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二天, 周氏就打聽到村西邊的張嬸子家有一窩小貓, 正愁着沒人領養呢。這年頭, 貓都是散養的, 一家養貓, 一個巷子的人都受益, 如果這個巷子已經有人養了, 其它人是不願意再費那個糧食跟精力去養貓的。

更何況,大多數家裏都是幹幹淨淨,老鼠進去都要餓着出去。

傅折桂聽了大喜, 立刻叫上朱寄雲去張嬸子家裏看貓。

也沒有空手去,昨天做的榆錢蒸餅還剩下很多,傅折桂帶上一籃子給張嬸, 就是圖吃個新鮮。

張嬸自然樂的眉開眼笑, 立刻帶兩人過去看貓。在屋子的一角有一個大籮筐,四只小貓就擠在蘿筐裏來回滾動着, 橘黃色的毛軟軟絨絨, 看着就特別讨喜。

“你們自己挑吧, 看上哪只就帶回去。”張嬸熱情的道。

“大貓呢?”傅折桂問。

“出去找食了, 家裏糧食不夠, 幾個小貓把大貓都給吃癟了, 成天去外面找東西吃。”張嬸有些擔憂的道。

朱寄雲一聽,“那只大貓很厲害啊,我家有很多老鼠, 要是它能去我家就好了。”

“也不是不行, 不過畢竟養了幾年了,有點感情。”張嬸還以為朱寄雲看上她家的大貓了,有些猶豫。

傅折桂知道朱寄雲根本沒那個意思,只是她真的怕了那些老鼠了,才會這麽說,便道:“我看這些小貓也能抓老鼠了,寄雲姐,你就挑一個呗。”

“對,這些小貓也厲害着呢。”張嬸松了一口氣,從籮筐中撿出一只最大的橘貓給朱寄雲看,“這只最大,平時搶吃的也搶的最兇,你拿回家,它一叫喚,那些老鼠都得吓軟腿兒。”

好似配合張嬸的話一樣,那只橘貓喵的叫了一聲,露出兩個尖尖的牙齒跟一條粉色的小舌頭。

朱寄雲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只貓,将它抱了過來,“那我就養它好了。”摸了摸橘貓的頭,她道,“以後你就叫公子,貓公子。”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張嬸看的直瞪眼,難道城裏來的小姐都這樣,什麽貓公子,這分明是一只母貓。

傅折桂也想笑,戀愛中的人啊,古往今來都一樣,如癡似傻,如癫似狂,外人是不能理解的。

不管朱寄雲,她去挑剩下的三只小貓。這三只小貓看起來都差不多,跟朱寄雲那只一樣,也是橘貓,只是比她那只瘦弱了很多,傅折桂有些拿不定主意要哪只。

伸手剛要去随便挑撿一只,突然,房間外面傳來一聲弱弱的叫聲。那聲音奶裏奶氣的,似乎是一只剛斷奶沒多久的小貓一樣。

張嬸往外探頭一看,嘟囔道:“這只貓怎麽還在這裏,不是告訴石頭把它扔出去了嗎。石頭這孩子,越大越不聽話了,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傅折桂也往外瞧了一眼,只見房檐底下趴着一只小貓。小貓只有巴掌大小,全身是雪白色的毛發,沒有一根雜毛。最奇特的還是它的眼睛,竟然有一只眼睛是藍色。

此時,它似乎是餓了,一邊滾動着,一邊喵喵的叫着,看起來好不可憐。

傅折桂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只小貓,急問張嬸,“這只小貓是怎麽回事?”

