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夜晚風大,某孕夫實在是不宜多在這裏待一會兒。
高爾替他披了一件長長的外套,從背後摟住他,低聲問,“凡,我特別想知道,在你調查簡承志這10年之中,可有曾想過分手?”
怎麽沒想過!
關鍵是簡易安不願意幹啊。
廖澤凡輕輕向後一仰,倒在了一個令他溫暖的懷抱裏。
他感受到了溫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乎要将往事被涼風拂去,“你能想象,你從18歲開始,和一個人各懷鬼胎的互相欺騙,互相利用了12年嗎?還一口一個的此生摯愛,真他娘的惡心!”
“……”
接着,廖澤凡睜開了眼睛,嘴角一抹涼涼的笑意,似乎是在嘲諷着自己,“我可把青春歲月都耗在了這上面,耗了12年,我再也不相信愛情那個傻逼玩意兒。我感覺很累,所以餘生只想好好的放松~~”
愛情這個東西。
高爾還是相信的,可是當他聽此話從廖澤凡口中說出,不在相信愛情,心中竟莫名的堵了一下。
他沉聲問,“那麽我們呢?你覺得我們是什麽?”
廖澤凡側頭看了他一眼,接着閉上了眼睛,微微道,“林洛說,過了花季雨季的年紀,愛情這玩意兒就是一個感受,但在成熟人的世界裏,愛情不是荷爾蒙的沖動,只是倆個人合适不合适。”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合适?!”高爾捕捉到了廖澤凡話中的含義,不禁黯然道。
“對啊!”
廖澤凡閉着眼,反問道,“你以為是什麽?”
“愛情,我們是愛情!”高爾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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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廖澤凡在冷風中搖曳了一絲涼涼的笑意,閉着眼,悠悠道,“愛情?我的畫家先生,你別傻了,這玩意兒早就在成人的世界中消失了。”
不,是根本沒有存在過。
“好了,我困了,咱進去吧。”
廖澤凡又一個張口襲來,上下眼皮一耷拉,揉着眼睛慢慢的走回到房中。
愛情還是合适,這兩個詞語在高爾的頭腦中來來回回的轉悠着,夜不能寐。
他側過頭,在床上躺着的那位現在感覺自己不困了,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烏溜烏溜的看着他。
“你不睡了嗎?”高爾問。
廖澤凡搖搖頭,一雙大眼睛,依舊烏溜烏溜的看着他。
不睡正好,他真有個問題想問他。
“我一直想問你。”
高爾這時側躺着,看着廖澤凡,“你說咱們是成年人的合适,那麽,你說我呢?你對于我有什麽合适的?”
說實話,廖澤凡覺得他倆非常合适,還是因為下半身思考的原因~~某項體育運動兩個人意外的和諧。
但瞧着高爾的模樣,似乎要更深刻的上半身思考。
廖澤凡淡淡一笑,似是而非的回道,“我只知道你說你要跟我在一起,我想了想,我們确實是合适的。”
“……”
什麽是愛情?
