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結發為夫婦(三)
“先是同牢禮。”香兒邊嘀咕着邊回想花娘教她的步驟,将目光落在桌上擺着的那兩副碗筷和幾道菜食上。
天知道方才她有多想将這些菜全偷吃一遍,只是怕有人來鬧洞房再看出來給白允丢了臉才終于管住自己。
眼下香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依次夾了每一道菜分別到白允和她自己的碗裏,口中念念有詞:“從今以後同席而坐,共桌而食。”
說完後,她卻偷瞄了白允一眼道:“你不能吃凡間的食物,那我就替你吃了。”
而後也不待白允答應就要去夾白允碗裏的肉,奈何那一身喜服袖袍太廣,着實影響發揮,香兒束手束腳,在白允的碗裏捯饬了半天也沒成功将那塊肉吃到口。
面對着已然入碗卻不得入口的美食,香兒也不知哪裏來的鬥志,全把禮儀丢到一旁,擄起袖子來,擠到白允身邊去夾那塊肉。
在她全然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白允将碗往她跟前挪了挪,稍後又執起筷箸将那塊同她鬥争了許久的肉夾起,遞到了她的唇邊。
已經紅了眼的香兒頓時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覺,得意的瞅了那塊肉一眼,就着白允的筷箸含進了嘴裏。
果然美味!
香兒很是受用的點了點頭,卻見白允又自盤子裏夾了另一塊遞過來。
這紅燒肉做得入味又筋道,吃起來可口,但拈到碗裏卻不易,若是用力太小,夾了半路就要落到桌上,若是用力太大,中間肥膩的部分就會碎裂開來。
想不到白允這麽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筷箸倒是拿得甚好。
香兒這樣想着,又就着他的手吃了幾塊。
不一會兒,那幾小碟的菜都見了底,香兒才想起來還有兩道禮沒有行。
她忙扯出帕子抹了抹嘴,而後取來兩瓣盛了酒的卺,将其中一半遞給白允。
“飲過合卺酒,從此同甘共苦、舉案齊眉。”念完這句話,香兒便端着自己的卺碰了碰白允的,而後湊到跟前嘗了嘗。
不愧是仙露釀的酒,即便卺是苦的,可酒留在嘴裏的回味卻是甘甜的。
香兒與白允一道飲完了合卺酒,還意猶未盡的抿了抿唇。
“接下來是結發禮。”香兒說着,自發間摘下一根簪子,随即散落下一撮發絲。
她将那一縷發絲牽至身前,擡頭看向白允,本想問他有沒有匕首把這一縷頭發割下來,卻發現那兩瓣形狀完美的薄唇不知何時竟然近至咫尺。
白允傾身至她面前,半束的墨發滑過耀眼的紅衣,瀑布一般洩至身前,與她的一縷發絲絞在一起。
“怎麽結?”他聲音微啞的相問,握着她的手觸上他的發。
每日裏為他攏發,這頭綢緞一般的發絲最是令她愛不釋手,總是要把玩到他問她梳好了沒才肯松手。
眼下握着這一把絞着自己發絲的墨發,她卻有些無措。
她凝着那雙惑人的眼眸,半晌才回過神來,也顧不上頭發還沒割下來,便依照花娘教過的方法将兩人的發絲編在一起。
因為緊張,且白允的頭發實在太滑,香兒折騰了許久才終于編完。
完成後,她便十分得意的取了那條辮子欲向白允炫耀,卻忘了那頭發還長在兩個人的頭上,于是用力一扯間,自己先被疼得龇牙咧嘴。
她再擡眼偷瞄白允,發現他也蹙緊了眉宇,于是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垂下眼簾吐了吐舌。
白允卻也沒有數落她,探出兩指掐在那兩縷發絲的上頭,而後不知施了什麽法術,一截緊緊纏繞在一起的發絲便落在了香兒的手上。
香兒歡喜的驚嘆了一番,取來錦盒,和白允一起将發絲放了進去。
做完所有的這些,她總算是徹底松了那口氣,今日成婚所有的禮都完成,而她也沒有出什麽大錯,真是可喜可賀。
香兒還沒有自那股得意勁兒中拔脫出來,便覺到一股微濕的氣悉噴撒在耳際,接着白允的聲音順着聽覺直傳進她的心裏:“然後呢?”
他的聲音太奇怪了,香兒驚詫的擡起頭來,這一次卻一不小心貼上了他的薄唇。
一時間心跳如鼓,她連忙後退,想緩解這突如其來的不适,卻被白允擒住了雙肩。
他雙手扣着她的肩頭,再度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也不知是否微醺,他将纖長的睫羽垂了兩遭,凝着她的雙眸又深邃幾分。
“接下來該怎麽做,花娘沒有教你嗎?”白允忽又問了一句。
香兒在他和平日判若兩人的表現中徹底怔住,半晌才愣愣的搖頭:“花娘說結發禮是最後一禮。”
“結發禮後還有別的。”一貫十分吝惜言辭白允難得耐着性子同她糾纏。
“還有別的。”香兒低頭思忖,忽然想起那個糾纏了她許久的問題,于是睜着雙烏亮的眼睛看向白允道:“難道是‘壓箱底’?”
