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遇險和流産
“啊呃!”
“謝浮雲”捂住,白玉般的臉龐漲紅,蜷在地上像一只受驚的小蝦米。
于醉揚了揚眉眼,“你沒事吧?我下手有點重。”
謝浮雲眼眶濕潤,像是水洗過的玫瑰花瓣,“為什麽要打我?”
神态不像那個猥瑣熊,于醉壓低聲音,“謝浮雲?”
謝浮雲委委屈屈,“叫我幹嘛?”
于醉松了一口氣,“抱歉,我剛剛打蚊子不小心打到你了,我帶你去檢查。”
操縱人需要的能量可不小,這才幾分鐘就下線了,大概玩具熊的能量是真不夠了。
謝浮雲站起來,嘴角倏然綻開笑意,紅眸帶着邪氣,“騙你的小寶貝,我就是你的小萌萌。”
于醉被他看得後背一緊,看着謝浮雲一點點壓下來。
跑?
他又不可能把謝浮雲的身體就這麽扔下。
猶豫之間,謝浮雲已經挨得很近了,他嘴唇擦過于醉的耳邊,帶着一陣溫熱又酥麻的戰栗。
明明知道殼子裏不是謝浮雲,但于醉還是感覺到了古怪,“你想怎樣?”
謝浮雲一把抱起他,笑得促狹,“我想幹你。”
樓塔連門都沒有,被謝浮雲抱起,于醉知道掙紮也沒用,所幸靠在他懷裏擺爛,把他當人形代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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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外面的濕草,裏面的野草從地板磚裏長出,高過一排排椅子。
謝浮雲張開眼睛,耳邊響起一道奶音。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謝浮雲低頭,對上一雙警惕而清透的眼睛,像極了展覽館裏引誘人占有的耀眼美玉。
“于醉,我回來了。”
于醉微愣,“你回來了。”
小心翼翼問道,“那你還疼嗎?”
謝浮雲眉頭輕蹙,痛處一抽一抽地彰顯着存在感。
記憶回籠,想到那個東西居然用他的身子侵犯于醉,謝浮雲眼底閃過一絲血腥。
謝浮雲:“疼,不過那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廢了也無關緊要。”
于醉一聽這麽嚴重,抓緊謝浮雲的袖子,“真廢了?”他下手沒這麽狠啊。
謝浮雲眉頭舒展,“你親我一下,說不定就好了。”
于醉只當是心理安慰,他的口水可不會包治百病。
于醉還是比較純情,唇瓣輕輕一碰就停下,卻被扣住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靈活的舌頭勾着他,在與他嬉戲一會兒後,又退了出去,引誘着于醉深入。
于醉盯着他的腹肌出神,雖然有略微的鼓起,但對比吹氣球一樣大的孕肚,還是小得驚人,連明顯的腹肌線條都在。
垂眸掩住眼裏的神情,謝浮雲笑道,“摸摸它?”
于醉抿嘴,偏過頭卻伸手貼了上去。
謝浮雲摁住他的手,連帶着往下滑。
于醉閃電般的縮回手,擰眉道,“請你正經一點,現在可是在外面。”
謝浮雲眼神描摹着他的五官線條,聲音低沉誘惑,“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麽說的,它在渴望我,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于醉打死不認,“不可能!”
謝浮雲也不拆穿他,看着于醉一點點紅了耳根,摸了摸他的下巴,像是抖貓兒一樣。
“我就摸摸,不幹別的。”
于醉:……
你要不聽聽自己說的什麽狼虎之詞?
陽光從缺口探入,星星點點灑在長滿青草的地上。
修複好身體的泰迪熊蹲在門口,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只是它有點多餘。
于醉本就是神的寵兒,只要于醉高興,他才能獲得能量。
通過生下血脈,讓于醉接受這個世界,還是有點離經叛道了。
看着吻成一團的兩人,系統捂着毛絨臉轉過身子,中央處理器短暫地短路了一瞬。
只要于醉高興,他便不插手。
“哄——!”
坐在地上的屁股狠狠一震,系統愕然回頭。
一塊巨石插在地上,将門口堵得嚴絲合縫,這裏以前是教堂,現在是危樓。
樓頂的十字架墜落,砸死了草坪裏的兔子,暗紅的血液濺到石塊,粘稠地沒有往下滴落。
系統猛然向門口跑去,縫合的玩偶臉看不出一絲表情,聲音卻兀自拔高尖銳。
“宿主!地震了快跑!”
“快跑!”
頭頂巨石劈頭蓋臉的砸下,謝浮雲第一個反應過來,牽着愣愣于醉跑起來。
石頭在他們背後轟然落下,揚起飛沙。
兩人跑到門口,瞪着堵得死死的石塊。
“怎麽辦,得趕緊出去才行。”
于醉慌亂掃視周圍的出口,頭頂三米高的窗戶,連蟲子也飛不出去。
于醉還是個和平年代青年,連地震都是頭一次經歷。
謝浮雲脫下外套,“我帶你出去。”
于醉臉上沾了灰,像是蒙塵的珍珠,微瑕的精致尤其引人親近,“你要蟲化,不會直接把這裏撐爆麽?”
這麽多層建築,就算是謝浮雲也會被砸成肉泥——他們還是要困死在這裏。
“小心!”
