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東南山
如果可以的話,小草是寧願不要這一功的。本來是閑得要命沒事做的捕快,現在變成了天天面對着屍體的仵作助手。二擇其一的話……她還是寧願混吃等死的。
三具屍體陳列在義莊,六扇門仵作吳事已經将屍體清洗幹淨,換了壽衣,并且登記了死亡信息。
“這三人都是陳元徽的姨娘,也都是窒息而死,死後更是一樣被挖去雙目,顯而易見,是被同一人所殺。”吳事道:“殺人的手法有些生硬,每具屍體身上都有磕磕碰碰的掙紮傷痕。”
小草拉着段十一的衣角坐在一邊,黑眼圈重得跟抹了灰似的,聽着聽着腦袋就小雞啄米了。
段十一一邊認真看着吳事展示的屍體傷痕,一邊伸手将小草的腦袋給戳回原位:“這樣說來,兇手似乎有些明顯了,接下來就只需要找到失蹤的陳夫人和陳員外即可。”
迷迷糊糊聽得兩句,小草打了個呵欠,索性趴在段十一腿上睡了,順便還嘀咕兩句:“這結果也太明顯了,我都看出來了,只能是陳夫人幹的。三個姨娘最美的都是眼睛,都被她挖走了,只有女人會幹這麽無聊的事情,男人殺人才沒那麽多想法。”
“你這是性別歧視,是對男女的不公平看待。”段十一一邊順毛摸着她放在自己膝蓋上的小腦袋,一邊啧啧道:“男人狠起來,可是比女人還變态的。”
“不管怎麽樣吧,直接下令找人就好了。”小草閉着眼睛道:“抓到剩下的兩個人,就什麽都清楚了。”
段十一低頭,挑眉看着她:“抓人好像是捕快的工作,你為什麽還在睡覺?”
不說這個還好啊,說起來小草就一肚子火:“昨天你挖屍體都不先知會我一聲,害得我晚上一睡覺就做噩夢,根本睡不着,抱着枕頭坐了一晚上,白天還哪裏來的力氣去抓人啊?”
“你怕屍體?”
“廢話!”小草磨牙:“就算我再怎麽像個爺們兒,骨子裏也是個娘們兒,你得考慮保護一下我脆弱的心靈!”
“哦。”段十一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那算了,我讓其他人去抓吧,畢竟好多人想轉正,犯人都不夠分的。”
一聽“轉正”兩個字,小草立馬坐直了,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我去我去,不用分給別人!總捕頭都說了,這案子我是助理!我馬上去!”
六扇門的轉正機制很變态啊,要是不去抓人歸案,她這白色衣邊兒的臨時小捕快,簡直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出頭。好不容易有犯人了,那再累都得去!
段十一坐在原地沒動:“線索在總捕頭那裏,我就不陪你去了。”
Advertisement
“誰要你陪!”小草哼了一聲。
她這麽聰明機智武功高強的捕快,能連一個弱女子都抓不回來嗎!
根據她多年的江湖經驗,殺了三個姨娘逃之夭夭的人一定是陳夫人沒有錯。結合陳白玦提供的線索分析,陳元徽是負了金樹在先,又負了陳夫人在後。陳白玦一自首,陳夫人覺得生無可戀,于是痛下殺手将三個姨娘統統殺死,挖去她們平時最惹陳員外喜愛的雙眼,然後逃跑!
會跑去哪裏呢?
葉千問看着從門口進來的她,伸手遞過來一張紙:“有線人彙報,昨夜有幾個穿鬥篷的人從陳府後門離開,去的是東南方,你去找找看,我會派幾個捕頭協助你。”
“是!”小草将紙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畫的應該是地圖。
為什麽說應該呢?因為除了東南西北有标注,就只剩下了神秘莫測的線條。不用想也知道,這定然是出自總捕頭之手。
葉千問是個粗人,他不會畫細圖,小草覺得可以理解。
但是他媽的,你好歹把山的名字标出來幾個啊?誰分得清這畫的是哪兒啊?
小草深吸一口氣,正想提出一些建議,外頭就有個捕快扯着嗓子喊了一聲:“總捕頭~!”
葉千問瞬間就跟裝了彈簧一樣,“咻”地一下飛出去,不見了。
小草目瞪口呆。
“走吧。”祁四和文月淺被分配來協助小草,兩人都已經整裝待發。
祁四前頭已經出場過,不用太介紹,就是個活潑的小二逼。文月淺不一樣,得打點出場燈光,加點特效!
