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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男主◎
宴席散後沒多久,二皇子府裏出了點事。
沈欲率先得知後,便兀自随仆人去了宗珏所在的房間去見對方。
紗幔被仆人撩開後,裏頭聽見外頭動靜,卻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小婢女面紅耳赤地從裏面跑了出去。
在經過沈欲的面前時,小婢女那雙好似琉璃般的眼眸看上去竟有幾分眼熟。
大抵是對方的眼睛和他妻子的眼睛很像。
潮濕的眼眸看人時好似帶着某種不可言說的婉憐。
鋼鐵的心腸也非得勾出一份愛憐。
沈欲步入室內便看見提着酒壺靠在窗口的二皇子。
宗珏意态醺然,頭也不回地笑道:“薄然,你來了。”
“殿……殿下……”
跟進來的仆人倉惶跪地,“外面出事了……”
窗口的男人百無聊賴地問:“是有人拌嘴扯頭發了,還是打架鬥毆?”
“總歸是些醜聞罷了……”
宗珏半阖起狹長的桃花眼,卻倏然一笑。
“不過,這也正是大皇兄樂見其成的場面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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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這樣紙醉金迷的頹廢生活,大皇兄當是對我放心了才是。”
仆人卻神色駭怖到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完整。
還是他身後的男人替他給出了否認的答案。
“不是。”
宗珏聽見沈欲開口後,似乎有些意外。
沈欲緩緩說道:“有人在你府裏的密室裏,發現了龍袍。”
宗珏驀地睜開眼,原本染上醉意的眼眸霎時淩厲清晰。
他沒有說話,只是過片刻将手裏的酒壺放在桌上。
思緒百轉間,随即對沈欲露出了一抹苦笑。
“看,這就是出生在皇室的悲哀。”
“皇兄他,根本不打算放過我。”
沈欲沒有說話。
但顯然,這一次的博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會要來得更加殘酷。
……
找到機會後,芸蘇趁着知虞休息時私底下去見了沈蓁一面。
今日的宴席上,芸蘇固然有幫助沈蓁的意思,可沈蓁不是那樣的人。
與沈欲相遇時,沈蓁确實迫切地想要送上那份代表着她心意的荷包。
但話要說出來的時候,脖子上無形中架上的道德枷鎖壓得她幾乎喘不上氣。
她不能。
不能這麽不知羞恥。
想要和馮生解除婚約的念頭在那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
沈蓁清楚明白自己在解除婚約之前,她沒有資格去同另一個人表白。
“往後別這樣做。”
她感激芸蘇待自己的心意,但卻并不贊成。
“你既然是夫人的下人,領對方的月銀便該忠心于對方。”
“往 後也別再做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
芸蘇聽完這席話內心翻湧起一陣羞愧,朝她磕了個頭,“奴婢明白。”
沈蓁的言辭并未讓她感到難堪,反而心口處掀起一股燙熱。
芸蘇知曉自己沒幫錯人。
她反而越發堅定了日後要報答沈蓁的心思。
這事情本就是個不起眼的小風波。
縱使真有些什麽不可告人的龃龉,也很快被天黑後沈欲仍然沒有回府的消息給掩蓋。
夜不歸宿向來不是沈欲的作風。
即便真的有什麽事情絆住了腳,他往往也會派人回來知會一聲,不叫府裏人白白等候。
直到第一個消息送回府來,是沈欲連夜被召入宮廷的消息傳來。
複又等候了兩日,當第二個消息傳入知虞耳中時,她高懸了兩日的心才終于緩緩落地。
和她所預料到的進展毫無二致。
讓沈欲陷入低谷的事件便是這次一夜之間轟動全京城的龍袍案。
太子之位空懸數年。
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明裏暗裏的較量也從未停息。
在新皇人選出現之前,直到一次宴席中,有人誤入二皇子府裏的密室發現一件嶄新龍袍,随即屁滾尿流地逃出了二皇子府。
這事情一傳開,竟将病中的天子當場氣到吐血。
所以在這場風波中,不僅是二皇子,連帶着那些二皇子黨幾乎無一幸免。
其中便包括沈欲在內。
