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至第25章為校園章節,不喜歡的可以直接跳過,蟹蟹~ (10)
聲援?在宋升的眼中,我和米璐又有什麽區別?只是因為我後臺夠強大,才能攀上這塊高枝。而米璐,何嘗不是出賣自己的青春和肉體,來換取這并不等量的少許戲份?
我臉色蒼白走回包廂內,林舫見狀開口:“沒事吧?看你臉色不好。”
“沒事,有些低血糖。”
我僵硬着回複,突然想到白天他說出口的一番話。他用一次次嚴格要求自我的訓練換取粉絲的追捧、同行的尊重以及導演的青睐。而我卻連競争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不是宋升口中的“有人”。章大哥,你究竟為我做了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哦,群麽麽噠
☆、Chapter 32
韓行之
仔細算算,我和隆晨已有兩個月沒有見面。她似乎并未想起和我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巨大的雨幕下,那個口口聲聲喊着再也不會離開她的韓行之,終于收起所有的固執與驕傲,認真去做一些事。
時間、空間和最隔膜的人心,沒能讓我放棄執着多年的夢,或是遺憾。打敗我的,永遠只有隆晨。
我常常想,如果沒有當初人群中的驚鴻一瞥,我和隆晨不會有那段難以提起的回憶。有些可笑,也有些遺憾。空白的三年裏,我始終譴責當年的懵懂無知,每一次拷問無非以這樣的句式開頭——如果我媽沒有來學校找她,如果我能不顧及所謂的自尊,如果隆晨不是內心封閉而又敏感的姑娘。我們有大把的時光和未走完的路,卻最終擱淺在那年夏日的午後。
別後重逢的愛情無非兩種狀态,要麽死纏爛打一陣風抽到底,要麽回首前塵感慨萬千——“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破鏡哪能真的重圓?
我所能做的,莫過于思考怎樣才是對她最好。那些試圖用過往的兩情相悅和海誓山盟綁架感情的人,和強盜有什麽區別?橫沖直撞闖進本該沒有你的地方,拉過凳子豪邁坐下,大放厥詞:“我來了,就不準備走了。”你又何曾想過,她随時可以放棄這塊狹小的場地,去追求更加遼闊的天空。
我變了,隆晨也變了。沒有人能夠一邊接受時間的考驗,一邊原地踏步走。
她不再是當初安靜內斂,卻會和我針鋒相對的隆晨。我也不能是埋頭苦進、卻死不悔改的韓行之。
喜歡一個人,不會滿世界逃避唯恐被人察覺蛛絲馬跡;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抱着半分和平共處的心裏自我安慰——還是好朋友。事發至今,我終于能夠懷疑隆晨在房間中放着的照片,真的只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我希望她能過得好,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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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座城市間的來回奔波,工作中繁忙的任務,反而讓人變得充實。我不止一次看見隆晨低眉思索、煩躁不安的模樣,可又毫無辦法,實在因為能力不及。
“總經理,新的合作公司代表下午就要到了,您看……”我對着鏡子,扣上襯衣上的最後一顆紐扣,秘書略微着急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行了,預定最早一班回上海的飛機,我盡量趕回。實在不行,會議推遲到明天吧。”
公司的大小事宜全都壓在我肩上,而衆人寄予厚望的總經理卻因為兒女私情,撇下工作消失無蹤。
簡易地收拾行李後,走出房間。走廊拐角處的電梯顯示往上,15、16、17,“叮”的一聲下,電梯門恰巧打開。
隆晨戴着巨幅墨鏡,唇色蒼白地站在我面前。身邊的工作人員扶着她的胳膊,我看不見她眼底的神色,而微張的嘴巴告訴我們,彼此都很震驚。
我猜測她應該使勁地把我看了幾眼,才低着頭從電梯裏走出來,神态難掩虛弱:“你怎麽在這?”
我晃晃手中的行李包,不緊不慢地回複:“過來出差,你……沒事吧?”
