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令铎預料到這一點，沒有将她殺死，只是封住了靈力，然後鎮壓在流煙閣內的一口枯井裏。

不過有一點漸漸明朗，那便是，他不想讓息旻知道趙小初的存在，他不想她傷害她。

但是偶然與趙小初在廢墟之上提起這件事，他想着，也許應該去看看息旻，剛好當時趙小初在鬧脾氣，令铎想，讓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也好。

所以那些小姑娘，趙小初沒有聽清的對話是：大約是舊情未泯。

趙小初聽完了這樣一個長長的故事，只覺得很累，莫名其妙的女人的臉，白日裏啼哭的嬰兒，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她在失去一切的那一瞬間，本能地想要依靠一下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如今看來，令铎也靠不住。

木棉小心翼翼地告訴趙小初：“您可千萬別告訴大人您知道這些，也別說我曾經告訴過您，否則……”

趙小初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木棉就是勸您一句。好好待他吧，他對旁人，從沒這麽好的耐性。”

“我知道我知道。”趙小初敷衍着。

木棉說：“您放心，鬼王大人對您，絕對是真心的。”

趙小初不這麽想，都說初戀無限好，更何況真心這種東西不像燒餅，給你一個我還有很多個，真心就一個，給了就沒了，也不可能兩個人對半平分。

她小時候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念到現在都沒有忘記，這才過了多少年。令铎跟息旻百十年感情，怎麽可能說散就散了，舊情未泯說得也算是合情合理。

想想當初若不是真心喜歡，又怎麽會那樣大開殺戒？趙小初感嘆：孽緣啊！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找離開這裏，與此同時，她也整整七天沒有見到令铎。

她身體本就虛弱，上一次從雙菱鎮的廢墟回來，大悲之後，身子更加弱，這幾天越來越爬不起來，令铎自從上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有時候聽見小姑娘們嚼舌根，說鬼王大人這些天夜夜去流煙閣，一呆就是一整個晚上。

可能是去……是去睹物思人！

Advertisement

那麽檀華居這一位，怕是要失寵了吧。

“切，不過是賤民之後，也妄想爬上夫人的位子。”窗根底下叽叽喳喳，生怕她聽不見。

趙小初一一盡收耳底，說不上生氣，而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想別的，只感覺渾身在飄，木棉湊過來摸摸額頭：“啊呀，都燒成這樣了，夫人您怎麽不吭一聲呢？”

趕緊着人去準備冰塊熱水，急急地忙碌起來。

一行人正在忙忙碌碌，門口突然閃過一個碧藍碧藍的影子，打着一把折扇，遠遠看上去像是翩翩佳公子，進來，先是眉眼帶笑：“哎呦，你們這挺熱鬧嘛……”腦袋轉了半圈，“呦，這是令铎新娶的夫人不是，啧啧啧，好個美人……”

別看平時令铎總是一副笑模樣，其實下人們都怕他，偶爾有鬼族的族長來參拜，不論歲數多麽大，在年紀輕輕的令铎面前，卻也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令铎從來不許外人進入他的寝殿，特別是趙小初來了之後，就連女子進入都需要提前打報告，這人是誰，居然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