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酒是穿腸毒藥,葉芝羽卻把它當成開水般一杯杯地喝下肚,酒精像火燃燒着她的體內,使得她對季薔的根意益發強烈。

“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身邊響起一個十分輕浮的聲音。

她知道像她這樣一個女子單獨出現在這裏,又藉酒消愁的,很多男人會對她趨之若骛。

“滾開!我不需要人陪!”

她手一揮,卻被接個正着,正當她想給對方一個巴掌時,對方又及時握住她的手腕。

“看清楚,是我。”小黑咧着嘴,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你……你怎麽還在臺灣!?”葉芝羽完全清醒過來。

“我還不想走。”

“混帳!”她狠狠地向他吐了口口水。“你已經收了我那麽多錢了,你居然還敢……”

“別狗咬呂洞賓了。”小黑不徐不緩地拿起紙巾拭去臉上的口水。“我知道你現在還需要我的幫忙,我可說是你的救世主。”

“你知道什麽?”

“還有一個季薔不是嗎?”他可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殺雞焉用牛刀,那個臭婊子我自然有的是方法對付她,你還是滾遠一點!那件事雖然已經趨于平靜,但警方可還是在追查肇事者,如果你不想吃牢飯,你就識相一點吧!”

“放心,我不會壞了你的計劃,不過--我手頭上缺這個呢!”他比了一個“錢”的手勢。

“你休想我會再給你一毛錢,當初我可是照約定給了你錢,你可沒忘記吧?”

“當然!”小黑陪着笑臉:“但是我現在在跑路,那一點錢根本不夠用。葉小姐,你還是多少支持一點吧!”葉芝羽有些後悔當初找了小黑幫忙,她太了解這種亡命之徒是沾不得,否則難以脫得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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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多少?”小黑比了兩根手指。

“二十萬?”這倒不是個大數目。

“不,是兩百萬。”小黑獅子大開口。

“你瘋了!”當初他們談妥的價碼也只不過是一百萬。

“我正常得很。兩百萬對你而言是個小數目,況且上一次的事我做得也相當漂亮,要額外的獎賞難道也不行?”小黑無恥地誇口。

“小黑,你低估了我。我葉芝羽的字典裏沒有‘怕威脅’這幾個字,我勸你招子放亮一點。”

“招子放亮的人應該是你吧?我可是不怕去吃‘公家飯’的,但你……可丢不起這個臉,也許我待會兒就上警察局去……”

“你敢!”

“哈!我小黑殺人的勇氣都有了,豈有我不敢的事?”

“好,算你狠!”葉芝羽咬咬牙應允:“明天,你到公司拿錢吧!”幸虧這幾天康諾把公司交由她管理。

“沒問題!”小黑洋洋得意地笑了。

※ ※ ※

“香菇雞!?”季薔幾乎已到了聞雞色變的地步。

鄭美娟幾乎“每日一雞”,而剛開始,季薔為了不想抹煞母親的心意,她幾乎都吃光,但是她發現母親似乎受了鼓勵有些欲罷不能。

“媽,我吃不下了。”也許是因為心情的轉變,她這兩天的胃口不錯,加上孕吐的症狀也消失了,她發覺體重有加重的趨勢。

“吃不下也要吃,俗語說‘補胎勝過坐月子’,你現在多吃一些肴營養的東西,對母體、胎兒都有幫助。再說以後坐月子更加要注重,到時候你要吃的才多着呢!現在才只是小case。”鄭美娟一副很有心得的表情。

“媽,我真的吃不下,而且醫生交代過我必須注意體重,若體重過重,以後會不容易生産的。”

“你不提我倒忘了,你回來之後有沒有去醫院做檢查?”經鄭美娟的提醒,季薔才恍然記起似乎也到了該産檢的時候。

“你可別馬馬虎虎不當回事,你的情況不比一般孕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老媽子了!“康諾,你現在馬上帶薔薔去醫險做檢查。”

“媽,不急在今天的。”

