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回身，他又将鑰匙塞到了季如書的手裏

的，睜開眼看到了男人堅毅的下巴，他的懷抱很溫暖，她貪奢地往裏鑽了鑽。

一條薄毯搭在他們身上，天空很藍，有不知名的鳥兒在頭頂飛過，四周都是林立的墓碑，明明很陰森的場所，她卻覺得很溫馨，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回頭看身後，墓碑上父親明媚的笑容映入眼簾。

“爸，早！”

昨晚哭了一夜，将所有的情緒都宣洩了出來，今早起來，心情還不錯。

男人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然後，雙眼睜開，低眸看着她，嗓音略顯低啞地道：“好了？”

“……”季如書但笑不語，抿着唇靜靜地看着他，漸漸的看的入了神，這個男人明明很關心在乎她呀？可是，為什麽就是不肯娶她呢？

如若，他肯娶她該多好……

“怎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沈墨言被她那樣專注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不自覺地在臉上抹了一把。

“沒有東西，是你太帥了！”季如書笑着站起身，一改昨晚的傷心難過，揚着明媚的笑容在季曉東的墓前伸展四肢。

“今天天氣真好！”她說。

“嗯，是不錯！”沈墨言摸不準她心裏想什麽，只能站起身應和，不過對之前她誇贊他帥，到時挺受用，嘴角微揚着将外套脫下來搭在了她身上，“早上涼，多穿點。”

“謝謝！”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季如書沖他回眸一笑。

沈墨言的眉心皺了起來，覺得這樣的季如書真的很反常，但是，卻希望她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情和狀态。

“不客氣，我們走吧！”沈墨言說着，便拿着薄毯攬了季如書的腰往臺階下走。

“爸爸，再見，我會再來看你的！”季如書卻回首沖着墓碑上的季曉東搖了一下手。

“下次我陪你來。”沈墨言很體貼地說着。

“好。”季如書點頭輕應，一副乖巧可愛模樣。

“如書，你就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季如書的乖順讓沈墨言很不适應，他有點憋不住地先出了聲。

“問什麽？”季如書擡眼看他，兩人腳下步伐邁的齊整。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東方秀和你的那些事情？”沈墨言對上她的視線，看着她說。

“我不質疑你的能力，你想知道的事情，誰都瞞不住不是嗎？”季如書淡淡的笑着，轉過視線，看向前路，“我只要信你就行。”

“真的信我？”沈墨言挑眉，忽然覺得今早的她很不真實，讓他有種如墜夢境的錯覺。

“當然，這個時候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呢？”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他感覺小女人的聲調裏載滿無可奈何的憂傷。

“如書，我早已過了承諾的年紀，但是，為了你，我可以破例一次，再次重申，信我沒錯，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我拿性命擔保

！”

不管季如書心裏怎麽想，沈墨言覺得作為男人，這個時候還是很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不必如此，我信你就是信你，不需要你用任何東西保證。”季如書踩下最後一個臺階，将頭輕輕靠在了沈墨言懷裏，聲音很輕很淡地道：“墨言，我決定為了孩子終生不嫁……”

沈墨言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酸軟的一塌糊塗，攬着她腰的手臂不自覺地縮緊了些，喉頭像是被什麽梗着硬硬的發澀：“如書，對不起……”

“你沒有什麽對不起的，我的話還沒說完……”季如書擡眼看他，嬌俏的笑着望進他眼底，“……但是，不能給我名分的男人，我也不會要！”

她的笑明明那麽明媚，她的眼也亮的他心口發燙，可是她的話卻讓他渾身發冷！

她說不要……

呵，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上一刻還很感動的沈墨言，這一刻卻黯淡了眸光，嘴角卻還是堅毅地揚起。

暖暖的陽光下，她聽他朗聲答了一個字：“好！”

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有多明媚，她的心裏就有多悲涼，他終是不肯娶她，哪怕她已經用了這樣‘終生不嫁’的狠絕逼迫，卻也沒能得到他的一個承諾。