張嬸慌忙的擺手,“你不會想養這只貓吧,它的眼睛那麽怪,大家都說它容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勸我把它丢掉呢。咱們一個村住着,我可不能害你。”

什麽招惹不幹淨的東西,明明是基因變異而已。“沒關系,我不怕。”傅折桂過去把小貓抱了起來,小貓柔柔的,軟軟的,她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那只小貓感覺到溫暖,伸出舌頭舔了添她的手掌,更是可愛異常。

“寄雲姐,我這只貓就叫小姐,貓小姐,你看怎麽樣?”傅折桂嘻嘻的笑。

朱寄雲瞪了她一眼,“誰管你的貓叫什麽。”

“那可不行,我的貓以後還要去找你的貓玩的。”傅折桂笑的更開心了。

回到家裏,周氏也有點詫異傅折桂怎麽抱回來這麽一只奇怪的貓,甚至有點懷疑她被人騙了。

“娘,這只貓沒問題的,你看,它長的多漂亮。小姐,是不是?”她摸着小貓的頭道。

“一只貓,還叫小姐,難道你是伺候它的丫鬟啊!”周氏更不滿意了。

呃……傅折桂有點遲疑,她剛才就顧着跟朱寄雲開玩笑了,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轉瞬,她就釋然了。在現代,那麽多養貓、養狗的不都自诩是鏟屎官,心甘情願的伺候他們的貓皇上、狗主子,她也沒什麽特殊的啊!

穿到古代了嗎,自然要入鄉随俗,伺候她家貓小姐了,“誰讓你這麽可愛呢,是不是,是不是。”傅折桂用手指撓着小貓的下巴,小貓立刻舒服的眯起了眼,揚起了頭,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周氏看的直搖頭,她怎麽覺的傅折桂和離以後,變了很多,不會是受什麽刺激了吧?想到這些,她也不忍心拒絕傅折桂了,若是這樣她能開心一點,那就這樣吧。

就這樣,這只叫小姐的白貓正是在傅家安家落戶。小貓太瘦弱了,根本沒辦法去抓老鼠,傅折桂就找了一戶剛生過小牛的人家弄了點牛奶給它喝。

慢慢的,小貓越長越胖,皮毛越長越光滑。當它蹲坐在那裏,用它那一藍一黃的奇異雙眼看着你時,俨然已經是一個優雅小姐的模樣。

連朱寄雲都稱贊,傅折桂這名字取的妥貼呢。

至于朱寄雲抱回去的那只貓,不知道是夥食太好了還是抓老鼠的本事太強,越長越大,越長越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只圓滾滾的貓胖子,跟公子是一點邊都不沾。

這只貓胖子最喜歡的就是卧在窗前的太陽底下曬太陽。傅折桂看着它懶洋洋的模樣,十分懷疑它還能不能跳的起來,若是跳都跳不起來,還怎麽抓老鼠。

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朱家自從養了它以後,再也沒見過老鼠的蹤影。

五月初,整個文王縣的人都在準備着過端午的事情。

景朝的端午習俗并不是因為紀念屈原,而是紀念另一位人物,孝女曹娥。相傳曹娥的父親不慎溺于江中,江水又急又猛,家人根本找不到他的屍體。

古人都相信入土為安,若是讓他的屍體漂在江中,那麽他一定會稱為孤魂野鬼,凄涼異常。

曹娥當時年紀十四歲,為了找到父親的屍體,日夜在江邊哭號。過了十七天,也就是五月初五端午這天,她忽然投江。五日後,抱出父屍。

後人感其孝義,為其興建曹娥廟,每年的五月初五,稱為端午,舉行一系列活動祭奠她。

時至今日,文王縣流傳下來的風俗主要有三個。一個是在門前插艾草、菖蒲,艾草代表招百福,菖蒲方士們稱它為“水劍”,也叫“蒲劍”,可以斬千邪,門前挂這兩種東西,就寓意招福驅邪。

第二種風俗,自然就是吃粽子。從古至今,我大中華的飲食文化源遠流長,幾乎任何東西,都能跟吃挂上關系,端午自然也不例外。

至于第三個,則有點特殊,那就是放風筝。文王縣的百姓認為,放風筝能把一冬的晦氣、邪氣放走,讓他們更好的迎接接下來的日子。

因為是在夏初,百花齊放,天氣不冷不熱,大家都願意出來活動活動,這種放風筝又引出另外一種含義。

想想啊,無數青年男女,平時根本沒機會見到,這時卻可以在草地上遠遠的見上一面,甚至有緣分的話,還能說上一句話,這還不是春天的氣息嗎?

