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這……”五姨娘猶豫，但很快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好。”

程雲初看着五姨娘，眸底閃過一層讓人察覺不到的波瀾。

這五姨娘，比二姨娘要聰明多了，而且還是個很難纏的人物。

程雲初吩咐紫兒照顧好寶寶貝貝，自己則和五姨娘還有程雲月來到二姨娘的院子裏。

寧嬷嬷一看到她們來，連忙迎上來行禮。

“大小姐，五姨娘，四小姐。”

“恩，寧嬷嬷不必多利，姨娘呢？近日不見姨娘，我們特意來探望探望。”程雲初微微一笑，笑容極為耀眼。

寧嬷嬷看着程雲初，眼珠子轉着，想要想個法子把她們給擋回去。

畢竟，寧嬷嬷對這個大小姐還是很警惕的，就從上次中秋大小姐落水那一次，寧嬷嬷覺得這個大小姐，比以前聰明多了。

“在裏面吧？我們進去吧五姨娘。”程雲初看出了寧嬷嬷的想法，笑着開口，和五姨娘徑自走進去。

來到大廳裏，二姨娘剛從內室出來，看到程雲初和五姨娘，臉色一變，她最讨厭的人都來了。

“大小姐來這裏有何貴幹？”二姨娘不悅的看了程雲初一眼，走到座位前坐下。

“就是，來看看你過得怎麽樣，最近可好？”程雲初倒也不在意，跟着走到她的身邊，盯着她。

被程雲初這麽一盯，二姨娘心中沒由來的發毛，有些不安，這丫頭，又打的什麽鬼主意。

上次中秋落水就把她給害慘了，現在又來幹什麽，看笑話嗎？

“寧嬷嬷，我身體不适，還是先請大小姐和五姨娘回去吧。”二姨娘害怕了，看了寧嬷嬷一眼，讓寧嬷嬷請她們出去。

Advertisement

見狀，程雲初笑起來，轉身坐在二姨娘的身邊，端起手邊的茶杯，一點不當自己是外人。

見程雲初這樣子，寧嬷嬷又不好開口請程雲初她們出去了。

“五姨娘，坐啊，你懷着身孕，站久了對身體不好，可要當心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麽是好。”程雲初淡淡的看了五姨娘一眼，開口說道。

五姨娘沖着二姨娘微微行了行禮，走到座位上坐下。

見這三個人不要臉的賴在這裏，二姨娘頓時怒了，一拍桌子，“你，你們……”

“我們怎麽了？”程雲初平靜的看了二姨娘一眼，“不瞞二姨娘，我今日來，是有事想問姨娘，可還記得，二十多年前，害死我母親的事情呢？”程雲初靠近她，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開口。

二姨娘的身子一顫，頓時震驚的看着程雲初，眼中有幾分恐懼，随後，她搖頭，“不，不可能……我，我沒有，我沒有做過。”

“是嗎？那你怕什麽。”程雲初冷冷勾起嘴角，站起來看着二姨娘。

“因為你的一己私欲，害死我母親，害死當初程家的那些下人，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可還心安？難道看不到那些跟在你後面想你索命的孤魂野鬼嗎？”程雲初一步步的向着二姨娘走過去。

寧嬷嬷連忙從旁邊上前，“大小姐這是說什麽話，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就麻煩了。”

程雲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也是，姨娘，我還是改天私下再來找你吧。”随後，程雲初沖着二姨娘別有意味的笑了笑。

“五姨娘，你還和二姨娘聊聊嗎？”程雲初轉頭，看着在那裏喝茶的五姨娘，沖着她使了個眼色。

五姨娘立刻會意，連忙站起來。

“這……還是算了吧。”五姨娘裝作緊張的樣子，似乎是聽到了不該聽的，臉色有些蒼白。

二姨娘瞪了五姨娘一眼，好不容易除掉了那個四姨娘，現在又來了個三姨娘。

“哎呀……哎呀……”五姨娘忽然一捂肚子，痛苦的叫了起來。

“娘，娘親，你怎麽了？娘親。”程雲月也吓得扶着五姨娘，抓着五姨娘的手哭了起來。

看着這母女倆高超的演技，程雲初站在一旁心中傾佩不已，這要是放在現代，标準的奧斯卡影帝了。

“哎呀，五姨娘，你怎麽了？”程雲初回過神來，也上前扶着五姨娘，“關切”的看着她。

五姨娘緊緊的抓着程雲初的手，随後整個人坐在地上，身下有鮮血流出。

來之前，她們再息雲院裏已經準備好了。

看到五姨娘下身的鮮血，程雲初勾起嘴角，随後緊張的開口，“來人，來人，快找大夫來，五姨娘小産了。”