他們的身體相貼，他們的手臂相纏，可是他們的心卻在背道而馳，漸漸走遠……

……

回到酒店，已經知道一切真相的季如書抱着兩個孩子左一口，右一口親個不停。

沈墨言在一旁靜默不語的看着，也是欣喜而感動。

“寶貝，是媽媽糊塗了，沒能在第一時間裏認出你們，原諒我好嗎？”房間裏，她蹲下身子，一臉歉然地看着她們，眼中挂着祈求原諒的淚花。

“媽媽，我們這次可以原諒你，但是，下次可不準再認不出了！”晚兒也很欣喜激·動，含淚笑着幫季如書抹着眼角的濕潤。

“嗯，下次要是再犯，我們就不會理你了！”畫兒雖然一直端着學究樣，其實，她心裏比誰都要想媽媽，只是不像晚兒那樣外露。

說着，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季如書的脖子，将腦袋擱在她肩頭默默流着淚。

“嗯，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季如書也很激·動，眼淚洶湧而出，以前不是那麽喜歡小孩子，對兩個孩子卻還是忍不住親近。

現在知道她們是自己所生，心裏的歡喜也就更多了！

“媽媽不哭，眼睛哭紅了就不漂亮了，小心爸爸變心！”晚兒鬼精靈地擡手一邊擦淚一邊勸慰着季如書。

“對呀，男人都愛美女，爸爸肯定也不列外！”畫兒突然轉身，看向沈墨言，“爸爸，你說是不是？”

沈墨言一怔，有點哭笑不得，這好好的認親感人場面，怎麽一下就轉到他身上來了？

清了清嗓子，重重一點頭：“嗯！”

他也不想看季如書掉淚，那眼淚明明不落在他肌膚上，他卻感覺被燙的心口發疼！

“媽媽，聽到沒？爸爸想變心……”晚兒不悅地瞪了沈墨言一眼，轉過視線看向季如書，“媽媽，你一定要努力讓自己變漂亮！”

季如書抹着淚淡淡瞟了沈墨言一眼，收回視線看着晚兒笑着說：“他要是變心，我們就不要他好不好？”

“好！晚兒支持媽媽！”

“畫兒也站在媽媽這邊，變心的男人最讨厭了！”

兩個被媽媽親的歡天喜地的萌娃，立即舉手迎合。

沈墨言滿臉黑線，這是什麽節奏啊？

他剛剛那麽回答，也是為了幫她們哄她們的媽媽呀，怎麽轉眼就三人齊心一起讨伐起他了？

看來真是三個女人一臺戲，以後，他鐵定會被三個小女人欺負死！

不過，為何心裏卻有種甜滋滋，甘之如饴的感覺……

沒想到，他竟是個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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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奉上！二更明天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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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V44】緣分太淺

……

家也不是她的家，婚也沒結成，季如書打算跟着兩個孩子一起回京都。

臨行前，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劉源見個面。

還是那個茶餐廳，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他籼。

沈墨言的車就停在窗外，兩個孩子貼在車窗上對她做各種表情，遠遠地跟她玩着，氣氛很融洽姣。

不一會，一個身穿休閑裝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是劉源。

“這邊。”季如書擡手對他一招。

劉源表情淡淡的，慢慢走了過來：“小如，還好嗎？”

“很好，謝謝關心！”以為會很尴尬，不想見面後兩個人還可以這樣平和地打招呼，季如書心裏很安慰。

劉源坐下，寒暄完了之後，兩人一陣沉默。

季如書覺得婚禮上的那事，是她理虧，便主動打破沉默，開口說道：“劉老師，對不起，婚禮的事情我很抱歉！”話落，她将頭壓低跟他行了一個禮。

“不怪你，是我們緣分太淺，也是我沒有本事……負擔不起你的驕傲……”劉源的眼眶有點紅，雙拳握的很緊，“不過，我想你替我跟他說一聲，就算我劉源錢不多，可也拿得出錢辦一場婚禮，所以，希望他能将那五百萬的婚宴承諾取消，我的新娘我自己會掙錢娶，不需要他的施舍！”