就因為如此,這項活動遠比其它兩項更讓青年人喜歡。沒等到端午,郊外的山坡草地上就已經開始出現三三兩兩放風筝驅邪的人。

這種活動,朱寄雲跟傅登科怎麽能放過。早早的,朱寄雲就約了傅折桂一點去放風筝。

傅折桂也是叫苦不疊,目測到了那裏,她又要被撒一大波狗糧,她能不去嗎?

當然不能,五月初三,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傅折桂跟朱寄雲一起來到一處名為瓊花坡的地方。

瓊花坡因長着許多瓊花而得名。每到這個時節,瓊花開放,瓊花坡便成了花的海洋。

瓊花花大如盤,潔白如玉,不但美麗,還有一種特殊的含義。它周圍那九朵花是不孕花,簇擁着中間兩朵兩性小花,就如同衆星捧月一般,讓人浮想聯翩。也因此,瓊花被文王縣人稱為愛情花。

這個特殊的節日,瓊花坡自然是大家放風筝的最好去處。

傅折桂跟朱寄雲到那裏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熱鬧非常。甚至,周圍還有一些賣小吃、首飾的小攤位,更把這裏弄的跟集市一樣。

朱寄雲看了不喜,就帶着傅折桂往山坡下面走。

越走,花就越少,人也越少。等到到了山坡底下,幹脆一個人也沒有了。也是,大家來放風筝,站在這裏,風筝還怎麽飛上天去。

朱寄雲卻不管,非要在這裏。

傅折桂其實也不想放風筝,就四處打量,看有沒有好玩的地方。遠遠的,她看見另一處有一個池塘,就叫朱寄雲去那裏。

原來山坡另一邊有一條小河,那條小河彙集成了這個池塘。池塘不大,只有三十米大小,裏面全是剛生出的蓮葉,真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這個地方好,折桂,還是你有靈氣,竟然能發現這種地方。”朱寄雲就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圍着那池塘轉轉去的,一會兒摸摸蓮葉,一會兒撩一點池塘裏的水,玩的不亦樂乎。

傅折桂沒有她那種興致,把随身的籃子打開,她從裏面找出一塊花布鋪在草地上,然後拿出粽子、桑葚等東西擺在上面,準備來一頓豐盛的野餐。

擺好了東西,她坐在草地上,背靠着瓊花坡,往對面望去。那裏也是一個山坡,只不過比這面高了很多,也陡了很多。那座山坡由山石跟黃土組成,上面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灌木,跟這邊的瓊花坡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只隔了這麽一道淺淺的峽谷,竟然就如同成就了兩個世界,不得不贊嘆造物主的神奇。

“妹妹。”傅登科一襲白衣潇灑自然,當真稱得上瓊花王子。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穿着青衣的書生,面如傅粉,唇紅齒白,當真是一個風流少年。

“妹妹,寄雲,這是我原來的同窗,名叫鄧生。鄧生,這是我妹妹傅折桂,這位是朱小姐。”傅登科指着兩邊的人互相介紹着。

鄧生給傅折桂、朱寄雲紛紛抱拳施了一個禮,“傅小姐好,朱小姐好。”施完禮,他還特意打量了傅折桂兩眼。

傅折桂還了一個禮,有些好奇這個鄧生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古代人都很重禮嗎,他怎麽這麽看自己。

傅折桂的眼神不閃不避,鄧生有種做什麽事被抓住的感覺,立刻收回了視線,臉也染上了一絲紅暈,更襯得他面白如玉。

這下輪到傅折桂想笑了,還以為這個鄧生是個登徒子,原來,他就是一個純情小書生,估計剛才看她還是特意鼓了勇氣的。

“妹妹,鄧生讀書勤勉的很,這次科考,他生病了才沒有考成。年底恩科,我相信他一定能金榜題名的。”傅登科道。

“不敢不敢,傅兄才是大才。”鄧生連脖子都紅了。

哦,身子果然很單薄!傅登科的話到了傅折桂這裏,就變成了這麽一句。

“鄧生家住在縣城裏,因為長的英俊,不知道多少人上門提親呢。他娘怕他因此耽擱學業,這才一直沒有定下人家。”傅登科繼續道。

鄧生連忙道:“不立業何以成家。”

