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們什麽時候去打胎?

“哥,我受不住了,”銀玥抱着他的腳,嘴裏漏出泣音,嗚咽如幼獸,“你疼疼銀玥吧,銀玥錯了。”

于醉想把腳抽回來,沒抽動。

看着銀玥恨不得變成貓盤在他腳上,他冷眼道,“你有什麽錯?”

銀玥哪知道自己錯在哪,他嘗到嘴裏一股鐵鏽味,舌頭隐隐刺痛,只能委屈道,“不該把你丢在蟲族,讓你一個人做任務。”

于醉差點被氣笑。

揪住銀玥的後頸,把他像兔子一樣提起來,對視着他驚慌的藍眸,“這就是我讨厭權謀的原因了,為什麽要丢下我,是那些人教你的吧?”

銀玥瞳孔劇烈收縮,他想移開目光,卻發現他竟然無法控制,“沒有……沒有。”

“你以前雖然很壞,但是壞的很蠢,讓我死在蟲族,就沒人跟你争皇儲的位置了,是這樣吧?”

所以這才是他不想摻和的原因,獸王級別不是大白菜,只有血統純正的皇室,才能有金發藍眸的孩子。

而于醉是栗發,雖然沾了藍色眼睛的光,不過他是f級。

扒開他的手,銀玥顫抖着撐在地上,梨花帶雨的臉上驚恐萬分。

被發現了!

他會死嗎?

像那些大臣說的那樣,他會像歷史上的敗者,被割下頭顱,屍體吊在城牆上以向天下示威。

“嗚嗚,哥……”別殺我。

端着餐盤,于醉将取了吸管的杏仁豆腐遞到他嘴邊,“這是抹茶味的,你還沒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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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他最喜歡的口味。

銀玥停止抽抽搭搭,他伸出手指,發現抖得不行。

于醉拿起盤上的小金勺,挖了小塊,綠色的奶凍散着茶香,“吃吧。”

銀玥拒絕不了,恨恨咬上勺子。

嚼吧嚼吧,越吃越嘗到一股苦澀,他猛然意識到,這就是斷頭飯嗎?

想到後,他愈加悲憤,然後吃得更快了。

這點飯才不夠呢!

他要把所有的貓貓糖和小魚幹吃光!

盤子被掃光,銀玥伸出猩紅的舌頭作勢要舔,于醉手疾眼快地抽出,“吃完了去把碗刷了,在別人家就要有別人家的樣子。”

“可是我還痛着!”銀玥刷地跪直,眼淚差點掉下來,“我還沒有吃完小魚……诶?”

他睜大藍眸,眸光晃着天真的疑惑。

不痛了?

剛才是錘子砸斷每一寸骨頭,現在是針刺,每一處毛孔細微的刺痛。

确實沒剛才那麽痛了,他之前全無演技,流的全是痛,現在要努力才能流出眼淚。

他乖乖地收拾起盤子,沒忍住,歪頭舔了舔勺子。

要他幹活,應該就是放過他的意思吧?

“自己的碗要自己洗,以後要聽我的指揮,每周四來找我拿解藥。”

所以,剛才那碗是解藥?

銀玥心裏美滋滋地冒泡,哥哥還是疼他的,什麽毒藥,說不定只是吓吓他。

銀玥眨巴眼睛,“剛才哥哥把抹茶味的給我,是不是原諒我了?”

“不是,”于醉拿紙擦了擦指腹,冷酷道,“如果你不吃,真的會死。”

于醉不喜歡咬人的貓,以前能心軟留下,現在只會一瓶毒藥将他送走。

“你做對了選擇,所以那是獎勵。”

銀玥察覺他軟下的态度,“洗完碗,哥哥就能原諒我了嗎?”

于醉啧了一聲,“不洗就滾。”

念着樓上的謝浮雲,他轉身就走,末了指了指角落的盆,“以後貓砂盆也要自己倒。”

莊園外落了雪,刺骨的寒風被擋在外面,窺視着裏面的春意。

陽光流在他的脖子,肩膀,最後是搭在書頁上的手指。

謝浮雲被窗外的鳥叫吵得心煩意亂,他丢下一頁未翻的書,嘩地起身阖上窗戶,窗簾掩住所有的光。

謝浮雲不喜歡春天,但是為了于醉,他将春天囚在了莊園。

“要睡覺了麽?怎麽這麽黑?”于醉開門,被裏面一片漆黑吓了一跳。

“沒有,”謝浮雲怕他要走,“你剛剛在樓下有什麽要說的?”

于醉走來拉開窗簾,不明白他怎麽喜歡待在黑暗裏,“嗮點太陽,對孩子也好。”

謝浮雲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于醉下一句打進來地獄。

“孩子的雄父是誰?給他取名字了嗎?”

謝浮雲驚覺,是了,于醉不知道昨晚是他。

他險些被陽光刺出眼淚,慌忙躲到窗簾前,眼神落在桌前的玫瑰上,“沒有,他雄父不喜歡他。”

于醉站在陽光下,好像連瞳孔都染上了金色,“所以,就算他雄父不喜歡孩子,你也要留下他嗎?”

謝浮雲猛然擡頭,穿着睡衣的他褪去鋒芒,卻帶着一種親人的美,讓人想看他聖潔的銀發淩亂,紅眸的光破碎的樣子。

心髒攪緊到發痛,“你會離開我,對嗎?”

我留不住你,至少能留住一個孩子。

謝浮雲可悲地發現,他走了雌父的老路。

竹浮不是能為孩子心軟的人,于醉也不是。

于醉周身散發着白色的光,俊美的容顏仿佛森林裏走出來的精靈,他走向陰影裏的謝浮雲,笑着捏了捏他的臉。

“我騙你的,以前說不喜歡你,都是騙你的,你是學校最強的雌性,捐過一百萬的慈善,軍部不敗戰神,誰不喜歡你就是大白癡。”

謝浮雲忍着心口酸意,手臂環過于醉的腰身,在他耳邊輕聲道,“還有最有錢的投資界一哥,有我在,沒人能讓你喝稀飯。”

于醉哭笑不得,他拍着謝浮雲結實的背,“你怎麽知道我最讨厭稀飯了。”

最窮的時候,于醉吃過一個月的稀飯下鹹菜。

謝浮雲勾了勾唇,視線穿過窗外,目光落在天邊飛鳥的上,“我都想好了,以後每一年3月18日這天,只要我們還在一起,我就用你的名義建一所山區學校。”

蟲族雌性都卷得要死,那些沒有雄子的地方,自動淪為了貧困礦産地區,有些雌性挖了一輩子煤,連書是什麽都不知道。

于醉蹭了蹭他的頸窩,心裏輕笑,要是信了可真的是大白癡。

他嗓音清亮悅耳,微微顫動的胸腔讓謝浮雲差點腿軟。聽到他的回應後,謝浮雲笑容瞬間僵住。

“好啊,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打胎,我不喜歡你懷着別人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銀玥:貓砂盆要自己倒,我被取消做貓的資格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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