季如書皺眉看着他，一臉的疑惑：“什麽五百萬？”

沈墨言并沒有跟她講鬧了婚禮之後的事情，所以，她不知曉他是用什麽法子去處理的。

“他沒跟你說？”劉源也有點意外。

季如書輕輕搖頭：“沒有，你可以詳細說一下嗎？”

“那天你被他劫走後，我家這邊的親戚很氣憤，一起圍攻了他的司機，後來他又回來了，他說會賠償我們劉家的損失，婚宴所花的錢都算他的，只要願意也可以賠一個新娘給我，當場跟衆人說，誰要是嫁給我，他就獎勵那個新娘五百萬……”劉源很詳細地說着，眼底浮現屈辱神色。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季如書說着再次向劉源低頭行了一禮。

劉源抿着唇笑了一下，算是接受了她的歉意，聲音淡淡地問道：“小如，你很喜歡他是不是？”

季如書看着他頓了頓，輕輕點頭：“嗯。”

劉源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一下，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才再次出聲問道：“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婚事，是季如書心口的痛，她禁不住苦澀地笑了一下，聲音很輕很輕地道：“他不會娶我……”

劉源睜圓了眼睛，一臉的意外，追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季如書澀笑着輕輕搖頭，“就算有什麽，我也不知道，他好像不願意對我說……”

“那你還喜歡他？”劉源有點抱打不平，“小如，只要你說一句還願意嫁給我，我現在就可以帶着你去領證，哪怕他錢再多，權勢再大，我也不怕！”

“對不起，劉源，我不可能再嫁給你，你知道我心裏有別人，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是我辜負了你……”季如書站起了身，擡眼看窗外，正好對上兩個小孩子投過來的目光，她一笑，“對不起，失陪了，孩子們還在等我……”

話落，她便擡步走出了座位。

劉源沒有起身去追，只是坐在位置上，看着桌上的茶盞，輕輕丢了幾個字給她：“一路順風……”

季如書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謝謝！”

話落，便直接走出了茶餐廳。

劉源坐在位置上發了一會愣，而後，站起身準備走的時候，卻聽到了窗外的嬉笑聲：“媽媽，你快點！”

他不禁扭頭看向窗外，正好看到季如書在兩個孩子的召喚下上了沈墨言的車，他的目光一滞，心底湧上淡淡的哀傷，太過美好的東西終究還是不屬于他這樣的平凡人。

小如，祝你幸福！

……

回到京都後，因為兩個孩子的緣故，季如書又住進了沈墨言的望海閣公寓。

但她，并沒打算長住，在回到京都的第二天，她便出去找工作，找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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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縣，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從此以後，她就只能在這個離孩子們最近的地方安身立命了。

沈墨言不願意娶她，她也不可能那樣繼續不清不白的跟着他，那不是她季如書做人的風格。

孩子雖然是他們兩個人的，但是，當初，他們根本就沒有身體接觸，也沒有任何感情，那個時候，互相不認識，生孩子也只是一筆交易。

因緣際會下，他們相遇相知相愛，是緣分，但緣分也只走到了相愛那一步。

相守恐怕是不可能，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娶她的打算。

經歷了那麽多事情後，季如書明白了很多，知道有些事勉強不得，特別是男婚女嫁這檔子事，他不娶，那她不嫁就是，但是，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傻地跟他在一起。

她不是纏樹的藤，也不是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她可以獨立，也必須要學會獨立！

哪怕她心裏很希望沈墨言能娶她，但是，也不會為了這個而恬不知恥地纏着他，她有她的尊嚴，她有她的驕傲！

愛他的同時，更希望有尊嚴的活下去。

……

這天，兩個孩子一放學便被沈墨言接到了他的望海閣公寓。

“媽媽，明天學校有個家長會，你和爸爸誰去？”餐桌上晚兒邊吃邊問。

季如書擡頭看了對面的沈墨言一眼，低聲問：“你有時間嗎？”

“恐怕抽不出時間，你去吧！”沈墨言回了她一個清淺的笑臉。

得到沈墨言的回答，季如書轉過視線看向了晚兒：“那好，我明天就暫停找工作的事情，去給你們開家長會。”