傅折桂想的是,原來他的親事還要聽他娘的。

傅登科說了兩條,傅折桂一點動心的意思也沒有,他決定下殺手锏,“鄧生為人善良,從不嫌貧愛富,每每遇到有困難的同窗,他都傾囊相助,大家都很喜歡他的。”

鄧生這次沒說話了,因為他也感覺到,傅折桂好像并不怎麽熱情。

所有同窗都傾囊相助?說的好聽點是善良,說的不好聽,就是爛好人,優柔寡斷。好吧,傅折桂承認,自己有點惡毒了,可是傅登科這副給自己介紹相親對象的樣子是怎麽回事,她真的還沒想再嫁人呢。

抛開這些抵觸情緒,鄧生還是不錯的,傅折桂決定邀請他們一起野餐,“你們餓了沒有,嘗嘗我做的粽子跟鮮花餅。”

五月玫瑰花已經開了,傅折桂看着喜歡,就想起了在現代吃的雲南鮮花餅,也試着做了一點,竟然很成功。

“鮮花餅?”朱寄雲笑了,“我來嘗嘗好不好吃。”說完,她拿起一塊鮮花餅小心的咬了一口,餅皮酥脆,餡料香甜,還帶着一股濃濃的玫瑰花香,“果然很好吃。”她贊道。

“若是再配上一壺茶,就更好了。”傅登科凝視了一眼朱寄雲,若有所思的道。

朱寄雲紅了臉頰,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吃着鮮花餅,只覺得甜到了心裏。

鄧生也在吃鮮花餅,一邊吃,他一邊打量着傅折桂放在裙邊的手指。那手指纖纖如玉,真如同她的人一樣嬌豔。

吃完鮮花餅跟粽子,傅登科跟鄧生也對那個池塘産生了興趣,站在池塘邊詩興大發,不時吟誦出一兩句詩詞。

朱寄雲吃着桑葚,往那邊看着,若有所思的道:“若是能把這塘蓮花移到窗前就好了。等到夏天,就可以臨窗賞荷,那種天水雲光的感覺,一定很美。”

傅折桂根本沒在意,随口道:“那你就在院子裏挖一個池塘,将蓮花移過去就行了。”

還沒等朱寄雲高興呢,她又補了一句,“你別說我沒提醒你,院子裏挖池塘,那是死水,夏天絕對會蚊蟲成堆,你到時別跟我抱怨就行了。”

朱寄雲喉嚨裏的話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的她直難受。半晌,她道:“你是不是不喜歡鄧生?”

傅折桂又吃了一個桑葚,甜,“當朋友還可以。”

朱寄雲突然笑了,湊到她身邊,小聲的道,“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什麽樣的?傅折桂也是一愣,猛然擡頭,她看見對面的山坡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人一騎。那是一個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勁裝,端坐在馬上遙遙的站在那裏。

因為光線的原因,傅折桂看不清他的長相,可就是那挺拔的身姿,那如山的氣質與獨人獨騎的孤傲,就讓人心馳神搖。

有些人,确實不一定看臉的!

朱寄雲也看向山坡,發現了那個男子的存在。她不喜歡這樣的男人,他就如同黑夜中的暴風雨,有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跟他在一起,她覺的很被動。還是傅登科那樣風光霁月的男子更适合她。

“你喜歡這樣的?”朱寄雲小聲道。

傅折桂收回了視線,“胡說什麽,也不知道羞。”

“有什麽可羞的,聖人說‘食色,性也!”,要不要……啊!”朱寄雲吃了一驚。

傅折桂擡頭,就見那個男人如同閃電一樣騎着馬從山巅上直沖下來,目标,似乎是她這裏。

傅折桂慌亂的站起來,腦中有個不搭邊的念頭冒了出來,他不會摔死吧?

