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坦白

回到客棧，鐘怡很自覺的去研究配方去了，剩下蘇暮秋與秦思楓兩兩相望，相對無言。

經過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秦思楓漸漸不安起來。他看着蘇暮秋，心裏的話就一直哽咽在喉頭，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将事情說明白。

這些時日，蘇暮秋對鄭曉筠的感情秦思楓也看到了一個大概，只是他真的不能确定蘇暮秋是真心實意還是只是在利用。

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了，爹的性子他知道，一旦确定了要将鄭曉筠帶回去，就絕對說到做到。他已經改變不了這一項事實，然而硬碰硬的話，他的一身功夫都是爹的部下傳授的，他沒有把握能護得鄭曉筠周全。

如果蘇暮秋能記起前生事，如果他能恢複自身法力，那麽情況又另當別論。

蘇暮秋現在的實力他在江湖中也早有耳聞，堪稱年青一輩的佼佼者。今日對戰時，他的那一擊絕非一般，單憑這一點就可知他的實力應該在他之上。

如果他能全心全意為了鄭曉筠，就算沒有恢複法力，也能有拼一拼的機會。只要有一線機會他都希望可以護得鄭曉筠周全。

秦思楓在思量的同時，蘇暮秋的心中也是疑點重重。

第一次見面，他就有一種他們已相識許久的感覺，但是他可以肯定，他們從未見過。

然而秦思楓每次給他的感覺就是:我們相識已久，你還欠我一樣東西，想好了什麽時候還了嗎？

不能怪他會有這種錯覺，實在是秦思楓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一樣的奇怪。

另外一件讓他在意的事就是秦思楓的身份，前些時日為了盡快找到鄭曉筠，他們都是日夜兼程，一刻都不敢耽擱，就怕會晚了一步。

期間因為馬匹承受不住這樣的勞累，有幾次他們不得不暫時棄了馬匹，運用輕身功夫趕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秦思楓的輕身功夫居然與那日他見到的中年女子的功夫頗為相似。

當時他并未細想，腦海中全是鄭曉筠的安危問題，直到他們找到鄭曉筠的那一日，這個問題又再一次跳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中年女子的身手并不弱，單從石子鎮地下囚禁室的那些被殺的人身上的傷痕就可看出，她不僅不弱還很強。

雖然秦思楓的身手也不一般，但在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兩個人對峙上，是不可能一身無塵的飄然歸來。甚至從他的表情看來，除了多出一些落寞之外，并沒有太多的疲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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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只有一種，那兩個人并未交手！

再加上今日發生的種種事跡，不論是秦思楓能夠一眼看出鄭曉筠所中之毒就是迷魂引，還是他知道克制的方法，亦或是他現在能夠只受一點輕傷就奪得了配方這件事。

每一點都會讓他不由自主的往那一方面想。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秦思楓的身份與目的。

但憑他的直覺來看，不論秦思楓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對鄭曉筠卻絕對沒有惡意，不僅沒有惡意，反而很緊張她。

這一點是蘇暮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秦思楓真的是迷魔的人，那麽他的所作所為又與迷魔的行為完全不相符。

據黑夜調查來的結果看，兩年前秦思楓從星魂城突然出現，這一點倒與他迷魔的身份相符。

然而他這兩年間卻不斷的在接觸一些妙齡少女，并與他們發展暧昧。更為奇怪的是，無論他所接觸的女子是哪種性格、人品，即便大部分的人都符合了聖醫女的潛質。然而這些人卻從未遭遇過迷魔的毒手，依舊過着自己的生活。

如果秦思楓是迷魔的人，他所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是與迷魔的目的相違背嗎？

如果他不是迷魔的人，那麽為何只單單他接觸過的女子能幸免于迷魔的魔抓之中？

那麽，究竟他的身份是什麽？與迷魔又有着怎樣的聯系？

兩人腦海中的千回百轉在現實中不過就是一瞬的事。

蘇暮秋首先開口說道:"我有事要找你了解清楚。"

