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親娘上門

等到數學測試，他們在下面做試卷，老師就在講臺上改作業，不時提醒好好做題之類的話，課堂上很安靜，只聽得到刷刷的動筆聲。

肖雪先撿會做的做，還好她雖渣卻不笨，加上原主的記憶和她一番惡補，愣是都做出來了，但對錯不敢保證。

等試卷交上去，肖雪才松了一口氣，成績如何等着看吧！

“差不多能及格！”葉殊看她的卷子一轉頭就行。

肖雪瞅着他心裏發虛，“及格也就考六十分，葉殊同學，你就不生氣？”

“下次必須考八十分以上！”葉殊給她定了個目标，将自己的語文課筆記放她跟前，“現在起上什麽課就複習什麽，按我說的學！”

“好！”肖雪知道下一課是語文，拿起他的筆記開始看。

肖雪低估葉殊的輔導能力，她課上拼命的學，晚上回家還得點燈熬油的看書，完不成他交代的學習內容就是加倍的抄寫背誦，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數學測試成績第二天就出來了，肖雪以六十三分穩居班裏的倒數第一，成了無數人的笑柄。

怎麽被笑話對肖雪來說無關痛癢，完成葉殊布置的學習任務才是大事，他的抽查測試才是最要命的，冷暴力最是傷不起，她晚上寧願不睡覺也要學學學！

整整一個星期，肖雪在課上打盹成了常事，被同學們看不起，連對她還有點希望的老師也看着直搖頭。

蕭悠然的腰養好了，也學會了養長毛兔，肖雪星期天跑了省城一趟，愣是從地攤貨中撿出一件壽山石的玉雕從王觀海那弄回來兩百塊錢，準備給姥姥買兔苗用。

回到家肖雪将錢朝蕭悠然手裏一放，倒頭就想睡覺。

“你咋又弄來這麽多錢？啥買賣就這麽掙錢，你出去一趟就能掙這麽多？”蕭悠然覺得錢燙手，對她提過的古董又一竅不通。

“姥姥，你不用問拿着買籠子買兔苗，我先睡會兒太困了！”肖雪星期天也沒撈着飽覺睡，被壓榨得太狠了！

“兔苗不用買，你王二嬸家的兔子孵了兩窩，答應先給姥姥六只養着，這錢咱還給葉殊吧！上次住院一千的押金退回來四百，住院三百多拿藥又花了二百多，還了這兩百還差四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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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我不是給你說了我抵押了個東西給他，還錢不着急。”肖雪困得趴桌上，眼睛都不想睜。

“東西能抵多少錢啊！還是還錢更踏實。”蕭悠然想去還錢。

“姥姥，你給咱家裏置辦些東西吧！吃的用的，今天正好是集，再買幾個兔子籠回來，冬天快到了天冷，棉花得買些套厚被子。”

“不用，冬天姥姥沒事就去拾柴火燒炕冷不着，兔子籠家裏有木頭找莊裏的木匠就能做，家裏的東西不用置辦，你要不還就先存着。”這錢是她掙的，蕭悠然聽她的意思。

可肖雪這會兒已經睡着了，等她猛地一下醒來，還是聽到葉殊的說話聲，她趕緊拿出書就開始讀。

蕭悠然正在門口納鞋底，看她的模樣頓時笑了，“葉殊督促你學習這些日子可是真勤奮了，看你聽到他聲音吓得，他在隔壁，沒來！”

肖雪也不敢懈怠，“姥姥，你別奚落我啊！我這還一堆作業沒完成哪！看這試題本子，厚厚的一本，全是要做的。”

蕭悠然笑個不停，“好啊！這樣真好！”以前被窮字壓得直不起腰，現在懷裏揣着錢，糧食不愁沒得吃，肖雪的學習也上緊，多好！

“一點都不好！”肖雪哭喪着臉，恨不得自己變成三頭六臂，能寫能看能背，一會兒就将這些書翻完。

蕭悠然把正納的鞋底一放，笑道，“姥姥聽你的，去趕集看着添置些東西。”

“行行，姥姥，你出門把門鎖上，我怕葉殊來突擊檢查。”

“鎖什麽鎖，你不會的題還得問他，他三點鐘過來，你記得泡壺茶放桌上。”

“好！”肖雪腦袋一耷拉，“走吧走吧！不用管你外孫女的死活了！”

“呵呵，葉殊還能吃了你不成？我看他對你挺有耐心的，不會的地方給你講三四遍都不嫌煩！”蕭悠然說完挎個籃子才出門！

肖雪嘀咕着，心裏流着淚，“吃是吃不了，可會訓得人跟孫子一樣啊！”

三點鐘葉殊準時來了，看她趴在桌上學習，手上的鋼筆還是用他的，畢竟肖雪之前連像樣的筆都沒有。

肖雪将做好的試題放他跟前，“你檢查着，我去泡壺茶。”

葉殊嗯了一聲，開始翻看，等肖雪泡茶回來了，他看了大半，錯處指出幾個，評價道，“進步得挺快，以後可以跟着我的進度學習了！”

肖雪聽着心中一喜，“那我是不是不用做這麽多試題了？”

“不會，可能還會更多。”葉殊說的意思是和他同步，她首先還得跟得上。

肖雪先倒杯茶自己一口喝下，這麽高強度的學習她也快适應了，再苦也得繼續堅持。

葉殊從三點開始，一直陪她學到下午五點多才回去吃飯，蕭悠然也趕集回來了，不但買了不少鍋碗瓢盆之類的新家什，還給肖雪買了根紅頭繩。

肖雪的長頭都到腰下了，一直就編着大辮子，漂亮着哪！換根紅頭繩紮着更好看。

蕭悠然正跟肖雪聊在集上買了啥，就聽到門口有人喊。

“娘，我帶孩子來看你了！”

這聲娘把蕭悠然叫愣了，肖雪也沒反應過來！

“誰啊？”肖雪起身一看，就見一個陌生的女人穿着一個的确良的藍褂子，一手牽着一個瘦小的孩子進了家門。

蕭悠然站起來，嘴角哆嗦了一下，張口就罵，“誰是你娘，你個死丫頭幾年了不見蹤影，還記得有我這個娘？”

肖雪愣了，喊她姥姥娘，除了她那個改嫁幾年不見人影的“親娘”陸無雙，還有誰？

陸無雙笑着把兩孩子一推，“月，楓兒，喊姥姥！”

“姥……姥！”

兩個孩子也就六七歲的模樣，個個瘦的和猴子似的，怯生生的抓着娘的衣服。

肖雪掉頭回屋拿了兩塊糖，一人手裏塞了一塊，“走，跟姐姐去屋裏玩！”

肖雪把兩孩子哄進屋裏，将書本收起來放自己屋裏，看這兩孩子面黃肌瘦的模樣，讓他倆在屋裏待着就去熱飯。

兩孩子初到了陌生的地方乖得很，等肖雪出去，才敢說幾聲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