隆晨朝我搖搖手,再也沒說什麽,只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飛機緩緩離開地面,商務艙中的靜谧讓我想起那年和隆晨去廈門的經歷,我靠在她的肩膀整整兩個小時,而她竟也一動不動,任由我沉沉睡去。
“宋導,您好。”
“哦,是韓總啊,抱歉抱歉,白天忙着拍戲,這會兒才看到呢,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大事,我想問問你那邊的拍攝進度是怎樣的狀況,上海這邊的場地布置……”兩位心知肚明的老手,玩着繞口的文字游戲,誰也看不出有何怪異。
“嗨,隆晨最近身體不适,計劃可能往後推幾天,勞煩宋總的關心。上海那邊的場地布置已經着手計劃,不日提上進程。”
老狐貍算準我打電話的目的,有意無意地透露出隆晨的消息,我也不打算隐瞞什麽,好像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不知道隆晨此時有沒有睡覺,她的精神有沒有好一點,還有,她去醫院了嗎?我總愛操這些閑心,有時候自己也會忍不住鄙視自己。可是手賤的毛病依舊改不掉,剛思索片刻随即就撥通了隆晨的電話,速度快得難以置信。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嘶啞:“喂,哪位?”
“我,你身體怎麽樣?去醫院了嗎?我白天看你臉色不太好。”
我能想象她皺着眉頭,有氣無力回複我的樣子:“去了,沒什麽大礙,好困,我睡了。”
輕微的呼吸聲透過電波傳進我的耳朵,她是真的累了,連電話也忘了挂。
我望着明亮的手機屏幕,失神地笑了一聲,很久之後才察覺過來。
隆晨
大概由于天氣燥熱,昨晚貪涼,早晨起床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對着浴室的鏡子看去,雙目無神、面目憔悴的女人真的是……隆晨?
我是最後一個趕到片場的,其間拖拖拉拉,既要想辦法遮掩面部的倦容,又要想辦法把身體的不适完美掩飾。導演只是看了我幾眼,沒有多說什麽。
這是在這個城市的最後一場戲,吳骁和江淼即将分別的場景。午後的音像店內,天花板上老舊的電風扇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吳骁仔細地翻找眼前的架子,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默然開口:“還打算跟我多久?”
江淼臉色尴尬地從後排的音像架走出來,弱弱地開口:“你……給,這個送給你。”她從包裏掏出一張CD,迅速塞進吳骁的手中。
張學友——《touch of love》。
吳骁把它拿在手中,轉身走出音像店外。青色的是石板路,靜谧的水鄉,兩人沿着路邊的長椅坐下。
“你的手怎麽了?”他看到江淼的右手食指有些暗紅色的血跡,開口問道。
“沒事,不小心劃破了。”江淼剛縮回去的手卻被吳骁小心翼翼拉過來,聲音低沉而又動聽:“等等。”他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只創可貼,撕破外層的紙膜,輕柔地覆蓋在眼前暗紅的傷口上。
“你出門還會帶這個?男生很少會注意這些細節。”
“我女朋友,她很馬虎,經常東走西碰,腿上手上有淤青也不知道。她也不會做飯,燒熱的油在鍋裏翻滾,卻一股腦把案盤上的菜往鍋裏倒。切菜的時候也不注意,好幾次都是哭着臉把流血的手指露給我看。”
“這麽聽起來,真糟糕。”
“是,大多時候都很糟糕。她不會做飯,為了我拼命學習做飯;也不會居家生活,但會把房間整理得幹幹淨淨等我回家。”
吳骁終于松開江淼的手,兩人并排坐在一起。
“七年戀愛,三年同居。我以為我們終于能夠克服一切困難,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現在看來,我錯得很離譜。這裏是我們初見的地方,我們曾經相約要在結婚之前重游一遍。希望能在這裏,找到當初能夠彼此體諒的感覺。”
“她會明白你的苦心。”
“我也會明白她的苦心。”
江淼沉默不語,低頭從間側的包裏掏出白色的信封,遞到吳骁眼前。
“我的男朋友,他是對我最好的人,也是對我最不好的人。我看着熱氣騰騰的飯菜慢慢變涼,看着夜色越來越深,他才推門回家。我們設想要做的事情,卻一件也沒做,因為他的工作很忙。我也以為我們會走一輩子,可是,好像不行。”
