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永不離開孤身邊。◎
【042】。
“答應孤。”
玉姝滿腦渾噩, 從心口至身下如有萬蟲咬噬、烈焰焚身般難捱。
她只想要得到一絲緩解,但眼前的男人偏不讓她如願。
只一個勁地磨着她,掐着她;一定要逼她說什麽。
玉姝啞着嗓子去掰他的手指, 卻被他反力攥得更緊, 黑涔涔的眼睛像是翻湧的潮水,将她锢在其中, 而後低啞着嗓子, 蠱惑她道:
“姝兒, 說你不會離開孤。”
他的手順勢而上,箍緊了玉姝纖細的腕, 呼吸壓制,不斷起伏的身前盈端看得人眼底擦火。
腕骨貼着他炙熱的掌心, 玉姝眼睫都洇濕,身前被掐得一痛, 只得啞聲道:“不會……不會。”
她此刻吐不出一句完整話。
蕭淮止眸底陰鸷漸散, 将人從榻間反撈懷中, 玉姝整個身子半軟坐在他腿間,眼睫微翕間, 看見他從腰間取出一柄匕首,銀光铮铮, 一瞬間,似有鮮紅湧來。
“你中了金雨樓的藏春,須得男女敦-倫才能解此毒,姝兒,告訴孤, 要不要孤?”
他深邃眉眼顯得平靜, 大掌掐住她的軟腰, 将她如水的身子往上帶,緊緊倚着他。
玉姝凝着他的黑眸,好似他在等着自己點頭。
但玉姝最終沒能扛過去,眼眸已在晃神中合上,她燒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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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止捧起她的臉,将她的唇瓣撬開,而後将腕間鮮血滴向她的唇間,一滴一滴,血色将貝齒浸染。
像是一朵朵綻放的罂粟。
他沉眸攫着她微張的檀口,俯身吻上。
他沒告訴玉姝,金雨樓的藏春素來是毒的與中毒者敦-倫之人,來反噬她的卻并沒多少。
謝陵沉利用她來對自己下手,這一計倒是用得極好。
但他算漏一點,便是他的腕間血亦可緩解此毒。
只是方才,他竟有一瞬這樣的念頭,只要她點了頭,那他便親手走入這張捕網間,甘心去沉淪。
即便是毒,即便是焚身之痛,也不及她碰他半分。
可是她空有禍國亂心之貌,卻沒妖姬本事,到底是先昏了過去。
思至此,他的吻愈漸加深幾分,齒舌間攪弄着腥甜,在津-液中融化,混為一體。
滾滾而來的燥熱與濕意緩緩消退。
蕭淮止緊緊纏吻着她的唇,幾近貪婪般地去吃,像極了一匹極餓的狼,他太想要-她的味道了,想得快要瘋掉,他深暗的視線緊緊盯着懷中那片瑩白的雪膚。
幾處指印還在提醒着他,有旁人碰過她的身體。
哪怕只是碰一下,挨一下,都無法避免地讓除他以外的人沾染了玉姝的氣息,抑或是讓旁人的氣息沾了她。
無論是何種,他都無法接受。
甚至每想到此處,心中吞覆的欲望都會不斷充斥、爆炸,再令他瘋狂地想殺人。
這股念頭越漸濃烈,蕭淮止幾乎快要壓制不住。
他将玉姝從懷中安穩地放置床內側,再為她仔細蓋上錦衾,遮住了那處紅痕。
待她面上潮紅退了,呼吸均勻後,才轉身垂下簾帳,出了房門。
溫棟梁攜着一衆将士候在門外廊道處。
甫一瞧見蕭淮止出來,衆人躬身揖拳,蕭淮止折了折袖口處,冷峻的面容上不顯絲毫神色,只冷淡地逡巡衆人,将視線最終停在溫棟梁身上,問:
“金風樓的人,如何了?”
溫棟梁邁前一步,叩膝回禀道:“回主公,盡數都已押至樓外待命。”
他略微颔首,步伐邁動間,玄袍翻飛,幾處廊柱挂着的金雕芙蕖燈籠微微搖曳,籠過他鋒銳輪廓,燈影下他冷峻的面容透出煩躁。
蕭淮止步履沉穩地朝樓下走去。
金風樓外,寒冽夜風刮過,紅綢門簾如帆揚起。
眼前盡是被捆住手腳的風塵女子與各色錦袍玉帶的男人,數名将士将外間團團包圍,蕭淮止冷漠的目光掃過眼前衆人。
逐一掠過幾名渾身顫抖啜泣的女子,他目色一定,長眸微眯如獵捕般睥向一人。
而後,冷聲吩咐:“帶上來。”
随即,下方将士接到目光,跩踢着此人将其押上前方。
倏然一聲!