“薔薔,走吧!”康諾用唇形告訴她:快溜,否則又要被逼着吃香菇雞,令她忍不住莞爾。

※ ※ ※

季薔到了約翰的診所,才發現約翰放了長假,目前由另一位醫生代理他的職務。當季薔被護士叫到名字時,她馬上起身要走進診療室。

這已經是她第五次産檢,所以她處之泰然。

“我陪你一塊兒進去。”康諾尾随在後。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不!從此以後我要參與你懷孕過程的每一部分。”他對她露出一個教她心跳失速的笑容。“當初你受孕時我不在場,那是因為我不知情,可不表示生産時也沒我的分。”

“可是……”

季薔感覺到全身血液直沖上她的臉頰。雖然只是例行檢查,但是她無法想象康諾陪在她身旁和醫生一起看着她的腹部被檢查的情形。

“我想……”

“不!我要參與。”康諾堅決地表示:“我不想只當個現成的父親,我想和你一起分享寶寶在肚子裏生長時的喜悅。”季薔知道多說無益,只好讓他陪着。當她上磅秤稱體重時,竟比上個月多出了兩公斤,令她驚訝不已。

“天哪!我怎麽會胖這麽多!?”她失聲喊着:“兩公斤?一定磅秤出了問題!”

“懷孕長胖也是正常現象的,對不對?”康諾寵溺地看着她“不行,從明天……呃,不,是今天開始,我要減肥。”她有些孩子氣地說。

“就算你變得再胖,你也是我眼中最美麗的孕婦。”季薔迎上他的視線,因他的話而悸動。

“康太太,麻煩你留下尿液,以便我們做檢查。”護士拿出一個紙杯交給她。

康太太!?她望着康諾,因為剛才填資料時,是他代筆的。

但康諾只是微微聳動肩膀回答她的疑問。

季薔生着悶氣,拿着紙杯走向洗手間。

爾後,她依着護士的指示走入檢查室,但她見到檢查擡時,她忽然失去了勇氣。

“怎麽了?”康諾見她遲遲沒有行動。

“我……”她以窒息般的聲音說道:“你還是出去等我算了。”

“你到底在怕什麽?”他輕柔地以指尖輕觸她的臉頰,将一缯發絲塞到她耳後。

“你在這裏很不方便。”

“為什麽?”

“因為等一下醫生會檢查我的肚子。”

“然後呢?”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肚子。”一方面是害躁,一方面是她不想給康諾不好的印象。

“我以前也見過你的肚子。”“噢!?”

“就是你穿泳裝的時候。”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那不一樣……”她知道就算她說破了嘴,他也會堅持留下。

無可奈何,她只好爬上檢查臺,靜候醫生到來。

當她的肚子露在康諾的眼前,她直很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醫生先用尺量了她的肚圍,然後拿出胎音監測器找尋胎音,當聽到胎兒的正常心跳聲時,康諾喜不自勝地握住她的手。

“康太太是人工受孕的是嗎?”醫生很專業的口吻。

“是的。”季薔看了康諾一眼,有些難為情。

“你在英國時已做過超音波檢查知道寶寶的性別吧?”

“是女兒。”康諾再彎成一個愉快的微笑。

“先生女兒,下一胎再生個兒子,得一百分。”醫生笑着說。

“女兒貼心,我喜歡女兒,我不在乎有沒有兒子。”康諾用力地握緊了季薔的手,似乎加重他的心思。

“很正确的觀念。”醫生忽然天外飛來一筆地問道:“準媽媽有沒有考慮喂Baby吃母奶?”

怦怦!季薔的心差點跳出腔口,她沒料到醫生會當着康諾面前提出如此私密性的問題。

季薔漲紅了雙頰,點頭回答了醫生的問題。

“既然作此決定,那你從現在起得開始做乳房的護理,就是得把你的乳頭變得敏感一點。”醫生就事論事地陳述道:“你有感覺到現在胸部比以往敏感些了嗎?再過些時候可能會分泌些微的乳汁,這些都是屬于正常的現象。”

天哪!季薔真想叫醫生停止讨論這麽敏感的問題。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身邊的康諾,原以為他的表情會和她一樣尬尴,但是他非但沒有,還一副興趣盎然的神情。

康諾捕捉到她羞澀的眼光,一抹性感的火花在他們之間淩空劃過。

“對于護理方面……醫生可以給我們一些建議嗎?我的意思是指日常需要做些什麽事?”