梳理完這些內容後,知虞尚且還能讓自己穩住心态。
就算天塌下來,她也會想好如何應對。
可唯獨樨落院那邊傳來沈蓁昏闕的消息讓她瞬間就慌了神。
從親自回知家索取一味珍貴藥材,乃至幫助沈蓁與未婚夫解除婚約。
知虞前期投入了這麽多精力不僅僅因為沈欲,也是為了穩住沈蓁。
畢竟在原書的劇情改變之前,沈蓁聽到這消息時甚至吐了血。
乃至後來沈欲處境跌入谷底之後,她完全都自身難保。
沈蓁大病初愈身體原本好轉許多。
可驟然受到刺激之下,兩眼驀地一黑,意念也好似失去了支撐。
她自渾渾噩噩間醒來便聽見了阿冉哭叫的聲音。
沈蓁心頭一凜,撐着手臂坐起身,這才看清楚屋裏的情景。
絮絮帶着幾個仆婦将沈蓁屋裏的值錢東西幾乎就要搬空。
“郎君一出事,你們便敢欺負到姑娘頭上!不怕郎君回來找你們清算……”
更過分的是,絮絮正在搶奪阿冉手裏緊緊握住的荷包。
是傾注了沈蓁數日心血,隐藏心意的那只荷包。
“松手——”
清脆柔甜的女子聲音從門口傳來。
沐在陽光下的夫人看起來氣色紅潤,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力交瘁。
甚至在知虞臉上看不出任何作惡的端倪,這才顯得背後主謀是她的這個事實,如此可憎。
阿冉死不肯松手,絮絮也咬牙扯着。
可另一道虛弱聲音傳來時,卻讓阿冉微微分神,手裏的荷包便立馬被絮絮得意奪走。
阿冉顧不上奪回,趕忙上前去攙扶住沈蓁。
“姑娘,她們……她們真是太過分了……”
沈蓁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倒下。
她才一倒下就立馬被這樣對待,如果真的撐不住的話,她院子裏的人恐怕也沒有人能護得住。
所以她得挺住。
她目光落在知虞身上,決意放下自尊,緩緩開口。
“夫人……”
“為了郎君我什麽都願意犧牲……”
要搶走的這些東西是沈欲派人給她布置的。
身為主母的知虞想要借此來折辱她,她也都可以接受。
“夫人幫幫郎君吧。”
她沒有任何的勢力,但知虞卻是知氏千金。
知虞背靠着知氏一族自該有她的手段和渠道。
如果說她們倆之間誰更能幫到沈欲,眼下也只有知虞。
知虞知曉她當下是受不得刺激。
但自己若要直接告訴對方,自己接下來不僅不會幫沈欲,還要落井下石,成為壓倒沈欲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怕沈蓁免不了要重複之前吐血的老路子。
沈蓁身體一旦一落千丈,能夠救贖到男主給他在黑暗中帶來光的事情反而沒有人可以做到。
所以知虞只能選擇對着柔弱的女主道貌岸然起來。
“沈姑娘放心,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畢竟眼下缺錢用,家裏頭能擠出多少總歸要想法子擠出來的。
正如沈蓁所想的那樣,作為看過書的人,知虞自然知曉诏獄裏一些潛規則所在。
知虞寫信給知家後,對方想方設法為她争取到了入獄與沈欲交代幾句的機會。
衆人心知肚明,這也許就是見沈欲的最後一面。
盡管如此條件也依然苛刻。
作為沈欲的妻室,知虞本人也許都在大皇子勢力的監視下。
她不僅不能親自去,就連她身邊時常跟随的絮絮都過于面熟。
是以這派遣很快就落到了芸蘇頭上。
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到處都是血跡斑斑。
鐵鈎上沾着碎肉,石床上幾乎被血染成黑色。
腥涼的風吹過來,都讓人胃裏翻湧。
芸蘇走到了最裏面一間牢房,獄卒低聲警告:“不可以點燈。”
若不是重利的驅使,誰願意铤而走險。
芸蘇跪在地上,隔着栅欄低低呼喚了幾聲,“郎君……”
她艱難地遞上一只荷包,壓低了嗓音道:“郎君,這裏面有銀票……”
“關鍵時……郎君可以用來自保。”
裏頭漆黑一片,漫長的死寂讓芸蘇幾乎以為裏面的人已經沒了聲息。
但過片刻,才聽見喑啞虛弱的嗓音問了聲“是誰”。
縱使聲音沙啞低沉,芸蘇仍然聽出來這是沈欲的聲音。
一家之主變成了這幅模樣,芸蘇禁不住淚盈滿眶,強忍住辛酸。
“這是……”
她指尖深深陷入荷包的花紋上。
“這荷包是表姑娘的……”
她還要再說話,便被獄卒上前來驅趕。
結束了,三千兩雪花白銀也只買來了這短短一瞬間的對話。
過了今夜,明日便是上頭親自對二皇子等人審判的日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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