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讓渣攻做受第一天
仆人恭敬道,“先生,歡迎回家。”
謝浮雲扯開領帶,大步走進屋內,“謝扶玉回來了麽?”
謝扶玉帶走了于醉,這個消息亂了他的平靜,就像地獄上浮,讓他有如被惡鬼糾纏。
他本想是趕在婚假前,将所有文件處理完,但他推開了堆積如山的要務,馬不停蹄從軍部趕了回來。
仆人道,“回來了,跟着雄子閣下在樓上。”
謝浮雲冷着臉時很攝人,像北極寒地夾着冰渣子的風,寸寸割人。
他直奔卧室,卻只看到淩亂的被褥,只有空落落的位置告訴他這裏不久前睡過一個人。
二樓其餘的房間都鎖着,除了唯二的兩間房。
一間是卧室,另一間……
“嘩啦啦”
清脆的鈴铛聲流入他的耳朵。
謝浮雲臉上蘊着陰沉,開門看到眼前一幕時,瞳孔一縮。
粉色羽毛被人一提一放,寶藍色眼眸的布偶貓仰着脖子往上撲,又像只小雪球滾落回地上。
聽見動靜,一人一貓轉頭看向門口。
被一藍一紅的眼睛注視,謝浮雲情不自禁走向地上的那團雪白。
他怔怔盯着布偶耳朵上的耳飾,黑金色的晶石閃着華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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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謝扶玉繞有興味的眼神,謝浮雲艱澀開口,聲音存在感很強,惹得布偶耳朵一癢,好磁性的聲音。
“他是?”
謝扶玉勾着笑意,起身将貓咪抱起,懷裏薄荷的氣味令布偶尾巴都卷在他胳膊上。
“他是于醉,很驚訝麽?你用黑晶石将他的蟲族基因壓制到最低,兩種力量失去制約,獸族基因自然就顯現出來。”
謝浮雲收起驚訝,眼神不贊同地看着謝扶玉,“你的安全期沒過,現在不應該靠近于醉。”
謝扶玉見他的動作,按捺住嘴角上揚的弧度,将懷裏的于醉抱給他,“行啊,你來吧。”
于醉“喵嗚”一聲,肉墊下的利爪将謝浮雲手背狠狠撈了一下,鮮血從三條血杠中湧出。
“你的點子從小就多,可惜一直沒有實際效果。”
謝浮雲從懷裏掏出白色手帕,摁住刺辣辣的傷口。
于醉喵了一聲,這聲音綿長細軟,貓咪的背部僵硬拱起,貓眼早已被誘惑染上一片深藍色。
引路人的血,對雄子有一定吸引力,如果兩人匹配度高,吸引力會像牛皮糖,将兩人死死黏住。
于醉擁有遠古基因,跟所有人的基因序列差距天塹,匹配度不用測也知道幾乎是100%。
“喵~”
踩着謝扶玉的手臂,于醉躍到謝浮雲面前,被他兩手抱住送入懷裏。
懷裏的溫軟消失,謝扶玉緩緩沉下眸子,眼神如狼,“謝浮雲,你不會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吧?”
“與你無關。”謝浮雲轉身,抱着于醉離開,卻被卻被謝扶玉一句話釘在原地。
“為什麽要準備嬰兒房,你覺得你們會有孩子嗎?”