吳骁望着江淼沒落的眼神,心中忽然一陣鈍痛。握在手中的信封好似有千金重,它完整無好地躺在掌心,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江淼終于站起,轉身離開。吳骁坐在原處,神色低落。
“好,收工。今天的表現不錯,下一場戲我們将轉戰上海,大家回去好好休息,調整狀态,準備迎接後續的拍攝。”
江淼臨去前蒼白的臉色并不是化妝的效果,烈日下,我感覺雙目眩暈。剛邁開步子,雙腿便搖晃着朝左側倒入,忽然落入一個溫暖的臂彎。我仰頭朝來人看去,恍惚中卻看見林舫精致的眉眼,他用雙手緊緊扶住我的肩膀,語氣滿是擔憂:“你還好吧?我送你回酒店。”
說完,他半摟着我的身體坐上了劇組為他準備的專用車。
這熟悉的溫暖,讓我想起韓行之。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容易胡思亂想,他從前幹淨的模樣刻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朦胧間,隐約聽見耳邊溫熱的聲音。等到真正清醒過來,窗外已是深夜。而林舫,卻側躺在一旁的沙發上,微微沉睡。
幸而身體沒有拖後腿,第二天我還是和大部隊一起回到上海。公司派來接機的人員早已和我通過電話,林舫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我和他告別後就離開。
阿美早在家中等我,回到這熟悉的地方,才能好好睡上一覺。
第二天,爆炸新聞卻橫空出世。
《初見》劇組火花四射,隆晨林舫暧昧關系惹人疑?
标題後附帶的大大問好是在拷問我,還是在拷問觀衆的辨別能力?
而這暧昧的話語并不是衆人考究的重點,問題在于——我們有各自固定的交往對象,一旦問題越攪越亂,誰能收場?一想到即将面對的閃光燈,頭痛欲裂。
自從和韓行之相遇,我就沒遇到一件順心事,是時候拜拜佛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3
韓行之
直覺告訴我,隆晨又出事了。然而她并不關注這些八卦新聞,沒有解釋,更沒有聲明。只剩我像傻子一般咬牙切齒,急得跳腳。林舫是誰,橫掃各大晚會頒獎典禮的人氣王,外形出衆,氣質溫和,演技精湛。身為男人,我竟然能細數對方這麽多優點,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來自于他身上的壓力讓我産生了危機感。
上海的戲份已然開拍,身為投資公司出面洽談的代表,有幸提前目睹劇本的全部內容。只是,這最後的結局是什麽,求婚?好,過。吻!戲!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
“別緊張,今天的最後一場戲。”那個男人的手正搭在隆晨的肩膀上,嘴角含笑地開口。
“嗯,第一次......有點緊張。”隆晨神色極度不安,忽而來回踱着步子,一邊深呼吸一邊做着自我暗示。好一會兒,她才發現我站在樹蔭底下的身影,眉頭卻立即擰成一條線。像是怕別人發現我在這邊,她對身邊人說了幾句,使着眼色把握拎到一旁的小巷中。
她一開口,語氣便不友善:“你怎麽在這兒?”
“路過。”
她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望去,在确定沒有外人偷窺的目光後,硬生生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爛泥扶不上牆。”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不生氣。三遍自我暗示後,我終于平複情緒回答:“在你眼裏我是什麽啊,隆晨。是,我知道,你是大明星,你有男朋友而且來頭不小,你也有自己追求的事業。我這麽眼巴巴地頂着太陽站在這裏,只是為了讓你踐踏的嗎?這麽說來,我還真是賤骨頭。”
隆晨眼神不定,趁她還未開口,我轉身作勢離開,而此時一只手卻把我拉住,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以後再跟你解釋。”我等着她繼續開口的話,而手臂傳來的觸感卻立即消失無蹤,她就這樣離開了。所以,我這算是什麽?
