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讓渣攻做受第四天(抓蟲)
“你的基因過于特殊,習性也跟獸族類似,冬天快到了,你的身體大概休息一段時間。”
“只是這樣?”于醉迷糊了,遲鈍的腦子讓他沒注意到兩人的異常。
可他是貓啊,貓咪需要冬眠?
他壓下眼皮,沉浸在喝醉似的昏沉中,才吃完飯他又開始困了。
謝扶玉張了張嘴,卻在謝浮雲犀利的一瞥中息聲,紅眸帶着無機質的冰冷,仿佛蛇無聲地吐着舌信。
于醉正在失去五感,他會像那些混血一樣,生命悄然熄滅,這個殘忍的真相,由他們來背負。
“先生,門外來了客人。”穿着黑白傭人裝的仆人上前道。
謝扶玉點頭,“是恩格裏博士,你跟我一起去接。”
“你們去吧,我在這兒歇會。”
于醉覺得客廳的燈越來越暗,眼皮像黏住似的,他幹脆趴在桌上小睡一會。
他不挑,瞌睡來了什麽都能當枕頭。
看出于醉的困倦,謝扶玉忍着怒氣大步走出客廳。
他恨不得把兩人扔上床。
明明做一次就能解決的問題,他不懂謝浮雲在矯情什麽勁。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廳。
外面是長長的走道,通入大門,需要經過一片玫瑰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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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扶玉胸中翻湧着沖動,等到兩人并肩。
他一雙憤怒的眼睛戾氣十足,劈手狠狠地扯下一朵花,“你為什麽不讓我告訴小于他快死了?”
“告訴什麽?他是混血的身份,還是當年被當成實驗體的過去?”謝浮雲立在一片白玫瑰花牆前,紅眸威嚴犀利,
謝浮雲:“如果你不怕上軍事法庭,可以現在就去告訴他經歷了什麽,揭露蟲族的最大醜聞。”
謝扶玉被他的話噎住。
他默默偏過頭,揪着花瓣的手被沾滿花汁,像是某人的眼淚。
謝扶玉悶悶道,“告訴他讓他恨我們,也總比騙他好。”
于醉最恨別人騙他了,他可深有體會。
謝浮雲看着被風吹開的花朵,心裏如同落下柔軟幹燥的吻。
他克制地移開目光,也克制住腦海中的想象,聲音艱澀道,“如果他能活下來,騙他又怎樣?”
“你能騙他,為什麽不能騙騙他身子?”
謝浮雲臉一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纏了他這麽多年,怎麽沒纏到他的身子?”
沒有感情基礎的結合,就像沒有帆的大船,遲早會分崩離析,如同他的雌父,除了兩個孩子什麽都沒留下。
“你!”謝扶玉簡直要炸。
謝浮雲擡了擡下巴,與生具有的天賦讓他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和傲慢。
當他默然不語時,如同坐在高臺上的北歐神明,沉沉的威嚴,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腳下蝼蟻。
意識到這一點的謝扶玉更氣了。
“年輕人的精力這麽好,來幫幫我這個老家夥吧?”恩格裏博士推着一個巨大的箱子,沖他們擺了擺手。
于醉被搖醒,看見拿着針管的白大褂,迷迷糊糊地撩起袖子,讓纖細的胳膊留下一個新的小紅點。
“怎麽這麽困?”恩格裏博士哭笑不得。
于醉被指揮着躺在儀器的床上,兩片白色的矩形交替在他上方滾動,四周都是半臂粗的管子,縱橫交錯地将他圈住。
好像一個被禁锢的蝴蝶。
謝扶玉這麽想,平靜的內心泛起波瀾。
“博士,切掉他混血的基因序列,這方法有用嗎?”
沒人敢給雄蟲做基因手術,謝浮雲幾乎找遍了所有的著名醫師,他們一聽病人是雄蟲都連連拒絕。
在他終于快放棄時,原本回絕他的博士居然同意了。
恩格裏博士帶上眼鏡,眼鏡框上別了一根回形針,他将半管血摁入凹槽,不緊不慢地操作儀器,“有沒有用,很快就知道了。”
電子屏幕切換着骨骼結構,旁邊密密麻麻的數據滾動,飛速模拟着手術結果,最終滴滴彈出鮮紅的0%。
博士訝異,“沒有适用的基因剪刀?”
