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動手了
流韻玩味的笑了笑,揚手勾唇,動作十分張揚的點頭大聲道:“快去快回,本座也是有很多事情的。也不知道我的小天地現在門開到了哪裏,這群修士竟然每年都成群結隊的闖進來,每天驅趕低等妖獸轟他們出去,竟然還能當成試煉,真是一群喜歡玩命的家夥。”
彭魄斂唇垂眸,聲音極淡的說:“你救了素馨的恩情我先欠下,只是殺人之事我不會再多做了。”
語畢彭魄大步走出山崖僞裝的洞府,腳步之間竟然毫無遲疑。
流韻詫異的揚揚眉,擡手畫出一片鏡子看着上面時時閃現的畫面,随即十分感興趣的笑了起來:“原來是去給小錦鯉出氣了,睚眦必報啊——這麽說來确實不是佛修所為呢。”
流韻似乎覺得彭魄與錦素馨之間的關系十分有趣,咬着豔麗的紅唇吃吃笑出聲,仰面躺在鑲嵌滿了玉器珠寶的王座上,任由寬大的衣襟散落一地,透着粉紅色的指尖落在地面上來回擺動,勾畫出糾結的曲線,當彭魄回到洞府之中的時候,他就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張開略顯迷蒙的雙眼,露出深藍色的幹淨眼神輕輕勾起嘴角伸手指向靈脈說:“小錦鯉似乎還沒吸完呢,食量可不小啊。”
彭魄看向流韻,停下腳步盤膝坐在他的面前,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流韻,目光空寂、毫無情緒,把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無事可做的流韻吓得心裏直發毛,他不自在的縮了縮身體,虛張聲勢的提高音量:“你看什麽?”
彭魄淡淡的笑了起來,平淡的說:“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麽一邊訴說謊言,一邊保持幹淨眼神的。”
流韻被彭魄幾個字弄得大為尴尬,不過他性子狂妄,一向随心所欲慣了,等臉上熱度下去了,自然也就滿不在乎的重新笑了起來,擡手指了指自己不客氣的說:“別說你不清楚我的種族。琉雲噬魂虎,說着是妖獸之王,可不論人鬼妖魔怕的是我族的搜魂之術,對我族的幼獸可從來沒有一丁點憐惜愛重之心,若不是從小學會察言觀色、僞裝表情,琉雲噬魂虎早就被滅族了,哪還能等到我們壯大自身。你要是能夠仔仔細細僞裝表情五百年,你也必有所成。”
彭魄表情不變,臉上仍舊是萬年不散的慈善笑容,讓流韻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擡手揉了揉流韻銀白色的長發,語帶安撫的說:“先苦後甜,總比甜蜜之中被溺殺幸福得多。”
流韻一愣,随即捂嘴大笑出聲,他揮開彭魄的手掌,呲笑道:“別安慰我,你還真是和尚的惡習難改。小錦鯉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之前借着種族天賦給她強多了一份記憶當做報恩,可心中多有惦念,所以,天道這是在提醒我此法不通;眼下她來到我的洞府,我與她終于算是兩清了。我最厭惡什麽你來我往的感情牌,你若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只管拿高價來換。”
彭魄聽罷伸出手掌,掌心一顆黑得晶瑩剔透的圓珠平躺其上,他的語調沒有絲毫變化,極端平靜的說:“化神期魔修的魔丹,用做交易如何?我要知道素馨的那名同母姐姐到底為了什麽素日與她不睦——按照常理,就算真的不喜歡,不理睬也就是了,素馨并不是個上杆子自來熟的人。”
流韻“呵呵”的笑出聲,毫不客氣的伸手取下彭魄掌心的魔丹,對着天空的光線欣賞了半天之後滿意的點點頭評價到:“比金石玉器還漂亮,真不錯。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再無輪回可能的魔修死後留下的是這個東西呢,純粹修為的集合,真是出人意料啊。”
“金丹之後,哪怕是人修、妖修,若想要再入輪回也許經歷一番折磨,魔修和鬼修都是逆天而為,本就不該存于世間,自然不可能凝練神魂精魄附于金丹、元嬰之中,存下來的都是盜取的天地精華。”彭魄說着看向流韻,露出極端不符合他慈悲笑意的貪婪眼神,冷聲要求,“拿出配得上魔丹的交易品,否則你的元嬰煉魂,也可以做一件不錯的法器。”
流韻聽了彭魄的話,非但沒有受到驚吓,反而快意的笑出聲,他眼神向靈脈飛了一眼,随即壓低聲音說到:“我與小錦鯉初見在一片山林之中,她被自己的同母姐姐打暈,随後,那個女人自行離去,待我恢複了神智,幹脆抽出那女人的記憶欣賞一番——你可知道我看到了什麽?一個需要透支無窮無盡運道更換的‘未來’。”
