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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歸鬧,晚上元鷗還是帶謝蓉回家,親自下廚給她好好犒勞一番。

在這裏,後者終于見到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新一代萌神:大名谷嘉,乳名佑安的小朋友。

“啊啊啊,”謝蓉激動地捧着臉尖叫了幾聲,然後慌忙拿出路上買的禮物,“佑安呀,初次見面,來看看姐姐給你帶的禮物喜不喜歡?”

老實說,現在的謝小花旦看上去已經有些失控了,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唔,眼珠子發綠……

比她們早半小時回來的谷毅一身白色居家服,腳上踩着毛茸茸的羊絨拖鞋,溜達達過來斜靠在門框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佑安正專心致志的搭骨牌,話說在方家哥哥的無私指導下,人家的技巧已經從三塊上升到五塊了,真是可喜可賀。

聽到謝蓉叫自己,他也只是擡頭掃了眼,然後繼續忙活。

木有反應!

謝蓉的表情僵硬了下,不過還是不屈不撓的湊過去,腆着臉道,“佑安啊,我是你小鷗姐姐的好朋友啊……”

所以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啊啊啊!當然最好能甜甜的一笑,完了之後再送我一個香吻啥的……

元鷗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過去把佑安抱起來,在謝蓉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自動get小包子香吻一枚,然後說,“看看這個姐姐,蓉蓉姐姐,她特意給你買了禮物,喜歡嗎?”

佑安很配合的順着看過去,特別誠實的搖搖頭,“不喜歡。”

謝蓉看上去整個人都要變成一座風中的沙雕,一點點消散而去……

靠在門框上的谷毅渾身抖啊抖,眼淚汪汪道,“我們家崽兒才不稀罕這些熊玩意兒呢,還是拿回去你自己玩兒吧。”

哭喪着臉的謝蓉低頭瞅瞅自己手中精致的遙控飛機大禮盒,喃喃道,“不可能啊,售貨員說小朋友們最喜歡這些了。”

元鷗清了清嗓子,朝着旁邊的桌上努努嘴,“這是他的睡前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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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蓉順着掃了一眼,頓時虎軀一震!

《資治通鑒》!!!

老半天,她渾身顫抖的拱了拱手,“在下佩服!”

元鷗空出一只手來拍了她一把,笑,“別耍寶啦,只不過我們都覺得那些童話什麽的沒必要跟孩子說,容易誤導,其實我們也經常會給他讀《百科全書》啊,《科技的秘密》之類的讀物啦。”

謝蓉捏捏眉心,擺擺手,“算了,不跟你們說了,讨厭!”

一直等到飯後謝蓉離開,谷毅才問,“她出什麽事兒了,以前不一肥妞兒麽?”

元鷗瞪他,“什麽肥妞兒啊!那叫圓潤,圓潤!”

“好好好,圓潤。”谷毅連忙做舉手投降狀,正在他旁邊坐着的佑安一看,呵呵笑了幾聲,也跟着舉起雙手。

元鷗哭笑不得的往他的小鼻子上刮了下,又按下他的小胳膊,“你跟着學什麽呀,來,到姐姐這邊來。”

佑安呵呵笑了幾聲,圓滾滾的小身體一扭,出溜從沙發上順下來,然後颠颠兒的跑到元鷗跟前,張開胳膊,任她将自己拎上去。

“哎呦稍微重點了嘿,”元鷗笑着撥了撥他軟趴趴的頭發,又跟谷毅道,“女孩兒的心思你別猜呀,不過我是得問問鄭欣姐了,再這麽下去不行呀。”

不過不等她跟鄭欣聯系,就有另一個人主動找了她。

“你好,我是謝蓉的健身教練,請問你有時間嗎?”

第二天,兩人在清粥小菜的包間碰面。

教練先生略有些歉意的說,“抱歉,耽誤你的時間。”

元鷗擺擺手,“既然是有關蓉蓉,那就沒什麽耽擱不耽擱的,說吧。”

聽她這麽說,對方明顯放松了不少,不過還是下意識的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之後才開口道,“謝蓉最近體重下滑的太不正常了,我問過一次,她卻只是說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關系,但是我清楚如果真的僅僅是那樣的話,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可如果是隐私的話,我又不方便過多幹涉,你是她唯一承認的閨蜜,所以”

元鷗靜靜地聽着他說話,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話說自從跟谷毅正式交往之後,元鷗就發現自己對這方面的事情變得敏銳了許多,比如說終于覺察到了虞昭的心事,再比如說,覺察到對面這位帥哥教練的心思……

見她久久沒有回應,教練忍不住往這邊看了眼,“元小姐?雖然很冒昧,但是您有在聽我說話嗎?”

“哦,當然!”元鷗帶着笑意點點頭,她忽然略顯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不過教練先生啊,話說我們認識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名字呀,作為蓉蓉的好友,我總不能一直都‘蓉蓉教練’‘蓉蓉教練’的喊你吧?”

