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阮總這兩句話介紹的。

蘇警長基本已經可以卑微到塵土了去了,還說什麽給一見鐘情的對象留下好印象,全都完蛋了,人家不對她有敵意就不錯了。

安亦然驚訝的看着阮秋,随即扭頭看着蘇钰。

蘇钰低着頭,她個子高,此時看着又有些無措,臉頰還微微的紅着,看着像極了犯了錯誤的長頸鹿。

這種時候,誰出來說什麽好像都會惹到阮總。

楚青輕輕的咳了一聲:“阮阮,我渴了。”

阮秋這才從回神,她挑眉,用鼻孔對着蘇钰鄙視了一番,拉着楚青趾高氣昂的走了。

小風吹過,把蘇钰的心吹的哇涼哇涼的,她感覺到安亦然的注視,鼓起勇氣擡起頭,對上了她秋水一樣的雙眼。

安亦然的顏,真的太符蘇钰胃口了。

這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理想型。

她的眼睛很有特點,不是那種傳統意義的大,而是略顯狹長,所以當安亦然眯着眼看人的時候會有一種成熟的女人味,妩媚誘惑。

蘇钰看着她的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這工作,平時東西南北的不少走,什麽樣的人什麽性格,以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很快就會拿下并熟悉。可如今,面對安亦然,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亦然卻笑了,微風拂面,她擡起手捋了捋散發:“同事說,你又去國航找我了。”

蘇钰:……

又……

這個字用的可就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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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钰剛剛平複一點的心猛然跳動,“嗯……是。”

“有什麽事兒麽?”安亦然的聲音很溫和,她那端莊的樣子無可挑剔。

咖啡廳裏。

阮秋攪着咖啡,八卦的看着那邊:“瞧瞧瞧,啧啧啧,亦然多能裝,肯定是用那種經過訓練的磁性聲音跟人家說話呢,哎呦喂,不是在億風跟我搶卡喊得驚天動地的時候了,還有那蘇警長的臉紅的啊,青青,咱家路口那紅燈不是壞了嗎?應該把她臉挂上。”

楚青:……

以前她怎麽沒發現阮總這麽毒舌?

蘇钰也豁出去了,她對上安亦然的眼睛:“我想認識你。”

這話簡直是老掉牙了,簡直堪比七八十年代泡妞的開場白,不像是蘇警長平時的水平,這樣初戀一般的慌亂許久未曾有過了,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徹底淪陷了。最近有一個跨省的案子隊裏想要讓她跟着去,她都安排別人了,就是因為心不定,腦海裏一天天的都是安亦然,是她的微笑,她溫柔的眼神,她唇上誘人的紅。

安亦然笑了,她覺得蘇钰很可愛,從兜裏拿出一張名片,“給,下次可以直接找我。”

咖啡廳裏。

阮秋已經喝了兩杯涼飲了,她凍得哆嗦,心也冰涼:“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居然不幫着我,還把名片給她。”

楚青:……

拿了名片的蘇警長美的要冒泡,安亦然的名片很素雅,不像是阮秋那樣鑲着金邊的闊氣,蘇钰拿在手裏怎麽看都看不夠,安亦然往咖啡廳的方向看了看,勾着唇:“你把我的好朋友得罪了。”

蘇钰:……

這是先給個甜果子,然後開始屠殺的節奏麽?

安亦然盯着她:“我還有事兒,下次再見。”

她轉身,長發飄飄,非常潇灑的被吹起,迷亂了蘇钰的眼,迷亂了她的心。

曾經是局裏第一正直從不畏懼強大勢力的蘇警長折腰了,她心情複雜的走回咖啡廳,拉了椅子,在楚青和阮秋面前坐下。

阮秋一看她進來就把冷飲推開了,兩手抱着胳膊,架子很大。

蘇钰對着她讨好的笑:“阮阮,今天我請客,你還想喝什麽吃點什麽麽?”

