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闖入者【冰山、二貨、虛僞臉的組合,真的沒問題麽?】 (2)

,最終嘆道:“師兄與大師所言極是,我果然偏執了。小表妹由此靈根,事倍功半,若非萬中無一的氣運通天,只能是付出了非我可以想象的勤奮與堅持。她絕不可能沒遇到過絲毫危機,而且既然可以築基,可見是道心堅定之輩。我太淺薄了。不過,師兄,你為何一直對儀秋不假辭色?”

司空昊穹再一次露出冷淡而略顯輕視的眼神,可惜沒等他開口,圓通已經神色大變的突然召出乾坤至陽杵,高舉過頭,凝聚體內真元破開巨木的樹冠,将天地之間最純然的潔淨之力——日光——黏成一團,狠狠砸進魔狼群中。

皮毛華美的白色巨獸靈巧的躲過圓通一擊,瞬間遁入林中不見了蹤影,被圓通雷霆一擊炸的破腸掏肚的敕精燔祭狼群一部分想着白色巨獸追去,另一部分竟然十分懂得布局,将圓通三人合圍其中,讓他們雖有寶器相互,卻進退不得。

提前離開的錦素馨和王儀秋卻并沒有躲過一劫,她們剛剛走出不遠,錦素馨竟然滿臉血色盡褪,周身無力的摔倒在地面上,任王儀秋如何呼喚都無法清醒。

王儀秋看着軟倒在地面上的錦素馨,臉上緊張、驚恐、擔憂的神色消失得一幹二淨,她站起身垂着眸子冷冰冰的看着少女,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像是嫉妒、又像是憎恨,最終化作烏沉沉的冷漠沉入眼底,嘴角勾着笑容将她獨自丢在林中,自己轉身離去。

“琉雲噬魂虎出世,你卻暈倒了。哈哈哈,你果然不再是‘天命所歸’!什麽女主,這果然是個女配文,我才是主角!”王儀秋發出放肆的笑聲,與往日費心經營的溫婉形象相去甚遠。

在她遠離後,白色的巨獸蹒跚着從樹叢後走出,左右探看,确定無人後,瞬間趴在了錦素馨身邊,眼神迷惑的伸出舌頭舔着她的手指,終于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一口咬在少女的手腕上。

☆、怒火

尖銳的犬齒咬破肌肉和骨骼,劇痛讓錦素馨尚在暈迷的身體忍不住一陣抽搐,她緊皺眉心發出低低的呻吟,蠕動着身體強行掙脫了黑暗的籠罩張開眼睛,霎時,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幾乎魂飛魄散。

一只很大很大的白貓咬着她的手臂,不停從手臂的傷口上吮吸着血液,将它嘴邊毛茸茸的短毛染上鮮紅的血液。一對深藍色的大眼睛盯着錦素馨,渾身肌肉緊繃,似乎随時會跳起來将她壓在尖銳的貓爪之下,轉而咬住她的脖頸。

錦素馨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類似“貓吃魚”的種族的壓制讓她一動不敢動,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

一魚一貓竟然互瞪着對方,全都停下了動作。

“滴答”一聲,錦素馨被大貓叼在口中的傷處血液落在枯葉上,打出微不可查的聲音,可耳力驚人的一魚一貓卻都将聲音收入耳中。

大白貓丢給錦素馨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眼,垂下視線用舌頭來回舔舐着她的傷口,随後将落在枯葉上的血液一滴不落的全部收入口中。

見大白貓似乎對自己沒有任何興趣,錦素馨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就要像遠處跑,白貓卻一尾巴狠狠抽在她的腿彎處,讓女孩腳步踉跄的向下跌去。随即它向前一撲,就神奇的出現在錦素馨即将跌倒的位置,讓她落入一團松軟光滑的皮毛之中。