白允只是看着她,看面上的表情顯然已經默認。
香兒卻有些自責:“可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壓箱底’是什麽?”
“你方才不是已經看過了?”白允悠悠的說道。
香兒順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方才情急之間藏在枕頭下的書冊子并沒有藏好,有一大片書角落在外面,上面的畫也半遮半掩的暴陸出來。
她忽然覺得十分窘迫,雙頰如同看那本冊子時一樣發燙。
白允偏還在這時候問:“可看懂了?”
香兒下意識的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他問的什麽,又連忙搖頭。
經驗告訴她,在白允面前還是莫要不懂裝懂的好,于是小步的挪至床榻邊,拎着書角将那本圖冊提溜出來,捧到白允面前:“白允教我可好?”
本以為這樣白允就會耐心的同她解說,卻不想他只是朝她挪進了兩步,而後道:“喚一聲夫君來聽聽,我就教你。”
“夫君。”她試探着喚了一聲,可話音才落,那冊子便失手飛了出去,因為突然的天旋地轉讓她着實受了驚吓。
白允毫無征兆的将她打橫抱起,在她的驚呼之中已然三兩步行至床榻邊,而後擁着她跌入滿塌紅綢。
香兒還在驚魂中尚未恢複,摯熱的吻已經覆在了她的唇上。
一時間滿眼都是炫目的紅,香兒眼前和腦中都是混沌一片。
胸口的空氣一點點被消耗殆盡,她覺得自己就要溺斃在白允的懷抱和床榻之間。
歆享過屬于她的氣悉過後,白允才終于微微撤離,俯視她模糊一片的瞳眸。
香兒全然來不及反應,雙手無力的攥着他的喜袍,因為方才的吻而變得豐盈的唇微張,陣陣急籲,雙頰也染上同喜袍同樣的色澤。
這是怎麽了?他明明說要教她,怎麽竟說話不算數。
香兒才在心底對白允腹诽,他的吻卻又再度落下,卻換做了柔軟的模樣,沿着她脖頸的弧度溫存。
香兒由輕籲轉為大口的喘希,這簡直比方才還要折磨人。
她覺到他的懷抱漸漸溫暖起來,随即又變得灼人。
香兒連攥着他衣袍的力氣也沒有,無力的垂落下來,帶得他的衣襟散落開來。
呈現在眼前的肌膚是那麽好看,比昆侖山上的積雪還好看,香兒被美,色所誤,一時就忘了當前的處境,撐着腕間僅存的一絲力氣,以指尖觸上紅裳交疊間隐約透出的瑩白。
她并未覺到白允的身子一滞,只覺衣帶不知何時散落開來。
當微涼的空氣鍍上身子,香兒隐約有些不安。
白允的吻還輾轉在她的肌膚上,已然沒入更加隐秘的境地。
她忍不住“嘶嘶”抽氣,生受着細細的磨折。
待到整個人都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面前,香兒下意識的擡起雙手擋在身前。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只是腦子裏不斷浮現出那本書冊上的圖案,而這一切又讓她想起白允的“懲戒”,于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聲音也似帶着哭腔。
“你莫不是……又要罰我……”香兒委委屈屈的說着,一雙眼睛裏滿是晶瑩。
白允停下來與她目光交纏,擡手摩挲她的眼角,似乎不等那淚水落下來就要為她拭去。
他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而後喘息道:“不是罰你,是接下來的步驟。”
接下來的步驟,香兒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書冊上的那些事嗎?
“那會不會疼?”香兒愈發緊張的攥緊了白允已然半落的衣袍,仿佛攥着救命的稻草。
白允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子上,最終滿載柔情的凝視她的雙眸,再度俯身以輕吻纾解她的不安和焦灼。
他緩緩沉下身子,覆在她的耳畔道:“或許會有一些,但應該很快就會好。”
香兒從來都很相信白允,因為對于白允這般強大的人,根本沒有什麽是需要欺騙她的。
可是這一次,白允卻并沒有說實話。
當他開始行使接下來的步驟時,真的很疼,疼得她唇上都被咬出了一排帶血的牙印,可她還是下意識的攬着他的脖頸,好似向他求救。
好在他并沒有急着繼續,轉而用親吻一點點誘她松懈下來。
漸漸的,一種異樣的感覺代替了劇烈的疼痛,香兒驚訝的發現自己和白允竟然以某種奇妙的方式融為一體。
這樣的親密,比坐在他身邊看他彈琴還要親密,比擁着他入眠還要親密,比和他親吻,唇齒相依還要親密,親密到她的心跳和呼吸都急速的同他的交纏到一起,親密到她的身子裏似有萬千蟲蟻在攀爬。
原來這就是結發為夫婦啊,她才終于明白過來,卻在白允接下來的動作中徹底陷入一片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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