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時尉将董許願和時紡送走後,在外面吃了早餐才回去,今天依然還是報到的日子,明天正式上課。
時尉回去的時候,一宿舍的人都不在。時尉也沒有停留的意思,他現在除了身上的這身衣服,挂着的一身衣服,就只有牙刷牙膏和毛巾杯子了。他得快點把百合幹出手,然後添置一些東西。
雖然手裏有錢,但時尉不準備浪費時間。賣完百合幹再買別的,正好不用來來回回地走!
“你回來啦!”時尉床底下的袋子很多,他挑了一個大概有三十斤的百合幹準備先試試水。手裏提着包,他一拉門,路遠之推門,兩人正好撞了個正好。
“嗯。”路遠之不冷不熱的,并不因為和時尉有一點意外的交情就怎麽樣,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對了,遠之,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時尉自來熟地說道。
路遠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對這些自來熟的人沒什麽辦法,如果是那些纨绔的話,他還能冷着臉罵走,但他和時尉無冤無仇,而且時尉可算是幫過他的忙。昨天的那些混混手裏帶槍,他雖然也應付得過去,但有了時尉的幫忙,還真省力不少。這個人情他得領。
“你知道燕京有什麽地方買菜的人多嗎?就允許販賣東西的市場那種。”時尉上輩子在燕京前前後後待了十多年,但他對燕京并不熟悉。
讀書的時候他就一個勁兒地讀書,後來腿斷了,他也就沒處過醫院,再後來振作起來發憤圖強,回來之後,燕京的變化以及大到讓他認不出來了。
路遠之是個大少爺,但燕京的絕大部分地方,他都熟悉得很。
為了抓到那些紅衛兵給他姥爺一家報仇,路遠之大小在燕京各大胡同裏轉悠。
“你是要賣特産嗎?”路遠之的眼睛往時尉的身上一瞟,就猜出時尉要去幹什麽了。
時尉也不否認,點頭說道:“我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特産,想要出掉賺點錢。”
“這些都是百合嗎?”時尉的床和路遠之的床就連在一起。時尉的床在上鋪,下鋪當時不在,怕給人添麻煩,所以所有的包都是放在上鋪的。時尉雖然把包都堆在角落裏了,但路遠之的鼻子靈,又是那麽多的百合堆在一起,想聞不見那味道也難。
“嗯,全是都是自己曬的幹百合。挑的都是好百合,曬得也好。我們那裏日頭好,曬得可快了。”
Advertisement
幹百合弄起來麻煩,但董許願卻是做慣了的。幹百合潤肺效果好,時紡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愛咳嗽,家裏經常煮百合湯。鮮百合加梨加百合一起炖,幹百合就單煮水,然後當飲用水給時紡喝。
年年曬幹百合,早就曬出了經驗。所以從董許願手裏出來的幹百合品相很好。
他們那裏沒什麽人買百合,一個是滿山都有,另外一個,是沒什麽人舍得買。
但燕京就不一樣了,怎麽說都是現在華國最繁華的城市,這裏的人日子過得普遍比其他地方要好,有錢人也多。解決完溫飽問題後,就要注意健康問題了。
燕京不産百合,對百合又有需求,所以價格還是比較高的,尤其秋冬季的時候,價格能近兩塊錢一斤,比肉還要貴了。
“我收了。”路遠之說,“我家人多,正好秋冬需求量大。”
幹百合的儲存還是比較簡單的,只要不讓它發黴就行了,所以很多人都是在秋冬季價格最高的時候才出。
九月的燕京已經開始涼快幹燥起來了,但離價格頂峰還遠得很。
路遠之說不上有多喜歡時尉,但也不讨厭他。一百多斤的幹百合對他來說不是多麽麻煩的事情,也就幾百塊的事情,算不得什麽。
“行。”時尉也不客氣,一下爬上床,将另一個包給提了下來,“這裏有二十斤幹百合,品相會好一些,晾曬的最為徹底,這個賣你吧。”
這一袋是時尉特意曬的,各種小心,本來就是打算在關系拉進後一點點給路遠之喂下去的,不過現在提前給了也沒關系。
路遠之的身體不錯,但就老愛咳嗽,上輩子的時候,時尉就經常能聽到他壓着嗓子悶在喉嚨裏的咳嗽聲。路遠之人很冷,但他并不是那種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咳嗽厲害起來的時候就就會搬出去住,等症狀輕一點了再回來。
至于醫院,他是不去的。
路遠之愛咳嗽,這他和不注意身體有很大很大的關系。時尉是來報恩的,他不僅想和路遠之做朋友,也想力所能及地改變他一些。
“我的意思是全部買下來。”路遠之冷靜地說。
“一百多斤,你又用不完,送人也送不完。這裏有二十斤,已經是很多很多了,自己家吃點,再送點人也很多!”時尉把袋子往他面前一放,背着三十多斤的那袋就走了。
“錢你就看着給吧!”時尉知道路遠之的狗脾氣,他不輕易欠別人人情,二十斤的幹百合被他買下,也算是讓他“還”人情的一種方式,多少能讓他心裏舒服一些。
“時尉!”路遠之突然開口喊他。
喊得時尉一愣,要不是剛才他們才說過話,聽過路遠之的聲音,他還真覺得自己幻聽了。
“怎麽了?”
