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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頓時頭大入鬥, 其實他有考慮過讓宣岳坐皮卡車副駕駛去地裏,可直播呢, 即便有心照顧也不好當着直播間網友的面, 畢竟每個嘉賓都有不少死忠粉,萬一激怒了粉絲,倒黴的可是他這檔綜藝節目。
宣岳将了導演一軍, 正等着導演表态,導演急的滿頭汗, 大腦飛快旋轉着想法子。
坐在三馬車上的杜玉婷原本就看不慣宣岳的大少爺脾氣, 如今所有人都頂着太陽等他, 不管別人什麽态度,她反正忍不了,不過這回她倒是沒和宣岳正面剛, 反而朝着小樓叫道:“圓圓,好了嗎?我們要走了——”
“來了, 等等我——”圓圓趕緊挂了宣西河的電話出來。
上車後見車并不開, 圓圓不解, 問杜玉婷怎麽不走。
杜玉婷朝下頭的宣岳努了努嘴:“還有個沒上來的呢。”
圓圓這才注意到宣岳:“宣岳,就差你了, 快上來。”
宣岳頓覺不妙, 目光閃爍看向導演,導演在杜玉婷叫圓圓時就猜到了杜玉婷的用意,故意不表态, 這會兒也不去看宣岳,反而看向圓圓:“宣岳要坐他的房車去地裏, 可房車太寬, 地裏的土路估計過不去。”
你個心機婊, 宣岳暗罵一句,剛才不說房車過去不,這會兒才說。
“宣岳,不要給別人添麻煩——”身為姑奶奶,圓圓不能由着他胡來,“大家都等着你,快上來。”
這番話說的粉絲們豎起了大拇指,紛紛勸宣岳上車。
宣岳其實壓根也沒想着打電話讓房車過來,不過是想威脅導演,沒想到導演滑不溜秋,擡出圓圓壓他。
經過幾次教訓,他深刻認識到圓圓的過人之處,哪裏還敢得罪她,可讓他就這樣上車面子上實在挂不住。
導演見好就收,趕緊幫宣岳找了個臺階:“崔衍說你有潔癖,我記着呢,這三馬車過來前裏裏外外全都擦洗過,幹淨得很。”
杜玉婷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拆導演的臺,粉絲中有反應過來的捂住嘴輕笑,直播間觀衆坐等吃瓜。
宣岳又氣又羞,卻只能順着導演給的梯子下,為啥,因為他怕圓圓來硬的用法術讓他上車,若真那樣,當着這麽多粉絲的面豈不是更丢臉,沒辦法,他只能上車。
車上放着一沓草帽和一兜白毛巾,農戶說是給嘉賓準備的,嘉賓們其實都自己做了防護,唯獨宣岳沒有,因為他壓根沒準備幹活。
圓圓便将草帽戴在宣岳頭上,還給他脖子上挂了一條白毛巾,這樣一瞧還真有了幹活兒的樣兒。
三馬車開動,煙囪裏噴出一股黑煙,宣岳正好坐在煙筒對着下風口,被噴了一臉黑煙,熏得睜不開眼,嗆得直咳嗽。
衆人見狀哈哈大笑,他氣得跳腳,趕緊換了地方坐。
随着周圍的房屋逐漸變少,道路也由水泥路變成土路,地面凹凸不平,三馬車開始颠簸起來。
嘉賓們哪裏坐過這麽颠簸的車,還是坐在後車鬥裏,減震差,雖說才下過雨土路倒是沒什麽灰塵,可道路窄,兩旁的樹木未經修剪,朝道路中瘋長,一個不留意就抽到臉上。
嘉賓們原本都挨着車兩邊的擋板坐着,怕被樹枝抽中紛紛坐到車鬥中間躲避,可如此一來便少了抓扶的地方。
岳來見這樣不行,幹脆移到最前頭抓着駕駛室後頭的擋板,讓其他嘉賓排在他身後人扶人穩定身形,這般雖然沒有自己抓握穩當,可好歹能坐得住了。
圓圓窩在杜玉婷懷裏,頭枕着她的腿看天空,今日天氣晴朗,蔚藍的天空幾朵白雲随着微風慢慢移動,這樣仰頭看着,那一朵朵白雲像小動物似的,好像真就跟着她走,越看越有趣。
不多時到了田邊,三馬車停下,嘉賓們被颠得七葷八素,渾渾噩噩地下車,緩了好一陣才舒坦些。
農戶按照導演的指示,昨日便将自家地周圍都插上了小彩旗,站在天邊望去,能清楚的看到十畝地的範圍。
嘉賓一瞧樂了,十畝地也不是很多嗎,看來今天一定能輕輕松松完成。
地頭放着一堆化肥,還有一些馬紮子和大大小小的不鏽鋼盆子,農戶從化肥堆上搬下來一袋化肥,拆開封口繩,用小盆挖了半盆肥料,進地給嘉賓做示範。
嘉賓們看得認真,發現其實施肥很簡單啊,順着壟溝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用手抓肥料灑在前方,這肥料是雪白色的顆粒,也沒太大異味,幹幹爽爽,抓在手裏手感還不錯,一點兒也不讓人讨厭。
“岳老師,”杜玉婷樂了,“看來咱們今天晚上又能吃大餐了。”她說完回頭看向導演,“導演,我們完成今天的任務有什麽獎勵?”