“切除失敗了?”
謝浮雲極為惶恐不安,一想到于醉會知道他是混血,後背冷汗直冒。
他抓住恩格裏博士的手,神情哀乞,“我請求您,請測試我和于醉的治愈融合率。”
“啾啾~”
岸邊站着一只灰黑的肥啾。
耳邊是嘩嘩的流水聲,河水溫暖而明亮,仿佛流入他的心底。
于醉帶着草帽,懶洋洋地躺在木船裏,渾身都像被太陽嗮軟了。
如果他是貓,現在已經軟成了一灘水。
混血也是半個獸族,親近大自然,會讓他們更放松和惬意。
于醉嗅到一股花香,像是開瓶的紅酒,散發出濃烈迷醉的味道。
他睜開眼,無數的花朵棉被似的蓋在他身上,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他虛着眼睛才認出這是白玫瑰。
謝扶玉撐着漿站在前面,餘光看到他,一張臉笑得比陽光還燦爛,“小于你醒啦。”
這麽多花,于醉手不知道往哪放,只好撐着兩邊的船沿起身,咬牙道,“你這是要埋了我嗎?”
“我以前在動漫裏看見過花葬,好像用在你身上也很好看。”
于醉眯了眯眼,“你希望我死?”
謝扶玉頓了頓。
于醉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他好像選擇性眼盲,看不見他所有的感情流露。
于醉微微偏頭,左眼無神,他現在只剩一只眼睛能看見了。
謝扶玉丢下木槳,不顧腳下的晃蕩走向于醉,俯下身子靠近他,直到近得兩人呼吸相交,偏執而虔誠的眼神像是在讀一本神聖的書。
“我當然希望小于平平安安,可是比起你死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我更喜歡你死在我懷裏。”
失去平衡的船,猛然往後一沉,冰涼的水濺到于醉臉上,他倆的上衣被淋濕。了一半。
謝扶玉跟沒事人一樣,手一晃,将白玫瑰別到于醉的草帽上,在船徹底傾翻之前回到了另一邊。
留下心裏一片激蕩的于醉,他呼吸劇烈,心髒緊張得發痛,看着笑得賤賤的謝扶玉,他怎麽也氣不過。
揪下玫瑰,他狠狠地朝他的臉擲去。
謝扶玉大手一握抓住,低頭吻了吻白玫瑰,眼神卻是直直盯着于醉,豔色的眸子裏滿是笑意。
于醉看着他,謝扶玉是金發,柔軟的發絲染上耀眼的琥珀色,原本就淺的頭發一反光,如同光頭一樣亮堂。
噗。
收住上揚的嘴角,他偏頭看向周圍的樹林,“不是冬天麽,這裏的植物怎麽還在抽芽?”
“這個呀,貓咪在天冷的時候脾氣很不好,怕你不習慣,謝浮雲動用了能源系統,把春天留在了莊園。”
于醉立起眼睛咋舌,“為了我改變季節?”
謝扶玉盯着他,片刻後,粲然一笑,“逗你的,溫室效應而已。”
“你們這兒溫室效應還挺嚴重,活着沒什麽影響嗎?”
“蟲族沒這麽脆弱,不過是養花的手段而已。”
于醉:“……”6
涼風吹開夜的薔薇,月色爬進恒溫的室內,被暖成了白玉的顏色。
于醉半邊臉陷在被褥裏,眉眼蒙上一層清酒似的光。
謝浮雲站在窗前,看着于醉毫無知覺地翻身,一腳蹬開了被子。
空氣裏飄着海棠花的味道,帶着雨的濕潤又如泥一樣厚重。
于醉覺得很熱,喉嚨發緊,小腹如同有一團火在燒。
臉被什麽東西貼上,冰冰涼涼,卻如同飲下一杯甘霖,他追逐着想要的更多,那抹清涼卻拿走了。
黑暗中,有人低低地笑了。
“別急。”
作者有話要說:
別急,下一章一定。今天我染發翻車,頭頂真的像光頭一樣,匡匡有大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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