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攻城
蘇蘇見自己的主意沒打成,有些氣惱,便說道:“你這個人天生的一副油嘴滑舌,我不怕,你叫吧!”我在一旁見這兩人杠上了,便急忙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蘇蘇,就不要計較這些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處理。”
于是我轉頭看向朱文正,說道:“文正,你可知道陳友諒馬上就要打來了?”
朱文正說道:“小侄知道!”
“那你可有什麽良策?”
“嬸娘,這裏不是談事情的地方,不如這樣吧,我這就帶你和蘇蘇姑娘一同前往洪都,進了城我再向嬸娘禀報作戰計劃,如何?”
我沉『吟』道:“你說的有理,就依你說的去做吧!只是你暫時不要在大家面前暴『露』我的身份,我和蘇蘇依舊會穿男裝,我不想讓大家因為我的到來而擾『亂』到整體的作戰計劃!”
朱文正道:“嬸娘放心,小侄明白個中緣由,定然不會違背嬸娘的意思。”
朱文正帶我和蘇蘇一起進了洪都,一到洪都,朱文正立刻将所有人召集起來,并向大家介紹我和蘇蘇,是他的客人,大家以後都要以禮相待。衆人見主帥帶回來兩個陌生人,卻因為主帥的關系便也沒有多問。當朱文正回到洪都之後再也沒有像他在歌舞坊時那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對所有事情統統做好了安排。
洪都是一個堅固的城牆,無論裏外都有重兵把守,然而這座城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城門太多。我不知道為何當初建造城門的人為何要建造這麽多門,有什麽用途,我也不想去探究以前,我只想看看夫君最為信任的這個侄子到底有什麽真本領!
據我所統計,洪都共有撫州、宮步、土步、橋步、章江、新城、琉璃、澹臺八個門,此外還有水道門。當這麽多門面對陳友諒的六十萬大軍的時候,我真是不敢想象這麽多門怎樣才能夠抵禦。大軍完全可以同時攻打各門,而防守卻會顧此失彼。
正這樣想着,朱文正說道:“把大家招來是為了将這次作戰的計劃安排妥當,下面我來宣布一下各位将領的職責。最重要的撫州門由鄧愈防守,趙德勝防守宮步、土步、橋步三門,這個任務相當重,也希望趙将軍可以勝任。”
趙德勝在一旁點點頭算是回答,接下來朱文正接着說道:“薛顯守章江、新城兩門,牛海龍、趙國旺守琉璃,澹臺兩門。大家可都明白了?”衆人皆點頭,朱文正道:“最後還剩餘兩千人,用于随時支援各門!”
入夜後,朱文正特意為我和蘇蘇安排在一間房中,以便我們二人可以交談。蘇蘇躺在床上,問道:“姐姐,你睡了嗎?”
我躺在另外一張床上說道:“還沒有了,怎麽了?”
“我睡不着!”
我微微嘆了口氣,将胳膊枕到腦後,“我也是,就要開戰了,我着實擔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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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的話蘇蘇安慰道:“姐姐,你擔心什麽?據我今天的觀察,那朱文正可并不是像傳聞中的那樣只知道流連煙花之地,卻一事無成的纨绔子弟。看他将所有的兵馬将領都安排的井井有條,不僅将洪都的所有門都安排了将士,還剩餘兩千人随時支援各個門,斷是個厲害的首領,有他在,洪都必然會沒事的!”
蘇蘇的話裏全是對朱文正的褒獎,我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被他給『迷』住了,她雖然年紀小,卻心『性』甚高,軍中那麽多位名将,也從沒見她當着我的面誇過。
我輕輕一笑,說道:“蘇蘇,你是不是喜歡上朱文正了?”
蘇蘇沉默一下,繼而道:“我怎能配得上他,他是将軍,又是大帥的親侄子,日後大帥事業有成,封王封侯,那也不在話下!”
“如若你們二人當真心意相通,又怎會介意這些?我與大帥不也是這樣一起走過來的嗎?只是蘇蘇,我這個做姐姐的想告訴你,朱文正的心思你一定要『摸』透,我不想你因此而受到傷害!”
又是一陣沉默,蘇蘇笑道:“姐姐,我是誰,我可是蘇蘇,你忘了我可不是個一般的女子!”
我笑道:“那就好!快歇息吧,明日早起,就要開戰了,說不定朱文正還等着你這位女軍師為他出謀劃策呢!”
蘇蘇嗔道:“姐姐!”
