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二日天光破曉,村裏的公雞洪亮綿長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嘉賓們經過一周的摧殘已經習以為常,麻木地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頭繼續睡。
圓圓睡覺沉,并沒被吵醒,倒是旁邊的大白和二喜伴着雞鳴睜開了眼,一個跳下床伸前腿抻了個懶腰,一個飛上公主床的床柱梳理身上的羽毛。
等到晨曦第一縷陽光打在窗簾上,大白繞到圓圓躺着的那邊,前腿耷拉在床邊,吐出粉紅色的舌頭舔舐着她粉嫩的臉頰。
二喜見狀不甘落後,飛落在圓圓的枕頭上,用喙扒拉她黑亮柔軟的長頭發。
咯咯咯——圓圓被大白和二喜又舔又啄得癢醒了,眼睛還沒睜開就笑出了聲。
大白聽見笑聲走到床尾用嘴把圓圓身上的被子拉開,二喜則啄着圓圓的藍色道袍從床頭拖到她身上。
圓圓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摸了摸大白和二喜的頭,拿着衣服去了換衣間。
換衣服這種私密的事兒總不能在攝像頭下進行,所以節目組在沒有衛生間的所有卧室都專門搭建了一間可容納一人換衣服的換衣間。
拉開窗簾,窗外是萬裏無雲的碧藍天空,又是晴朗的一天。
圓圓和往常一樣,在房間裏打了一套十二段錦,收了大白和二喜,神清氣爽地去衛生間洗漱。
她刷好牙洗好臉出來時正好碰見同樣過來洗漱,且睡眼朦胧的蘇月和杜玉婷,立刻露出甜美可愛的笑容,奶聲奶氣地叫道:“蘇姐姐早,婷姐姐早。”
二人瞧見圓圓明顯一愣,本以為起得夠早,沒曾想這孩子比她們起的更早,心生慚愧,同時更心疼孩子,這麽小的孩子這個點兒都還在睡覺呢。
“圓圓,怎麽起這麽早?”蘇月問道。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于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圓圓學着師父教她時搖頭晃腦的樣子奶聲奶氣地吊起了書袋。
蘇月和杜玉婷聽得一知半解,杜玉婷大大咧咧倒沒覺着不好意思,反倒直接問圓圓:“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倒是知道什麽意思,可後頭這句就不明白了。”
“這句是說無拘無束地生活在天地之間而心中的快樂只有我自身能夠領受,”圓圓解釋道,“這是莊子說的,師父教我的。”
“你師父可真厲害,”杜玉婷捏了捏圓圓頭頂上團成丸子的頭發,“怎麽又穿道士服,姐姐這就給你拿洗好的新衣服,你等着。”
杜玉婷說話間轉身就要走,卻被圓圓一把拉住:“婷姐姐,今天我要給村裏看風水,得穿道袍。”
“這還有講究?”杜玉婷不太懂這些,“那行,等會兒姐姐洗漱好收了衣服送你卧室去,你看好風水記得換上,這麽可愛的小女孩就該穿漂漂亮亮的衣服。”她說着還寵溺地捏了捏圓圓肉乎乎的小臉蛋,怕孩子疼沒敢用勁兒。
“嗯,”圓圓點了點頭,“蘇姐姐婷姐姐,我要去叫宣岳起床了。”
“叫宣岳起床?”杜玉婷急忙拉住圓圓,“你可別去,我聽說他有輕度睡眠障礙,先導片的時候因為被吵醒趕攝制組的人出去呢,特別兇!”
原來昨個兒晚上杜玉婷叫了節目組的兩個小姐姐來房間打撲克,三個人八卦宣岳,提到了拍攝先導片時攝制組因為早到吵醒宣岳被趕的事兒。
“睡眠障礙?是什麽?”圓圓忽閃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就是——”杜玉婷卡了一下殼兒,“就是失眠,睡不着覺。”
圓圓歪着腦袋,想到昨晚她故事剛講了個開頭就睡着的宣岳,怎麽也不像失眠啊。
圓圓的神情落在蘇月眼裏卻成了沮喪和失望,蘇月心 一抽,立刻捧起她粉嫩嫩的小臉,笑着安慰:“不要緊,姐姐陪你一塊兒去,我們圓圓本事大着呢,宣岳要是敢兇你就教訓他。”
杜玉婷立刻想到宣岳在圓圓手裏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對對,我們圓圓厲害着呢,走,我跟你們一起去,得讓他趕緊起來,一會兒吃了飯還有活兒呢。”
“嗯,我一定讓他好好幹活兒。”圓圓信心十足,一手牽着蘇月,一手牽着杜玉婷,蹦蹦跳跳往宣岳卧室走。
走到宣岳卧室門口時,蘇月和杜玉婷猛然想起她們不但沒洗漱也沒化妝,雖說直播間的觀衆早都見過她們不化妝的模樣,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男嘉賓卻從沒見過,她們起得早,等男嘉賓起來她們早都梳洗化妝好了。
這可如何是好?兩個人不約而同看向對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想跑的意思,然而她們還是慢了一步,圓圓已經敲響了卧室的門,而門在她敲響的瞬間就開了,顯然裏頭的人正好要出門。
開門的依舊是楚天浩,他已經洗漱好穿戴妥當,脖子上挂着卡其色毛巾,耳朵上戴着耳機,身上穿着運動服,腳上是白色運動鞋,一副标準的晨跑裝扮,看見蘇月和杜玉婷明顯一愣,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笑着打招呼:“蘇月姐,玉婷姐,早啊!”
