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媽媽。”寧清驚呼。
那人轉身,臉上挂着與從前一般無二的溫暖笑容,卻是她後來午夜夢回心心念念想要看見,卻再也未曾見到的,寧清一時忍不住落下淚來,腳步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媽媽,媽媽,是你麽?”寧清伸手想要觸碰,卻害怕眼前人如夢幻泡影。
“傻孩子,哭什麽?走,和媽媽一起回家,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小排。”寧母說罷,朝着寧清伸出了手。
雖然理智不斷警告自己這是假的,但是情感卻讓寧清選擇毫不猶豫的遞出了自己的手。
熟悉的花園,熟悉的歐式裝修。
十四歲的寧清坐在餐桌旁,開心的吃着飯,面上挂着幸福滿足的笑容,寧母一臉寵溺的望着寧清道:“今日舞臺上,阿清發揮的很棒!”
咬着排骨的寧清頓了頓,急忙咽下口中的飯,開口道:“媽媽不是說今天有事兒來不了麽?”
“阿清的小提琴比賽,媽媽怎麽會缺席,怕你緊張所以沒讓你知道。”寧母邊說邊溫柔的拭掉寧清嘴邊的米粒。
“我才不會緊張,不過媽媽去了,我真的很開心。”
“阿清很棒,是媽媽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寧母說的頗有些動容。
砰地一聲,大門被推開,然後寧清就看見那個男人,她的父親,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摟着一個高挑豐滿的女人,走了進來,直接忽略掉飯桌上的她和母親,上了旋轉樓梯。
寧清轉頭瞥見母親臉上神色黯然,心中十分難受,剛剛的溫馨氛圍就好似一個彩色泡泡,輕輕一戳就破了。
琴房裏,憂郁的琴聲仿若潮水般蕩漾開來。
十八歲的寧清站在門框邊,望着坐在鋼琴旁的媽媽,再也忍不住,走過去啪的一聲按住琴鍵,刺耳的音符響起,寧清開口道:“媽媽為什麽不和那個人離婚?明明你的琴藝天賦不凡,為何不選擇繼續深造,卻偏偏被困在這裏?”
寧母輕笑一聲道:“沒用的,現在于我而言,離婚與否已經無所謂了,我已經沒有心力和想法去堅持了,我早就放棄了,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才不是,媽媽,只要你想,沒什麽不可能!”寧清急切的辯解道。
“阿清,你還是太年輕了,以後你就懂了。”寧母笑笑,摸了摸寧清的頭。
玻璃窗外,梧桐落了一地,秋雨淅淅瀝瀝。
寧清蹲在寧母的病床前,眼睛憋得通紅,硬是沒有落下一滴淚。
“阿清,媽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一定要記得,無論如何都不要停止前進。”
寧母說完,伸手撫了撫寧清的頭頂,眼中的神色卻越來越暗淡,到最後一絲光消失不見。
“想要複活你母親麽?”耳邊不知何時傳來一句問話。
一個‘好’字幾乎就要出口,寧清輕笑了笑,閉了閉眼,手中的束靈符毫不猶豫的拍向寧母。
電光火石,不過一瞬間。
一聲凄厲的叫聲,眼前的場景仿若吉光片羽,漸漸消散。
寧清再次睜眼,就瞧見一團白色的物什被束靈符困住,比霧氣稍濃,雙拳大小,形态瞧着似人形。
“卑鄙、無恥、陰險、狡詐!”屬于男孩清朗的聲音響起。
寧清覺得好笑,“你這魇獸,想要害我,如今被我抓了,卻反過來罵我,可真真有意思。”
“你知道我是魇獸?”那聲音驚詫道。
“若我沒記錯的話,你便是陰之魇獸,生于大地精魄,以吸食他人回憶來修煉,不過我倒是奇了,你這聲音聽着倒像個男子。”寧清還是在《修真志怪錄》中看到過一次,當時覺得很有意思,所以至今映像深刻,沒想到這次卻幫了自己的忙。
以往的記憶就算痛苦,她也不想忘記抹去。
“要你管,我喜歡。喂!你剛明明已經陷入回憶裏,怎麽會突然清醒,難道之前一直都是演戲?”魇獸很納悶這個人是如何發現它的,還能準确判斷出它的位置。
“不是演戲。”寧清反駁。
“那你為何?”魇獸不解?這是它從這人回憶中顏色最深緞帶中截取的。
“因為我知道過去的都是虛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美好都無法複原,即使最狂熱最堅貞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瞬息即逝的現實,譬如我父母,唯有一直在路上,是啊,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想看看記憶中母親的臉,僅此而已。”寧清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近乎喃喃。
“原來不是不在意,而是太理智?這麽說我居然還幫你了?”魇獸很不爽,自己什麽也沒撈到,還被陰了一把。