“你是個一百分的好丈夫,臺灣很少有先生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大概是民族性的關系吧!”醫生加許地說:“其實乳房護理的工作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環,首先準媽媽可以每天解下胸罩幾分鐘,讓乳頭與衣料産生摩擦,或者用毛巾來做,直到乳頭不再那麽敏感為止,但一定要記得按時擦擦一些綿羊油或嬰兒油保養。”季薔原已紅得可愛的雙頰,這會兒變得更紅了。醫生沒注意到她的尬尴繼續說道:“現在起你每天也要做一些規律性的運動,比如散步之類的,飲食方面也要注意。”

“這一點我會留意的。”康諾微笑加深了。

“很好。”醫生滿意地點點頭。“房事方面,你們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聽到這話,季薔血管內的血液全在加速奔流。“沒……”

“我想請教醫生,有沒有哪些問題是我們要特別注意的?”康諾截斷她的話,瞇起眼睛無言地制止她再多說。

“康太太的健康狀況極好,就目前來說,你們想怎麽做、多常做都無妨,只要沒什麽特異的症狀産生就行了。如果還不明白,市面上有許多書籍,都可以參考。”季薔覺得自己快腦充血了。

她後悔剛才沒有堅決拒絕康諾陪她一起接受産檢。

“下個月約翰醫生就會回來了,屆時你們再和他商量生産方式。許多準爸爸都會要求陪準媽媽一塊兒進産房,如果你們也是作此決定,那麽準爸爸得接受拉梅茲課程,我這裏有所有的相關信息可以提供。”醫生熱忱地說。

“好的,我願意接受這樣的課程。”康諾出奇不意地将季替的手舉至他嘴邊輕吻一下,他親蔫的行為像極了一位深情的丈夫。

回家的路上,季薔一直保持沉默。

不開口說話只是因為她的心淩亂得找不到言語可以形容。

“怎麽了?為什麽嘟着嘴不說話?是不是生氣我逾越了?”康諾小心翼翼地問。她生氣了嗎?她又為何要生氣了?她該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她終于理出一絲頭緒:“我只是覺得你不須制造假象,造成別人對我們之間關系誤解。”

突然一聲好大的煞車聲,要不是後面的車主反應夠快,想必已造成連環追撞。

“喂!搞什麽!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夾帶咒罵聲和抗議的喇叭聲霍然響起,才讓季薔察覺到康諾正緊繃着一張臉,而他的眼是以那種令人害怕的光芒瞅着她看。為了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季薔降下車窗探頭出去向後面的車主颔首致歉,然後催促着康諾:“開車吧!你停到車道,阻礙交通了。”

康諾的臉繃得更緊了,握着桃花心木排檔杆的手一次次地握緊又放松。車廂內緊繃的氣氛,随着飛馳過的每一哩路而更加沉重。他生氣了!從認識他到現在,她從未見過他發這麽大的脾氣。他為什麽要生氣?他沒理由生氣才對,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我們得好好地談一談。”他把車子停妥之後,徑自下車。季薔保持脊背僵直地跟随他進屋子。

“我不認為現在是談話的好時機。”她盡可能保持平穩的語調,努力地不洩露出她混亂的情緒和逐漸升高的焦躁。

“反正遲早都要談的,你又何必一直逃避?”

“我沒有逃避!”她平靜地說:“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季薔轉向樓梯,還未及踏出一步,便已感覺他的手指扣緊了她的手臂,接着将她旋過去面對他。

“你到底在怕什麽?”