阮阮……

楚青盯着蘇钰看。

蘇钰的心思都在阮秋身上,她可是太明白安亦然最後那一句話什麽意思了,要不把阮總哄開心,倆人可能就沒有以後了。

阮秋挑眉,擡起一只手想要去拿茶壺:“哎呦,我這右胳膊啊,怎麽這麽酸啊,不知道這茶壺我能不能拿動。”

“放那!別動,千萬別動,我來。”

蘇钰立即起身,拿起茶壺,給阮秋倒好茶:“這溫度行麽?是不是都涼了?服務員。”她扭頭喊了一聲:“再沏一壺新茶來。”

楚青:…………………………

阮秋揉着右肩膀:“哎,我這胳膊啊,的确不行,不怪我們蘇警長點我,确實啊,一下雨陰天的就疼呢。”

“不能。”

蘇钰的表情無比真誠:“我知道阮總的伸手,就是稍微受了點傷害,也不影響你的英勇神武,是不是啊,青青?”

楚青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好了,都別鬧了,的确有些陰天,回去吧。”

蘇钰沒動,小動物一樣可憐兮兮的看着阮秋,到底是夫人的娘家人,阮秋覺得自己有必要大度一把,“她喜歡搜集香水,青睐于那種淡淡的尾香讓人回味無窮的類型。”

……

出了咖啡廳。

阮秋覺得風有點大,她把自己的圍脖摘了下來,給楚青圍上了。

楚青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不言不語,阮秋笑了,摸了摸她的發:“怎麽了?”

楚青沉默了片刻,她問阮秋:“我喜歡什麽?”

阮秋:……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

她家楚醫生這是吃醋了麽?

笑,真的是無比開心幸福的笑。

阮總笑的簡直要縮進楚青的懷裏,她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如月牙一樣彎着,滿是愉悅:“你喜歡的我都知道,還知道最重要的。”

她就等着楚青來問她最重要的是什麽?

阮秋好順勢回答是她。

然後很有可能楚青會害羞的紅了臉,錘她一下,她再害羞,倆人在大街上成為靓麗的風景線。

“你在想什麽?為什麽笑的那麽開心?”

楚青疑惑的看着阮秋,這個人在幹什麽?怎麽說着說着自己就突然笑開了?

阮秋:……

也只有能跟愛人在一起。

阮秋才會如此的放松。

面對周圍人質疑看傻子一樣的目光,阮秋趕緊把咧着的嘴歸位,甩了甩頭發,恢複高冷。楚青看着她,唇角帶着點點微笑。

回到家,阮秋去洗澡了,楚青想着做一些水果沙拉倆人吃,正忙着,蘇钰的電話進來了。

楚青已經習慣了她最近的騷擾,倆人閑聊了幾句,蘇钰對于楚青冷漠不配合的态度很不滿。

“喂喂喂,你單身了這麽多年的摯友遇到了人生中驚喜,現在心還撲騰撲騰的,你都不為我開心麽?”

“開心。”楚青切着蔬菜,阮秋在外面吃飯的時間比較多,還不能餐餐準時,晚上的應付也不少,她的腸胃很薄弱,需要養一養,不然以後老了會有胃疼的毛病。

蘇钰很憤怒:“瞧瞧你這敷衍的樣子,青青,難道你就沒有那種……那種感覺麽?”

“什麽?”

楚青洗幹淨手,拿起手機問,她知道自己要不認真對待,蘇警長這電話是不會挂了。

雖然是通過電話,還是對着楚青,蘇钰的臉依舊有些熱:“就是渴望,你知道麽……那種渴望。”

楚青聽明白了,她很疑惑:“你第一次見到人家就渴望了?你是動物麽?”

蘇钰:……

跟醫生聊天,總是這麽上綱上線。

她的确是第一次見到安亦然就驚為天人。

她那身制服……蘇钰感覺跟自己的警服特別般配。

大長腿,微笑的眼睛,溫柔的紅唇。

最主要的是那絲襪,如果一天,蘇钰能夠親手撕開,她做鬼也值得了。

“這是人的本能啊,而且人不就是高級動物麽?青青,你別告訴我,你對阮秋,從來沒有什麽遐想和渴望。如果真的沒有,那你倆也別結婚了,長不了。其實阮秋她看你的眼神就很直接了,你都沒有發現麽?”

