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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知道剩下跟楚青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她每天都很眷戀,又不敢說出口,怕楚青心裏難受,她只能力所能及的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兒,為她離開後,楚青不用那麽辛苦。
以前,阮秋利用手裏的權利,多是幫助阮氏牟利,到後來,也是為了跟穆娜對着幹。
如今,雖然帶着私心,但她真的為下窪村做了許多實際的事兒。
修建公路、以個人的名義與政府聯合扶貧、為村莊建設添磚增瓦,這些都可以不說,阮秋捐贈了一所醫院,就是以楚青的名字命名的,叫青青醫院。
楚青聽到的時候沉默了半天,阮秋挑着眉:“怎麽樣,現在知道嫁給霸總是什麽感覺了吧?”
楚青抿了抿唇,眼中閃爍着淚光。
阮秋早就習慣了楚醫生的“欺壓”,一看她這樣,心裏泛酸,她走過去,抱了抱楚青的纖腰:“好了,不要想太多,反正我是活明白了,我們這一輩子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不是喜歡下窪村麽?即使以後你回去北京,我們每年寒暑期都可以過來看看,你在自己家的醫院坐診不好麽?”
現在畢竟是以團隊的名義出來,雖然愈陽醫院就是楚家的,但是楚青一向對楚氏不甚在意,她寧願把那一切扔給哥哥,也不願意被反複的工作束縛。
楚青一直以為,阮秋對于她來這兒雖然沒說,可是內心肯定是諸多不滿與抱怨,等她回去後,也許就再也沒辦法過來了。可愛真的會讓一個人轉變,曾經那個霸道強勢的阮秋不見了,她學會了為別人思考,學會了表達,學會了去顧忌楚青的感受。
楚青有些哽咽,她點了點頭,抱住了阮秋。
村子裏一些跟楚青熟悉的幹部知道了之後直咋舌,這有錢人的愛情,真的太豪氣了。
剛開始來的時候,一腳踹飛惡霸,弄得下窪村上下人盡皆知。
可現如今,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下窪村上下,父老鄉親,男男女女,有誰不知道阮總的大名?
大家看着她的眼神也從最初的畏懼多了幾絲和善與敬仰的笑,阮秋心裏受用,每一天都很幸福。
可是幸福的日子到底是有期限的 ……
離着過年還有半個月的時候,阮秋算着日子,再過兩三天真的要回去了,她黏着楚青:“真的不一起回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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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的團隊是按照國家的法定假日定的,身為隊長,她不能提前離開。
阮秋撇了撇嘴,轉過去自己收拾行李,眼淚在眼圈裏轉悠,她真的不希望自己這樣的,自從和楚青真的水乳交融之後,她似乎變得越來越受了,不僅僅是媽媽、素心阿姨、亦然這樣親近的朋友說過,就連跟她熟悉一點的人都說過,這種一顆心被別人掌控的感覺糟糕極了。
楚青不會安慰人,她看着阮秋的背景正沉默着。
央卓捧着兩個棉花糖進來了,阮秋看見了,沒什麽精神:“我不吃糖。”
央卓微微的笑:“這不是給你的 。”
……
阮秋盯着央卓看,她們算是從小到大在一起長大的,她還沒看過央卓這個面癱有過這樣的少女情懷,央卓被阮秋看的不好意思,偏了偏頭。
阮秋問:“是英子麽?”
央卓點了點頭,咬着唇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阮秋挑眉:“你要怎麽感謝我?要不是我帶着你來看我老婆,你能找着你老婆?”
央卓的臉像是番茄一樣一點點紅了起來,她的生意有點低,卻帶着無盡的甜蜜:“還不是我長得太過美麗。”
阮秋:……
楚青:……
正說着,英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剛跑了一戶人家,看到央卓手裏的棉花糖笑了:“怎麽又買了,不是不讓你買嗎?”
央卓把雲朵一樣軟綿的棉花糖遞給她,“看你辛苦,吃了就開心了。”
英子微微的笑:“你這樣我會發胖的。”
央卓直勾勾的看着她:“胖了也好看。”
……
阮秋用腳踢了踢央卓,“哎,你旁邊還倆喘氣的呢。”
這倆人還能再肉麻一點麽?
楚青驚訝的看着英子,她記得剛來的時候,村子裏不少大媽大爺的特別積極的給英子介紹對象,但是英子見都不見就拒絕了,她對于感情似乎沒有什麽興趣,一心就在工作上。
英子的臉也逐漸變紅,她看了看央卓,央卓看了看她,一人手裏舉着一個棉花糖,像是兩個傻孩子。
阮秋看着這倆人這黏糊樣,心裏好受點,“央卓,後天咱們就走了。”
這相思之苦可不能她一個人受。
英子聽了看了看央卓,“你沒有跟阮總說麽?”