“我沒有怕什麽。”

“那麽證明給我看!”他拉她上前緊貼着地,一只手插入她的發間,同時他的頭則俯向她。

“放開我!”季薔美麗的探幽眼眸裏有一抹哀求。

“我不放開,再也不放開!”康諾灼熱性感的唇吻上她的唇,他的吻像強占,卻是那麽溫柔。季薔暈眩了。她只知道他再不放開他,她僅剩的一絲理智将被情欲給湮沒。

“不要……”她嬌喘地企圖掙脫,但她的身體卻不聽從使喚地更貼近他。欺騙別人容易,但卻騙不了自己。她氣自己的脆弱,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一顆心早已被他攻占。眼淚不争氣地蒙上她亮麗的眼眸,她的理智和感情在拔河……終于,理智再次戰勝感情。

“不要,不要做出讓我們後悔的事!”她用力推開他,逃也似的跑上樓,将自己緊緊鎖在房間內。原以為康諾會追上來,但他沒有。随着漸遠的汽車聲,孤獨和無助包圍了季薔。

※ ※ ※

康諾握住方向盤的手正感覺到戒子壓在他肉上那股熟悉的壓力。這個戒指像枷鎖般套住他,自他說出婚誓起……

無分貧富、生病或健康,彼此相愛與珍惜……

他與季薇的婚姻一直是個錯誤,因為他并沒有真正愛過她。他娶了她只為了彌補自己酒後犯下的錯誤——那個他一直以為的錯誤。

但他大錯特錯。

直到新婚之夜,他才明白他那次并沒有真正侵犯了季薇,一切只是季薇設下的圈套。他曾想恨她,但是見到她忏悔的淚水,見她一遍又一遍愛的告白,他無法恨她。

但他還是不愛她。

她卻沒有怨言,只想默默地守候着他。

但在她生命的終結時,她終于彌補當年自己所犯下的錯。

她一直了解他的,不是嗎?

康諾突然掉了個方向,将車開向墓園,那個自從帶季薔回臺灣之後,他便沒再去過的地方——

站在季薇的墓前,他将手指上的結婚戒指拔了下來。

“薇薇,我相信你不會怪我做這樣的決定,是不是?”

淚水由他的眼角悄悄地滑落——

那是一種解脫。

※ ※ ※

季薔對着窗外發呆,她望着橘黃色的夕陽慢慢消失在淡水河的另一端……

康諾不要她了嗎?連孩子都不要了嗎?

她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她只能這麽地等着他。

淚水浸濕了她的臉頰,疲倦像一層層的網,緊緊地包裏住她,令她再也動彈不得……

蒙眬間,她彷佛聽見有汽車駛近的聲音,接着是開門聲音,然後還有腳步聲。

康諾回來了!,他并沒有不要她,也沒有不要寶寶!

“天哪!看我該死的對你做了什麽!”康諾見她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而臉頰上盡是未幹的淚痕,心理好難過。

“我以為你不要我、不要寶寶了。”她掙紮地想站起來,身體卻像水一般癱在康諾的臂彎裏。

“我怎麽會不要你、不要寶寶?你這個傻瓜!”他将她抱起,一顆傷心的淚由她的眼角滑落,落在他的手臂上。

“別哭,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發這麽大的脾氣,更不該放你一個人在家,你罵我、打我都行,只要你不哭。”

“你剛剛去了哪兒?”她淚眼婆娑。

“我去看薇薇的墓。”他用手指拭去她的淚珠,那白色的戒痕清晰地映入季薔的眼中。

“你的戒指呢!?”她捉住他的手。

“噓!”他反吻着她的手。“現在什麽也別問、什麽也別說,我要你好好地休息。”

“可是……”

“乖,聽話。”他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陪着你。”他的聲音像具有魔力般,令她沉沉睡去。

※ ※ ※

季薔剛洗過澡的皮膚,不僅是白裏透紅,簡直就如嬰兒般的細膩、柔嫩、吹彈得破,彷佛拍得出水似的。

“我……哪裏不對嗎?”她連忙垂下眼打量自己身上的睡衣,當她注意到自己遵照醫師的囑咐沒穿上內衣,乳頭因與睡衣摩擦而挺立時,她的臉又紅又熱,那股灼燙勁兒直竄腳尖。他抱着她走向床,輕輕地褪去她睡衣外的薄衫。