我穿插在片場周圍,工作人員也沒覺得我有多奇怪。燈光師、攝影師、攝影助理、導演,各個機位準備就緒,夏日空曠的綠皮公交車緩緩駛來,停靠在站臺的一邊。我看着隆晨走上去,找到靠窗的座位坐好,額頭抵在窗戶的邊緣處。随即,那個男人跟着上車,兩人各自沉默地低頭,眉眼間的羞澀和期待确實難以抑制。
可是,隆晨竟然靠在他的肩上,借着鏡頭,甜蜜互望然後深情相擁。
雖然這是演戲,雖然這些只是演員的本職任務,我依然感覺胸口像憋着一口氣,喘不過來。想當年,這些是我們的真實寫照。不知由于天氣太過燥熱還是心中的情緒太過壓抑,我一遍遍地擦着額頭上的汗水。我以為自己會無條件支持隆晨的事業,也會費盡心機為她鋪好路,顯然心中想象的無限美好并不能代表現實的狂風驟雨。
柏油地面散發陣陣熱氣,仿佛把人置身于巨大的蒸籠。從半中午的炙烤到傍晚的些許涼意,所有劇目終于在導演的“咔”聲中結束。隆晨接過工作人員遞過去的水,“咕嚕”“咕嚕”大口灌起來。突然,一股打量兼帶審問的目光朝我射來,我們隔着不遠的距離四目相忘。
“等我。”“滴、滴”的聲音提示我有短信,隆晨正低頭按着手機,手指飛快。
簡單的兩個字,再沒有多餘的話語,我卻像初戀般的愣頭青一樣,心裏盡是猜測與樂不可支。考慮到她身份的特殊性,我也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表示什麽,只能站在僻靜的角落裏,望着手機屏幕等消息。
“上來。”黑色的奔馳在夜幕的籠罩下顯得格外深沉,隆晨搖下車窗,暗示性地咳嗽幾句,我就像那見不得人的“小三”,屁颠地鑽進去。隆晨開車的樣子有幾分幹練,即使身上穿着最新款的時尚連衣裙。其實還是這盛氣淩人又略帶冷漠的氣質,才讓我戰戰兢兢。
這種沉默的氛圍過于奇怪,我努力找話題:“你什麽時候學會了開車?以前不是最怕嘛。”
“既然都是以前的事了,也就不必再提。”隆晨開車的速度并不快,但很平穩。汽車一路穿過大街小巷,最終停在一家小店門口。她拿過手邊的挎包,示意我下車。簡樸的私房菜館,服務員一路帶領我們走進提前預定的包廂,晚上的客人并不多,精致古樸的裝修使這個地方看上去更加幽靜。
隆晨面對我坐下,認真的開口:“有什麽話,說吧。”
我回望着她的眼睛,像是失語般難以開口。我該做些什麽,還是說些什麽。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沒錯,事情就是外界所傳的那樣。我有男朋友或者說是未婚夫,你見過。我們那感情很好,以後也會結婚。當然,我也希望你能過得很好,而不是現在邋裏邋遢一事無成的模樣。”
我一口氣卡在咽喉,憋得臉色通紅。在她看來,我只是這種形象?過了好一會兒,她見我沒開口,接着說道:“我們都過了沖動的年齡,早該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上次是我做得不對,所以闖了大禍。”
“與你無關,是我胡攪蠻纏。”一聽到她自責的話語,我的語氣怎麽也強硬不起來,只能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其實人都有這樣的本性,聽不得壞話。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神态自若:“嗯,你知道就好,所以這會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我這才明白,隆晨這些年鍛煉出來的并不是處變不驚的态度,而是巧妙轉化問題的技巧,是時候喝口酒壓壓驚了。
“服務員,上酒。”
隆晨
韓行之一口接着一口悶,原本清明的眼神逐漸變得朦胧,望着我的笑容裏又帶着無奈。他舉起酒杯,豪邁地朝我伸手:“來,喝一杯。”
我鬼使神差地接過來,望着青石酒杯上晃動的透明液體,心底生出一股沖動。我想試試這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是什麽,能讓人陶醉,又讓人沉淪。
辣辣的刺激感湧上咽喉,我半眯着眼睛望向韓行之,他正咧着嘴巴朝我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是燈光太過誘惑還是酒精的力量使人忘懷,今天的韓行之看起來不算太糟,一定是我喝醉了。
“姑娘家,不能喝太多。”他見我往杯中倒進第二杯酒,忽然搶過我手中的杯子,晃着手指說道。
他大概是是喝醉了說胡話,剛剛嚷嚷着讓服務員上酒的不是他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典型的法西斯納粹主義。