蘇钰一向直白,楚青沉默了。

蘇钰:“還有,你幫我給你家那口子說點好話,我之前得罪她也是無意的,可千萬別牽連到我和我家那位的感情。”

還沒怎麽樣就說的這麽親密。

楚青已久不說話,蘇钰“喂喂喂”幾聲,“幹什麽呢?又溜號?哎,青青,你有點好朋友的良心好不好?”

“蘇钰。”楚青開口了,冰冰涼涼的語氣讓蘇钰的後脖頸子一涼:“幹、幹什麽?”

楚青的眼眸仿佛有海濤在滾動:“我想你沒有認清形勢。”

蘇钰:???

什麽意思?

“亦然不是聽阮總的麽?”蘇钰小心翼翼的試探,楚青“嗯”了一聲,反問:“阮總聽誰的?”

蘇钰:……………………

足足過了半分鐘。

蘇钰憨厚的笑:“內個,楚醫生您忙,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改日小的登門道歉,再見咯。”

“誰啊?”

楚青剛挂了電話,阮秋正好洗完澡出來,她穿着白色薄紗睡衣,一手拿着毛巾搓着頭發,臉上帶着淡淡的粉紅,眉眼帶着一絲媚意。

——青青,你別告訴我,你對阮秋,從來沒有什麽遐想和渴望。

有些東西,如果不被點破,還可以安心被自我隐瞞的土壤掩蓋。

可一旦被人說出,那種子會猶如鑽入人心的藤條,酥麻入骨,叫嚣着就要沖出牢籠,破土而出。

楚青看着阮秋,“你不冷麽?”

阮秋:……???

因為剛洗完澡,睡衣本就有些透,這時候若隐若現的更能看見一些風光。

被楚青這麽一說,阮秋有點莫名,“還行啊。”

她習慣性的走到楚青面前,“幫我吹頭發嘛,我今天累了。”

這段時間,阮秋這樣的撒嬌已經變成了兩個人的日常,她現在被楚青寵的只管洗個澡,其他的什麽都是依賴她。楚醫生這手真不是蓋的,她給人吹頭發真的很舒服,間或,還會輕輕的按摩阮秋的頭皮,非常的舒服,一天的疲勞都能得到了緩解。

楚青沉默了一會兒,睫毛輕輕的眨動,她的手放在腿上,若有所思的盯着阮秋。

那目光……好像是想要從她心裏勾出些什麽秘密一般。

阮秋有點疑惑:“怎麽了?”她走到楚青身邊坐下,抓住她的手握着:“是不是太累了?”

阮秋擡起手,給楚青捏了捏肩膀:“今天有手術麽?”

楚青搖了搖頭,仍舊是看着阮秋。

阮秋與她對視,有點擔心,總感覺楚青有點不對勁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

楚青打開了吹風機,輕輕的抓着頭發,一縷一縷在指尖滑落,染着香氣。

阮秋貓咪一樣縮着,頭枕着她的腿,舒服的都要睡着了。

頭發吹幹了。

楚青把吹風機放下,她又是沉默,阮秋有些迷糊的坐起來,她靠着她的肩膀:“青青,你是怎麽了?現在的我們,還有什麽不能說麽?”

——現在的我們還有什麽不能說麽?

是啊。

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們就要結婚了。

阮秋就将真的成為她的妻了。

到那時候,她就真的不再是什麽為了哥哥替婚,一切都将覆水難收。

片刻的安靜之後,楚青盯着阮秋的眼睛,輕輕的問:“阮阮,你對我有渴望麽?”

阮秋:……

???

!!!

一句話,一個激靈,什麽瞌睡蟲都跑了,阮秋“嗖”的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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