“白貓,你……開靈智了?”當“善意”和“不善”同時出現在獸族身上的時候,錦素馨只能作此猜想。

大白貓擡起前爪,露出隐藏在梅花狀肉墊之中閃着寒光的利爪,威脅似的拍在地面,立刻将厚實的泥土刨出足有幾尺深的深溝,它将錦素馨扔回地面上,不耐煩的抻了個懶腰,一道白光閃過,穿着華美白色衣料的高挑男子出現在錦素馨面前。

他的長發不羁的随風飄散,深藍到近乎全黑的雙眸形狀圓潤、可卻有着上揚的眼角,眼中寫滿了不加掩飾的無奈和煩躁,而少女滿臉塵土的扯着他的褲腳跌得七葷八素。

男子上下掃着錦素馨尚未長成身形的少女模樣,嫌棄的開口道:“本座一時被人暗算,封閉了靈智,沒想到沒被魔修抓住做了獸寵,卻給你這個黃毛丫頭占到便宜。血脈雖好卻剛剛築基,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

男子說着眯起眼睛,帶着些許惡意的盯住錦素馨,讓她忍不住顫抖的後退,依靠在巨木上才能強裝膽大的喊:“我可是有同伴在身邊的,他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

男子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擡起臉,迎着微弱的光鮮閃動濃密的睫毛,他呲笑一聲,玩味的伸手在錦素馨面前打出一片虛影,裏面赫然是王儀秋放肆的高聲笑着離開的畫面,他偏過頭斜睨着女孩,引誘的說:“你說的是這名女子麽?不過,你是本座的救命恩人,按理本座必須對你報恩——這女子看起來就要對你有害,不如本座殺了她如何?”

錦素馨看着白衣男子變出的畫面,嘴唇動了動,最終垂下頭什麽都沒說,她不懂得人的虛僞,只會直來直往。

即使一直隐約感受到王儀秋的古怪,可也并不因此對她有過壞心眼——第一次接觸的“人”是肖琳,之後又被人界佛修所救,因而錦素馨對整個人族懷有好感。

她化形後更因為不同于其他妖物而沒有妖氣,而找到了血脈相系的親人,錦素馨其實是打心底高興的,但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

王儀秋的話,她雖然不能全部聽懂,但這話的意思并不艱深,可以被人輕易推測出來——嫉妒她的氣運,所以在她昏過去的時候,直接将自己丢在随時可能遭遇危險的密林山谷之中,獨自去尋找靈獸?

……哦,對了……

錦素馨仰起頭,怯怯的說:“對不住,我現在知道你不是大白貓,而是琉雲噬魂虎。”

傲慢的白衣男子呼吸一窒,露出惡狠狠的視線等着她,怒聲到:“稱呼本座為流韻大人!再讓本座聽到一次‘白貓’,本座寧可被天雷劈也要吃了你。”

“……知道了,不要吃我。”錦素馨忍不住繼續向後死死抵柱巨木,只盼着能有更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藏。

流韻露出滿意的神色點點頭,非常不客氣的說:“行,你乖巧一點,目前我就跟着你了,直到把恩報了,我們就一拍兩散,互不相幹。你不要和人修太接近,本座看了心煩。”

“素馨妹妹?!你終于醒過來了!”一聲驚喜的呼喚在樹林邊緣響起,錦素馨還沒來記得轉過頭,已經被王儀秋撲在身上報了個滿懷。

随即王儀秋轉過身擋在她面前,仰着脖頸看向對面釋放着極具壓迫性存在感的流韻,眼中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大聲喝道:“妖孽,你是什麽人?不要過來,我不會讓你傷害素馨妹妹的!”