“獎勵我不是早都說了嗎?”導演一臉壞笑,“明天的任務非常輕松,而且是你們擅長的。”
“啊?”杜玉婷滿臉不樂意,“導演你也太狡猾了,這算什麽獎勵,說好的獎勵是食材,你怎麽說話不算數。”
“行,只要你們今天完成任務,晚飯節目組提供。”導演大手一揮說道。
“切——”杜玉婷撇嘴,節目組吃的是村裏小飯店提供的盒飯,能有多好吃。
“怎麽?不滿意?”導演笑眯眯問。
“導演,”杜玉婷不肯就這麽妥協,“要是我們完成任務,晚飯你掏錢讓我們在村裏小飯店吃燒烤 怎麽樣?”
“行啊——”導演想着反正如今資金充足,不就是一頓燒烤,節目組還請得起,“如果你們完成任務,所有人,包括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咱們一塊兒去吃燒烤。”
跟着過來的工作人員立刻歡呼起來。
說笑歸說笑,下地幹活才是正經事兒,看清楚了農戶做的示範,嘉賓每人拿了個盆子,用小盆從化肥袋子裏挖出化肥倒進大盆,三到四小盆化肥差不多一大盆,幾個嘉賓一人一大盆,一袋子化肥下去一半。
“圓圓,你在這裏玩,就別幹了。”楚天浩見圓圓端着小盆也要挖,說道。
“是啊——”蘇月也阻止她,“這肥料說不準燒手,你小,別受傷了。”
“你還小,別進去了。”岳來也附和道。
“讓導演準備手套,”杜玉婷借機又和導演提要求,“導演,別說圓圓是孩子,就是我們這些大人不做任何防護也不行啊。”
導演正要拒絕,卻見農戶從車上拿出一包東西:“手套有,圍裙也有,我早都準備好了,不過小孩子的倒是沒有。”
杜玉婷幾步上前道了謝接過東西打開,,又從裏頭拿出手套和圍裙發給嘉賓們,還幫圓圓戴上手套。
對于圓圓來說這手套太大,不過杜玉婷在圓圓手腕處打了個結,又在每個指頭上打了個死結,多餘部分問農戶借了匕首割掉,這手套有彈性,打了結還真能固定住,這樣一來就合适多了。
武裝好手,所有人端着盆子下地,宣岳原本想偷懶,可圓圓親自幫他裝了一盆肥料,他實在躲不過,就想一會兒渾水摸魚再趁機開溜。
嘉賓們按照農戶的安排一字排開,每兩個人之間隔了兩米的距離,這樣能保證肥料撒的均勻。
一開始嘉賓們信心十足,這麽簡單地事兒誰能不會,可一盆才撒了一半杜玉婷和蘇月就先堅持不住了。
一手端着盆子太累,為了省力,她們用手把盆子卡在側腰上,可這樣又硌的側腰疼,揚臂撒肥料胳膊類,可休息也沒法放下盆子,總不能把盆子壓在玉米苗上吧,端着盆子站在太陽底下,還不如堅持撒完回地頭坐馬紮子休息。
楚天浩和岳來平時鍛煉多,倒是堅持的時間長,一盆子撒完才回地頭休息。
宣岳撒一把休息十分鐘,磨磨蹭蹭往前走,肥料撒的也不走心,就想趁機開溜,這會兒他也不管是不是直播,只想着不能受這份罪。
豈料圓圓一直盯着宣岳,見他越走越慢幹脆走到他的身後,所以宣岳看自己和前頭人拉開足夠距離準備走人時,一回頭,傻眼了。
圓圓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雙手端着小盆,笑嘻嘻說道:“宣岳,你要肥料嗎?我分你一些吧。”
