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辭而別

第二天，兩個姑娘睡醒了，發現拈花還沒有回來，便一齊找到牛大這裏來。

牛大見二位來勢洶洶，吓得躲到了桌子後面，“二位姑娘，來找我弟弟的吧？他昨夜接到他師傅的信，去論劍峰了。”

“論劍峰？”兩個姑娘面面相觑。

“我們去找！”

“你們去找可以，可是我弟弟臨行前留給你們一樣東西，說一定要親自交到二位姑娘手中。”

“花哥哥留給我什麽？”柳殘雪搶上前，從牛大手裏奪過一張紙。

“為了考驗二位姑娘對在下的感情，請二位姑娘一定要為在下辦一件事……”柳殘雪念着，“這是花哥哥的筆跡嗎”紙上的字草的很，還不如四歲孩子寫的。

“我弟弟就讀了幾年私塾，能寫已經不錯了。”牛大紅着臉解釋道。

“他要我們做什麽？快念啊！”淩空秀等不及了。

“天山雪蓮和金頂紅梅，誰先得到我就和誰厮守終生。拿到東西後論劍峰見。”柳殘雪讀完，輕聲道，“原來花哥哥真的不相信我們對他的感情。”

“還等什麽，牛大哥，趕快給我準備匹快馬！”淩空秀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提了寶劍就走。柳殘雪也不示弱，足尖一點，已經跨上了鐮刀幫最好的一匹馬。

……

拈花騎着一匹快馬，跑到禦劍山莊，找到淩空紫，說：“菱花香的解藥已經用光了，現在秀秀在放牛坡上又有了身孕，不方便長途奔波，讓我來取解藥。”

他怕淩空紫不相信，還偷偷拿了淩空秀的一支金簪做信物。

淩空紫一聽妹妹有了身孕，馬上命人拿了菱花香的解藥給拈花，拈花辭別禦劍山莊，一路西行，他聽哥哥說過，最近有個老和尚在懸壺濟世，走的就是這條路線。他心想，這個人會不會是元枕呢？

“救命啊！”正騎馬走着，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拈花連忙拉住缰繩，跳下馬來。

前面有一座小獨木橋，一個穿花衣服的村姑正要過橋，卻被一個白衣人擋住。看白衣人的姿勢，肯定是調戲民女了！

拈花來不及多想，足尖一點，輕輕一躍，便到了白衣人的身後，白衣人發覺時，拈花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往後一扔，這一扔用的可是螞蟻搬家的力道，白衣人霎時被甩出很遠。

啪！

拈花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我是來救你的。”拈花很委屈的捂着火辣辣的臉，生氣的瞪着村姑。

“去你的，他才是來救我的。”村姑一推拈花，拈花腿沒站穩，掉進了河裏。

浮上水面卻見那村姑跑到白衣人身邊柔聲細氣的說道：“恩人，你沒事吧？”

“你，你不是怕，怎麽？”白衣人一臉困惑，這村姑剛才在橋上還吓的腿肚子發抖呢，這會兒怎麽自個兒跑過來了？

“我……我看了恩人被打心急才忘了害怕！”村姑辯解道。

拈花爬上岸，走到兩人身邊，俯身一禮，“二位得罪了！”

“沒關系，不知者不怪！”白衣人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來，微笑着還了一禮，“小生技不如人，慚愧慚愧！”

拈花這才得空仔細打量了白衣人，白衣人生的眉清目秀，溫文爾雅，從衣服的質地和款式來看，定是個有錢有品之人！

“敢問兄臺大名？”拈花問道。

“在下蕭玉郎，閣下是？”蕭玉郎很是彬彬有禮，儒雅的樣子惹的旁邊的村姑頻抛媚眼。

“我？叫我牛二就是了。”拈花不想用自己的名字，打錯人也是件丢人的事！

蕭玉郎聽到牛二這個名字，微微一震，從頭到腳的又看了拈花一遍，道：“原來是牛大哥！”

“我還有事，就此別過！”拈花轉身，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突然又覺得這個蕭玉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這眉眼怎麽這麽熟悉，在什麽地方見過嗎？

“恩人，這來路豺狼衆多，您就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吧。”村姑搖着蕭玉郎的胳膊乞求道。

“好，好！”蕭玉郎拗不過村姑，只得滿口答應，“如此，牛大哥，就此別過！”

拈花辭別蕭玉郎，接着往前走，突然見到一夥人正在沉豬籠。沉豬籠也就是對那些茍且男女的懲罰，把人裝到籠子裏，壓上石頭，沉到水底。

“你這個不知道羞恥的婦人，做出這麽下賤的事情，竟然還死不悔改，快說，那個男人究竟是誰？！”豬籠邊上一個中年漢子指着籠中的婦人大罵。

籠中的婦人雖然鬓發淩亂，但看得出是個眉清目秀之人，“讓我死吧，我死也不說。”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

豬籠咚的一聲被扔進了河裏。一群人離去了，拈花扔掉包袱，縱身跳入水中，雙手用力，豬籠便像紙糊的一般被撕開了。

婦人被拖到地上的時候，還有點兒氣息。

拈花費了很大力，才将她弄醒。

啪！

又是一巴掌！

這已經是今天拈花挨的第二巴掌了。

“為什麽我救人還挨打？”拈花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氣的跳起來。

“為什麽救我，讓我死了算了！”婦人哭了起來。

“我偏要救，你給我起來！”拈花一把拉了婦人，将她拖到僻靜處，這人來人往的路上，兩個濕漉漉的孤身男女難免會引人誤會！

“究竟怎麽回事？”待婦人稍微平靜後，拈花問道。

“玉郎，我的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