我毫無防備被搶去了酒杯,心下不甘。忽然把他放在桌前的酒杯搶了過來,眼底滿是得意與挑釁地看過去。韓行之猛然灌下我杯中的酒,失神地笑了一下。聲音很輕,幾乎不讓人察覺,可偏偏就被我毫無遺漏地捕捉了去。
酒精是最不好的東西,它會讓人迷失。第一次喝酒是在鄉下的爺爺家,大約五歲的年齡。那時候的隆晨還不是後來的隆晨,更不是如今的隆晨。爺爺坐在木質的矮桌前,一口一口地抿着透明杯中的液體。它随着爺爺手中的動作輕輕的晃動,不慘一絲雜質。奶奶站在一旁的火竈上,笑着看着我們。鬼事審查,我伸長舌頭悄悄舔了一口。那種嗆入心肺的辛辣感,混雜鼻腔渾濁的空氣,至今難忘。
後來,爸爸媽媽把我接回了城裏的家,盡管壁櫥和酒櫃上擺滿各式各樣的名酒,可我再也沒有勇氣嘗試。他們告訴我,喝酒的女孩是不好的女孩。
韓行之也告訴我,好女孩是不該喝酒的。
可是今天,我想當一次壞女孩。我知道周圍所有人潛在的危險性,也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我栽跟頭。對不起了,各位看客,我生來不是為你們而活。免費看表演還能贏得掌聲,一樣是爹媽父母含辛茹苦撫養長大的寶貝,一樣是愛人朋友捧在掌心的明珠,我憑什麽不能放肆?
“來來來,我們再喝一杯。”我又主動把韓行之的杯子加滿,他笑着望着我,神色清明地開口:“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對不對?”
我猛然把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強烈的咳嗽讓我彎下腰,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撕心裂肺的痛苦中恢複過來。
“我不怪你,真的。”我望着他的眼睛,自認為做到了無比真誠。韓行之站起身,搖晃着步伐走到我眼前,這其間,他被桌腳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我看見他眼底泛着的紅色和快要濕潤的眼眶,忽然感到心酸。
“我知道,你肯定在怪我。你怪我不肯主動解釋,你怪我和別人牽扯不清,你怪我不能拉下面子哄你一次,對不對?其實,我也在怪我自己,這幾年一直都是。”他耷拉着肩膀,雙頰通紅。
此刻,我竟然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我害怕那洶湧的湖水能讓人陷入,再也無法自拔。
“有關系的兩人才能互相責怪,我們......早就沒有關系了。”
他沉默地沒有說話,我猶疑地側過腦袋朝他望去,那泛紅的眼眶周圍早已蓄滿淚水,快要打濕我的心頭的窗。
這頓飯吃得很慢,也很沉重。夜晚燥熱的風吹拂我的裙擺,撩在小腿上有股癢癢的感覺。思想游離,雙眼放空,連身體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韓行之摟着我的肩膀,兩人一晃一晃地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我叫服務生幫你叫了代駕,到家了給我發短信。”韓行之把我推進後座,彎着腰在窗戶交代什麽,嘴巴一張一合的模樣很滑稽,像菜市場讨價還價的大媽。
“我不回家,我不想回家。”我的頭很痛,腦袋也很沉,我想睡覺,只想睡覺。
我望着他彎腰的樣子,眼淚莫名流了下來。忽然聲音變大,自己卻難以控制。韓行之急了,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你別哭啊,別哭。好,好,不回家,不回家,我不帶你回家。”
他的雙頰滾燙,靠在我額頭的皮膚上有陣陣灼熱感。我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只知道在這深夜有這麽一個人在身邊,才算是有安全感。這是金錢和地位還有大大小小的榮譽所不能給我的,我自私地想着,他不放手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4
韓行之
隆晨神志不清,可我卻很清醒。我清醒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她在我懷裏扭動着身子,神色不安。代駕的司機很快找到我們停車的地方,拉開門坐了進來。
“客人,請問去哪?”