“對,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感謝你的。”寧清一手轉着笛子輕笑道。
“哼!喂,你快放了我,聽到沒有?”魇獸氣咻咻的命令道。
“小魇獸,你如果給我帶路,我就放了你如何?”寧清商量道。
“休想!小個屁,老子都快一千歲了。”魇獸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咦?你都快一千歲了?怎麽瞧着這麽幼稚,不知道還以為你只有幾歲呢?”寧清誇張道。
“啊呸,你才幼稚!”啊啊啊,這個讨厭的修士,真的快要氣死它了。
“你如果不幼稚,現在就應該乖乖給我帶路,畢竟你的小命可是攢在我的手裏呢?”寧清沒想到這個魇獸居然一千歲了,看來可以向它打聽涼心果的下落,這小家夥估計一直待在秘境,所以瞧着才如此奶兇奶兇的。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用激将法,我才不會上你的當。”白白的霧氣身姿一扭,姿勢說不出的搞笑。
寧清二話不說,直接朝束靈符中輸入靈力,加大束縛力度。
“啊,疼!疼!快停下!”精靈模樣的霧氣一跳一跳的,卻被死死束縛住。
“如何?現在願意給我帶路麽?”寧清做勢繼續輸入靈力。
“松開,松開,我給你帶路就是了。”魇獸終于松口。
寧清随着魇獸一路踏着乘雲步,追蹤符的感應到元江和風傲晴正在朝這邊趕。
日光褪去,黑夜将臨。
寧清擡頭望天,考慮到未知危險,直接找了個隐蔽的地方打坐,将魇獸扔進靈獸袋。照現在這個速度,明日一個時辰之後,他們三人就能碰面了。
第一抹日光透過樹梢灑落下來,寧清輕舒了口氣,一夜打坐,四周濃郁的靈氣在經脈中游走,說不出的暢快。
日頭逐漸高升,寧清停下步伐,疑惑道:“你這是要把我帶往哪裏去?這林子怎麽越走越深。”
“怎麽會?不是你讓我指路麽?現在又怪我忽悠你,剛剛摘了那麽多靈草還不滿足?什麽人呀,哼!”
寧清蹙眉,不對,不該是這樣,自己叫它小魇獸,它居然不生氣,還急着辯解,看來有問題。
寧清停下腳步,開始打量四周環境。
草木茂盛,附近隐隐有嘩嘩的水流聲,提步朝前走了幾步,突然一株靈植出現在寧清的視線裏。
一處低窪水潭邊,一株靈植長在水潭旁,兩瓣橢圓形的葉子,莖直立,果子珍珠大小,呈紅色。
“涼心果!”寧清差點驚呼出聲。她記得涼心果,性寒、喜陰、喜濕,莖直立,果子珍珠大小,呈紅色。這裏的環境和果子形狀都吻合,沒錯了。
剛準備踏出去,卻突然想到,這一路行來,好像連鳥叫聲都沒聽到,她又仔細的聽了聽,沒有,而且也沒有妖獸,當初她以為是因為魇獸的原因,現在卻突然覺得不是。
眼前這株涼心果根莖粗壯,果實隐隐露淡紫流光,以她目測,最少是五品靈植。
修真界靈植共有九品,一品為普通靈植,往上遞增,四品以下者為尋常靈植,四品以上靈植就屬于稀有藥材了,這種靈植一出世,絕對會引來各方争搶,而九品乃天極靈植,萬年難出其一,那是傳說中的靈植了。
所以這樣的靈植旁邊會沒有看守妖獸?可能麽?不可能!
寧清瞥了眼靈獸袋,挑了挑眉?這家夥看來是故意把她往這裏引,難怪一路上這麽聽話,看來是自己大意了,不過歪打正着,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你......你看我做什麽?”魇獸被寧清盯得發毛。
“你是故意的吧?”寧清也不和它兜圈子。
“什麽故意的?我聽不懂。”
“你是故意把我往這裏引吧?看來擁有了人的記憶,到讓你長了不少小心思。”
寧清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風傲晴的聲音,“寧清,你傻站在那裏幹嘛?”風傲晴飛身落地之後不滿道。
“師姐,你瞧瞧那是涼心果麽?”寧清說完伸手指了指。
風傲晴一聽她說涼心果,也沒追究她喊什麽師姐,立刻擡眼望去。
“對,是它沒錯,師父曾給我留影像了。”風傲晴一臉欣喜的上前,打算采摘。
寧清剛想伸手拉住,卻沒想到她更快一步,早已三步并作兩步跨到涼心果旁邊。
頭頂的樹梢突然響起嘩嘩聲,寧清來不急細想,踏着乘雲步,立馬飛身拉走風傲晴,然後砰地一聲,轉身卻見風傲晴剛剛所站的位置多了一個坑。
頭頂似有光影掠過,寧清連忙擡頭,卻什麽也沒發現。
風傲晴這才意識到自己魯莽了,輕喘了口氣,語氣比平日裏稍微緩和些道:“剛剛多謝了。”
“師姐小心,剛剛我都沒看出來那是什麽東西。”寧清說完集中意念開始運用耳識。
“後面!”寧清驚呼,然後拉着風傲晴飛速掠起,轉身只瞧見數丈長的綠影一閃而過。
寧清吞了吞口水,“師姐,你看到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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