“耶！我們終于有媽媽代表開家長會了！”晚兒歡呼。

“媽媽，你明天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畫兒提議。

“啊？還要打扮啦？”季如書有點意外，疑惑地看向畫兒，“你們學校還搞家長選美大賽？”

畫兒輕輕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讓那些人知道，我有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媽媽！”

“虛榮的小東西！”季如書輕笑，伸手在畫兒的小臉上捏了一下，“知不知道做人要低調，這樣才不招人恨。”

“可是，吳美麗的媽媽每次開家長會都很不低調呢！一身的珠光寶氣，我們的眼睛都快被她閃瞎了，但是，大家都很羨慕吳美麗，說她媽媽漂亮！”畫兒疑惑皺眉，“媽媽，你說這是為什麽？”

“那是他們品味差！”季如書笑着給畫兒夾了一筷子菜，然後，看着她的眼睛問道：“你覺得媽媽要是打扮成那樣就真的漂亮嗎？”

“我不覺得好看……”畫兒搖頭，“但是，大家都很喜歡，很羨慕呀！”

她想媽媽被大家喜歡，更想自己被羨慕。

“嗯咳……”季如書清了清嗓子，很是嚴肅地對畫兒說：“畫兒，我必須要很慎重地告訴你一件事，不是別人喜歡羨慕的事情就絕對是對的，我們做人應該有自己的想法，随衆的人沒有個性，媽媽是個有個性的人，不會随衆，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有個性發展，明白嗎？”

“明白！”晚兒應和着點頭。

“哦……”畫兒似懂非懂，也跟着點頭應了。

“明白就好，吃飯吧！”

季如書笑着說，又給晚兒和畫兒各夾了一筷子菜。

沈墨言在一旁看着，暗暗欣慰，季如書教育孩子的方式，他很贊同，所以，一直沒出聲，有些事還真不是他這個爸爸能替代，必須要由媽媽溫柔地來教她們。

今天這件事，似忽是個不錯的開始。

只是有件事，他聽了卻覺得有點不開心，她竟然要去找工作……

想着，沈墨言便擡眼去看安靜吃飯的季如書：“你要去找工作？錢不夠用嗎？”

“暫時，還是夠的，只是不能坐吃山空。”季如書擡頭回了他一句，然後，低頭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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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今天更新完畢！

☆、128.【V45】來……她真的只是一個替身

“我上次給你的卡，你可以……”

“那是你的錢，我需要錢，自己會掙。”

沈墨言剛想說，‘你可以再拿回去’，卻被突然擡起頭看着他的季如書打斷。

“媽媽不都是該花爸爸的錢嗎？媽媽，你為什麽要自己掙？”聽到談話的晚兒很是疑惑地來回看着兩人籼。

“因為……因為，媽媽是個獨立的女性！”季如書輕笑着回答，她沒說出口的是，因為你爸爸還沒有娶媽媽呀，我不是她的妻子，自然就沒有權力用他的錢，而他，對我也沒有贍養義務。

孩子們還小，她覺得有些事情，不必這麽早就告訴她們。

孩子小的時候，還是應該多接觸美好的一面，将生活的美好都展現給她們，這樣才會讓她們對未來充滿撞景充滿愛，對她們的性格發展也好！

“獨立的女性會很累！”沈墨言沉聲說，因為季如書的拒絕，他眼底明顯有了一絲不悅。

“沒關系，人生短短幾十年，眨眼就過去了，累一點好，充實！”季如書卻不管他高興與否，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和想法。

“……”她這是在跟他置氣嗎？

沈墨言疑惑地看了她幾秒，然後，低頭吃飯不再說話。

看着兩個大人不歡而散的交談，晚兒心裏很是着急，忙放下筷子湊過去，伏在沈墨言耳邊很小聲地說：“爸爸，你哄哄媽媽嘛！”