是啊,我們要去哪。隆晨嘤咛着不願回家,我......竟可恥地想要把她帶回我的單身公寓。自從進了公司,我就從家裏搬了出來。其實也不是因為有多少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只是因為老人家的眼光實在太過毒辣,我害怕曝光一絲和隆晨有關的事情。即使我媽沒有做錯過什麽,即使他們無條件地支持我的一切。
我打開關得嚴實的車窗,呼嘯的夜風從耳邊奔過,意識不由自主更加清醒。我望着懷裏隆晨泛紅的臉頰,像是回到十八歲那般。
“好了,謝謝您。”我從錢包裏掏出紙幣,司機樂呵地接住後下了車。這泛舊的錢包邊緣被磨成灰色,露出粗糙的材質。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它,心卻不自覺下沉。
隆晨很輕,喝醉酒的樣子也很乖。只是靜靜趴在我的背上閉着眼睛,耳邊傳來渾濁的呼吸聲。我的腳步很浮,但還算清醒。
我背着她走進電梯,看見上面的數字不斷變化,忽而滿心感動。一手扶着隆晨,一手拿鑰匙開門。那模樣就像丈夫抱着醉酒的妻子,無奈又可愛。
被黑夜包裹的房間驟然亮堂起來,隆晨幾乎是被我拖進卧室的大床上。這一路的颠簸與搖晃混着酒精的作用沖擊大腦,整個人随之攤倒在一旁。
隆晨身上的連衣裙此時已經淩亂不堪,滿是褶皺。她睡覺的樣子很像一只小貓,安安靜靜,完全沒有平日的張牙舞爪。沉默着時候,你才能看見人的內心。
真正的隆晨,就該是這個樣子。只是跨過三年時間的隔膜,我再也沒法确定當初敏感又脆弱的姑娘是不是眼前的她,我發過誓,再也不會讓她哭。
可是,在我缺席的日子裏,她又哭了多少?
鬼使神差地湊近隆晨的身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些細微表情變化。
眉頭微微皺起,幾縷發絲搭在臉上,雙頰通紅,嘴裏還在小聲咕囔什麽。緩慢而又有節奏的呼吸淺淺撲在臉上,忽然攪亂某汪湖水。
越來越近的距離,只有一公分。
突然,一股魔怔的力量控制我的理智。我的臉正以精準的力道覆蓋在隆晨的面龐上。男女的肌膚相觸很快燃起一通熱火,我知道我快控制不住這要爆發的情緒。
“韓行之,混蛋。”
這是我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不省人事的隆晨嘤咛着,像要哭出聲。
去他的理智,去他的等待,在你面前的才是最好的時機。錯過這次,想要見面都是奢求。
隆晨嫣紅的雙唇煥發謎一樣的光彩,剛開始只是輕輕舔舐,随即力量越來越大。她大概也察覺到某些不适,掙紮着偏過頭去,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
充滿霧氣的眼眸像落在清泉上的兩顆明珠,一動不動地望着我。
“韓行之?”
“嗯,是我。”
忽然,她伸出雙手捧住我的臉,沉沉地說道:“你怎麽才回來,我等了……很久。”
沒有男人可以忍受女人這般的口氣,沒有撒嬌,沒有指責,卻讓人心疼。
我的整個身子壓在隆晨身上,不等對方開口,雙手卻率先行動起來。她身體的大半部分早已經暴露在空氣中,裙擺也被撩起挂在腰間。
拉開拉鏈,脫下桎梏的外衣,這一切異常順利。隆晨的手搭在我的肩頭,腦袋微微偏側,不敢直視我的目光。
一步一步,她身體的細微變化都被我看在眼裏。充滿活力的少女正敞開心扉,接納我的一切。
“我……”隆晨越是表現得視死如歸,我的心越是沉得厲害。
突然一個翻身,我僵硬着身體倒在一旁,正對上隆晨注視的雙眼。
她沒說話,只是看着我。
“對不起,我……沖動了。”
“所以……”她的眉頭忽然皺起,不太确定地開口,“你是不行?”
一陣烏鴉從眼前飛過,隆晨不知道,他觸碰了一個男人的底線。關于自尊的話題,從來沒有第二種解決辦法。
我望着隆晨,突然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腦袋固定在自己懷中。
兩具同樣瘋狂的身體糾纏,身為男人的我憤憤開口:“隆晨,你欺人太甚!”