小草好久沒看見文月淺了,聽說最近跟着她師父江笛青去辦案了,可能是才回來。這也是個女捕快,還是個比小草好看的女捕快。
或者說,是六扇門第一美人。
跟祁四的活潑亂跳相比,文月淺就安靜多了,一張臉姣姣如月,簡單的裝束,一雙峨眉刺,腰身好得讓人嫉妒。
更讓人嫉妒的,是她的衣裳邊兒是淺紅色的。
不是小草少女心,而是按照六扇門的等級來算,像她這種臨時小捕快,是白色邊兒的官服,正式捕快就是淺紅色的。而段十一那種老油條,是大紅色。
小草的終極目标,就是從一顆小白菜,紅成天邊的一道晚霞!
“愣着幹什麽?”文月淺疑惑地看着她:“抓人要快,別耽誤了。”
“噢,好!”小草回過神,立馬往外走。
其實段十一說得沒錯,她也就因為是他的徒弟,才能讓正式捕快當她這個臨時捕快的協助。換做別人,可沒這麽好的待遇。
雖然口頭上經常擠兌她,但是段狗蛋還是對她很好的。
三人一路往東南方而去,出了城,前面就是東南山,傳聞山上有東南飛的孔雀,所以多夫妻合葬之墓。
一邊走小草就一邊想:“會不會陳夫人最後把陳員外也殺了,然後合葬在東南山?”
這個猜測很符合劇情發展啊,祁四點點頭:“金樹的屍體被她的親人領回去了,據說就是安葬在東南山。”
家人?小草歪歪頭:“金樹還有家人在啊?”
“應該是吧。”祁四道:“不然陳家沒人來領,也不會有別人來花心思安葬了。”
說得好像有道理。小草點頭,三人在途中的茶棚子裏坐了一會兒,又繼續前行。
但是,地圖上畫的東西小草看不懂,再往前走,有個分岔口,一共分了三條路,都是上山的,上去的方向卻不一樣。
“這怎麽辦?”小草皺眉。
文月淺道:“最好的辦法是,我們三個,一人一條路去追。”
“這怎麽行?”祁四跳了起來:“你們都是女兒家,犯人又不是一個人,萬一出什麽事怎麽辦?”
文月淺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兒:“我跟我師父出去的時候,一個人抓過五個飛賊。”
好厲害啊!小草咽了咽唾沫,心想自己也不能給段狗蛋丢臉呢不是?于是也道:“我師父傳授了我獨門絕學,我可以一個打十個!”
“……”祁四不放心地看了小草一眼:“真的?”
“真的!”小草眼睛盯着地面:“不然你以為,我怎麽從寒潭裏走一圈,還啥事都沒有?”
“這倒也是。”祁四點頭:“那我拿樹枝來,丢樹枝選路吧。”
“好。”小草看了看三條望不見盡頭的路,搓了搓手,接過祁四拿來的樹枝,往天上一丢!
“啪!”樹枝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指向了中間最寬的路。
小草看了看,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路上小心,有什麽事情,就放信號煙。”文月淺也拿了樹枝,抛了兩次,選了左邊的路。祁四自然就是右邊的。
三個人就在岔路口分開,趁着天色尚早,一路往前趕。
小草本來有點忐忑,畢竟一個人還是膽慫,但是今天陽光好啊,空氣裏時不時飄來皂角香味,像極了段十一身上的味道,讓她覺得安心得很。
一個人好啊,等她抓回了兇手,定然要叫段狗蛋刮目相看,以她這個徒弟為榮!
蹦蹦跳跳地上了東南山,在看見一排排墓碑的時候,小草還是放慢了步子,一邊念着菩薩保佑,一邊找新墳。
不知道為啥,她想去金樹埋葬的地方看看,但是葉千問沒給她畫出來位置,只能自己找。
新墳恰好在山中間這一片,最近都動過土。翻過小山丘,遠遠地就看見有白帆和飛撒的紙錢。
還有人的聲音。
“安心上路吧!”
小草躲在一棵樹後,往那邊看了看。不知是誰家的親人新喪,墳剛挖好,棺材還在一邊沒有入土。
東南山多合葬之墓,這個下葬的卻挖的是個單人墳,隔得遠些的位置,倒是有個新的雙人墳。
小草也沒管那哭喪的,反而有人在,她還不害怕些,直接走過去看看那雙人墳上刻的字。
“愛妻陳梅氏之墓,相公陳氏元徽。”
并排豎着的兩行字,小草愣是看了半天。
陳元徽?不是陳員外麽?他死了?側頭看了看墓碑後頭,墳包只有一邊,這合墓應該還只葬了一個人。
那為啥連名字都刻上了?
小草蹲在墓碑面前思考這個問題,沒注意到身後剛剛哭喪的人已經沒了聲音,直到一片陰影從頭上籠罩下來,突然背後一片涼意。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