沈墨言擡頭，挑眉疑惑地看着她，以眼神詢問：怎麽哄？

“花，女人都愛花，你送她。”精靈古怪的晚兒又小聲說。

沈墨言的嘴角勾了一下，暗暗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上次，他不就是用這樣的招數追到了季如書麽，時間一久，他竟然就忘了。

“嗯。”沈墨言很是贊同地輕輕點頭，決定了就從明天開始送，人都已經搶到身邊來了，而且，還有兩個小鬼牽扯着，不信，就追不回她！

這樣一想，沈墨言忽然就幹勁十足起來！陰郁之色，瞬間消散。

忙獻殷情地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了季如書的碗裏：“吃點肉，你太廋了！”

季如書卻很不領情，冷冷地道：“現在流行骨感美！”

沈墨言吃癟，只能尴尬地笑笑。

但是，因為心中有了打算，倒也沒太介意她的不領情。

一頓飯，吃的勉強還算融洽。

……

晚上九點半，季如書終于将孩子們哄睡下了，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到書房的燈亮着，她咬着唇角想了一會，随即，擡步走了進去。

“咚咚……”輕敲了兩下門，她出聲禮貌地問：“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裏面的沈墨言很快便應了。

季如書推門走了進去，看到沈墨言在伏案工作，她進來的時候，他沒有擡頭，眼睛緊盯着屏幕，修長的手指也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着。

“很忙？”季如書問。

“嗯，有點！”沈墨言依舊沒有擡頭，也沒有停下手裏的工作，“不過，很快就可以完了，你先坐一下。”

“那你忙，我等一會再來。”

見他那麽忙，季如書不想坐在這裏打擾他。

“不用！”沈墨言卻在她想要轉身出去的時候，突然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擡頭看着她：“說吧，什麽事？”

“你不忙了？”季如書一愣。

“忙也要過日子嘛！你說，公事可以等會再處理。”沈墨言擡手示意她說。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問你一件事……”季如書欲言又止地說。

“想知道什麽？”

“關于我親生母親的事情，那天你對東方秀說的話，就有提到她，你肯定知道她的事吧？不然，那時也不會說的那麽詳細，連我爸爸心裏喜歡也知道，我想這麽私密的事情，沒有經過詳細調查，是不會知曉的。”季如書說。

“你想見她？”

“如果可以的話……”

“我可以帶你去，不過，得有個要求……”沈墨言的嘴角，微微勾

了起來，眼底閃現一絲狡狯的光芒。

“你說。”季如書淡定地道。

“如書，我們和好吧！”

“我們沒有和好嗎？”季如書反問。

“你覺得呢？”沈墨言挑眉。

季如書掀唇一笑：“我覺得已經和好了，起碼我沒有再躲着你，也沒有不跟你說話，不是嗎？”

“如書，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沈墨言的臉沉了下來，眼底有着深深的無奈，這個小女人她還要裝傻到幾時？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季如書不讓步。

“如書，為什麽要這麽倔強呢？”多少女人盼着他多看一眼，還盼不到，他主動跟她示好，她卻還這種冷若冰霜的态度，要命的是，他不但容忍了，還帶着幾分自虐的欣賞。

“那算了，我自己慢慢去找好了。”兩人的談話已經進了死胡同，季如書不想多糾纏，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我認輸，我帶你去！”在她轉身的瞬間，沈墨言突然出聲妥協。

“謝謝！”季如書回身看着他，很真誠地道謝。

話落，便跟他點了個頭，然後，便走了出去。

“如書，我如果告訴你那個故事，你還會這樣不接受我嗎？”沈墨言看着季如書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地問着，卻是沒有答案。

……

三天後，沈墨言抽出時間帶着季如書去見她的親生母親。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飛機上，頭等艙內，季如書扭頭問着身邊的沈墨言。

“代·孕的事情是最近才知道，但是，你生母的事情很早就知道了，有些事情，你自己慢慢往深裏去想，也會尋到一些蛛絲馬跡……”沈墨言并不說透，他相信憑季如書的聰明應該是可以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蛛絲馬跡……”