“我……”她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落進我急促的親吻裏。
我從不知道女人的身體會有這麽大的魔力,我像探險家一般搜尋每個角落,努力探求每一個未知的領域。
男女的極致之樂,應該建立在相愛的基礎上。我的沖動魯莽大概弄疼了隆晨,她的雙手緊緊掐住我的手臂,我龇牙咧嘴地望着她,她同樣龇牙咧嘴地望着我。
終于,窗臺散落的月光見證了這場神聖的歡愛,我們完完全全屬于彼此。
整個晚上,我都沒有睡着。大腦的活躍程度早已經蓋過了身體的疲憊程度,隆晨靠在我身邊,雙眼緊阖。
“你還要睡多久?”我悠悠開口,陽光俨然已經灑落滿室,隆晨雙睫顫動。
“呃,那個……”她忽然睜開雙眼,不自在地抓抓頭發,“昨晚我們都喝醉了,這是個意外。”
“所以呢?”
“我的語言或者行為可能不太對勁,但是,這絕對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嗯,然後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哎,就當是酒精導致的錯誤吧。”她不耐煩地從床上坐起,突然又察覺自己的動作太過随意,緊緊地抓住身上的一層薄被。
“你不覺得你需要做出補償?畢竟當時……”
“好了,你夠了。”隆晨彎腰撿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和手提包,翻了半天從裏面拿出一疊鈔票,放在我眼前,“給,拿去,補償。夠不夠?我這裏還有。”
侮辱一次能叫侮辱,侮辱兩次只能叫殘害。
我一腔深情的內心剖白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梗在咽喉,硬生生吞回肚子裏。只是從一旁拿過自己的衣服,胡亂地套在身上,一言不發走出卧室。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
我聽見卧室裏傳來哽咽的聲音,一句一句打在我的心上。
韓行之在隆晨面前,最沒有骨氣。轉身推開卧室的門,一雙通紅的眼睛朝門口望來,癱坐在床上的人甕聲甕氣地開口:“你怎麽還沒走?”
我來到隆晨身邊,沿着床沿坐下,一字不漏地告訴她在這離開的十分鐘裏,我想了些什麽:“昨天的事情,我很沖動,但是不後悔。”
她沒回答,腦袋卻不自覺低下去。
“我知道你有未婚夫,也知道你們要結婚,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可以不要外界的承認和許可,也可以保證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但是你能不能接受我?你放心,不管是地下情人還是小三,我都認了,毫無怨言。”
隆晨擡起雙眼,神色怪異。
“你這樣,我很有壓力。”
“真的,你別有壓力,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我的意思是——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接受你?”
隆晨的話,竟然讓我無言以對。她擦擦眼角的淚水,鼻尖發出“哼哼”的聲音。我憑什麽,就憑她的這些眼淚。
“你難道不想知道這幾年發生了什麽?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片場?”
我的話語成功地挑起了隆晨的好奇心,她終于露出小鹿般迷茫的神态,一邊是不想開口,即便是好奇心作祟。
這場你來我往的戰争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導演的電話突然打開,狂躁的聲音直直穿透我的耳膜。
“幾點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人呢?”
隆晨扔下手機的第一反應便是——完了。
我慢悠悠地走進浴室,哼着小曲兒刷起牙來,心情莫名感到暢快。這倒不是因為隆晨遭殃,而是因為她的遭殃讓我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不出一分鐘,某人必定開口。
果不其然,她拖着被子走到浴室門口,小聲地說:“你……能不能幫我找套衣服?它……”她伸手指指地上躺着的衣物,欲言又止。
“算了,你也靠不住。”
隆晨簡直大錯特錯,關鍵時刻最靠譜的還是我。當她瞪大眼睛看我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紙袋,而裏面的衣服又完全符合她的審美風格,隆晨驚奇的眼神又快化出水。
“我送你去片場吧。”隆晨聽了我的提議,沒有拒絕。
“給,拿在路上吃吧。導演如果罵你,你就讓他罵,總之,事情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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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