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三生有幸
祝竜十分認真的問道。
兒子産生了變異,既然問題不是出在媽身上,那就只能從爹身上找原因了。
“我覺得可能不是它爹的原因。”明英畢竟也是特管局的四大長老之一,雖然不如周岑山身經百戰見過識廣,可這麽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被封印在玉盒中的妖丹,“之前我就覺得這妖丹不對勁。”這麽說着,他打開盒子,将妖丹往周岑山身前遞了遞,“您聞聞這妖丹上有股什麽味?”
周岑山先是聞到一股難聞的血腥味,下意識關了嗅覺,後來聽到明英的話,又打開嗅覺聞了聞,随即鎖了眉頭。
“消毒水?”
“是。”明英見坑裏的大蛇在他拿出妖丹後豎瞳中的仇恨更甚,隐隐有發狂的跡象,連忙将妖丹收回玉盒,末了還在上面又追加了兩道封印。
“我懷疑那只蛟是被什麽人用不正當手段培育出來的。”明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而且我們還懷疑有一個組織在暗中操縱。”
本來他也沒想到這一點,還是刑偵出身的陸明深經驗豐富,提出了這個可能,他這才有所警醒,現在聽祝竜這麽一說,更覺得這個可能是真的了。
不然個人可沒那麽大的財力物力能将一只蛇培育成一只差點化龍的蛟。
“難怪分局報告說最近出現了不少黑戶。”經他這麽一說,周岑山也想到了一些之前被忽視的異狀,然後他看向大蛇的眼神也跟着變了。
“乾坤有序,五行徐來,定!”修長的手指在胸前迅速的舞動,一道泛着黃暈的五行乾坤圖從指尖飄了出來,順風而長,将坑裏的大蛇一點不漏的罩在了裏面。
“嘶~”察覺到危機的大蛇不安的動了一下,嘶鳴聲還沒發出一半就沒了動靜,燈籠大的豎瞳也跟着合了起來。
“收。”周岑山對着大蛇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那被黃光籠罩的大蛇瞬間就消失了蹤影,原地只留下一處又深又長的大坑。
坑裏殘留着一灘粘膩腥臭的不明液體。
“祝竜大人,這蛇妖身上有我們特管局需要的線索,我需現在将它送回局裏。您跟我一起走還是我給您個地址您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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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恐怕走不了。”祝竜眯着眼睛朝他身後看了一眼,随即屈指一彈,“啊!”
一聲慘叫驀然響起,周岑山臉色一變,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了從空氣中漸漸現出身形的黑衣人。
“咔嚓。”黑衣人臉上的蛇紋面具像是被利刃割破了一般裂成了兩半,鮮血沿着深可見骨的傷口汩汩流淌,一眨眼的功夫就染紅了來人的整張臉。
“啊~”黑衣人捂着臉痛苦的嚎叫了一聲,這叫聲像是某種信號,下一刻,渾濁的河水中鑽出來無數的黑衣人,将周岑山一行人團團包圍住。
“交出那只蛇妖,饒爾等一命。否則你們今天誰都別想活着離開這裏!”帶着蛇紋面具的黑衣人飛快的止住血,捂着臉厲聲道。
周岑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蛇紋面具黑衣人被他笑的有些毛,不明所以的問道。
周岑山嘆了口氣,看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笑你們蠢。”
旁邊魚夏星杳明英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敢在祝竜面前發放厥詞,這不是蠢是什麽。
而且,大白天的穿着一身黑衣還帶着面具,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反派嗎?
反派面具男下面的腮幫子氣得鼓動了好幾下,他一雙死魚眼盯着周岑山幾人,陰森森的說,“既然你們找死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上,一個不留!”
随着他一聲令下,手持利刃将他們圍在中間的黑衣人動了,周岑山嗤笑了一聲,右手一翻,重劍在握,一記萬夫當關直接橫掃了出去,瞬間震飛了一票人。
“就這麽點本事也敢出來殺人滅口?你們的組織明顯不行呀。”明英嘲諷了一句,長劍斜挑,瞬間收了一只人頭。
蛇紋面具男被對方勇猛犀利的劍法震的雙腿一軟,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抓那三個女的做人質!”