“哈哈哈哈哈!”流韻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仰天大笑、樂不可支,他猛地轉過臉看向錦素馨,冷冷的說:“你真的不考慮本座之前的提議麽?留下此人性命,日後必将釀成大禍。”

錦素馨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王儀秋,最終咬着嘴唇搖頭,目光堅定的回答:“不需要。”

是的,完全不需要,王儀秋是王儀秋,她是她。

王儀秋別有所圖是王儀秋的事情,她卻不願手染鮮血,奪人性命,何況王儀秋除了有心欺騙她之外,也并沒有做什麽令她傷身傷心的事情。

也不是人人生來就該對她好,她又不是靈氣,哪裏那麽招人喜歡。

還沒建立起正常人修思維的錦素馨絲毫不覺得自己被丢在荒山野嶺,王儀秋算得上謀財害命了,她其實有資格奪人性命的資格。

王儀秋在錦素馨話落當場肩膀一松,發出一聲緊張的喘息,卻毫不客氣的摸出長劍指向流韻眉間,眼含得意的神色說:“妖孽,我妹妹不會受你蠱惑的,若是不想被我斬于劍下,速速離開。”

流韻輕蔑的瞟了王儀秋一眼,瞬間變回原形、伸着利爪向她撲去,王儀秋一聲尖叫,瞬間向側面閃躲,流韻卻順勢縮小體型,變成一只巴掌大的幼貓趴在錦素馨肩膀上,舒舒服服的抻了個懶腰,頭枕着前爪合眼躺了下來。

輕蔑的舉止充分展現出對王儀秋的态度,王儀秋卻因為一擊不中、反而被吓了個半死,此時臉面根本挂不住。

她俏臉上不禁飛過一抹混合着尴尬與憤怒的紅暈,她抖着嘴唇看向錦素馨,終于忍不住問到:“素馨妹妹,這妖孽是你的獸寵?你命令他如此羞辱我麽!”

不敢置信的神色自錦素馨眼中一閃而過,壓根沒想過會被人倒打一耙,不過錦鯉性情溫軟,加上憑着以往遇見的人修經驗,她還是随即垂下眼眸耐着性子輕聲解釋到:“流韻欠我恩情,來報恩而已。我與他并非主仆。”

王儀秋立刻尖銳的叫了起來:“你顧左右而言他是什麽意思?我将你當做親姐妹,你卻看着這畜生對我多番戲弄不見阻攔,讓我丢臉!錦素馨,你可真是朵潔白無瑕的出水芙蓉!”

厭煩和疲倦的神色布滿了錦素馨的臉蛋,她終于忍無可忍的跟着喊出聲:“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我昏迷時候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呢?從我一出現就古裏古怪的,誰知道你笑臉之下有什麽心思?你不把別人性命當一回事,就是辦事利落;我不願手染鮮血,就是虛僞做作!不願幫你說話又成了故意害你丢臉,你怎麽這麽多意見!既然道不同,何必非要跟着我共進退,你的看中,我承受不起,就此別過吧!”

沒等錦素馨話落,流韻已經出手将境界差了自己不少的王儀秋定在原地,轉過頭看着錦素馨露出笑容,滿意的點點頭,稱贊道:“終于有點意思了,身具龍血的修士若是心地幹淨到沒丁點脾氣,本座倒真寧可你死了。”

☆、自己交代吧

“修士?”這只琉雲噬魂虎怎麽會認為她是身具真龍之血的人族修士?

……圓通和尚對她說他人決不能認出她的真身,這話居然是真的!

錦素馨心裏霎時松了一口氣,原來流韻一開始威脅她是因為她修為不過人修築基期,實力太低。

腦筋一轉,錦素馨就明白流韻的想法——自己身為一方大妖,欠下一個小小人修恩情,若是不償還,日後進階有礙,可跟在這麽個四六不懂的小孩子身邊是非必定不少,憑白耽誤修煉還要耗費心血也不知道等到何時才能把這因果還了。

所以才對她呼來喝去的一副壞脾氣的樣子。

錦素馨想明白流韻的态度問題,自然也不把這當做一回事兒,沒等她做些什麽,流韻已經擡手一掌拍在王儀秋天靈蓋上,霎時靈氣四濺,這一小片山林的都放射出純淨的藍色靈光,可卻被一股蠻橫的土靈氣包圍得嚴嚴實實,全然跑不出去。