要是李懷業知道傅折桂現在的想法,估計還真會一個不小心,摔個粉碎性骨折。

越過最後一塊大石,李懷業翻身下馬,正好落在傅折桂的面前。他控制的太好了,他剛才所攜帶來的風全都留在了後面,落到傅折桂臉上的清風,只夠吹起她額前的碎發,讓他看清她而已。

又變的水嫩了很多,看來探子的情報不錯,這個女人在李家過的有聲有色的。

提出辭官的時候,李懷業就把所有權力交給了破軍,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曹宏明替他寫的那份家信送到李家時的情形,也不知道,傅折桂已經跟他和離了,她現在住在傅家。

李懷業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了,傅折桂有些慌亂,又有些着惱,她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心神,不悅的道:“這位公子貴姓?不知道有何貴幹。”

貴姓?李懷業這才想起,傅折桂還不認識他呢。

看着她羞惱的樣子,李懷業突然想逗逗她,“在下李天祿,剛從京城回來,路過這裏有些饑渴,發現這裏有人,就想過來讨點食物跟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原來是這樣,傅折桂看看自己的籃子,粽子沒有了,鮮花餅還有一些,自己拿回去也沒什麽意思,“你若是不嫌棄,就吃點鮮花餅充饑。”她把籃子遞給李懷業。

李懷業用兩指夾起一個鮮花餅,只有核桃大小,圓潤飽滿,粉白晶瑩。咬一口,仿若置身花海之中,周圍都是淡淡的清香,嘴裏滿是甜甜的味道。

“香。”他盯着傅折桂的嘴唇道。

傅折桂知道他在說鮮花餅,可是總有種被調戲的了感覺。

這時,傅登科跟鄧生正好過來,見他這樣,傅登科立刻皺緊了眉頭,這是哪裏來的登徒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鄧生比他還激動,立刻擋住了李懷業的目光,“兄臺既然從京城來,應該也讀過聖賢書,豈不聞‘非禮勿言,非禮勿視。’”

李懷業的眼睛好像會拐彎,直接穿透了鄧生,又落到傅折桂身上,“我看我的,跟你有什麽關系。”在李懷業想來,看自己家媳婦,那還不是天經地義?

“還敢說這種狂言,我……”鄧生被氣的玉面緋紅。

傅折桂還是挺感激鄧生的,不過他這小身板,對面那個什麽李天祿能從山崗上飛奔下來,他們明顯不是一個段位的啊!

趕緊站出來,傅折桂冷面道:“餅也給你了,我們這裏有些不方便,大家就此別過吧。”

“你要趕我走?”李懷業終于把視線移向了鄧生,長的還可以,就是這幅小身板……

“請。”傅折桂做出逐客的樣子。

李懷業突然笑了,“玩累了就早點回家,家裏也許有驚喜等着你呢。”留下這句話,他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不急,等傅折桂回家,他再好好跟她商讨商讨今天的事情。

傅折桂只覺得莫名其妙,什麽驚喜?還有,他這幅有點親昵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被李懷業這麽一鬧,衆人也沒心情再玩了,互相到了別,就各自回家。

路上,傅登科問傅折桂覺得鄧生怎麽樣。

傅折桂只問一句,“他知道我嫁過人嗎?”

傅登科對鄧生很有信心,“他不是那樣的人。”

“那他家裏呢?”傅折桂又問。

“若是你覺得可以,我再跟他說啊。”傅登科道。

“那還是不用說了。”傅折桂直接拒絕,她不喜歡鄧生這種男人。

傅登科輕嘆了一口氣。

傅折桂回家以後也沒發現什麽驚喜啊,貓還是那只貓,也沒變成人,人還是那幾個人。果然,那個李天祿一點也不靠譜,傅折桂想。

李懷業回家,卻發現有一個“大驚喜”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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