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宋濂

“你一直都在世子身邊,竟然沒有發覺嗎?”

“這……”他皺着眉頭回想了一陣,說道:“除了我,就只有世子的貼身侍從可以接近馬,莫非是?”

藍玉才說到這裏,元兒立即反駁道:“不可能,不會是小安子,他一直跟着我,對我言聽計從,忠心耿耿,不會是他的!”

對于元兒的反駁我自是知道的,這孩子性子真是像極了我,只知道維護身邊的人。若是像了夫君,恐怕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早就把這小安子拉出去砍了。

我勸慰道:“元兒,你稍安勿躁,藍将軍并沒有說小安子是想要加害你的人,他只是說只有他們兩個可以接近馬匹,或許還有其他人是我們不知道的呢!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要小安子沒做,任何人都冤枉不了他!”

元兒聽了我勸慰的話情緒有所緩和,他垂眸,說道:“是元兒太過于激動了,元兒為自己的莽撞向藍将軍道歉!”

藍玉道:“臣下惶恐!”

我淡淡一笑,說道:“元兒真是一個好世子!能夠勇于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為娘心中深感欣慰!娘親還有話要和藍将軍說,你今日也受驚了,就讓春姨去陪陪你!”

雖說已是世子,但是多年來元兒與春兒的感情卻絲毫沒有變過,只是因為春兒時常需要侍候我,陪着他的時間就很少。此刻,聽到我說特意讓春兒陪他,他自是喜不自勝。

春兒淺笑着走到他身邊,對他說:“世子,走!我陪你去寝宮,春姨做你最喜歡的桂花糕吃,讓你壓壓驚,如何?”

元兒笑道:“春姨做的桂花糕最好吃了!”說罷,兩人一前一後魚貫而出。

只剩我與藍玉二人,我便不再繞彎子,直接問他,“你可有确切的證據顯示小安子是兇手?”

藍玉搖搖頭,說道:“我沒有确切的證據,一切只是懷疑!只是一個小侍從,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殺了為好!”

藍玉的話讓我頗為心煩,在這些武将的眼中,只要無傷大雅的人都可以一刀解決,夫君如此,藍玉亦是如此。只是他們可曾想過,即便是蝼蟻也有生命,也有父母,更何況人呢!能在這亂世生存已是不易,還要整日提防着自己掉腦袋。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說道:“藍玉,這件事情關系到世子的感情,不是殺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你方才也看到了,世子在維護他的小侍從,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就殺了,你讓世子如何能夠心安?”

“娘娘,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能保護世子,區區一個小侍從算得了什麽?那個宋濂還當世子的老師,為君之道最不能婦人之仁!還不如換我來教世子,一定會教出一個主上第二!”

我沖着藍玉擺手,說道:“好了,藍玉,主上既然欽點宋大人親自教導世子,定然也是對世子寄予了厚望,如若這宋濂沒本事,以主上的聰明才智也斷然不會将世子交予他。以後這些話你就不要再說了,你去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查清楚,任何一個細小的環節都不能錯過,你可記住了?”

Advertisement

藍玉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是!娘娘!”

藍玉走後,我喚道:“春蘭,去将春兒找回來,就說我在找她!”我發現除了春兒之外已經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解決我的煩惱。

春蘭福了福身,說道:“是!娘娘!”

不大一會兒,春兒回來了,她沖着我福身道:“娘娘,您這麽急着喚春兒回來,可是不放心世子?”

我點點頭說道:“春兒,我的确是不放心世子。你看今日裏他的表現,怎能讓我放心?夫君擔憂的沒錯,藍玉說的也沒錯。還未查清楚狀況,就先維護身邊的人,着實不是一個儲君應該做的!你去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見元兒的師傅。”

“娘娘的意思是想要見見宋大人?”

“夫君将元兒交給宋大人我自是放心,只是元兒這孩子性子太過于柔弱,我當真不放心,還是将他請來!或許作為一個母親,只有親自操手才會安心!”

在春兒将要出去的時候我又問道:“近來蘇蘇姑娘極少在我這邊走動,你可曾知道她在做什麽?”

春兒垂眸,回道:“春兒也不太清楚,娘娘快要臨盆了,所以近日裏也很少見冬梅。”

“冬梅侍候蘇蘇也有一段時間了,一切可安好?”

“冬梅看上去和以往侍候娘娘的時候并無兩樣,想來她們之間相處的也不會太差!”

“那好,你将宋濂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就随我一起去蘇蘇那裏一趟!”

天氣陰晴不定,冬日裏又下起了冬雨,淅淅瀝瀝的,出行極為不便。春兒勸我身子不便就改日再去找蘇蘇,但是我心中卻覺得非得在這樣的天氣裏才找她最為合适。由于蘇蘇未予冊封,所以住在偏殿,春兒扶着我繞過迂回的走廊,終于來到了蘇蘇的住處。還未進屋子,就看到冬梅合上了房門出來。在看到我與春兒之後,她忙福身行禮,“娘娘,姑姑!”