“啊,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教練先生顯示一愣,随即有點窘迫的補救道,“我叫圖辛。”

“屠心!”元鷗“大驚失色”,顫抖道,“果然是好霸氣的名字!”

圖辛又是一怔,然後哭笑不得的解釋道,“圖書的圖,辛苦的辛。”

元鷗抱着胳膊,也不說話,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他。

一分鐘,兩分鐘……

已經因為不間斷的注視而有些坐立不安的圖辛僵硬的笑了下,“元小姐,您這是什麽意思?”

元鷗高高的揚起一邊的眉毛,“圖先生,你喜歡蓉蓉吧?”

“哐!”

圖辛的身體幾乎是觸電一樣抖了下,右胳膊不小心撞到桌子邊緣的水杯,杯子瞬間失去平衡,在桌面上滾了幾圈之後無奈的落到他腳邊摔得粉碎。

水在地上迅速蔓延開來,打濕了一大片地板。

“對不起!”圖辛猛地站起身來,“杯子的錢我會賠償的,那個”

“喜歡就去跟她講啊,不然你跑過來問我一百遍也沒有用呀!”不理會他驟然瞪大的眼睛和迅速漲紅的臉,元鷗十分幹脆利落的說道,“反正蓉蓉明天才去拍攝,要不要現在我幫你把她叫來?”

再也顧不上掩飾,圖辛終于慌了手腳,脫口而出,“別!”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因為元鷗根本就沒有要打電話的意思,這姑娘正安安穩穩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笑呢!

好吧,也許這麽說聽起來很不厚道,但是親眼看着一個平時酷勁十足的大男人慌手慌腳,真的很有趣哎!

無奈的搖搖頭,圖辛重新坐回去,帶點挫敗的抹了把臉,“別告訴她。”

因為剛才元鷗的出其不意,現在他的臉還是有點紅紅的,不過因為膚色比較健康,所以不太明顯。

元鷗的眼睛刷的就亮了,原來自己真的沒猜錯!

她雙手撐着下巴看着圖辛,“我是說真的呀,喜歡就要告訴對方啊,不然誰知道?”

圖辛苦笑一聲,“可是前幾天我隐約聽鄭欣說她好像在跟誰秘密交往,我要是現在告白,不是故意為難她了嗎?”

元鷗讓服務生重新換了一個杯子進來,聞言腦海中微微一震,忽然就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代入感……

見鬼!

不過等等,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呀,不是正在讨論蓉蓉的問題嗎?

用力甩甩頭,将腦海中的雜念驅走之後,元剛要開口說什麽卻又生生止住。

聽圖辛的意思是,謝蓉和鄭欣都沒有告訴他謝蓉和羅元秘密交往的事情?那麽于情于理,自己也都應該繼續保守這個秘密,但是這麽一來的話,謝蓉會不會錯過一個好男人啊?

雖然一直不知道圖辛的名字,【啊啊為什麽突然覺得好詭異!】不過他在圈內的風評一直都很不錯,話不多,但是為人足夠仗義,對待工作也很負責,對漂亮的女明星們也從不口花花,更沒有什麽令人不快的言語傳出來。

這人雖然不愛甜食,去到糕點屋也是挑毛病居多,但是的的确确給自己拉了不少女性顧客呀……

【喂,貌似這真的不是重點啊喂!】

元鷗偷偷瞟了圖辛幾眼,心中難免有點猶豫不決。

唉,真是糾結啊。

被人窺破心事的圖辛似乎是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又或者憋了這麽久,誰都有想要傾訴的欲望,于是元鷗聽見他又帶些掙紮的說,“我是教練,她是女明星……如果我們真的開始交往了,對誰都不好。”

在這一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教練和學員是禁止發生戀愛關系的,這一點,元鷗倒是不知道。

一聽這個,元鷗也有點沮喪,不過又帶些不甘心的問,“又不是犯法,難道真的沒有例外嗎?”

大概是她如臨大敵的表情太過嚴肅,圖辛竟也笑出聲,“倒也沒你說的那麽嚴重,因為咱們國家在這方面都比較寬泛,不過我還是覺得暫時不要告訴她的好。”

元鷗松了口氣,末了還不忘提醒,“那,那你別忘了啊。”

圖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個怎麽可能忘?”

頓了下,他仿佛是終于記起了自己的來意,有些窘迫的扯了下帽子,“希望元小姐你能多勸勸她,現在我說話也不大方便。”

元鷗很豪氣的拍拍胸膛,“那必須的!”

**************

就說要麽沒事兒,要麽事兒都湊一堆找上門。

圖辛剛走了沒多久,尹仲源尹老頭兒就聞風而來,一見面确認了下年末的藥材交易名單之後,他就直奔主題,“小朋友,你上次給我的那個梅子酒還有沒有?”