宣岳面色一僵,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這還有好多,你盆裏的你自己撒吧。”
“嗯,”圓圓也不反駁,“那我跟着你,你需要我再給你。”
“你跟着我幹嘛?”宣岳不耐煩了,“給你送肥料,你快撒,楚哥哥,婷姐姐,蘇姐姐和岳叔叔都走到老前面了,就你落後。”
“我不要你的肥料,你別跟着我。”宣岳道。
“我是你小姑奶奶,你要聽我的話。”圓圓又往前走了兩步。
宣岳那個氣啊,偏偏不敢惹惱圓圓,只好轉頭一邊撒肥料一邊想辦法。
片刻,宣岳轉身對圓圓說道:“我要方便,你別跟着我。”
“不許去!”圓圓很嚴厲,“一盆子撒完才能去。”
“嘿,你一小屁孩管的也太寬了,”宣岳惱了,“趕緊走開,別擋着路。”
“繼續撒肥料——”圓圓話音剛落,宣岳就覺着自己的身體又不受控制了,手臂機械性地抓一把肥料撒出去,雙腿配合抓撒的速度往前走動。
雖然手腳不受控制,胳膊腿的酸疼感卻越發明顯,他欲哭無淚,心道早知道就不得罪這個小姑奶奶了。
【宣岳老公好可憐啊,含着金湯勺長大的娃哪裏吃過這種苦,圓圓乖寶不要這麽嚴厲。】
【圓圓威武,最看不上偷奸耍滑的男人,幹點農活就要死要活的,娘炮!】
【難道只有我一個想笑嗎?為什麽看見宣岳吃癟我那麽爽?】
【其實,我也偷着樂呢。】
【就該讓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明星偶像感受勞動人民的辛苦。】
【這種農活我們村六七歲的孩子能幹,哪裏有節目裏這麽辛苦。】
【不演辛苦怎麽賣慘?不賣慘哪來的流量?】
【不是仇富啊,這種劇情我能再看一百年,圓圓小可愛好樣的,千萬不要心軟啊。】
【+1】
【+2】
【+3】
“我錯了,”也不知幹了多久,宣岳實在受不了,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哄着圓圓解開這個法術才是,“小姑奶奶你看我都撒了三盆子了,實在太累,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圓圓想了想,解開法術讓他休息了片刻,又要施法,宣岳趕緊再三保證不偷懶,圓圓這才作罷。
宣岳累的夠嗆,又想偷懶,撒兩把就休息一會兒,圓圓在後頭說道:“我還是施法吧。”
“別別,我幹,我這就幹——”宣岳忍着酸疼趕緊繼續。
在地頭休息的其他嘉賓看宣岳一直在幹活都很奇怪,楚天浩便站起身大聲叫道:“宣岳,圓圓,回來休息一會兒喝點水,到飯點兒了。”
“你看他們都叫我休息,你跟着我也累了吧,我們喝點水再幹吧。”宣岳試圖說服圓圓。
圓圓倒是不覺着累,她沒有撒化肥,盆子裏的也倒給宣言了,一直跟着走這點路根本不算什麽,她在觀裏的時候還跟着師兄們去山裏打過山泉水呢,那路程可比這長多了。
她看了宣岳盆子裏還有小半盆,想着幹脆撒完再回去:“不幹活沒飯吃!”