在看到被周岑山和明英護在身後的祝竜她們時,蛇紋面具男幾乎是同一時間做出了決定,但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是他此生做的最後悔的一個,沒有之一。
收到命令的黑衣人分成三波再次圍了上去,一波纏住了明英,一波纏住了周岑山,剩下的一波磨刀霍霍的揮向了祝竜。
這個看着年紀最小,還坐在石頭上,一看就很好抓的樣子,就她了。
星杳和魚夏在那森冷的刀光撲過來時也動了起來,魚夏一根紅绫舞的讓人眼花缭亂,黑衣人根本近不了身,越打反而被紅绫逼的越亂,最後直接被捆成了粽子。
“去。”星杳雙手交叉在身前迅速畫出一道星圖,對着黑衣人輕輕一指,持刀劈來的黑衣人刀尖還沒碰着她的衣角,整個人就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蛇紋面具男看着自己的得力手下就這麽輕飄飄的被兩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制伏,氣得牙根都疼了起來,他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整個人的身形頓時消失在原地。
“噗。”一串血花突然在祝竜身前噴了出來,緊接着,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空氣中再次現出身形,倒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黑衣人掙紮着爬起來,看向祝竜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你怎麽可能發現我的身影,我明明都隐身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
一次是意外,兩次就不是偶然了。
蛇紋面具男再自信也不會自欺欺人的認為這只是巧合,且……他捂着胸口,再次吐出一口血。
麻的,胸骨肯定斷了。這力道,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難不成她也是基因變異人?
“我不是人。”果然,他聽到對方語氣認真的道,就在他臉上浮現出了然的時候,他又聽對方說,“我是妖。”
蛇紋面具男:“……???”
“而且你的隐身術雖然不錯,但卻忘了掩飾身上的血腥味。”
蛇紋面具男沒忍住又次噴出一口鮮血,說不出是恐懼還是後悔,又或者兩者都有,只見他顫着身子,握着尖刀的手開始抖個不停。
“妖、妖、妖、妖……”黑衣人牙齒發顫,聲音不穩,磕磕絆絆的就是吐不出一句整話。
“嗯,妖。”祝竜像是沒看到他的恐懼,走到他身前蹲了下來,盯着他看了片刻,“你血挺多呀。”
吐了這麽多還能保持清醒,“吃什麽補的?”
祝竜一臉認真的問道。
她現在還處于成長期,補血同樣重要。
“噗。”蛇紋面具男吐出最後一口血,眼皮一翻,頭一歪,沒了呼吸。
“死了?”祝竜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人真的沒了後,漂亮的小臉上滿是失望,“真不經打。”
随着她的話落,一大股溫熱的鮮血從黑衣人胸前透了出來,很快便浸濕了他躺着的這片土地。
解決完了其他的黑衣人走過來的星杳聽到她這麽說,忍不住同情的看了黑衣人一眼。
嗯,死在這位手上,也算是三生有幸了,不虧。
死的不虧的蛇紋面具男咬着小手絹站在自己的屍體前,直到一條陰冷森寒的鐵鏈鎖在了身上,魂魄不由自主的跟着飄了過去。
同樣飄過去的還有他的同伴。
諷刺的是他之前還大放厥詞要一個不留,到頭來被團滅的是他們。
“哼,我還以為你躲在下面不出來了呢。”白無常扛着鐮刀,“怎麽,見那位大佬走了就不做縮頭烏龜了?”
黑無常恍若未聞,只是牽着鬼魂的力道又大了幾分,“哎,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到痛點,羞愧了?”
“我不來後面的工作你一個鬼能做完?這個月的業績不想要了?”黑無常實在是被他炒的頭疼,轉頭冷聲回道。
“……”白無常被怼的一愣,半天才讷讷的憋出一句,“可經那位大佬那麽一波神操作,咱們這個月的業績再怎麽想要也翻不了身啊。”
白無常看着APP上的死亡通知單上又一個人名由紅轉黑,放眼望去幾乎一片黑色,忍不住仰頭嘆了口氣。
得,又被救活了一個。
“那不是我們能管的事。”黑無常好歹比他多了幾千年的工作經驗,“該頭疼的是閻王和鬼帝,不是我們。”
地府一下子少了這麽多既定鬼魂,閻王确實該頭疼怎麽向鬼帝交代。
“不過,我怎麽覺得鬼帝大人說不定喜聞樂見呢?”白無常湊到了黑無常旁邊,八卦的道,“他老人家不是早就嫌這幾年投胎的鬼太多了,天天嚷着要給六道輪回減負,這下正合他意。”
黑無常:“……”
就你知道的多,上次怎麽被扣的工資忘了是吧。
……
離着清水河不遠的小山村內,沒走多遠的周岑山一行人又遭到了一群不明人士的攻擊。
這波殺手檔次明顯比上一波高了許多,就連明英一個不慎都中了招,一條胳膊見了血。
幸運的是因為洪水整個村子的人都去避難了,這會村裏沒人,不然恐怕傷的就不是明英一人了。
“周副局。”星杳踏着遍地的血屍殘骸,對着給明英包紮完傷口的周岑山揚顏一笑,澄透的眸子裏一派天真溫婉,“鑒于這種情況,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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