秦思楓一揚眉，道:"哦，這麽巧？我也正好有事要同你說。"

蘇暮秋點頭:"此處不是談話之所，我們換個地方。"說着蘇暮秋一躍就上了鄭曉筠所在的那間房的房頂。

之所以選在這個地方，一是因為地勢高、視線廣，如果有敵人出現也能及時發現；二是因為方便護好鄭曉筠的安全，如果房內有什麽動靜，他們也能及時發現。

秦思楓随後也上了屋頂，兩人分站兩邊，臉上的表情都相當嚴肅。如果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呢。

這次依舊是蘇暮秋先開口，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不是迷魔的人？"

聽到蘇暮秋這樣問，秦思楓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點了點頭，坦白道:"迷魔背後的操控者是我的親身父親。"

這次換做蘇暮秋詫異了，他想了千百種可能，但就是沒有想過秦思楓居然是這種身份，他又問:"那你一開始就知道了他們的目标是曉筠？為何不阻止？"

他既然有辦法讓那些與他沾過邊的女子幸免于難，為何沒有辦法護得鄭曉筠安全？

"在我看來你似乎很在意她，既然如此，為何迷魔的人還要抓她？僅僅是因為她本身特殊的能力嗎？"

"你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秦思楓有想到過或許蘇暮秋已經知道了鄭曉筠的身份，所以他才會到現在還在猶豫，因為他不知道蘇暮秋是不是因為知道了鄭曉筠的能力而利用她。

"我并不知道曉筠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她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并知道這些能力對我并沒有用。或許你會解決我的疑問？"如果說蘇暮秋之前只不過是懷疑秦思楓認識他，并對他很熟悉。

現在他基本上可以肯定秦思楓一定認識他，只是他并沒有那段時日的記憶，究竟這裏面又有一些什麽原由呢？

蘇暮秋感覺他的頭又開始有些痛了，模糊的碎片畫面總是在他的腦海進進出出，然而他卻一點也抓不住。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你說出真心的想法。"

"你問。"

"你對筠兒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是出于朋友的關心還是出于對心愛之人的關懷，亦或者只是在利用她而已？"空氣中處處透出緊張的味道，蘇暮秋的回答将直接決定了秦思楓接下來的态度，只要他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或者不能令他滿意，他随時會做出迎戰的準備。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要聽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不要試圖敷衍我！"

說道對鄭曉筠的感情，其實蘇暮秋也很迷糊。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再說話，時間就在兩人的沉默中一點一點過去。空氣中始終充滿着緊張的氣息，黑夜也顯得更黑。

不知過了多久，蘇暮秋終于打破了這死一樣沉寂的氛圍:"如果我說，她若安好，我便是晴天。會是哪一種感情呢？"

起風了，微風吹動蘇暮秋散落在外的黑發，他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真誠。

秦思楓看着這樣的他，不由想起了許多年前。

那年出于好奇他也問了葉子星類似的問題，他問:"不過相處了一個月而已，你确定你真的喜歡上她了？"

當時葉子星的回答與蘇暮秋的回答是一樣的，他道:"喜歡一個人和認識時間的長短并沒有關系，我只知道，她若安好，我就是晴天。"

秦思楓沒有再繼續追問蘇暮秋，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不需要多麽華麗美好的詞語，只要一句真心便好，他們倆注定了會走到一起，誰也攔不住。

秦思楓看着蘇暮秋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筠兒，就是為了等你這句話。你可還記得筠兒一直在找的師姐的娘親古蘭？"

蘇暮秋不明所以，但依舊點了點頭，道:"嗯，我已經在舅父那裏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前些日子已經與曉筠說過了。"

秦思楓道:"以後都不用再費心思去打聽了。因為古蘭就是你，你就是古蘭的轉世。筠兒一直在找的師姐也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