于醉被謝浮雲撲倒,穹頂漏了大半天光,倒下的石頭盡數壓在謝浮雲背上。
“謝浮雲!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眼裏進了灰塵,于醉眼裏酸澀。
謝浮雲以俯卧撐的方式,撐起下方一片空間,他沒有一處受傷。
謝浮雲揚起嘴角,卻發現有點難,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別哭,我沒事,你變回原形,等會還有餘震,我怕護不住你。”
更多的瓦礫落下,于醉攬住他的腰想替他推開身上的石頭,一滴溫熱滴在于醉臉上,那麽燙。
于醉一怔。
越來越多的液體從謝浮雲腹部流下,好像有什麽東西悄然逝去。
謝浮雲皺眉,身上的血液滴在于醉臉上,他想避開,撐在地上的手臂猛然顫抖,使得他不敢再動。
“快!”他快撐不住了。
于醉睫毛顫抖,雙手抱住謝浮雲的脖子,嘴唇貼在他耳邊,“你的喜歡,我信了。”
謝浮雲霍然瞪大眼睛,像一只呆傻是兔子。
好半天,才找回他的聲音,“我想重新開始愛你,還來得及嗎?”
于醉沒有回答,漆黑的眸子越來越近。
他背部懸空,嘴唇貼近,試探地輕啄了一下柔軟的薄唇。像是蝴蝶點了一下花蕊,花瓣張開,露出猩紅炙熱的內裏。
一陣令人眩暈的長吻後,謝浮雲感覺唇上一空。
身下一只純白布偶,擡起清透的藍眸望着他。
“哄——!”
握着餐刀的銀皇一頓,擡頭朝窗外看去,黃沙自樹林裏出現,呈蘑菇雲形狀漫上天空。
“這是發生什麽了?”
銀玥也擡頭看見了,又漠不關心地低頭切起熏腿,“大概是哪裏樓塌了吧?或者在炸山。”
銀皇眼睛微眯,“我什麽時候允許炸山了?”
銀玥淡淡,“那就是哪裏塌了,肯定是豆腐渣工程。”
“哪裏怎麽有點像教堂,不過已經廢棄幾十年了,風吹雨打塌了也不奇怪。”
銀玥一頓。
教堂?
那不是他給謝浮雲随便指路的地方嗎?
一名侍從跌跌撞撞跑進來,連禮節都忘了。
“大殿下出事了。”
銀皇霍然起身,美眸射出一道冷光,“銀藍怎麽了?”
侍從眼淚汪汪,“我看到大殿下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們被塌房的教堂壓住了,那裏全是瓦礫堆,我一個人也救不出他們。”
等到救援人挖出他們。
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男人的脊椎被鋼筋穿透,跪在地上不知死活,懷裏空出一個絕對安全的空間。
男人懷裏的布偶,除了沾血的毛發,完全毫發無損。
變回人後,于醉沒有管被擡上擔架的謝浮雲。
他冷着臉,揪出站在人群中的銀玥,啪地給了銀玥一巴掌。
銀玥捂着臉,滿臉不可置信,“你打我幹嘛?!”
衆目睽睽之下,銀玥覺得被打的臉火辣辣。
這是于醉罕見的發飙,周圍人沒有誰竊竊私語,連銀皇都抱着胸,靜靜看着他們。
于醉黑眸幽深,裏面仿佛燃着冰冷的藍色火焰,“我問你,是不是你用我的東西,騙謝浮雲在這裏等他?”
銀玥原本委屈的臉色一變,藍眸躲躲藏藏,“我只是随口一說嘛,誰知道他真的等了。”
于醉笑了,像是雨夜吹來的寒風,“那我打得沒錯,在你打斷鼠大臣的腿,嫁禍在我身上,害得我被綁在閣樓裏三天,差點缺水而死,這一巴掌就當我還你的。”
“我,我……”銀玥想開口解釋,卻發現說什麽都那麽蒼白。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他以為的惡作劇,卻險些讓于醉丢了命。
銀玥慌亂地看了看周圍,看到銀皇霍然沉下的臉時,他知道他完了。
他另一邊臉也紅了,像是赤。裸裸站在所有人面前,他簡直擡不起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哥哥。”
以往他一道歉,銀藍就會立馬原諒他,但從在醫院綁架于醉開始,他越來越發現那個無限包容他的哥哥已經不在了。
銀皇一臉失望,“我以為你只是懂事比較晚,沒想到居然不懂事到傷害你的哥哥,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侍從雖然不能苛責他什麽,但看向他的一張張面孔都是不善,眼神好像是面對階級敵人。
“有銀玥殿下在,今年陛下的擁護率又會下降吧?”
“是啊,要是太子是大殿下就好了。”
“想什麽呢,這些事情豈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插嘴的,我的草還沒有除完呢,我該去幹活了。”
孩子終究沒保住。
處于保密和人文關懷,醫生沒有讓于醉看那個死掉的孩子,他只是以為是那道鋼筋,穿透了謝浮雲的脊椎,帶走了他們的血脈。
銀玥也得知了一切都是烏龍,但他的小侄子卻因此喪了命。
雖然地震不是他造成,但是悲劇着實發生了。
機場裏。
謝浮雲摸着空蕩蕩的肚子,提着行李箱進了安檢處。
面對一張張陌生的臉,他想起臨行前對于醉說的一句話,“五年,等我五年,我就回來找你。”
從孩子出生,到徹底成長到一個優秀繼承者的模樣,五年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說,讓受懷孕又流産太虐了,可能我是城牆心吧,我覺得還好。(攤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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