彭魄心中一驚,雙眸瞪了起來,沒想到流韻話還沒完,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繼續說:“小錦鯉也跟着一起欣賞了那段記憶,我本以為她會過的與那女人獲得的未來毫無差別,但顯然事情不是這麽一回事兒,因為,她的世界裏本不該有‘你’——天塹魔君。”
彭魄眼眸透出血紅色的光芒,但很快他将血色全部壓制,吟誦了一遍經文後,聲音平穩的說:“我欲為魔,則為魔君;若我不欲為魔,自然也可斬妖除魔。修真界之中每個修士都喜歡說‘步步仙途’,可誰人曾經想過,每一步都是在千萬選擇之中做出的決定,未來通向的是無盡的可能,而不是唯一的結果。我對素馨有過承諾,再不妄殺妄為,這世上絕不會有‘天塹魔君’了。”
流韻點點頭,對此不予置評,轉而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對我有恩,我也不打算以命償恩,确認她丹田空虛的時候,我已經搜過魂,發現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她那個大師兄司空昊穹的表妹衛藍錦,竟然也與王儀秋腦中的‘未來’行事差別極大。這三條消息确實不太足夠,可你想從我手中獲知的消息,目前卻只有這三條了。你要是不着急,不如先讓我欠着。”
彭魄颔首起身,盤膝坐在錦素馨面前,拆下頸間長串佛珠中央的一顆圓珠,握在掌心,額頭探向前與女子貼在了一起,微微側過臉将他的嘴唇覆蓋在女子飽滿的嘴唇上,口中吐出身體不由自主的吸收的純淨靈氣,眼神柔情似水。
錦素馨突然之間感到自己口鼻都被濃郁純淨的靈氣包裹,吸吮靈脈之中靈氣補充真元的動作瞬間停住,将體內四處游走的真元壓入丹田,睜開黑白分明的雙眼,可眼前卻一陣模糊。
有一道人影與她貼在一起,含吮着她的唇瓣,可正因為距離太近,反而完全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圓通?”視覺雖然失去了作用,可腦中跳出的卻只有這一個名字,錦素馨眨了眨眼睛輕聲喚道。
彭魄溫柔的目光越發柔軟,他挺直了腰板拉開與女子之間的距離,手指纏繞着錦素馨垂在頰邊的長發,輕聲說:“你的佛珠碎了,若不親眼見到你安好,我怎麽能放心。”
彭魄話語入耳,錦素馨臉色驀地發紅,從前她只把圓通和尚當做自己成長道路上最單純的扶住者,不論他做什麽都從最善意的方向思考圓通和尚做事的目的,他在錦素馨眼中就像是滿天神佛,雖然強大、慈悲、充滿善意,卻沒有性別之分,是不需要防備的;但女子的一切印象自打樹屋中的一夜過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圓通和尚入魔的極端行徑幾乎是以毀天滅地的強勢手段把自己镂刻在錦素馨的生命之中,瞬間從一名無欲無求、和善慈悲的“神”,把自己變成了最顯眼、最明确的男性,讓錦素馨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了另外的意思。
像是羽毛輕輕搔刮在心尖上似的,令人無所适從的羞澀情緒席絹了錦素馨,讓她紅着雙頰不知道該對面前的男人做出怎樣的反應,只能傻氣的對他對視,自然而然将圓通和尚的俗名脫口而出:“彭魄……”
是的,雖然再不願意承認,圓通和尚對她而言也在可能是個秉持清規戒律的佛修,而是一個鮮活的、擔憂她性命的……男人。
聽到這聲柔軟的呼喚,彭魄臉上笑意更深,他雙手撐在錦素馨腋下,托着女孩站起身,掬起她披散的長發,輕柔挽成發髻,從袖中掏出一支素簪壓住一頭烏壓壓的長發,極其自然的扶着她走到流韻附近的石凳上坐好,一寸寸捏着她酸痛的手臂,重新開口說:“你從高空墜落下來,就算真元不散,身體也很難受吧。現在好些了麽?”
彭魄的行事太溫柔自然,錦素馨臉上的紅暈慢慢消退,回話道:“還有點疼,但是沒有影響了。你上一次離開的時候不還是入魔的狀态嗎?現在怎麽……周身的氣息這麽祥和,有人救你了?”
彭魄笑着張開手掌,之前被他捏在掌心金色圓珠自他的血肉中浮起,他擡眼看向面前眼帶關懷的女孩,輕聲解釋:“任何一個階段都是修行的考驗,無佛無魔,修得都是‘心’,一心向善則佛性自生,一心為惡則魔念叢生。我選擇了清醒,就會越發清醒,若是就此沉默,自然放縱淪落。素馨,我之前錯了,驟然為你提升修為害你不淺;但你的元陰,卻讓我在失去了全部護身的功德之後,保持了最後的清醒。我欠你的永遠也換不清,所以,我不還了,我的人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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