王儀秋滿頭青絲漫天飛舞仿若着魔一般,頭頂上爆出一個碩大的光球,竟然緩緩将她腦中所思所想全然暴露了出來。

流韻惡意的扯開嘴角,虛空對着光球一番撕扯,光球竟然憑空化作光點撲入他和錦素馨腦中,一時之間各種光怪陸離的想法沖入腦海,錦素馨神智震蕩不已,直覺頭昏腦脹、頭痛如裹,恨不得伸手捶打自己來緩解頭痛。

下一刻猶如母親一般溫柔的靈氣裹住她,疼痛減輕了不少,也終于讓錦素馨清醒過來,她力氣全失的跌坐在地,呆愣愣的發現王儀秋自小到大的心思想法全然出現在了自己腦中!

“流韻!你這是要做什麽!”錦素馨失聲尖叫起來。

“償還你的恩情罷了,小丫頭,叫什麽叫。你當我琉雲噬魂虎何以名鎮三界?凡是不高于自身三個個修為的修士,不論人、妖、魔的心思在我族面前難度不過捅破一張白紙。我既然欠了你的恩情就該在進階錢償還,雖然你心慈手軟、不敢沾上血腥,我卻還是得讓你人修多是奸詐狡黠之類,你看到這女修的想法了吧?是不是陰暗的不敢置信,哈哈哈,都是真的,容不得你不信!現在我欠你的恩情還完了,你自己小心,她醒來會忘掉這許多事情,我走了。”流韻語畢,潇灑的撣了撣衣擺,淩空翻滾,就此踏雲遠去,不留絲毫音訊。

錦素馨卻心思大鎮,渾身酸軟無力的坐在泥土地面上眼神茫然不已。

她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若說王儀秋之前離開的那段話,還有些令她無法理解,王儀秋腦袋裏面的東西卻真的讓錦素馨開了眼界。

原來她淨是一本勞什子書中的主人公?

出場借住一個小型山門,結果山門被滅受了重傷為人所救,因此加入救命恩人的門派,卻因為靈根出衆而被溫柔的女長老一眼相中,視若掌上明珠,門派比武前與掌門的大弟子關系甚好,又被門派中另一張老的兒子莫名其妙的多加照顧,引來了愛慕長老兒子的表妹仇恨,意圖在門派大比之時将她殺之後快,結果自己身懷大師兄所贈護身靈器導致那個表妹丹田被毀,成了一個修仙的廢人。

這還只是王儀秋腦中的一小部分,可故事套在自己身上卻讓人說不出的別扭,那個所謂的大師兄明顯是司空昊穹,而長老兒子顯然是溫宏哲,至于靈根被廢日後凄慘的女修就是王儀秋自己。

且不論王儀秋使用了何種辦法看破天機,她分明已經逆天改命,活出了另一番韻味,卻為何偏要抓着自己念念不忘!

故事裏面的事情分明已經和她的經歷不同了——她并非獨自一人游歷到了火硝門附近的司空昊穹所救,會對自己視若珍寶的女長老也已經是王儀秋的師尊,更沒有圓通大師的出現——王儀秋明明百般阻撓司空昊穹不肯前往火硝門的方向,卻為何偏偏要将司空昊穹引導此處山林!

呵呵,竟然是為了流韻?真是好算計!

琉雲噬魂虎,人事往來熙熙攘攘皆瞞不住這個族群,而琉雲噬魂虎生而築基,資質再差的幼崽百歲也自然可以進階金丹,且聚族而居,修士根本難以捕捉,王儀秋明知道一只靈虎就在身側,如何能放過靈智仿若幼童時候的流韻,讓大好的機會從手上白白流走呢!

王儀秋一聲不過百歲,可事事算計,弄明白她的心思實在讓陰謀詭計根本不開竅的錦素馨耗盡心血,只看懂自己這部分,已經面無人色,就算一身靈氣充足,卻手腳發軟的站不起身來。

她倚在樹幹上看着自流韻走後就昏倒在身外一丈遠的王儀秋,心中百結,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面目面對這虛僞做作的女人,可自身一番經歷不能為外人道,只怕王儀秋日後還會故作親熱的黏上來,像個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跟着她就能獲得天材地寶、美男運勢?王儀秋,你做夢!