極為鋒利的銀羽箭矢刺向那人脆弱喉間,頃刻,喉嚨處便已滲出幾絲鮮血。
被捆住的男子一毫也不敢動,唯恐那箭矢刺穿他的喉嚨。
但蕭淮止凜過一眼,長眉緊蹙,冷冷開口:
“若不願說,孤便賜你一死。”
男人身軀微顫,眼珠一轉,咽了下口水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麽?”箭矢一轉,直抵男人喉中,似下一瞬便要穿過他的喉嚨。
蕭淮止眉眼極冷,慢聲道:“孤成全你。”
耐心告罄,只聽’刺啦’一聲,箭矢抵入男人喉中,狠狠穿過,鮮血濺了滿地。
他撚着冷箭的指往下轉了轉,将箭身徹底穿過,看着眼前之人慢慢失去氣息,才松了手。
冷月懸挂,陰雲彌漫着整片天穹,層層疊壓,烏雲滾滾,似要将整個人間吞入黑暗中。
修長分明的指骨處濺了一滴血珠,蕭淮止睨過一眼,掏出一方娟帕細細擦過血珠,極淡的女子幽香鑽入鼻間,心中微動的嗜血欲念淡了幾分,那雙手又恢複原本的冷白色。
随後他将娟帕收回,緊貼着他的身體一處,冷目如同一柄閘刀,視線從下方跪地的衆人身上一一掠過,而後漫不經心地給了一道死亡判決:
“孤不留沒價值的東西,都殺了。”
身後是衆人的嗚咽求饒之聲,他全都置若罔聞。
輕描淡寫地撂下話後,蕭淮止轉過身,随手拾起一把垂放在側的刀刃,指尖玩轉一圈後,将鋒刃往後随手一擲,沉寂冷夜裏,響起一道凄慘叫聲。
腳步剛提,蕭淮止長眸倏轉,睨向金風樓的三樓瓦片處,原本淡漠的黑眸裏驟閃厲狠冷光。
兩道淩厲視線交鋒。
冷夜沉沉,猝然之間,蕭淮止一把奪過溫棟梁手中長刀,渾身充斥着殺意,滿眼都是兇狠的侵略與戮氣。
長刀在他手中如一柄輕巧銳利的銀羽箭,區區彈指間,便已朝着那端勢不可擋地劈了過去。
夜空中,其餘衆人只隐約可見一道黑影倉皇閃躲,緊接着便是一道悶響,長刀從空中直直而墜,插入泥地中。
溫棟梁眼瞳微震,提着一口冷氣趕忙上前,從地上使力拔出長刀。
刃端一抹鮮紅在月色下晃過。
那道颀長挺拔的身影也随即轉身走入金風樓中。
一整個長夜,樓外不斷重複的刀刃铮鳴聲夾雜着微弱人聲。
蕭淮止擡手撚起茶瓯,輕啜一口熱茶。
每夾雜一聲響起,他便如聽弦樂般撥了撥指尖。
直至最後一聲消弭于凜夜。
他才從屏風處起身,褪了外袍,瞥過自己身上幹淨整潔的一套裏衣,解襪脫靴,上榻伸臂将熟睡的女郎擁入懷中。
蕭淮止瞥過懷中人身上這套裙裝,心底漫過一層妒意,大掌直接扯過那截金裙。
——
玉姝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整個人還在迷糊之中。
只感到耳垂與脖頸間染了幾分濕意。
她擡手去撥,卻觸到一顆滾燙的頭顱。
睜眸時,眼底映入一張冷峭昳麗的面容,一雙勁臂環锢在她的腰間,力度之大,使她無法挪開。
玉姝掙紮無果,只得放棄。
微浮的簾帳外,幾縷稀薄日光探窗而入,玉姝眼睫翕動幾番,順着光束細細看向緊緊貼在她頸窩處的唇。
思緒漸回,她這才意識到昨夜睡去後,蕭淮止又将她的鎖骨處咬了一回。
玉姝抿了下唇,眸底微惱,只覺得蕭淮止這人是屬狗的。
總愛逮着她咬。
神思游離間,枕邊之人悠然轉醒。
一雙狹冷深邃的眼睛裏泛起一層薄霧,他剛醒,下意識将人又往懷中帶了帶,緊緊地把她包裹住。
他語調微倦:“想什麽?”