“啊,早——”蘇月下意識低頭,手不由自主地撫上額頭。
“好早啊你——”杜玉婷也把頭偏向一邊,假裝用手梳理頭發遮擋臉。
圓圓不明所以,拽着楚天浩的手問道:“楚哥哥,楚哥哥,宣岳起床了嗎?”
“我們圓圓這麽早起來了啊,宣岳還沒起床呢,”楚天浩蹲下身仰頭看着圓圓,他每日晨跑,起的比節目組規定的起床時間早,見宣岳睡得熟便打算跑了步回來再叫他,聯想到昨晚圓圓哄宣岳睡覺的事兒他心念一動,問道,“你是專門過來叫宣岳起床的嗎?”
“嗯。”圓圓點了點頭。
“那快進去吧,”楚天浩站起來閃到一邊給她讓路,“等會兒哥哥要做早餐,圓圓想吃什麽早餐?”
“嗯——”圓圓想了想仰頭看向楚天浩,“都可以,只要是楚哥哥做的我都喜歡吃。”
窩心的話讓楚天浩心裏一暖,他欣慰地捏了捏圓圓頭頂紮成丸子的頭發,滿臉笑意:“行,那哥哥先去跑步了。”
“嗯,”圓圓乖巧地點了點頭。
圓圓走進卧室,見宣岳依然是昨晚睡着時的姿勢,似乎睡得很沉,趴在他耳邊大聲叫他都沒反應。
她幹脆拉扯他的胳膊,豈料手剛觸碰到他的胳膊就覺察出不對勁,好燙,宣岳身上好燙,圓圓連忙爬上床摸了摸宣岳的額頭,果然燙手。
“蘇姐姐,婷姐姐——”圓圓叫道,“你們快過來看看,宣岳身上好燙。”
兩個女嘉賓原本站在宣岳卧室門口,因為沒有漱洗都背對着門呢,聽見圓圓的叫聲不約而同回過頭,見宣岳臉色不對對視一眼連忙沖進房間。
蘇月的手蓋在宣岳的額頭上:“好燙,發燒了,婷婷,你趕緊去節目組要個體溫計。”
“好,”杜玉婷轉身就走。
“蘇姐姐,”圓圓雙臂撐着宣岳的床,仰頭看着蘇月,“宣岳他怎麽了?”
“姐姐也不知道,”蘇月去衛生間用涼水濕了毛巾給宣岳敷額頭,“可能昨晚睡覺着涼感冒了——”
她下意識看向空調,溫度是26攝氏度,倒也不低,況且宣岳身上空調被蓋的很好。
“宣岳生病了。”圓圓自言自語,一下子站直身子沖出卧室。
“圓圓,你幹嘛去——”蘇月在她身後叫到。
“我去找齊爺爺給宣岳看病。”圓圓邊跑邊說。
回到卧室,圓圓立刻從藍布包中拿出大白扔在地上,然後她爬上大白的背,說道:“大白,快,咱們去找齊爺爺。”
大白得了命令原地打了個響鼻,沖上陽臺縱身一躍,直接從陽臺上跳到院子裏,躍過大門朝着齊爺爺家狂奔。
齊爺爺家離圓圓家并不算遠,大白速度又快,不過片刻功夫便到了地方,沿路遇上村民,倒沒有引起騷亂和恐慌,畢竟大家都知道大白,見怪不怪了。
齊爺爺問明圓圓的來意,立刻從屋裏拿了藥箱,圓圓拉着他騎虎,齊爺爺連忙擺手拒絕,大白上蹿下跳他心髒受不了,最後他騎着電動車前往圓圓家。
卧室裏,導演等幾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和嘉賓們都聚在宣岳卧室,正争執要不要給宣岳吃退燒藥。
看見齊爺爺和圓圓進來趕緊讓開道,齊爺爺走到床邊給宣岳摸了脈,捋須說道:“怎麽又受了驚吓?大小夥子膽子怎麽就這麽小呢?”
圓圓原本站在床邊,一聽這話不由心虛地垂下頭,雙只手互相握着,大拇指繞來繞去。
“齊大夫,”導演生怕資本爸爸的兒子有個好歹,趕緊追問,“那是不是還像昨天一樣沒什麽事兒?”
“那倒不是,”齊爺爺搖頭“這回是真吓着了,不過你們也別急,我這就開藥。”
“啊?”導演一聽這話臉都變了,“不行不行,趕緊送醫院去,人都燒成這樣了,可別把腦子燒壞了。”
“壞不了壞不了,”齊爺爺連忙說道,“熬了藥熱熱的給他灌一碗保管退燒,你也別往醫院送,還不夠折騰的。”
導演哪肯答應,要再說卻聽圓圓說道:“齊爺爺,我跟你去抓藥。”
“抓,抓藥?”導演卡了下殼,心想這位可是宣岳的姑奶奶,昨個兒宣董還打電話讓她管着宣岳,既然她發話了,那就不送醫院了吧。
“這中藥拿回來怎麽煮?”岳來突然說道,“咱們這兒沒有熬藥的瓦罐。”
“沒有買一個,”杜玉婷不以為然,“導演,你讓人去村裏的商店買。”
他們這些嘉賓按照節目組的規定不能帶錢,更不能随便買東西,那這瓦罐不得導演組買了。
“好好。”導演趕緊朝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立刻下了樓。
“好端端的怎麽吓病了?”杜玉婷嘀咕着。
岳來和蘇月也是一頭霧水。
倒是直播間的觀衆知道怎麽回事,紛紛表示若是他們恐怕也得吓病了。
作者有話說:
1、‘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于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莊子·讓王》
2、‘無拘無束地生活在天地之間而心中的快樂只有我自身能夠領受’——百度查閱
陽後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寶子們保護好自己。
感謝在2022-12-12 15:23:41~2022-12-26 16:08: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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