廖澤凡想都沒想到,就這麽不經意的一句話,他漸漸的進入了夢鄉,夢裏重回18歲,簡易安答應了他的表白,可是卻背着他與別的男孩去酒店開房的那一天。
他看着簡易安依偎在那個男孩的懷抱裏,臉上的笑容不是他所見過的甜蜜,倆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進入了酒店房間內。
廖澤凡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眼睛一眨,下一瞬間便進入了這裏,此時的簡易安正和那個男人相互依偎,在一張床上。
廖澤凡卻沒有生氣,而是冷漠的看着在他面前的這兩位。
他想,這也許就是愛吧。這個男的論長相,論家世,論他們的喜歡他(簡易安),都不如自己。
可簡易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眼底卻帶着他從未見過的光芒,這他媽的就是愛情吧。
畫面在一轉,夢境轉到了他們倆個人一起的畫面,簡易安極為的乖巧聽話,跟他媽的死了一樣,除了偶爾聽見一兩聲沉沉的呼吸聲,在其餘的時間,均是閉着雙眼,嘴角帶着些意味深長的的笑意,乍以為身邊睡了個不動的橡皮人偶。
廖澤凡沒見過那道眼底的光芒。
在接着鏡頭切換,他又來到了一間明亮的浴室內,待他還未适應浴室的光芒,隔壁卧室內,熟悉的喘息聲吸引了他。他打開門,站到了床邊上。
是不久前的他和高爾。
高爾這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湛藍的眼睛裏散發着從未有過的光芒,灼灼的光芒刺得他的眼睛生疼,他覆手上去,堵住了那眼中的灼灼光芒,喘息極其不穩道,“別這麽看我,我害怕~~~”
廖澤凡明知在夢境中,還是心頭一顫,夢境那麽真,那麽切,就好像昨日發生的一樣~~~
他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床上那一對的男男。
可是畫面在一轉,他又到了那天,他和簡易安互攤底牌的那一天。
他平靜的問簡易安,“(劈腿)多久了?”
簡易安點了一根煙,吐了一口仙氣,臉上浮現了一絲勝利者的笑意,“從咱倆18歲開始。”
廖澤凡,“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簡易安,“你不知道我是有多嫉妒你的優秀,而且,我真的需要你。”
簡家和廖家明争暗鬥了這麽多年,誰心裏不明白,只是廖澤凡不願意承認罷了。
廖澤凡笑笑,繼續問,“那麽這12年的感情,有沒有一刻真的?”
簡易安同樣彎彎嘴角,“我倒也希望有那麽一刻是真的,那麽我從你這打探商業機密的時候,還能心慈手軟一點,可事實證明,是我自己戲太多了,沒有一點兒也沒有。”
接着一沓文件甩到了他的身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意,“這次你完蛋了!”
簡易安心中沒有他,他還在意這個人有個屁用!
他同樣的将一沓文件甩到了他的身上,“你看看吧!”
這些文件足以讓簡家,家破人亡,富貴不保。
簡易安臉色大變,立馬跪下來,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求,求你了,看,看在我們12年的感情上!”
感情,有他媽的感情嗎???
廖澤凡嘴角一絲極具嘲諷的蔑笑,不理他,揚長而去~~~
當晚,他清晰的看到簡易安在黑暗中掏出了安眠藥,口中喃喃着,“輸了,輸了,我竟然輸了,為什麽?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他同樣站在床頭,跟着喃喃重複着,“為什麽?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
高爾睡覺很輕,夢中人不斷呓語驚醒了他,他打開燈,廖澤凡額上都是濕答答的汗珠,緊閉着雙眼,口中呢喃着“為什麽~~為什麽~~”
看樣子是做噩夢了。
高爾取了一塊幹毛巾,一邊輕輕的擦拭着某人額頭上沁出的汗珠,一邊輕聲呼喚着,“凡,沒事的,沒事的~~~”
他溫暖的嗓音像一道福音瞬間點亮了某人冰冷而漆黑的夢境,廖澤凡在夢中聽到有個溫暖的聲音一直在呼喚着自己,心漸漸的舒緩了下來,從噩夢中清醒了過來。
廖澤凡慢慢的睜開了眼,半夢半醒之間,懵裏懵懂的看看身邊的高爾,“你在叫我?”
高爾點點頭。
“哦~~”
廖澤凡拍拍冰涼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一定是做噩夢了,一定是做噩夢了。嗯???”
又突然眉頭緊蹙,“怎麽這麽濕啊?”
“當然了!”
高爾将潮濕的毛巾遞給他,“你做噩夢了,全是汗,不濕才怪!”
“不對,不是這個意思!”
廖澤凡一頓,感受到了身體某處傳來的溫暖感,立馬掀開了被子-
-媽呀!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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