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

沈濤原本以為傅辛年會給她說一兩句好話, 最不濟也應該象征性的誇贊一下她, 沒想到狗男人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瞬間沒了心情。

剛才明明氣氛那麽好, 狗男人卻把她的美豔當空氣, 沈濤很生氣。

當下站起來将快遞往傅辛年手裏一塞兇巴巴的說:“不好意思, 那我先走了。”

“站住!”

傅辛年剛才其實不是那個意思,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沈濤, 女人的身體軟香,傅辛年有一瞬間的失迷, 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那樣做?

沈濤兇狠的目光投過來,“幹嘛?”

傅辛年指指她腳上的紅腫, “坐下。”

沈濤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傅辛年拉她是幹什麽?心裏有一絲小尴尬, 但還是很乖巧的坐在了軟皮沙發上, 傅辛年蹲在一邊,用牙齒咬開盒子的外包裝,很粗魯的拉過沈濤的小腿,準備脫下她的鞋子。

沈濤瞪了一眼,“你輕點。”

男人瞪她一眼, 剛才是誰一口一個禽獸,一口一個還是人嗎?這會怎麽不罵了?擡眼看了看女人眼眶裏濕潤潤的, 似乎有淚花在閃爍,手上的力道瞬間輕了下來,擡眼看她,“很疼嗎?”

“很疼......”

“那剛才走路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疼呢?”

“......”

沈濤一噎,剛才走路不是愛面子嗎?她就是再疼走在路上那也要腰杆挺直走路美美噠, 但她能告訴傅辛年這些嗎?直說:“剛才還不太疼。”

“......”

男人沒說話,擡腳給她上藥膏,男人的力道不重,手指微涼,給她上藥的時候眼神專注,對着紅腫的地方又摸又吹好不細心。

沈濤從來沒被男人這樣細心照顧過,心裏瞬間有了異樣,淡淡看了一眼男人嘴角微微上翹,但碰上傅辛年手勁大的時候,她還是會嬌氣的哼一聲,“你輕點兒......”

上完藥,沈濤站了起來,試着輕輕走了兩步,好像有點疼,傅辛年淡淡看了一眼,“要不這樣吧,你回去吧,我跟徐向岩說一聲提前送你回去。”

“我不,我工作還沒幹完呢。”

“......”

傅辛年淡淡睨她一眼,沒再堅持。

沈濤下了樓,麗麗立馬湊了過來,“怎麽這麽久?”同時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膏的味道,“你上藥了?”

“嗯,腳實在疼的走不了路了,就去買了點藥回來。”

“哦,”麗麗開心的笑了笑。

“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一直待在三十二層呢,看你腳上上了藥,還以為總裁給你上的呢,吓死我了。”

麗麗的最後一句話沈濤突然不愛聽,淡淡笑了一下,“他上藥怎麽了?”

“能怎麽?他如果真的給你上藥,那就證明他喜歡你呀。”

“......”

沈濤沉吟,麗麗看她呆愣愣的模樣驚奇,“總裁真給你上藥了?”

“沒有。”

沈濤淡淡回了一句,剛才麗麗的一句話讓她有點若有所思,本來她腳扭傷了傅辛年給她上藥她覺得非常理所當然,但剛剛被麗麗這麽一說,她瞬間又覺得這裏面是不是隐藏着什麽?

但轉眼一想,能有什麽?麗麗是不知道他倆是夫妻,如果單純給辦公室任何一個小員工上藥肯定說不過去了,沈濤想通這件事後也沒管。

下午下班前,三十二樓突然來了電話,說下班前不用在列隊歡送傅總了。

對于三十二層來說只是小小的一個變動,可是消息傳達到一樓前臺後,裏面的小姑娘全都炸鍋了,“嘤嘤嘤,傅總這是怎麽了?這麽體恤民情,人家正好最近大姨媽來,就不用站崗了。”

“誰說不是呢,我都在前臺幹了六年了,這還是頭一遭呢。”

沈濤聽了兩句,沒覺得這是什麽恩惠。

晚上到家,沈濤一進門張媽就跑了過來,“太太,您的腿怎麽了?”

沈濤一瘸一拐的走路,笑着說:“早上上班時不小心崴的。”

張媽心疼,“上班那麽辛苦,太太你不喜歡咱們就別去上班了吧。”

沈濤笑笑,“還行。”

心想,我不上班怎麽可能抓住公司裏迷惑傅辛年的狐貍精呢,今天上三十二層又發現了一個,心想,她一定要努力了,不然這樣默默無聞什麽時候才能爬上去?

心裏想着淡淡看張媽一眼,“先生還沒回來嗎?”

“回來了,在書房呢。”

沈濤沒話,心想,這狗男人今天回來的還早。

剛一擡頭就看見傅辛年手插褲兜悠閑自得的從樓上慢悠悠的下來,一眼撲捉到了她,淡淡說了一句,“回來了?”

“嗯。”

“今天怎麽回來的?”

“坐麗麗的車。”

“送到家?”

“不,送到陽光花園。”

陽光花園是離沈濤家最近的一個小區了,記得當時麗麗把她送到目的地的時候,非常羨慕的問了一句,“你家住這啊?”