玉姝神思并未全回,凝着他那雙泛起沉霧的眼睛,又低眸瞥過自己身上這套陌生的寝衣。
“衣裳?”
“孤給你換的。”他平靜道,“你身上有別的味道,孤不喜歡。”
所以,他要用他的氣味将她全部裹住,完全覆蓋。
玉姝眼睫微閃,對上他的視線欲言又止,經過了昨夜,她似乎沒再那般怕他了。
但,
她心緒紛雜,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只咽了話語。
見她這般靜默,蕭淮止锢在她腰間的大掌開始游走,擦過她纖細滑膩的軟腰,緩緩而上。
玉姝此刻眼底一顫,擡手按住他。
滿眼訝然地睨他。
蕭淮止眉峰一擡,反握住她的柔荑,沉了氣息道:“昨夜是孤伺候你。”
“姝兒,可還記得?”
他垂下眼睫,目光鎖在她微翕檀口處,腦中閃過昨夜她飲下自己血時的模樣。
而此刻,她的身體中也淌着他的血液。
就像是他在/她的,
身體裏一樣。
讓人感到格外的興奮、且血脈贲張。
白色裏衣的袖下,蕭淮止小臂上的筋脈突顯,蜿蜒至他的手背脈絡。
玉姝指尖觸過他手臂上的青筋,倏然意識到了危險,心間猛跳,她眨了下眼,咽了下喉嚨,嗓音清淩淩的,突然問:
“昨夜,為何要來救我?”
“您明明可以将我舍棄的,為何要救呢?”
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昨夜,張家兄弟将她綁走之時,和她一樣,都不能确定蕭淮止會來救她。
就連謝陵沉,也是如此。
他們都在賭。
賭蕭淮止會否為她而來。
她想,在下賭的那一刻,她也有那麽一點私心。
私心他會來,私心……
二人的視線交纏。
玉姝潋滟清眸裏映着他的輪廓。
半晌之後,她聽見他說:“你是孤的女人。”
說完,他忽而翻身勾住她的下颌,鎖住她的眼眸,沉了語氣道:“若是孤不來,你是打算跟那姓謝的?”
玉姝眼底的淚光此刻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
她眼瞳一滞,只覺得無法與他溝通,遂欲扭頭不理他,剛側過身,蕭淮止便貼了上來,圈着她的腰際。
頸後壓過他滾燙的氣息。
“昨夜你當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氣息繞過發絲,耳邊傳來絲絲癢意,聽着他略帶沉悶的嗓音,玉姝呼吸微滞,剛淺聲問出一句昨夜怎麽了,腰間衣料便被撩開一角。
“昨夜你曾承諾,永不離開孤身邊,可還記得?”
他的聲音漸啞,抵在玉姝的耳後與頸間。
炙熱得讓人難以忽視。
玉姝霎時屏住呼吸,側眸與他那雙狹長深目相凝。
大掌動作微柔地捧起她的臉,俯身吻了下去。
玉姝舌尖頓感痛意,擰起黛眉将滿目貪欲的蕭淮止推開,捂住發疼的唇嘶了一聲。
“疼。”
甫一瞧見她這副嬌嗔模樣,蕭淮止心間陷了一角,撥開她的手,看向她微腫的唇。
眉峰微挑,好似昨夜是啃得用力了些。
他粗粝指腹擦過她纖麗的眼,語氣稍軟:“孤輕些。”
玉姝眉間擰得更緊,眸底閃過痛色。
蕭淮止見她神色完全不對,眉眼泛起幾分緊張,沉聲問:“怎麽了?”
那雙烏亮眼眸裏滿是虛弱和可憐,“疼,真的疼……”
目光順着錦衾下她微微蜷縮的身子看去,蕭淮止倏然将錦衾掀開一角,只見她雪白亵褲上洇開一層鮮紅。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三次有點事情,實在不好意思沒穩定更新。
今晚還會再更一章,不用等,寫完就更,明天起床再看就行!
這章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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