“我還沒和你說地方呢。”路遠之對眼睛很熟,一連說了三個地方,讓時尉有選擇的餘地。
“謝了啊!”時尉笑得開朗又熱情,“下次請你吃飯!”
也不等路遠之拒絕,他背着包就走。
幹百合的生意不錯,一天就回攏了八十多的資金。這個時候的幹百合價格還有點低,但市面上卻沒有多少東西,都在等着一兩個月後的漲價。
時尉的價格比市場價稍稍高了一點,以一塊一毛一的價格往外賣,而且不給包圓。他咬死了價格不松口,流失了不少想便宜一點包圓的客戶,但時尉也不在意。
他可以選擇一塊錢一次性把所有的全部給賣出去,省事得很。但他就少了賣東西時和人讨價還價是打探來的情報。
正式開學的前一天晚上,輔導員給開了一次會,選了些班幹部什麽的,時尉和上輩子一樣,什麽職位都沒有。他也樂得自在,白天和同學們一起上課,得空了就抱着百合往外跑。
時長財半輩子都在苦水裏泡着,好在眼瞧着苦日子馬上要熬出頭了。即便是身上壓了幾百塊錢的債,但這依然不能改變他的好心情!
兒子出息了,女兒的病也有希望了,他每天也有幾十塊錢的收入了,日子眼看着就要好起來了!
時尉說了,時紡就是不能吃蒿菜、玉米和大豆,那以後他們家就再也不出現這些東西了!雞蛋和肉每天都來上一些,很快小姑娘就把身體養好了,然後他再攢攢錢,再湊個幾千塊,就去把時紡的藥買了,這樣以後閨女都不怕了!
時長財和董許願一樣,摳門摳得厲害,但他花錢也厲害,尤其是在時紡的身上。
他就這麽為數不多的幾個親人了,錢不給她們花,還給誰花?
時尉這些天天天跟他們說,給他們算賬,如果花錢怎麽怎麽樣,不花錢怎麽怎麽樣,最後算了算去,還是花錢來得好。把錢花在吃上面,把錢花在身體上,不把錢往醫院裏扔。
時長財和董許願這幾天雖然依然摳門,一家三口只有一碗肉沫蒸雞蛋是好菜,但比之前也算是進步。
“紡紡,你別離太近,待會兒我把你撞了!”
時長財把一車子的東西都給卸下來,十幾顆大白菜、十幾顆蘿蔔、一籮筐青菜、一籃子雞蛋、一籃子海帶、一大盆豬肉、一小盆羊肉、一只雞、幾條魚、一簍蝦……一個小三輪滿滿當當地裝了好多東西。
時尉有說過讓時長財添置冰箱的話,但他們家現在的債務還沒還,手裏雖然有錢,但只要錢沒還掉,他的心裏還是不安心。
而且冰箱太貴了,便宜一點的要五百多,貴一點追求牌子的,幾千也有,買了之後,吃電也吃得厲害,現在一度電要七分錢,他們可養不起一個大家夥。
除了肉和魚是要賣要吃能一次弄完不會浪費的,其他的就随意了。
村裏每天都有人拉着自家種的菜到鎮上來賣,時長財只要和村裏人說一聲,他們就能給配好所有的菜。一村子的人,誰都知道誰,時長財給的價格公道,村民給的菜好,大家都高興。
“尉尉他媽,把蝦給剝了吧,今晚咱們吃炸蝦!”時長財今天又受到一封信,裏面是給時尉的稿費和樣書,今天的生意也好,一天下來掙個一百來塊沒問題。手裏有錢了,時長財的底氣就大起來了。
他們家沒冰箱,九月的南方依然熱得不行,如果今晚就把蝦給弄死了,明天一準不新鮮,所以蝦都是第二天一早起來炸的。
晚上時長財說炸蝦,那就一定是要拿來配飯的了。
時紡饞蝦早就饞得不得了了,一聽這話立馬就蹦了起來:“媽媽媽媽,爸爸說晚上吃炸蝦!”
時長財看着閨女紅撲撲的小臉蛋和興奮的表情,雖然是滿身的汗,但心情卻是舒服得不行!跟大夏天吃了冰棍似的,舒坦!