沈濤淡淡嗯了句。

“你家原來這麽有錢,住這麽高檔的小區啊。”

沈濤心裏尴尬的咳了咳,心想,要是以後讓麗麗知道她住在全A城富人都不敢奢望的豪華別墅裏,會不會羨慕的當場暈倒呢。

傅辛年淡淡瞥她一眼,還是這麽好面子,即便腿腳都這樣了,還是不肯在同事面前掉馬,很好!

傅辛年輕哼一聲,“那怎麽來的?”

“走的。”

傅辛年非常無語的看看她,張媽立馬接話,“哎呦呦太太,這麽遠的路您走來的?您腳上還有傷......”

“呵呵,”沈濤覺得自己很光榮,張媽看了一眼她胖乎乎的腳面,估計裏面腫了,當下說:“太太,您別動了,先坐下歇歇吧,我找個人給你擡副擔架去。”

“啊?要擔架做什麽?”

張媽解釋,“當然是把您擡上樓啊,不然您怎麽走上去?”

沈濤也完全沒想到這些,雖說在外人眼裏她就必須裝堅強,但現在是在家裏,又聽張媽說出這麽暖心的話,心窩裏滿是幸福都有點往外溢了。

雖說心裏非常贊同張媽的話但嘴上還是要客套一下的,淡淡笑了下說:“不用了吧,我沒那麽嬌氣的。”

“怎麽不用,太太您本就是嬌身貴體,讓他們擡擡也不妨事。”

沈濤笑了笑,算是受了。

結果傅辛年來了句,“我看也不用了,張媽你吩咐下去別讓他們麻煩了。”雖然傅辛年是遵照沈濤的意思說的,但沈濤一點也不領情,馬上一秒變臉。

“怎麽不用了?”沈濤看着傅辛年。

心想我是為了客套,你是什麽?難道你太太腳受傷了還不能用擔架擡一下嘛?沈濤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裏就是這麽個意思。

原本想跟傅辛年發作,但忍了忍,心想有失身份。

傅辛年看了看沈濤,脫了馬甲,卷起袖子,身體往沈濤面前一蹲,低沉的聲音從身體裏灌過來,“來。”

沈濤有些矯情,“幹嘛?”

“我背你!”

張媽立馬跟過來,“這樣好啊,先生背着太太上樓,确實也不用這麽麻煩了。”

沈濤卻別扭了,好好的我幹嘛要他背?

“上來!”傅辛年囑咐她。

在張媽的催促下,沈濤不情不願的爬上傅辛年的背,男人的背脊很寬,比她想象中的要厚實一點,他身上有清冽好聞的木香味,沈濤手指輕輕抓住了他的衣衫,盡量讓兩人之間不要靠的太近。

“抓穩了。”傅辛年喊了一聲,伸手攬過她的小腿肚子,沈濤敏感的縮了一下,張媽看見,“太太,您都跟先生這麽久了,怎麽爬個背還像沒出過門的黃花大閨女似的。”

沈濤微微瞪她一眼,心想,我可不就是黃花大閨女嘛。

傅辛年把沈濤背進房間,又俯身脫了鞋看見她腳腫的跟個饅頭似的皺眉,“好玩嗎?”

沈濤仰着頭,“好玩。”

傅辛年瞪她一眼,“死犟!”

沈濤想,我就死犟了,怎麽了?

傅辛年轉身去外面朝樓下喊,“張媽,打盆熱水來。”

沈濤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傅辛年要給她托腳,撅着嘴說:“我看人家都是用冷水敷腳的,你怎麽用熱水?”

傅辛年深深看她一眼,“一看你就是半瓶水,冷水敷用在傷後6小時之內,12小時之後就要用熱水了,這樣活血散瘀懂不懂。”

“......”

沈濤沒說話勾他一眼,不懂,他那麽兇幹嘛?

張媽熱水打上來,傅辛年擺了毛巾盆子裏熱氣騰升,沈濤看一眼都覺得燙,冷眼瞥他,“你不燙嗎?”

傅辛年沒說話瞥她一眼,下一秒那個特別發燙的毛巾就敷在了她白嫩的腳面上,“啊.....,燙死了。”

傅辛年冷眼看她,“燙嗎?”

沈濤呲着牙,“你是故意的吧?”

傅辛年沒說話站了起來,沈濤想取被傅辛年一把摁住,“沒敷好呢取什麽。”

“好燙.....”

傅辛年睨她,“拿出你下午走回來的那股勁來,去哪了?”

經他一說沈濤臉紅了紅,當然在,只是她往日驕縱慣了遇到事就喜歡先伸張一番。

晚上睡覺的時候,沈濤發現腳面已經好了很多也不腫了,看見傅辛年依然把棉被抱過去睡,忍不住問他,“今晚還睡書房?”

“嗯,夫人早點休息。”

沈濤冷哼,不就是說了句不喜歡他那樣的男人嗎?至于嗎?

白天看他心眼挺大的,怎麽一到晚上就成了小心眼。

沈濤冷冷看他一眼,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請便!”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說實話話擡擔架什麽上樓,我有點....

但誰讓咱們女主嬌氣呢,我喜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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