之前的灰心喪氣被憤怒取代,情緒大起大落,錦素馨一時控制不住身體,渾身靈氣竟然暴洩而出,霎時飛沙走石,巨木上的樹葉紛紛落在地上,将她埋在其中。

身心皆遭大難,錦素馨在也撐不住身體,倚在樹上昏了過去。

錦素馨和王儀秋一昏到罷了,她們百事不知卻苦了圓通、司空昊穹和溫宏哲三人。

三人之中溫宏哲是金丹初期修士,而且是土靈根修士,雖然單靈根修煉起來靈氣的漲勢喜人,可說到攻擊,土靈根的修士就只能在水木靈根面前擺擺威風,何況他性格溫和到有些優柔寡斷,防守尚可,攻擊起來就一塌糊塗,站在圓通身邊幫不上什麽大忙,頂多打打下手。

圓通修為最高,處在金丹巅峰足有百年,他一直耐心磨砺性情、拓寬經脈,體內靈氣醇厚磅礴,手中皎月紫金缽和乾坤至陽杵相互配合,攻守一體,對着敕精燔祭狼極具威懾力,可強龍遇淺灘也難免遭蝦戲,他修為在強大對着魔氣森然的狼群也難免左支右绌。

司空昊穹雖然只是金丹初期修為,但身為劍修,他的戰鬥力足以與圓通媲美,可惜攻擊力強大改變不了防禦力自然就弱的事實,最糟糕的是,三人之中只有他動作最快,沒等圓通囑咐,他已經主動前去追擊向兩個女修跑去的狼群,沒有往日配合的溫宏哲做守勢,雖然成功阻擋了敕精燔祭狼,自己身上的傷口卻在一條條增加。

圓通對血腥味兒很是敏銳,人修的靈氣純粹,血肉也不像魔修一般帶着惡臭,他橫掃一杵砸扁了撲到面前的巨狼後,直接對溫宏哲問到:“能确定你師兄的位置麽?”

“可以。”溫宏哲剛回了一句,瞬間被圓通扯着手臂淩空飛起,作為布陣之用的佛珠閃爍着漫天佛光自動回到他頸間挂着的鏈子上,罩在頭頂的紫金缽已經被圓通踏在腳下做了飛行法器。

敕精燔祭狼嚎叫着不停跳起身,試圖抓撓圓通和溫宏哲,可惜沒長翅膀的它們連圓通的袍角的摸不到,溫宏哲擦了擦一番激戰額頭激起的熱汗,握住師門法器細細為圓通指路,片刻後已經到達司空昊穹身邊。

司空昊穹已有手忙腳亂之勢,此刻圓通和溫宏哲前來的助力不亞于經脈中重新注滿靈氣,三人通力合作不久,敕精燔祭狼竟然主動退去了。

圓通眉心微皺,搖了搖頭:“只怕他們的主人據我們不遠,找回魔寵是因為那只白色野獸跑了,而我們根本不重要吧。”

司空昊穹與圓通想法一致,溫宏哲一聽這話更是大驚失色,不停的擺弄着門派的傳訊符,可王儀秋竟然絲毫回應。

溫宏哲臉色煞白,有些慌亂的看向司空昊穹:“師兄,儀秋的傳訊符沒有絲毫回應,如何是好!”

