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吐真劑

潘西毫無意外的被判無罪, 接下來就是布雷斯，同樣被判無罪。重審席上就剩下重頭戲德拉科·馬爾福。

竊竊私語聲不知不覺中響成一片，所有人都等待着一個既定的結果。誰也不會人也德拉科能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否定自己的罪行。馬爾福都是食死徒，他肯定不是那個例外。

威廉就在德拉科身後第一排的位置，從赫敏走向律師席開始沒換過一個姿勢，臉上的表情也停滞在溫和淡然的樣子，完美的隐藏起一切情緒, 也像是一座靜止的雕像。

背後的議論聲漸漸放大，讓他本就敏銳的五感根本沒法忽略那些鑽入耳中的聲音。

“馬爾福全都是食死徒，他父母也不是好人！”

“霍格沃茨最後一場戰争中黑魔王親口叫他過去, 還擁抱了他！”

“最好讓他在阿茲卡班永遠也別出來。”

“攝魂怪之吻才是他該得的！”

……

巫師們激動的叫嚷着，恨不得幫赫敏結束這場審判，沒人去注意坐在最前面的陌生外國巫師已經越來越低氣壓。

威廉常用來施咒的右手搭在大腿上，食指一下下有節奏的敲擊着。他的視線依舊在德拉科身上, 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看起來似乎在笑, 卻莫名讓人渾身發冷。時不時注意這邊的赫敏心跳猛墜了一下，決定直接略過休息時間，立即開庭，免得議論聲徹底惹毛這位席勒先生。

自從見過這個男人是怎麽摧毀安娜·彼得洛維奇之後, 赫敏絕對不相信他會是什麽好人。黑魔法可不是靠日常練習成就的，誰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血才有今天的實力呢。

魔法部專門為這個人集合了所有奧羅，又給唯一的不穩定性因素哈利派了公差，遠遠支開, 務必讓他不能阻礙抓捕馬爾福的計劃。

這裏是魔法部的主場，法庭的大門一關就可以甕中捉鼈，所有的觀衆也會站在他們這邊，一起對付馬爾福。幾百對一的情況下，就算是再強大的黑巫師也不可能贏了吧？

這是難得的機會，赫敏內心緊張的一遍遍提醒自己穩住，努力撐着冷靜的表象面對德拉科。

“你見過湯姆·裏德爾，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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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他。”德拉科頓了一下，補充道：“因為他搶了馬爾福莊園。”

“是搶奪還是你們為了讨好他主動獻上莊園？看得出他對馬爾福很重視，在霍格沃茨決戰時甚至擁抱了你。”

“我認為，在當時的情況下，任何一個走過去的學生都能得到他的歡迎。”

“那麽你為什麽要做唯一的叛徒呢！”赫敏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提高的聲音在每個人耳朵邊震動：“或者你早就是食死徒的一員，當時不過是回到自己的陣營？”

“我不是食死徒。”

赫敏就像沒聽見他的解釋，迅速接上下一個問題：“為什麽要将萊斯特蘭奇放進霍格沃茨？”

“我沒有。”

“這是湯姆·裏德爾給你的任務嗎？”

……

不同于第一次受審時的傲慢姿态，今天德拉科表現的非常弱勢，完全被赫敏掌握節奏，問什麽答什麽，說不出一個多餘的字，颠覆了所有人對馬爾福的認識。

家族代代傳承的社交天賦像是突然失靈了，德拉科漸漸開始不斷重複簡單的否定句，根本說不出一句流暢的反駁，似乎已經被赫敏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弄到暈頭轉向。

但有一點如同預料之中，無論赫敏拿出多少證詞，或者用快速的提問擾亂他的思維，他始終不承認馬爾福和黑魔王有關系。

此時他漂亮的臉上滿是茫然無辜，特別惹人心疼，可惜對赫敏來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在按照程序結束質詢之後，赫敏迫不及待的拿起最後一瓶吐真劑，走到德拉科面前：“如果你剛才說的都是事實，就不該害怕接受驗證。”

德拉科伸出手，在赫敏緊張的注視下接過吐真劑，打開瓶蓋，放到唇邊。他的動作在最後一刻停下來，看着赫敏的眼睛：“不管你信不信，我本來就是無辜的。”

赫敏敷衍的扯了下嘴角，催促道：“那就幹脆點，別浪費時間了。”