季如書沉吟着，腦子裏翻飛過很多張人臉和很多的場景，最後，卻定格在一個場景，一張人臉上，她記得，那天婚姻上宋晚晴說過，她的容貌和她姐姐宋晚畫一模一樣，當時，那小丫頭還嘲諷沈墨言癡情！

也就是那一晚，她的心緒開始發生轉變。

仔細想來，應該更早有人說過她的臉和某人相似。

季如書皺眉，那天，在美術館，不就有人認錯了她，那個人就是宋叔，她記得，他當時還叫她‘晚晚’。

這一切的一切聯系起來，她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自己的身世與沈墨言死去的前妻宋晚畫有聯系？

如此一想，心中以前很多的疑惑，瞬間便明朗了。

“是不是與你……前妻有關？”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的季如書擡頭試探着問。

“不笨嘛！”沈墨言笑看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因為我與她長得像，所以……才送花給我？”季如書的聲音沉了下去，心裏忽然很難過。

原來……她真的只是一個替身。

“最開始，我不否認有這樣的原因，但是，後來……”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沈墨言鎖眉斟酌了一下，本想給季如書一個好的解釋，不想，卻被情緒低落的她一下給打斷了。

“如書，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這話我以前跟你說過，不要胡思亂想！”季如書的神情變化，沈墨言都看在眼裏，自然知道症結在那裏，便出聲安撫了一句。

“我有點累了，先睡了。”這樣的話題季如書不想多談，說着，便閉上眼睛假寐了。

“既然累了，那就睡吧，到了，我叫你。”她不願多談，沈墨言也不好多說什麽，語帶無奈地輕嘆了一聲，便幫她将毯子往上拉了拉。

而後，兩人一路無話。

幾個小時後，飛機終于在目的地澳門降落。

拿到飛機票的那一刻，季如書看到了是直達澳門的機票，這會下飛機了，她倒也不是很意外。

☆、129.【V46】別哭，我疼你……

跟着沈墨言一路走出了機場。

機場大門外，上次接過沈墨言的中年司機早就等候多時，看到他立即便笑着迎了上去：“先生，我來。”

說着，便從他手裏接過了行李箱，卻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了他身後默不作聲的季如書，整個人忽然一怔，喃喃道：“晚晚小姐……羿”

“不，我叫如書！”自從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宋晚畫的替身後，季如書現在很不喜歡別人把她錯人成那個人圍。

“對……對不起，實在是太像了！”司機歉然地向她彎腰行禮道歉。

“很像嗎？”季如書也有點好奇。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跟宋晚畫很像，可是，真的宋晚畫長什麽樣，她卻沒見過。

司機點頭：“嗯，特別的像，簡直一模一樣，難怪先生……”

“上車再說吧，我下午在這邊還有點事。”沈墨言突然出聲說着拉開了車門。

是她的錯覺嗎？季如書感覺沈墨言這會有點在刻意打斷司機的話。

“好的先生！”司機恭謹地一應，便将行李箱搬上了車。

只有季如書一個人皺着眉頭站在原地沒動。

“還愣在那裏幹嘛？上車啊！”司機剛關上後備箱的門，沈墨言的聲音便從車裏飄了出來，陰沉沉的，似有一絲不悅。

“呃……”季如書輕眨了一下眼睛，感覺自己好無辜，她下飛機之後，好像沒有惹到他吧？

疑惑間，人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墨言像是有情緒，一路上，車裏的他們又沉默了。

……

四十多分鐘後，車子在一家民居前停下。

那是一座三層小洋樓，前面有個小院子，種滿了花草，逶迤的蘭草拖着長長的尾巴垂在牆角，滿園的花香随着清風陣陣迎送，沁心入脾。

下車後的季如書站在院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頓感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我生母就在這裏嗎？”心情一好，她也不打算跟沈墨言計較了，扭頭望着身側臉色還沒轉晴的他。

“嗯。”望了一下院子裏的花草，陰郁的沈墨言，臉上的線條變的柔和了不少，伸手去牽她，“我們進去吧！”

“好！”