司空昊穹臉色跟着變差,他不喜歡王儀秋是一回事兒,但身為掌門收徒,他帶着其他長老的徒弟在外游歷,卻要對他們的性命負責。

不在多做言語,司空昊穹直接說:“剛剛北角有過靈氣震蕩,靈氣是水火相濟的,我們去探查一番。”

圓通沉默的跟上司空昊穹和溫宏哲的腳步,其實他在小錦鯉靈氣外溢的時候已經有了感召,小錦鯉住在他的紫金缽中溫養經脈,獲益之人不光是錦素馨,圓通的皎月紫金缽也被她控制不住外散的純粹水靈氣和火靈氣反複滋養與淬煉,因此,能夠感受到她的出了問題。

三人一路飛奔,好不容易找到錦素馨和王儀秋,可兩個女子一個靠着大樹臉色蒼白、嘴角流血、渾身靈氣耗盡;另一個平躺在更遠的位置,衣衫整潔,身下墊着厚厚的枯葉,靈氣充足,反而沒什麽大問題。

溫宏哲臉上霎時就不好看了,五人只有錦素馨年紀最幼小、修為也是最低,可她和王儀秋一起“戰略性轉移”的結果卻是錦素馨渾身是傷!

可惜還沒等他說點什麽,王儀秋已經嘤咛一聲捂着額頭張開眼睛,無比震驚的對上溫宏哲的眼睛,脫口而出:“你們怎麽會跑來樹林的,對了素馨妹妹亂跑,我找不到她了……”

司空昊穹看了看錦素馨完全被巨木擋住的嬌小身形,嘴上扯出冷冽的笑容指了指錦素馨被掩蓋住的身影,口氣強硬的說:“你回門派後,對自己姨母交代吧!”

☆、佛珠相贈

眼見一向溫和的表哥都不再給自己好臉,王儀秋蒼白着一張姿容出衆的俏臉站在原地,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她接受不了!

打從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知道是個早夭命格的女配之後,王儀秋就對自己發誓,絕對不能被女主影響了運勢,不都說與天鬥其樂無窮嗎?那她定要将女主的運勢搶過來!

打從看書的時候王儀秋就喜歡上了書中對女主真心相待的碧海聽簫閣未來掌門、現在的大師兄司空昊穹,一朝發現自己穿越成了碧海聽簫閣中的一名女弟子、又是難得的單水靈根之後,她總是悄悄關注着司空昊穹,勤奮修煉、努力讨好師尊,年節生日從來都體貼的為司空昊穹準備賀禮,只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對自己另眼相看。

可結果呢?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司空昊穹自然錦素馨這個女主出場後就對她百般照顧,态度也不複以往的冰冷孤高,就連一向對自己憐愛有加的表哥溫宏哲現在竟然都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就連她、她刻意引導司空昊穹沒去火硝門求火靈石錯過了火硝門滅門案,進而也錯過了在女主遭受重傷的第一次出場,可到底還是遇見了女主;自己百般尋找琉雲噬魂虎不成,一覺醒來卻被兩位師兄怒目而視。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難不成女主身上的運勢就這麽無法逆轉呢?那她現在讓女主陷入險境,女住日後飛黃騰達會不會記恨她?

王儀秋想到原書之中對女主态度不好的那些女配的下場,整個臉都白了。

算了吧,千般算計還不如跟在女主身後蹭些運氣,有不好的苗頭就趕緊躲開去,反正女主将會經歷的副本她全部都知道,有什麽可怕的呢?說不定這次錯過那只靈虎,就是因為她離開女主才找不到的。

王儀秋心裏一番思量,再擡眼的時候已經說服了自己,完全調整了對待錦素馨的态度,一雙美目波光流轉,淚水漣漣的撲到錦素馨身上,将少女攬在自己懷中泣不成聲的說:“素馨妹妹,姐姐只離開你身邊片刻,你怎麽傷得如此重?丹田空虛若斯!”

