43 ☆、三十七、

“薇薇、薇薇。。。。。。”

路雨晨叫喊着醒來，淚水浸濕了臉；睜大雙眼，眼前一片漆黑，轉頭四下張望，連光的影子都見不着。。。。。

感覺着自己的體位，是躺着的？伸手摸摸，手中是布？正疑惑間：

“你醒了嗎？”文奭柔和的聲音自近旁傳來。

“呃。。。”雨晨喉口幹澀，嗓音嘶啞。。。“咳、咳。。。”撐着身子坐起。

“慢些，”文奭俯身上前整理枕頭作靠墊，“你剛才昏倒了，正在掉點滴。。。”

“我沒事。薇薇怎麽樣了？”眼睛酸澀脹痛，不停眨動調整，總睜不大開。

“手術成功，人在ICU觀察。。。今晚是關鍵，能熬過就沒事。。。。。”

“我能去陪着她嗎？”

雨晨眉頭深鎖，語氣凝重，眼睛想尋找方向，更覺疲累，看不見東西，卻晃得頭陣陣暈眩、悶痛。。。

“等你這瓶掉完，先吃點東西，才有力氣照顧她。”

“嗯！”

雨晨幹脆閉上眼。眼球依然跳脫不止，痙攣翻滾，不知是腦袋還是眼睛深處，持續不斷傳來打鼓般被擊打着疼。胃也跟着來鬧騰，雖然沒吃東西，卻不能阻止它工作，胃液時不時翻滾上湧，味蕾觸覺酸澀惡心。估計是修複傷口無力，手上的傷撕裂紮疼已經感覺到麻木。這些身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如刀剜，那個夢境太過真實，令他不寒而栗。。。。。。

文奭見他擰着眉，閉着眼，很不舒服的樣子。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他手中，“喝點水。”

路雨晨雙手握杯，尋摸到嘴唇。溫水入口甘潤，如沙漠逢清泉，一路滋潤溫暖至翻騰的胃液中，壓下了些不适感。

等待點滴結束，胡亂倒進些暖胃的粥，路雨晨便着急慌慌想去找薇薇，腦袋嗡嗡響，下床急了些，一手撲空，眼看着要掉下床去。文奭在近旁反射動作一攬，雨晨半個身子砸進文奭懷裏，腦袋敲在文奭肩上。雙腿仍挂在床上，姿勢怪異別扭至極。兩個人都疼得夠嗆，連眼睛也紅了。文奭媚眼透着粉，水霧霧的特別招人疼的樣子。雨晨的灰瞳則似透過毛玻璃看着充血的玫瑰，水彩綻透着紅豔豔擴散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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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奭體力透支，腰酸背疼，剛剛坐姿已經調整了好幾回，快坐不住了。被他這麽一帶，身上的勁都使透了，腰上一松，腿砸在了地上。

“嘶。。。”

疼得他渾身直打顫，剛準備扶腰，忽暗叫一聲：

“糟糕!”

痙攣不期而至,文奭疼得使勁抓住雨晨的胳膊分散力氣。

路雨晨還未從身體失去平衡的狀态中反映過來，又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震感擊得暈頭轉向。輪椅沒拉手剎，兩人被震得直接滾落在地。路雨晨看不見，沒有慣性控制的動作能力，雙腿“嘭”一聲巨響，硬生生磕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