他們鎮沿海,但時家卻沒吃過幾次海鮮,因為他們村不沿海,而漁民們大多彪悍,不輕易讓外村人下海。有親戚在漁村的話,吃點海鮮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時家沒親戚,想吃海鮮了要麽那東西去村裏人換,要麽就得去買。
市場上的大蝦不便宜,一斤要六毛,快趕上半斤肉了。時長財的臉皮又薄,不好意思天天拿着白菜蘿蔔去和人換海鮮,所以他們一家是很少能吃得上的。
時尉的點子好,只是将炸紅薯球的大鐵鍋撤下來,放上一個定制的鐵桌子,給固定在三輪車上。這樣一弄,人站着就能開火關火。零零散散的個子和下面放的東西也多,表面看起來還整潔,一串串的簽子就擺在外面。
有人買了,他們就把簽子上的東西扔進一個個的籬撈裏,等東西熟了,把湯往上一澆,撒些花生芝麻碎,加點醋和香油,只要人吃過一回,第二回 還想再來。
早上夫妻倆趕學校,等學生上課了,他們就走街串巷地賣。午飯的時候再去學校,下午回來補點東西,趕在晚飯前到工廠外頭去賣。
當然除了這個只有一點點點點辣的麻辣燙,之前的豬肉渣、茶葉蛋和紅薯球的生意他們也沒落下,不過只是将這三樣作為單賣,櫃子上有正好放茶葉蛋的位置,下面冒火,上面茶葉蛋的香氣一直往上冒。
不過紅薯球就只能在家自己炸了,不是現炸的紅薯球沒之前那麽大的購買量了,這主要還是他們帶貨不夠。紅薯球在還是面團的時候體積就那麽一點點大,好帶的很,但炸過之後,體積一下脹大好多,就沒那麽方便了。
麻辣燙這種東西起賣價格便宜,五分錢一把的紅薯粉就能起賣,要不要湯随意,不愛吃熱的就直接拌着吃,愛吃熱的就加點湯。
董許願別的不行,但熬湯卻有一手,她們和肉聯廠常買肉,次次都送骨頭,董許願就用這骨頭熬出奶白色的高湯來,再加一些調味料,将湯汁調得又濃又香又冒油花,滋味鮮得能把人舌頭一起給吞下去。
蔬菜一分錢一串,一串不過幾片葉子,一斤白菜一毛錢,用穿簽子的方法賣,能賣出五毛錢。豆制品的價格高一些,一串要兩分錢,但一串至少能賺一分錢,肉的價格高,這個就要樣樣算錢,雞肉、羊肉、牛肉和豬肉的價格都不一樣,海鮮的價格也不一樣。
像賣得最火的炸蝦,一只就要一毛錢,六毛錢一斤,一斤大概有十六七只。蝦買來的時候活蹦亂跳,都扔在塑料袋裏把口子紮上往地上摔才能下手,只只都大,只只都鮮。
緊實但又嫩滑的蝦肉裹上澱粉和面包碎往油鍋裏一扔,又鮮又香,不僅脆而且酥,每一口的蝦肉都能在唇齒間蹦跳幾回,彈性十足,但一點不柴不老,還保留着一點海洋生物獨有的鹹味肉汁,淡淡的彌漫在舌尖,舌尖似乎都能掀起海浪。
而在這淡淡的海鹹味中,蝦本身的鮮又被無比濃烈地凸顯出來了,鮮味伴随着甜,雖然只是淡淡的甜,但卻能把讓的甜蜜給勾起來。
雖然肥肉的魅力誘人,但炸蝦的風味和美味更願意讓人掏錢。
買炸蝦的人有單買的,也有買來搭這麻辣燙一起吃的。炸蝦被炸得十分酥松焦脆,沾上一點香醇的湯汁,帶上了一些柔軟,但酥脆卻沒有那麽容易被一下全給軟化,半軟半脆的咬在嘴裏,那又是另一番美味。
炸蝦平時好賣得很,不過一只蝦就要一毛錢,很多人都舍不得那個錢,時長財平時就買兩三斤撐撐場面就好,他怕買多了但賣不完,那就浪費錢了。
其他的肉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即便少賺一點,也要努力不浪費就。
不過經過這幾天天天兩個蛋的“奢侈”吃法,他現在也大方了起來。
牛肉不好買,除非是遇到殺牛的,不然根本買不到牛肉,時長財今天正巧碰上了,買了一根牛筋,又買了一些藥材,準備炖甜的來給閨女補身體。
牛肉也買了一斤,回去腌上,明天拿出去賣,要是好賣就不吃了,不好賣也沒事,回來炒了當菜吃。
想到閨女回回盯着鍋裏的炸蝦看,時長財又狠狠心多買了一斤蝦。他們就是賣炸蝦的,可是連家裏的小孩都沒吃過炸蝦,那也太不行了,今天就炸!紡紡愛吃多少就炸多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