錦素馨有氣無力的扯起嘴角,想把王儀秋推開,與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總把自己裝扮的柔弱單純、說哭就哭的人交往,她實在力不從心。

何況王儀秋身形已成,火辣的身材看着舒服,猛然撲在她的小身板上壓力可就太大了,呼吸不暢啊。

奈何錦素馨靈力散盡,身上的力道與真正十四、五的小姑娘無異,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推不開王儀秋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她不堪重負的向後一靠,把承重的壓力交給了背後的大樹,臉上泛出缺氧而憋出的粉紅色。

“……王施主不如放開這個小姑娘,貧僧觀察,她快喘不上氣了。”司空昊穹和溫宏哲立場尴尬,都不願參與錦素馨和王儀秋姐妹之間的事情,唯獨圓通先與錦素馨相遇,又覺得她是天生地養的靈物,應該多加關照而時時刻刻注意着。

此時眼見錦素馨被王儀秋壓得進氣少、出氣多,直接不客氣的開口提醒,讓故作親近的王儀秋臉上一紅,含怨帶嗔的一個飛眼撇過來砸在臉上。

圓通眼觀鼻、鼻觀心,八風不動,口氣淡淡的道:“非禮勿視,施主自重。”

王儀秋是美豔動人,奈何圓通雖然光頭也确實比她一個妙齡女子還勝了三分明媚豔色和兩份通透氣韻,圓通話一出口,王儀秋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憋得通紅,恨不生對坐在原地捂着胸口喘氣的錦素馨狠狠咬下一口肉來。

錦素馨之前琢磨了王儀秋的心思許久,現在多少也摸出她的想法套路,知道出事兒的時候最後遭到記恨的肯定不會是所謂的“衆多男配”,而是自己這個“心狠手辣”“故作單純無辜,只會給人抹黑”“強力催死”的倒黴蛋,因此在王儀秋瞪過來的時候扭過臉不與她對視,只當自己胸口的憋悶還沒消失,需要更多靈氣補充。

王儀秋瞪了幾眼,見錦素馨沒點正常反應,只覺得她果然如小說中所說一般不通人事。

這家夥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消氣後自然想起了剛剛所下的決定,王儀秋回想起自己之前嘲笑錦素馨那事倍功半的水火雙靈根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不是徹徹底底把錦素馨得罪狠了,臉上強撐着笑容,終于一狠心,擡手将自己體內純淨的水靈氣灌入掌對掌灌入錦素馨體內。

柔和溫軟的純淨靈氣順着與王儀秋相接的掌心進入自己內體,空虛的丹田立刻發出舒适的顫動,錦素馨眯起眼睛,臉上不加掩飾的出現了享受的神色,司空昊穹和溫宏哲卻都臉色大變,立時出手打斷了王儀秋向她體內傳送靈氣的舉動。

“表哥,你這是做什麽?”王儀秋泫然欲泣的看着溫宏哲,眼中滿是受傷的神色質問道:“素馨妹妹靈氣散盡,我給她傳送些靈氣還不可以麽?我體內的靈氣可是至純的水靈氣啊。”

“愚蠢!你的靈氣再精純也不是小表妹自己錘煉而儲存與己身的,個人修行功法不同,若是靈氣走行路徑不同,豈不是對她經脈有損、毀了潛力。更何況我們雖然知道小表妹為水火雙靈根,卻不清楚她靈根各自粗細,體內水火靈氣若是數量不均,肉身承受不住,豈不是反而害了她。”有了之前王儀秋私逃的壞印象,溫宏哲看着嬌小纖瘦的錦素馨,就不由得覺得這孩子自小在外流浪、水火雙靈根、無父無母還能築基是一份天大的運道,而王儀秋也不像是對她有什麽善意的。

王儀秋再次被溫宏哲訓斥臉上再也挂不住了,雙手掩面而泣,現在她是真心覺得自己委屈,之前想要搶奪錦素馨的運勢和萌寵與她作對時候被訓斥也到罷了,但她此時是有心和女主交好的,反正不是說女主前期性格單純、樂于與人為善麽?這怎的她浪費了大量靈氣幫助女主溫養空虛的丹田,反而又遭訓斥了,真是挨上女主就沒好事!