“過來,我幫你把頭發吹幹。”他将她拉向自己,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溫柔地為她吹整沾濕的頭發。等到他關上吹風機,她迫不及待想站起來,但他的手卻扳着她的肩不放。

“我現在很重……”他的眼神教她心慌。

“這點重量我還負荷得了。”他的手由她的肩上往下滑,柔聲地問:“你開始做乳房護理了嗎?”季薔的心跳像亂了締的馬兒。

“也許我可以幫上忙……”他的手又往下滑了些,季薔驚異得不知所措。她受驚的小臉楚楚可人地仰望他,他順勢吻上她。康諾的唇沿着她的唇、頸,一直到頸骨,令季薔全身感到前所未有的虛軟。她的輕顫更是惹來他的珍惜與憐愛,燥灼的火熱、親密的接觸,兩個人同時氣喘籲籲,浮浮沉沉——

“如果你想阻止我,我不會反對。”當他柔軟而濕潤的舌尖掠過她喉間狂亂的脈動之處,她已發不出一個“不”字。

“你想要我停止嗎?”他的手不知何時已探往她的睡衣內,手指輕輕地逗弄着她敏感的乳尖。

她的溫馴令他瘋狂。

他抱着她走向床,輕柔地褪去她的睡衣。

當他的視線饑渴地掃掠過她的全身上下,她的皮膚立即泛起了誘人的粉紅。

“你一定覺得失望。”她以無法掩飾的沮喪語氣說道。

“失望?”他笑開來:“為什麽?”

“我……很醜……”

“不,你不醜,在我眼裏,你是世界上最美,也是最偉大的女性。”他的聲音溫又柔,眼神又真又灼,那帶笑的唇滿含着無限情意。

“可是……”

她的話被他的吻給吞沒,就讓他的柔情與她纏綿。

※ ※ ※

“薔薔,這是我跟你提過的杜媽。”康諾為她們介紹道:“杜媽,這位是我的太太。”

當康諾說出“我的太太”四個字時,季薔內心澎湃不已。

“太太,你好。”杜媽恭敬地向她打招呼。“以後有什麽事就盡管吩咐。”

“杜媽,你好。”

季薔打量着杜媽,雖然她們第一次見面,但杜媽看她的眼神彷佛對她并不陌生。

也許是因為康諾曾對杜媽提起過她吧!

“薔薔,以後有杜媽陪着你,我也就可以安心地上班了。”

“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服侍太太的。”杜媽說。

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康諾的陪伴,當他提到要開始上班了,她竟有些不太适應。康諾揉揉她的頭發,用極其寵瀉的口氣笑道:“怎麽又不高興了?我只是白天去公司上班,下了班我就會回來陪你的。”

她知道他為了她已請了好些天的假,也體會到自己不該再這麽依賴着他。但是她還是一時适應不了,也許是因為懷孕使得她變得軟弱了吧?

“如果你想我的話,可以打電話到公司給我,對不對?”他逗着她開心。

“我才不會想你呢!”她死鴨子嘴硬。

“好,那我想你。我求你,拜托你打電話給我行不行?”他誇張的口氣不只令季薔笑了出來,連一旁的杜媽也掩着嘴偷笑。“你讨厭啦!讓杜媽第一天來就看我們的笑話。”她羞赧地跺着腳。“好、好,我讨厭,那我去上班了。”他在她額頭印上一吻,仍不忘叮咛:“有什麽事就打電話到公司給我。”

“我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

“拜拜!”康諾輕輕地拍了下季薔的肚子,跟寶寶道再見才離去。“康先生真是難得的好男人,外表出衆、事業有成,一定有不少女人為他所吸引,太太你不擔心嗎?”杜媽的口氣雖然平淡,但是話中的含意卻不容忽視。

“我沒什麽好擔心的。”季薔對她的印象打了折扣。

“還是小心一點好,有些事不能說得太自滿。”杜媽的口氣頗有挑釁的味道,見到季薔微愠的臉色,又像在演戲般的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對不起,我這張嘴就是愛說話,太太你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

“你去忙你的工作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季薔對太會做作的人一向不具好感。

這個杜媽……她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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