這次，因要見到生母而心生喜悅的季如書沒有別扭的躲開。

因此，沈墨言眼底便有了淡淡的笑意，陰郁瞬間随風而逝。

“小言，你來了！”院門一推開，一個頭上插滿鮮花的老婦就喜滋滋地沖了過來。

季如書一怔，沈墨言略顯溫柔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槿姨。”

槿姨……

季如書在心裏默念着的沈墨言說的話，扭頭疑惑地看着他：“這位是？”

“你認真看一下。”

沈墨言引導着她，讓她将視線投注到了老婦身上。

“晚晚，我的小晚晚，你終于回來了！”不想，季如書剛對上那老婦的視線，她突然就欣喜地抱住了她，嘴唇湊過來，在她臉上吧唧一聲親的好響亮，“讓媽媽好好親親……”

季如書一下便呆掉了，愣愣的看着老婦，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面對她，心中卻無端劃過一道驚雷，莫非她就是……

驚訝的同時，不由得睜圓了眼睛，認真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老婦了。

她的五官絕對稱得上精致，只是随着年歲的增長，臉上多了許多折痕，皮膚依舊很白，卻少了光澤，不難想象，年輕時候的她定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明明是第一次見，可不知為何……她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當初在美術館見到宋叔的那種感覺，只覺得親切，有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掠上心頭，怪異的很！

“她就是嗎？”季如書試探地問着，心口砰砰地狂跳的厲害。

“嗯。”沈墨言的聲音很輕，卻落進了季如書心底，“不過，她現在可能認不出你。”

“什麽意思？”

“她這兒出了點問題。”沈墨言擡手指着腦袋說。

季如書秒懂，一進門她就發現老婦的不對勁，沒有正常人會在頭上插那麽多花，只有腦子不正常的人才會做這樣失常的事情，心口莫名地抽痛起來，眼眶發紅，鼻頭發酸，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麽，竟會讓她神經失常。

“媽……”知道真相後的季如書哽咽地叫着，伸手回抱住了眼前的老婦。

“晚晚不怕，媽媽在這裏，別哭，乖……”老婦縱然失常，可是對女兒的記憶卻還是疼愛，手伸進兜裏，拿了一個棒棒糖出來，“媽媽給你糖吃。”

季如書含淚笑着，伸手接過：“謝謝……”

“晚晚不哭，媽媽疼你……”見她接過棒棒糖，老婦笑的很開心，擡手幫她擦着濕潤了的眼角，“媽媽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他們欺負你了……”

季如書知道她嘴裏叫的不是自己，可是，并不介意，甜笑着應：“謝謝媽媽……”

“乖孩子！”老婦将她摟進懷裏輕拍，真的像疼愛孩子那樣呵護着她。

“我叫如書。”季如書很感動，卻沒忘記将自己的真名告訴她。

“不，你是秋秋……我可憐的秋秋，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媽媽沒用……把你弄丢了！”本來開心笑着的老婦突然又傷心地大哭起來，情緒變化之快。

季如書被她哭的一愣，随即，立即反應過來，柔聲誘·哄道：”秋秋沒丢，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嗎？”

“你是秋秋？”老婦微微擡頭，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嗯，我是秋秋！”季如書重重點頭，雖然不是知道秋秋是誰？但是，還是想要哄她，不忍心看她傷心難過。

“你叫晚秋，你姐姐叫晚畫，我記起來了！”老婦皺眉說道，一臉的嚴肅，那神情跟個正常人無異。

她的情緒變化實在太快，季如書有點跟不上節奏，扭頭看向身邊的沈墨言：“晚秋是誰？”

“是你，也就是晚畫的孿生雙胞胎妹妹，槿姨說的沒錯，你就是晚秋，這事我查過。”沈墨言笑着給她解釋道。

“真的是我？”季如書震驚又意外，她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如此詩意的名字，眉心不禁一皺，“那為何爸爸要給我改名？”

“估計你養父是為了躲避你繼父的查找。”沈墨言好像什麽都知道。

季如書在這一刻，真的體會到了他神一般的強大光輝。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季如書問。

“對不起，那時我只是好奇，有些事我并沒有去特意的查，只是聽人說了一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