水靈氣雖然不如木靈氣身上帶着源源不斷的生機,但到底水養萬物,幹涸空虛的經脈也覺得好受不少,加上她體質異于一般修士,絲毫感受不到什麽危險,于是拉住溫宏哲的衣袖,一碼歸一碼的真誠替王儀秋辯解:“王姑娘的靈氣讓我舒服多了,沒有什麽害處的。”

溫宏哲聯系的看着錦素馨,揉了揉她的頭頂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王儀秋一眼,“哼”的一聲甩袖站在了錦素馨身邊,維護之意溢于言表。

錦素馨覺得自己一句話似乎讓溫宏哲和王儀秋之間氣氛更顯僵硬,不知所措的看向圓通,眼中滿是茫然不解,圓通不由得勾起嘴角,微微搖頭示意她無事。

錦素馨不明白其中的門道,圓通卻看得一清二楚,王儀秋雖然不知何故改變了對這條小錦鯉的态度,可她眼中的冷芒和惡意卻沒有絲毫改變,只不過是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正義親近的外皮,日後所圖必定更大;而溫宏哲現在對王儀秋的舉動惱恨,其實也是因為與她親近,否則怎麽王儀秋都能想到給錦素馨灌注靈氣,而溫宏哲一個大宗門出來的長老之徒卻不知道給小錦鯉拿幾粒回靈丹滋補一二,說白了他們對錦素馨的關愛都是流于表面的虛幻之情,還不如看似冷漠實則正直的司空昊穹。

眼下溫宏哲和王儀秋不睦,反而對小錦鯉有諸多好處,圓通心裏是極願意他們表兄妹吵鬧下去的,畢竟自己體內靈氣沸騰,怕是護不了小錦鯉多久,就要主動辭行、另去他處了。

“小施主請過來,相逢即是有緣,有緣就結下了因果,小施主境界不穩,貧僧卻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不知何日有所感悟便要離開。這一粒佛珠贈與施主,每日佩戴對此有益。”圓通撚下一粒金光湛湛的佛珠,放入錦素馨掌心,随即雙手合十後退幾步,回到原處站定。

錦素馨小心翼翼的将佛珠穿在頸間的項鏈上塞回衣領中,沒跟圓通客氣,反而是王儀秋不敢置信的說:“穩固境界?那這佛珠豈不是被一名金丹佛修不眠不休的供奉了三百年!”

王儀秋此言一出,溫宏哲和司空昊穹兩人的視線分別向錦素馨的脖頸和圓通挂在脖子上那一串長長的佛珠鏈掃去,圓通心中喟嘆,更覺得自己看人眼光着實還不錯。

自己脖子上挂了整整一串佛珠,可就因為他境界比之溫宏哲高段不少,溫宏哲雖然豔羨觊觎之心卻竟然看都不看自己,反而來回掃着錦素馨那唯一的一顆,倒是司空昊穹看着自己剩餘的一百零七顆佛珠眼中是震驚猜疑的情緒,不是貪婪讓他舒服不少。

不願意憑白給錦素馨惹來麻煩,圓通不得已開口解釋:“小僧殺孽過重,結丹之日天生異象降下的乃是九大殺劫的乾坤九龍金罡劫,雖成功結丹卻也難洗一身殺戮。小僧佛前立誓三百年絕不修煉,只專心坐禪、參悟佛法。這串佛珠本是師祖贈與小僧,之前就已經被洗練過,經小僧無意之間二次錘煉有了些變化,若是有絲毫圖謀所得,毫無用處。”

王儀秋和溫宏哲臉上都流露出遺憾的神色,圓通這番話出口,就差明擺着說他們說“不是老子高高興興送人的,殺人奪寶也沒用處”,心裏都覺得沒滋沒味的。

錦素馨稍加打坐回靈後,幾人随即起身,行至幾百裏外,圓通神色一動,突然出聲告辭:“小僧的因果來了,與幾位施主就此別過。”

圓通潇灑的飄然遠去,王儀秋皺着眉頭目送大和尚離開,心中猜疑不定——這和尚容貌出衆、修為高深,怎麽她在書裏從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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