我擡了擡手,示意她起身。冬梅道:“奴婢這就去禀告姑娘!”

“不必了,我自己進去就好!冬梅,姑娘自從回來之後都在做些什麽?”

冬梅垂首道:“近幾日天氣陰晴不定,這會子又下起了雨,姑娘舊疾發作,冬梅才為姑娘上了藥,想必此刻應該歇息了!”

我向她揮揮手,說道:“你先下去!”

冬梅道:“是!娘娘!”

在我即将推開門的時候春兒已經先我一步替我開了門,我回頭望了她一眼,說道:“春兒,你先和冬梅一起去!我想單獨和蘇蘇姑娘聊聊!”

春兒走後,我進了屋子,看到蘇蘇一個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發呆,身上僅披一件外衣。我輕聲走到她身旁,發現她身旁的暖爐內木炭已經燃燒殆盡。我坐到她身旁,伸手覆上她的手,她的手冰冷,我皺了眉頭,說道:“外面天氣陰寒,你只穿一件單衣怎麽可以?這火都滅了,都不說再繼續生起來,冬梅是怎麽侍候的?”

這時,蘇蘇回過頭來看着我,淡淡笑了笑,說道:“姐姐,你不必怪罪冬梅,是我不讓她生火的,在這寒冷的屋子裏更容易讓我回想一些往事!倒是姐姐你,這身子不方便,怎的來了我這裏?”

對于蘇蘇的回答,我的心底泛起一絲酸楚,說道:“聽冬梅說你的舊疾發作,才為你上了藥,是哪裏不舒服?莫非還是幾年前挨了板子的地方?”

蘇蘇依舊笑得雲淡風輕,說道:“姐姐,都過去了這麽多年,若是還好不了徒留傷疤,那得多難看呀,将來還怎樣侍候主上?”

我聽了她的話,心中忽然一陣難受,卻依舊微笑着說道:“若不是這樣我就放心了!不知妹妹還有哪裏不舒服?”

“只是腳上長了凍瘡,一遇到熱氣就會奇癢無比,所以才未生暖爐。姐姐你如今還懷着小王子,這裏這樣冷,還是不宜久待的,回去!”

聽着她似乎已經在下了逐客令,我忽然間感覺到這一別幾年我們之間已經産生了距離感。以往我每每提到夫君她總是拒絕,然而這次我還未提到夫君,她就已經說了出來。這是代表她已經認命了嗎?這本不就是我所期望的嗎?為何心裏還會這樣難受?

我伸手撫上了肚子,笑道:“蘇蘇,我只是見你回來之後很少去我那裏走動,所以特意前來看看你,既然你沒事,我就回去了。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對冬梅說,我會交代下去,一切待遇都會跟上的!你要好好調養身體,為将來侍候主上做準備!”說罷,我便起身欲離去。

這時,蘇蘇也站了起來,她身後所披的衣服也掉落地上。她的裏面穿着一件低領的裏衣,完美的鎖骨便顯現了出來,那片柔軟也是若隐若現。幾年不見,她已經褪去了當初的青澀,身材發育完好,更加豐滿了起來。她對着我福了福身,說道:“蘇蘇就不送姐姐了,外面路滑,姐姐記得小心,若是摔跤了,怕是就不好了!”

我讪讪一笑,說道:“蘇蘇說的極是,我會小心的,你也不要出來了,穿的那樣少,若是着涼了就不太好了!”

從蘇蘇屋內出來的時候,春兒已經在外面等候着我,見到我出來,她忙将我扶住,說道:“娘娘,這冬雨連綿不絕,外面如此陰冷,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好!”我點點頭,眉頭緊蹙,問道:“你與冬梅見了面之後,可有聊些什麽?”

春兒說道:“冬梅說蘇蘇姑娘自打回來之後不常出門,總是一個人呆在屋子裏,而且也很少讓她近身侍候,他對于這個新主子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或許蘇蘇她另有打算,只是我已不願意多想,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想這也我應該面對的。當務之急我的任務就是見到宋濂,将元兒的事情交代好!

于是我又問道:“蘇蘇,哦,不是,春兒!宋濂他可說了些什麽?”

春兒見我神思恍惚,微微一怔,卻沒有挑破,只是回道:“娘娘要見他,他自是不會怠慢。他已經應允了,只等娘娘一聲令下,他必然會随時前來!”

“那好!今日裏我正好閑來無事,夫君也不在,你就讓他前來!”

我這次沒有挑選議事殿召見宋濂,而是特意選在我的寝宮見他,就是不想讓他認為我是在與他商讨政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