寧嬷嬷頓時也變了臉色，緊張的看着五姨娘。

二姨娘整個人差點抓狂了，這都一個個什麽事啊，躲都躲不了她們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五姨娘，你今天可吃什麽東西了嗎？”程雲初半跪在地上，開口問道。

五姨娘搖頭，“沒，沒有……孩子，孩子……”她捂着肚子，痛苦的叫起來，眼淚順着眼角滑下。

“剛才，剛才你喝了這裏的茶？”程雲初看着五姨娘，随後一捂肚子，也痛苦的叫了起來。

看着程雲初也痛苦的樣子，二姨娘和寧嬷嬷頓時慌了。

一個流産，一個肚子痛，這，這下子，她又麻煩了。

很快大夫就來了，一起趕來的還有程之寒。

程雲初一看到程之寒，便委屈的低頭。

“到底怎麽了。”程之寒上前，盯着她們。

二姨娘的身子顫了一下，連忙行禮，“老爺，剛才初姐兒和五姨娘來這裏，忽然身體不适。”

“父親，五姨娘，五姨娘她的孩子，孩子……”程雲初起身，捂着肚子走到程之寒的面前，忽然扶着他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府上都亂了套了，程老爺子也勃然大怒，中秋二姨娘差點害死程雲初，這一下子，又下毒毒害程雲初，還害的五姨娘失去了孩子。

程雲初樂呵呵的躺在那裏聽別人說二姨娘如今像是階下囚一般被關在院子裏，伸出手摸了摸貝貝的腦袋。

五姨娘是中了毒，她也中了毒，但是毒性不大，只是看起來很厲害，但是過幾日就好了，猶如巴豆一般。

“初兒，今日怎麽樣了？”程之寒提着糕點來到息雲院裏，關切的看着程雲初。

程雲初搖了搖頭，眼中帶着笑意，“我沒事。”

程之寒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欣慰，“沒事就好。不過，我倒有事要問你。”他轉臉變了臉色，沉着臉看着程雲初。

見狀，程雲初吩咐紫兒領着寶寶貝貝出去，自己随後下床沖着程之寒行禮。

“父親有事盡管說。”程雲初淡淡開口，似乎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麽了一樣。

看着她這般坦然淡定的樣子，程之寒心中的情緒難以言表，她越來越像令兒了，她的樣子，她的性格，她的古靈精怪，她的成熟懂事，連她做壞事的時候都像她娘親那樣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是不是故意針對二姨娘的。”程之寒雖然疼愛程雲初，但是還沒有那麽盲目。

他知道，程雲初有存了自己的心思。

“是。我是故意的，而且，父親，五姨娘根本沒有懷孕，你被她騙了。”程雲初有些對不起程之寒，望着他。

程之寒倒是淡定，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我知道。”

程雲初驚訝的看着程之寒，“你知道？那你為什麽還要由着她……”說道這裏，程雲初眸光一閃，“難道，這件事，是你故意的，為什麽啊？”

“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程之寒伸出手摸着程雲初的頭發，關切的開口。

程雲初雖然想不明白，但是見他不想說，便也沒有深究。

“我娘是被她害死的，還有四姨娘，父親，不能就那麽輕易的放過二姨娘。”程雲初目光冷漠，語氣有幾分哽咽。

程之寒身子顫了一下，震驚的看着程雲初。

“你，你怎麽會知道？”

他其實也查的差不多了，只是缺不少的證據，可是，就算有了證據，他們也不好動二姨娘。

畢竟，二姨娘的娘家……

當年他們程府落魄的時候，是二姨娘的娘家幫持着，他們才能熬過來。

如今，程家家大業大，若是休了二姨娘，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了，難免會被人說閑話。

“母親曾留給我一封信，信中寫了她被二姨娘所害的件件事情，而且，還有她被你們冤枉的事情。父親，母親陪你那麽多年，你卻連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給她，真是，讓人心寒。”程雲初盯着程之寒，冷冷開口。

程之寒身子一顫，眼中漸漸浮上一層氤氲，“對，對不起，是我，是我對不起她。”

“罷了，都過去了，只是，二姨娘那裏，父親若是不好處置，可否交給我？我知道你們為難，不好休了她丢了宋家的面子，但是，既然她想要留在府上……”程雲初盯着程之寒，随後頓了頓，“只是，父親會不會心疼她，畢竟，她還是你孩子的娘親。”

程之寒沒有想到程雲初會這麽問，有些意外，到底是善良。

只是，害死他最愛的女人，程之寒不能忍。

即使宋姨娘為他生了兩個孩子，可是，也掩蓋不了當初她害死令兒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