央卓咬了咬唇,有點糾結和不要意思的樣子,阮秋眯着眼看着兩個人,什麽情況?難不成……倆人先上車後補票,已經有了娃兒了???
“你別亂想!”央卓最了解阮秋,知道她眼神一發散就是要補腦了,她趕緊解釋:“之前你和楚醫生都那麽忙,我就沒來得及說。”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央卓看着阮秋,眼圈莫名的有些泛紅,“阮阮,我記得小時候,你一直問我會不會離開。”
那個時候,阮秋沒有安全感,好不容易身邊有了央卓,她怕哪一天她會突然不告而別。
阮秋的身子一僵。
央卓盯着她的眼睛:“我這年,也一直跟着你,但是我歲數不小啦,每次過年回家,阿媽都勸我,早點有一個自己的小家,我們藏族人不拘小節,愛人在哪兒,家就是哪兒。”
楚青握了握阮秋的手,阮秋盯着央卓看,眼圈也跟着紅了。
央卓明明是不想哭的,眼淚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如今,阮阮,我有了自己的愛人,也就有了自己的家,我終于不用飄着了,你不為我開心麽?”
阮秋沒有說話,她盯着央卓看,從小到大,她一直對于央卓,有着類似于朋友、妹妹、保镖、秘書……各種感情在裏面,因為央卓性格內斂,一直不多言不多語的,所以大家總是會忽略她的想法,而如今,她真的像是最初和阮秋說的:“我們藏族的姑娘崇拜鷹,鷹飛長空,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屬于自己的心靈牽絆,我一定會比雄鷹還要勇敢去追逐。”
如今,她說到做到了。
可是阮秋的心裏怎麽就這麽難過呢?
她這是要一個人回去了?
那阮秋不在這兩年,央卓也不在,她該如何去煎熬?
一整天,阮秋的情緒都不是很好,楚青特意打了個招呼,專門陪着她。
好在然然下午的時候過來陪着阮秋,小孩子可塑性總是最強的,這段時間,天天跟在阮秋屁股後面混,她的性格開朗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小女孩,終于知道臭美了,出來的時候還知道讓爺爺給綁一個紅頭繩。
然然也看出來阮秋心情不好,她陪着她躺在床上,“阮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走啊,舍不得楚姐姐,舍不得然然,舍不得大家。”
“可不是麽。”阮秋捏了捏她的鼻子,她喜歡和孩子相處,她們是最單純最純潔的。
然然看她還能回應自己的話,她眨着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我們出去玩一會吧。”
也是不應該讓楚青擔心,總這麽在屋裏窩着,阮秋答應了,她拎着雞毛毽子跟着然然一起往外走。
剛剛下過雪的村長美的像是一幅畫,到處都是銀裝素裹,阮秋和然然剛開始還是踢毽子,後來楚青出來給一大一小圍了個圍脖之後,三個人一起堆雪人。
天地之間仿佛都被茫茫大雪掩蓋,籠罩于薄薄的白霧之間,美的不切實際。
這雪人才剛堆好,旁邊的三四個小孩跑了過來,她們看了看,為首的一個小女孩起哄:“這個雪人看着好娘炮啊,你姐姐堆的嗎?”
阮秋:……
這雪人可是阮秋親自設計的,這要是在市場絕對價格不菲,這幫小孩崽子居然說是什麽……娘炮?
沒見過雪人有妖嬈的腰身麽???
阮秋翻了個白眼,楚青笑了,然然不開心,“胡說,我阮姐姐的雪人最漂亮,多麽威武,才不娘炮。”
那邊的孩子比較大,腦袋反應的很快,“阮姐姐?這個名字聽着就娘炮,啰啰啰。”她們幾個小鬼吐了舌頭一溜煙的跑掉了。
阮秋簡直氣得要冒煙了,楚青想笑又不敢笑的,這簡直是往阮秋的心口上插刀啊,最近阮總正不開心總別人說受呢,現在連童言無忌的孩子都過來欺負人了。
阮秋不幹了,“不行,這姓我改不了,小名一定要改一下,阮阮,阮阮——”
她開始轉圈,楚青和然然對視一眼,一大一小偷偷的笑。
阮秋翻白眼,“你們別不當回事兒,我是認真的,我也起個兩個字的,叫着必須聽着高大上一點,一看就特別知識淵博有身份有地位那種。”
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教受。”
什麽???
阮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倒是楚青她驚訝的看着阮秋身後的人。
幾秒之後,阮秋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她猛地轉身,飄飄灑灑的雪花之下,穆娜穿着黑色的高領大衣站在那,她的身邊,素心笑盈盈的站着,她看着阮秋。穆娜一臉的冷漠:“不是要改小名麽?教受正适合
你。”
阮秋聽着感覺是有點高大上,但是……她媽能這麽好心?她們怎麽突然來了???這是今天就要把她抓回去麽?
果不其然,穆娜撣了撣身上的殘雪,“教授的教,賤受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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