熄了燈以後,我躺在床上思索着蘇蘇的事情,小女兒家動了情思自然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只是偏偏是朱文正。任憑再怎樣機靈,也始終逃不過情字,但願能夠如了蘇蘇的心思,那樣我也好讓夫君做主,成就一樁姻緣。
至正二十三年四月二十三日,陳友諒的大軍到達洪都。朱文正與将領們看到了最為恐怖的景象。幾十萬人将城池圍得水洩不通,江面上停滿了巨大的戰船,士兵的铠甲和兵器閃耀出的光芒比陽光更刺眼,飄揚的旌旗幾十裏連成一片,如同一件大大的鬥篷籠罩着洪都。
陳友諒的戰船與三年前大戰中我們繳獲的戰船已經大不相同,為了更好的發揮作戰效果,我特意讓朱文正派探子去查探陳友諒戰船的結構。不久之後,探子回報,我與朱文正一起聽了探子的描述:“經過上次戰役之後,陳友諒将戰船特意做了改造。這種戰船高數丈,上下有三層,每層都可以騎馬來往,下層只管劃船,上下層相隔。而且這種戰船上下之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下面雖然只隔着一層木板,但是卻聽不到上面的人說話。更為讓人吃驚的是,每條船外面還用鐵皮裹着,不能用尋常的武器輕易『射』穿!”
我一聽,心中一震,陳友諒的設計真是可怕,即使上面打得天翻地覆,下面依舊可以保持動力。用隔音的木板将人隔開,即使上面吃了敗仗,下面也毫無察覺,依舊會拼命,不僅如此,還能防止洩密。把跟着他的所有人一條路拉到黑,也只有他這種人才能做得出來。可以狠毒至此,也不得不讓人折服!
我與朱文正對視一眼,二人均已明白各自心中所想,他擺擺手遣退了探子,對我說道:“嬸娘,接下來我要去召開一次全體會議,您看如何?”
我點點頭,說道:“你想到什麽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朱文正将全體将士召集到一起,他一改往日那種玩世不恭的态度,莊嚴肅穆地站立着,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在背後議論我,沒有關系,我也并不喜歡你們,此時陳友諒已經派了六十萬大軍在城下,諸位如果想要投降,可以出去,我絕不阻攔。但是,如果你們不走,唯有同我一途,戰至城破人亡,一死方休!”他那肅殺的表情和嚴厲的語氣令人喘不過起來,所有人都低着頭,不去看他。
然而此刻,我卻分明看到他的眼角竟然流『露』出了一絲淚痕。雖然從我見到他初始,他就一直很鎮定,但誰又能知道面對陳友諒的六十萬大軍以及最堅固的武器,還有衆多将領不與他同心,任誰也會在此刻流『露』真情。在這戰『亂』中,我看到這些铮铮鐵骨的漢子們一次次的流淚,誰能在戰争中勝利,誰就是勝者,若是失敗,除了死,沒有更好的選擇。我擡頭望了一眼大殿內的衆人,經過這場可怕的戰役,誰又能活下來呢?或許這是最後一次相見,無論是我,或是朱文正。
依舊是死寂一般的沉默,朱文正仿佛是最後一次與大家說話,用盡了最為溫和的口吻,“諸位珍重,望來日以富貴相見!”說罷,轉身離開,就要獨自一人去外面迎戰。
恰在此時,一個高昂的聲音響起,“将軍,出去作戰怎可一人,我願與你生死同行,共同擊敵!”
順着聲音望去,蘇蘇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大殿中,她一身戎裝,沒有铠甲,沒有一個像樣的武器,手中僅僅執着一根木棍。朱文正轉頭,在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後,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是感激,是感動,亦或是震撼?僅僅一面之緣,這個看起來心機頗深卻又如此較弱的女子居然可以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我也被蘇蘇的勇敢所震撼,為蘇蘇敢于勇敢的去追随自己所愛的人所震撼。但是,我卻沒有從朱文正眼中看到一分一毫的愛戀。
衆人或許是早已被朱文正的話語所感動,也或許是被目前的形勢所『逼』,但是他們長久以來對于朱文正的偏見需要一個臺階才可以順利的走下來,而蘇蘇正是這一級臺階。他們忽然高聲說道:“将軍,都這個時候了,我們怎會做出投降那種事情?我們已經決定,與将軍一條心,勢必與洪都共存亡!”
說完,他們分別向自己駐守的城門走去。他們的腳步或是沉重,或是躊躇滿志,或是亦步亦趨,因為他們知道,那裏就是生命的終點!
四月二十四日,陳友諒發動了進攻,洪都戰役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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