這是一間極具童趣的房間,地上鋪滿了白色毛絨的地毯,窗前擺列着木馬和彩色獨角獸,中間放着寶寶搖籃,搖籃上方墜滿了粉藍色的捕夢網。
謝家有傳統,婚前送雄子一棟大房子,而他在房子裏留出一間嬰兒房。
謝浮雲的心思,昭然若揭。
謝浮雲抱着于醉沒有回頭,“我不會逆觸祖輩的交代。”
祖宗有言,天敵不可結合。
可于醉是混血,只要他們結合,激發出于醉的3S蟲族基因,就能徹底将他同化。
他從前就是雄蟲,以後也只能是雄蟲。
謝浮雲将于醉置于床上,于醉歪着腦袋嗅着他的氣味,伸出粉色的舌頭舔起他手背的傷口。
舌頭上有倒刺,舔得手背又癢又痛,沿着脊椎骨激起一股震顫。
直到血液不再滲出,于醉失去興趣,下巴耷拉在棉被上,一雙明眸好似藍水晶。
謝浮雲被他看得心癢,一股蠢蠢欲動盤纏在他的心上,他将手放在于醉頭上,卻被他偏頭躲過。
一雙藍眸警惕地看着他,好像他是搶他食物的壞人。
就這麽抗拒他麽。
手指絞痛到發白,他不顧于醉反抗,傾身将他壓在床上,兩只爪子被分開,他沉沉道,
“別動。”聲音磁性有力,像是穿透貓咪的耳膜,帶起一陣震顫發聩。
“我只是想給你取抑制環,取下來你就能恢複人身了。”
身上的男人存在感太強,像是巨獸爪下的小動物,于醉僵硬着一動不動,鼓溜着眼睛看着男人的臉越來越近。
黑金色的環,套着布偶貓的耳朵和脖子,配上絕美的臉蛋,蓬松的雪白毛發,精致得像一只櫥窗裏的娃娃。
四只腳腳太小,怕傷着雄子,環人性化地沒有套上去。
薄唇貼上耳朵,抑制環感應到主人溫度,咔噠打開,掉落在被褥間。
于醉緊張極了,毛茸茸的耳朵抖得像風中的樹葉。這個男人像是要吃了他,眼神如同鎖定獵物一樣盯着他,眼睛悲恸到猩紅。
為什麽傷心?
原因于醉不想深究,謝浮雲的情緒與他無關。
脖子上的環順勢解開,于醉忍着癢意推開男人,“你為什麽把解開程序弄得這麽複雜?”
每次還要借一嘴,整得十分惡趣味。
謝浮雲起身前,扯過被子給他蓋上,月白的腰線一晃而過,害羞似的躲開視線。
“抱歉,這是溫感裝置,我的體溫很低,只有血管最多的唇部才是熱的。”
于醉抱着被子訝然,“你們不是恒溫動物嗎?”
謝浮雲:“我們是冷血種,最高體溫不會超過30°。”
難怪,從來沒見他流汗過。
看出于醉的羨慕,他将抑制環收入上衣口袋,挺直身子,笑意從眼裏流出,“你夏天可以抱我試試,雖然不能冬暖夏涼,也能當降溫空調。”
“不不不……。”于醉第一反應是拒絕,抱主角攻可不是他有的福利。
他決定了,等訂婚之後就離開,有多遠走多遠。他一炮灰攻跟主角牽扯過深,下場肯定會死得透透。
見他搖頭,謝浮雲心髒一緊,接着就是為他的心急懊惱。
壓下洶湧的情緒,想到外面的謝扶玉,謝浮雲對他指着床邊疊好的衣服,“你先換衣服吧,我在客廳等你。”
“好。”
于醉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實,他身體大不如前,平時洗澡光着身子久了就會打噴嚏,這次居然不覺得冷。
可能是那個抑制器的原因,他最近沒事就在床上度過,一連睡十個小時也不帶停。
等謝浮雲離開房間,他才起來換上衣物。
謝扶玉今天穿了一身暗色西裝,即使在再亮的燈光下,都奪目不了他本身的光輝,他的容貌屬于驚豔款,很受雄子歡迎。
謝浮雲白西裝,月白削弱了他的冷意,給他渡了一層柔然的月光。
謝扶玉似乎有意跟他作對比。
兩人容貌相似,氣質猶如天壤之別,像花和樹的區別一樣,沒人會把他們弄混。
仆人早已擺好了吃食,茶幾上放着楓糖藍莓餅和帶着水珠的草莓,還有幾杯果味馬提尼,這些都是雄子愛吃的甜點。
謝扶玉看着桌上高熱量的食物,皺眉微不可聞地皺起,“他不能吃太多垃圾食品,你在加重他的身體負擔。”
雄蟲大多嬌貴,喝一點冷的就會胃痛。
謝扶玉懶懶地倚靠在沙發上,眼神漫不經心又透着尖銳,“可他很喜歡,他以前一戒糖就會哭,你不知道吧。謝浮雲,你了解過他什麽?他喜歡什麽?他最讨厭什麽?這些你一無所知。”
這話讓謝浮雲心一緊,臉上白了又白。
他之前确實不在意,于醉太安靜了,他總是呆在角落,用一種愛慕又偏執的眼神黏着他。
謝浮雲從小接受精英教育,他的伴侶只能是跟他勢均力敵的戰友,而不是懦弱漂亮的寵物。
謝扶玉像品嘗美酒似的品嘗他的表情,“你不好奇他為什麽要延遲發育嗎?”