德拉科于是仰頭将吐真劑倒進口中，讓所有人都清楚看到他的動作。赫敏緊緊盯着他，魔法部官員中也有不少人伸長脖子興奮的看着這邊，等待屬于他們的勝利。

空瓶子被德拉科用飄浮咒送回桌上，他沖赫敏笑了笑，好像突然從剛才的茫然中突圍，異常鎮定自若。

這只是虛張聲勢，別被他吓住了，赫敏心裏想，幹脆低頭看筆記本上的問題，不再注意德拉科臉上的假象。

“德拉科·馬爾福，現在請你再回答一次，你是否加入過食死徒？”随着赫敏的問題，整個法庭都陷入死一般的安靜。所有巫師都加入了威廉的行列，一起化作雕塑，以全部心神等待德拉科的回答。

重審席上，年輕的馬爾福家主背對着衆人，嘴角的上揚一閃而逝，低頭看筆記的赫敏自然而然錯過了這個表情。

“我沒有加入過食死徒。”

德拉科的聲音沒有刻意放大，但是在整個法庭靜止一般的寂靜中已經足夠形成巨大的沖擊，讓赫敏猛地擡起頭，讓所有人在震驚中“複活”。

“他說什麽？”有人不确定的向身邊的朋友詢問。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全都湊在一起，一遍遍确定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問題。

低聲議論響成一片，彙聚成可以掀翻屋頂的浪潮。金斯萊不得不使勁兒敲着法槌，大聲喊了好幾遍“安靜”，讓聲音小下來，不要影響到重審。

但是這場出乎意料的重審并沒有繼續下去，德拉科的回答讓赫敏陷入了沉思，飛快尋找着對策。公開審判的兩百多名觀衆漸漸不耐煩起來，議論聲又漸漸變大，這次是針對魔法部，要求繼續重審，絕不能掩蓋事實。

“不繼續嗎？”德拉科聽到身後嗡嗡作響的聲音，故意說道：“如果你害怕真相被公布，就不該用上吐真劑。”

赫敏皺眉瞪着他：“你我都知道真相是什麽！你為湯姆·裏德爾效命，讓食死徒進入霍格沃茨，又企圖殺死鄧布利多校長，這就是事實！”

德拉科搖了搖頭，似乎非常苦惱的看着她：“為什麽如此堅持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呢？我絕沒有給食死徒提供任何便利，也沒有想殺鄧布利多。”

他歪頭想了想，突然道：“對了！我的魔杖應該還在哈利·波特那兒，為什麽不用閃回咒檢查一下？看看我有沒有用過哪怕一個索命咒。”

赫敏沒有說話，轉頭看向金斯萊，德拉科迅速從他們的眼神交流中讀出了重要信息。“波特不在這兒？”他故作驚訝的大聲問道：“你們把他支開了是不是？”

“我們沒必要支開任何人，誰也不會站在你那邊！”金斯萊不耐煩的大聲喊道。

德拉科也激動起來，更加大聲的質問：“好吧，那我的魔杖呢？沒有那根魔杖，你們當初根本不可能從萊斯特蘭奇手裏逃走！它被藏在哪兒了！”

觀衆席已經被這驚人的反轉炸開鍋了。馬爾福當着所有人的面喝下吐真劑，依舊否認自己食死徒的身份，還爆出戰争期間，他給哈利·波特提供過魔杖。

所有人都陷入了迷惘，沒人能在吐真劑的作用下說謊，所以，馬爾福真的是無辜的？

怎麽可能呢！從戰争一開始，馬爾福的立場就已經不是秘密，誰都知道他們是黑魔王的爪牙，如果連他們都可能無辜，那阿茲卡班就沒有戰犯了！

“檢查那根魔杖！”有人喊道。馬爾福的魔杖肯定用過不少黑魔法，只要一查就能知道他不是好人。

巫師們頻頻點頭，每個人都在好奇德拉科·馬爾福曾經到底用過什麽咒語，各種黑魔法的名字層出不窮的從他們口中冒出來，似乎那根魔杖能帶來一場黑魔法盛宴。

金斯萊頭疼的看向赫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麽魔杖？它在哪兒？”

赫敏緊皺着眉：“在哈利的辦公室。”

“那就把它帶來！快點結束這場審判吧，我實在不想繼續看着馬爾福在眼前叫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