小朋友……

元鷗在家就經常這麽稱呼佑安來着,誰承想在外面還會有個人這麽稱呼自己呢?這種感覺還真是略微妙。

還有,今天你過來确認名單事小,要酒才是重點吧!

“有是有啊,不過那可是非賣品!”

然後尹老頭兒就很熟練的選擇性過濾了對方的話,笑眯眯的說道,“那再勻給我幾瓶呗?你開個價!”

元鷗無奈,“非賣品啊老爺子,而且當初我一種就釀了十來瓶,認識的人一圈送下來可就沒剩幾瓶了呀,我自己都不夠喝的呢。”

尹老頭兒幽幽的嘆了口氣,眼神相當幽怨,“人老了吧,吃嘛嘛不香了,唉!連喝幾口酒都不能如願,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呢!”

元鷗的眼角狠狠抽了幾下,沖他磨牙,“別給我來這套啊,要知道我可是個冷酷無情的商人!”

“小朋友真是說笑啦,”尹老頭兒反過來沖她呵呵幾聲,一張菊花似的老臉還恬不知恥的擠眉弄眼,“你最是個尊老愛幼的啦,反正你有手藝在嘛!想喝随時都可以再釀呀,我就不一樣啦,黃土埋到脖子的老家夥啦,沒準兒什麽時候躺下就再也起不來……”

“得得得你等會兒!”聽他越扯越不像,元鷗趕緊打斷,再任他自由發揮下去保不齊就該讨論靈堂怎麽布置比較好看了。

“我說老爺子,”元鷗看向他的眼神那是相當之無奈啊,十分頭疼,“不就幾口酒嘛,您至于嗎?”

眨眼功夫這都上升到臨終遺願的高度上去了,聽得我都,我都毛骨悚然了啊混蛋!

“嘿,你自己也說‘不就幾口酒’,舍給我呗!”姓尹的老頭兒再次發揮了他厚顏無恥的老狐貍本性,特別為老不尊的窮追猛打道,“眼瞅着過年了,就當提前送我的年禮行不?”

元鷗抱着胳膊狂翻白眼,“您說您一藥圈兒的國寶級人物,手頭上什麽雪參虎骨的沒有啊,那麽多藥酒還不夠你喝的麽,非跑我這兒來倒騰這些個,真是。”

“那不一樣啊,”尹老頭兒挺嚴肅的擺擺手,煞有其事的解釋道,“那些是藥材,你想想藥材那玩意兒弄出來的東西能好喝了嗎?嘿,你還別說,其實我也照着方子折騰過幾次果酒,可真是邪了門兒了,跟你那個沒法比,啧啧,沒法兒比啊!”

元鷗在心中偷笑,心道可不沒法兒比麽,首先它原材料就是決定性的差異呀。

她親自釀的這些果酒不僅顏色澄澈漂亮,而且口感十分的清甜,多喝些也不傷身,營養成分又高,如果能夠批量生産的話絕對也是暢銷産品之一。

經過一番讨價還價,最後尹老頭兒還是如願從元鷗這裏拿到了青梅酒、櫻桃酒和蘋果酒各一瓶,然後代價就是:他的年禮沒了……

深覺虧本的龇牙咧嘴了好長時間,老頭兒以一種肉疼的表情問道,“我說小朋友啊,眼看還有半個月過年了,咱們的檀木咋還沒來呀?”

元鷗一愣,艾瑪,最近太忙,直接把這事兒給忘到後腦勺去了呀!

借着喝茶的動作調整下表情,元鷗道,“年前查的嚴啊,元宵節一過估計就能到,您放心吧。”

按照時間比例來算的話,再過幾天空間中的檀木就要過百年了,假如現在就拿出來處理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左右也已經等了幾個月,也不差這麽幾天了吧。

尹老頭兒哦了聲,有點遺憾,又有點期待的砸吧了下嘴。

元鷗看着好笑,又道,“之前那兩棵樹樹齡太小,人家那邊的人發現了之後不肯賣,我朋友也不好空手而回,幾經周轉讓人幫忙聯系了兩株過百年的,又交涉了好久對方才松了口呢。”

做生意麽,都這樣,兵不厭詐是其一,二麽就是哪怕是一樣的東西,可你一旦給它鍍上一層華麗的包裝,那身價頓時就不一樣了。

而且空間出産的本來就是好東西,說到底元鷗也沒多少負罪感。

檀木生長緩慢,非百年不成材,栽種這個的妥妥兒的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沒有很強的意志力和決心是絕對做不來的。

真要論起大小來,百年的檀木跟六七十年的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充其量二三十公分的直徑,然後就是再高一點。

不過元鷗偶爾想起來也是挺美滋滋的,至少能多雕好幾支簪子了吧?

尹老頭兒一聽,果然就将因為木料延期抵達的那點怨氣散的一幹二淨,喜上眉梢道,“好好好,多等幾天也沒事兒,大不了到時候擱棺材裏帶走嘛!”

元鷗:“……”

夠了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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