謝浮雲恍然,紅寶石的眸子猛然一縮,他想起來了。
謝家主宅,他歸來的第一天,就被謝扶玉宣示主權。
“小于跟我才是真心相愛,就算你得到他又怎樣,他只是在你的眼裏找我的影子!”
“你放心,我對你們的過家家替身游戲沒興趣。”
“嗤,但願如此。”
“等他成年,就解除婚約。”
樓梯旁的于醉,穿着白色小西裝,打着紅色領結,稚嫩的臉上早已恢複平靜,搭在欄杆上的手,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葉子。
謝扶玉放下酒杯,玻璃茶幾映着他的表情,他臉上帶着一股沖動,像是要打開聚寶盆箱子的那一刻,死死盯着眼前的謝浮雲。
“想起來了?哈,其實我是騙你的,可于醉那小傻子偏偏信了,他為了延遲成年,每個月都在打針吃藥,結果被你的信息素一攪和,罪都白受了。”
“你混蛋!”謝浮雲顫抖着手,跨步上前狠狠地給了謝扶玉一拳。
“你們……?”于醉扶着樓梯,驚訝地看着他們。
謝浮雲松開手,像丢垃圾一樣甩開謝扶玉,謝扶玉捂着臉,笑聲不斷溢出。
他擡起紅了一邊的俊臉,看到于醉的穿着,謝扶玉眼前一亮。“寶貝穿這件好像乖學生,我都快忍不住愛上你了。”
于醉抽着嘴角,不敢把他的戲言當真。
他穿着雪白的襯衫,只是胸前多了一枚祖母綠的寶石胸針,隐隐輝映,襯得他的膚色更加白皙玉透,像一個誤入人間的精靈王子。
他坐在謝浮雲一邊,看着果盤裏嬌豔欲滴的草莓,忍不住拿了一個嘗嘗。
牙齒一酸,這個季節的草莓很真實,确實不如夏天的甜。
謝扶玉從他的手裏拿過草莓,嬉笑道,“我最喜歡小草莓了,不介意讓我嘗嘗?”
“啊,這個我咬過,你再拿一個吧。”于醉有點接受不能,可謝扶玉直接塞進了嘴裏,大有猛虎吞食的架勢。
“我也要嘗嘗。”謝浮雲突然開口,紅寶石一樣的眼眸盯着于醉。
于醉離得近,他直接拿了一個草莓給謝浮雲,反正也不甜。
哪知他直接就着他的手,低頭将手上的草莓卷了進去。
于醉手指僵硬,臉上紅得滴血。
感受濕潤的熱意,仿佛還殘留在指尖,帶起一陣刺激電流穿透他的皮膚。
“好……好吃嗎?”
“嗯……我還要。”
某人眼神催促之。
被謝扶玉噴火龍一樣眼神盯着,于醉趕鴨子上架,硬着頭皮繼續拿了一個草莓。
直到最後一個草莓被喂進謝浮雲肚子裏。
于醉暗暗感嘆,謝家兄弟真是一個比一個珍惜食物。
可這草莓,它是真的酸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謝:我喜歡小草莓
于醉:嘶,好酸。
大謝: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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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