宣岳咬着牙,擡起胳膊又抓了一把。
盆子裏終于空了,圓圓這才讓他休息,倆人一塊兒返回地頭,宣岳累的手、胳膊都擡不起來了,雙腿像灌了鉛,每挪動一下萬分艱難,腳底板也像有無數的針紮着,又癢又疼。
快到中午,太陽也毒辣起來,宣岳口幹舌燥,回到地頭一屁股坐在馬紮子上,從楚天浩手中接過礦泉水打開,直接喝了一整瓶,然後爬上皮卡車倒在座位上閉上了雙眼。
都累成了狗,導演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瞧見,宣岳累壞了,倒下片刻便打起了呼嚕。
中午飯在地裏吃的,農戶家送的家常菜,葷素搭配,味道不錯量也足,衆人吃的滿足油。
飯後衆人休息了一個小時才下地,可太累後一旦坐下休息就不想再幹活,況且下午日頭更毒,嘉賓們被曬得夠嗆,更是不想幹,就這樣磨磨蹭蹭直幹到太陽落山,才總算是勉強把十畝地的肥料撒完了。
太陽落山後,氣溫逐漸下降,微風拂面,終于有了幾分涼爽。
嘉賓們都累成了狗,若不是田邊沒法躺平,他們壓根不想費勁兒爬上三馬車,上了車也顧不上形象,全都癱倒在車鬥裏。
圓圓一整天光顧着盯宣岳,雖說沒怎麽施肥,可她畢竟是個孩子,在地裏待了一天也累的夠嗆,倒在杜玉婷的懷裏睡着了。
到了小樓,嘉賓們見圓圓睡得熟不忍心叫醒,岳來從杜玉婷懷中接過她遞給已經下車的楚天浩。
導演雖然沒幹活,但在地裏風吹日曬了一天,此刻也像失了水的黃瓜蔫了吧唧,恨不得立刻倒床上蒙頭大睡,可畢竟答應了嘉賓吃燒烤,直播間的觀衆可都聽見了,這會兒也不好反悔。
“都梳洗一下休息片刻,”導演等所有人都下車才說道,“一會兒我們去吃燒烤。”
“導演,我就不去了。”蘇月現在只想洗澡睡覺,別說吃燒烤,就是食物送到她嘴邊,她都沒勁兒張嘴吃,更何況她對燒烤原本就不是很喜歡。
“我也不去了,”杜玉婷一臉不高興,“累都累死了誰還有勁兒撸串,導演你早就猜到了我們幹完活兒沒勁兒吃燒烤吧,要不怎麽答應的那麽爽快?”
“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我上哪兒猜去,”導演委屈啊,他是真沒想到不過施個肥能把嘉賓們累成這副模樣,五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兒不應該很輕松嗎?明明是你們這群明星太弱了,“再說不過一頓燒烤,就是我個人也請得起。”
就知道你不會自個兒掏腰包,杜玉婷也沒勁兒和導演争辯,一邊朝樓門走去一邊更導演擺了擺手:“反正我不去,晚飯我也不吃,明天早上十點前不準叫我起床,誰叫我跟誰急!”
導演只當沒聽見,見目光落在岳來和楚天浩身上。
“要不我下面條,一會兒洗了澡你們倆下來吃?”楚天浩看了眼懷裏的幼崽,低聲對杜玉婷和蘇月說道。
“不用,我現在只想睡覺。”杜玉婷打了個哈欠道。
“我也是。”蘇月附和。
岳來喝光手中的礦泉水:“導演, 你們先去吃,我休息片刻再過去。”
這話分明是敷衍,八成也是不想去了,導演又去看宣岳,可看了半天卻不見人,再一想,剛才似乎也沒看見宣岳下車,他趕緊跑出院子,還好三馬車還在外頭停着,攝影師正對着車鬥上四仰八叉躺着睡覺的宣岳拍攝,粉絲們也聚在旁邊舉着手機。
“你就不知道叫醒他,”導演見狀那個氣呀,“趕緊上去叫人。”
攝影師放下攝像機爬上車鬥叫人,大概是真累了,宣岳睡得死,不管攝影師怎麽叫,他就是翻來覆去躲着人誰,就是不肯睜眼睛,導演沒法子,找了幾個工作人員把他擡下來送上樓。
這情況不用問就是不去吃燒烤了,導演有些郁悶,他也不想折騰,幹脆對助理道:“你先去小飯店訂餐,烤串多要啤酒少要,烤好了送過來。”
次日,別說嘉賓,就是工作人員因為昨晚喝啤酒吃烤串玩的太晚,今天早上也睡遲了。
倒是楚天浩一如既往的起來跑步,然後去廚房做了早餐,惹來直播間粉絲的連連稱贊,也徹底戴穩了暖男這頂帽子。
岳來和蘇月只比往日晚了一點兒起來,說好了要睡懶覺的杜玉婷硬是被餓醒了,宣岳自然是被圓圓給叫醒的,他雖然生氣也只能憋着。
嘉賓們都沒什麽精神,昨天一天折騰,今天渾身的疼痛感不但沒輕反而越發明顯,尤其是撒肥料的那只手,拿筷子都發抖。
好在導演今天沒打算再折騰他們,用過早餐,村民們往小樓送了幾筐清洗幹淨的蘿蔔。
那蘿蔔個頭超過一紮,整體翠綠,根部一小段雪白,表皮光滑,色澤鮮亮,瞧着倒是滿可愛。
難不成這是今天任務的獎勵?可這也太多吧,嘉賓們議論着,很快導演過來揭曉了今天的任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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