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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縣試魏寧瑩幾乎緊張的每天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是寧宇被發現的畫面。最後還是寧宇把她送到城外寺廟裏去給自己祈福去了,又交給她一個匣子:“這裏面是我給你弄的一份川地的戶籍,如果往上查證的話就會是舅舅流落在外的女兒。除了來旺來報信,其餘任何人來……我已經安排好福叔了,到時候他會帶着你離開的。”

沒等寧宇說完寧瑩早已哭的不能自己,心裏明白再這樣只會讓他不放心,拼命的忍着淚水說:“你放心去考吧,我在這裏祈福,一定會順利的。”寧宇拿帕子輕輕的把她的眼淚擦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跟她說這是最後一次讓她擔心,但是怎麽可能!這個謊還是不要撒的好,只說了一句“等我來接你。”

回去以後寧宇把雙胞胎送到族長家裏,對劉氏說:“姐姐去城外為我祈福去了,侄兒最近也沒有功夫管他們,就麻煩伯母給照看幾天。”劉氏自然是滿口答應,寧宇的情況魏默青已經跟她說了,他能把兩個弟弟放在自己這裏就是和自家親近的意思,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下寧宇才算是沒有一點後顧之憂,要說被發現的危險還真的沒有,自己現在年齡小還沒有發育,考場搜身是絕對發現不了什麽的。之所以現在安排好寧瑩的後路,還是為了以後做準備,他可不能保證以後沒有東窗事發的可能。

轉眼開考的時間就到了,因為福叔之前就把各種可能會有的突發事情都打聽清楚了,家裏又有兩位幾乎萬能的嬷嬷,再加上這幾年寧宇從來沒有在鍛煉身體上懈怠過,學問更不用說。等到考完回來和族裏的兄弟們就成了鮮明的對比。

回到家裏一覺醒來就發現姐弟們已經回來了,看到坐在外間正在做針線的姐姐和在寫字的弟弟,寧宇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不是說好我去接你的麽?”

寧瑩以擡頭看看他,也不回答:“王嬷嬷在竈上給你炖了粥,趕緊收拾好了去吃吧。”寧宇走過去懶懶的坐在凳子上:“你也不問問我考的怎麽樣?”寧瑩看了他一眼涼涼的說:“我巴不得你考不上,省的在這裏提心吊膽。”寧宇聽她這樣說也不生氣,只是回了一句:“膽小鬼。”

剛才看到大哥醒了就蠢蠢欲動的雙胞胎終于寫完了這一張字,寧平先不願意了:“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不會是在寺廟了祈福祈傻了吧!”寧安也是一臉贊同的看着寧瑩,用眼神來譴責自家大姐!

魏寧宇站起來拍了一下寧平:“怎麽和姐姐說話呢,不知道看破不說破麽!”說完就馬上領着雙胞胎跑出去了,後面是寧瑩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們幾個壞小子給我站住。”回答她的是兄弟三人哈哈的大笑聲。

寧瑩這幾天在佛前也想清楚了,就他現在養成的性子,恐怕這輩子就真的以男人的身份生活了。就連母親當年走的時候也沒有跟自己講他以後要怎麽樣。他是被家裏當嫡長子教養長大的,自己不能因為下面兩個弟弟已經長成,就覺得他應該恢複少女身份,那樣對他就實在是太殘忍了。寧瑩這幾天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但并不表示她會支持寧宇科舉出仕,外祖當年剩下的家底可都在他手上呢,以他的本事再闖出一片天地簡直不要太容易,可他偏偏想不開非要幹高風險的事。經商後如果被發現是女子,除了父親那裏還真的沒有人能把他怎麽的,可是要是出仕後被發現了八成會有性命之憂。

寧宇還真的知道她的想法,可是他還是不能讓她如願。因為自己就是喜歡權利啊!想擁有一定的權利,就只有科舉當官這一個途徑,自己怎麽會放棄呢!

放榜的日子幾乎轉眼就到,寧宇不負衆望奪得案首。族長高興的幾乎都要大開祠堂了,最後被勸下只是擺了幾天的宴席。實在不能怨他激動,族裏等這個希望已經太久了。他們這個年齡的是聽着當年家裏興盛的時候的事情長大的,從他當上族長以後就以興盛家族為畢生努力的方向。現在這條路突然變的光明了,怎能不讓他激動啊!

寧宇倒是淡然的很,宴席過後直接關門謝客。對外宣稱要準備去鴻鷺書院去讀書,當然這不只是對外的宣稱就是了,因為他是真的準備到書院讀書的,不為別的就算只為開闊視野拓展人脈也應該去的。

鴻鷺書院是□□時期有名的大儒所創建的,就在揚州,歷經三朝給朝廷輸送了無數的人才。鴻鷺書院最大的特點就是以功名為基礎的因材施教,有專門的備考班,也有只開一上午課,下午主要學習君子六藝的普通班。

要族長說他是應該在備考班裏的,但是寧宇卻選擇了普通班。魏默青在揚州這塊地上還是很能說上話的,直接帶着寧宇去見了山長。鴻鷺書院現在的山長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儒雅之人,見到魏默青直接站起來拉着他坐下說:“你現在真的是大忙人,想見你一面是真難。我上次得了一副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跡,正好你來了快幫我看一下。”魏默青也笑着說:“我就這一點能拿的出手,還讓你給惦記上了。”

山長一邊拿畫一邊說:“你就別在這裏諷刺我了,要不是你身上的責任當年最得先生心意的接班人可是你啊,我現在可是完全撿的你的漏。”魏默青一邊笑着一邊指着他說:“張邵君啊張邵君,你不說話還一副儒雅名仕的樣子,一開口就什麽形象都沒了。”“儒雅名仕那都是哄外人的,咱倆誰還不知道誰。”張山長只是和魏默青說話,就把寧宇直愣愣的晾在那裏。寧宇也不惱依然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他知道從自己踏入這間房開始來自山長的考驗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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