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說。
看完這句話,我便沖出了樓門,趕向了機場,不管能不能去,我都想像她證明,我為她努力過。
我到機場時候,打了她的手機,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想必已經登機了,茫茫的人海,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
直到我看見了他——林深喬。
他戴着個大墨鏡,拉着一個那麽大的行李箱,身邊是一個貴婦人一般的中年女人,他穿着黑色的風衣,頭發明顯的精心整理過,濃濃的眉毛露出半邊,柔和的曲線勾勒出清晰的側臉,在人海之中鶴立雞群一般那麽的惹眼,我朝着他大喊:“林深喬!”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那是很長一段時間裏最後一次喊出他的名字。
他大概是聽到我的聲音了,身體僵直了一下,環視了一周,他沒有看到我,一個穿着帆布鞋和白襯衣的我,簡簡單單普普通通,實在是沒有辦法在人群中區吸引他的目光。可當時的我并沒有難過,我沖了上去,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抱着我,沒有用力,我感受到胳膊被人揪着,我從他懷裏出來,擰頭凝視着那個貴婦:“你好,我是林深喬的女朋友。”
“你好,我是林深喬的母親。”
我瞬間就石化了。
“媽,讓我和她單獨談談。”林深喬及時的制止了她媽朝我發射炮彈。我看不見那個貴婦的眼睛,是溫柔的,嚴厲的,還是鄙視的。她媽轉身走了,我真想有透視的眼,看看她目光裏到底透出來的是什麽光。
我問:“你這是要送你媽上哪兒啊?”
林深喬摘下了眼鏡,他誠懇地看着我,輕聲細語道:“顧青桐,對不起。我要去英國,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念的是3+1,最後一年要出國的。”他一口氣說出了一串我接受不了的話,大概是因為他要趕飛機,來不及和我慢慢聊天。
我不要聽對不起。
我說:“林深喬,你要去英國,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林深喬急着說不出話,但他還是說了:“我怕你難過,我不敢面對你難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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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林深喬,不要走,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
直到這句話從我嘴裏出來,我才知道我到底說了什麽,這絕對是我平時說不出來的話,我一定是瘋了。
林深喬在人群湧動的機場裏化成了一尊一動不動的雕像,我輕輕的摘下了他的眼鏡,看見他眼裏流露出來的歉疚與恐慌後,我像個傻子一樣笑了。
我說:“你同意了對不對?”我心裏明明知道,他會走,可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欺騙自己。
林深喬:“顧青桐,如果我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你會等我嗎。”
我猛地點點頭,生怕轉身以後就是再也不見。
他柔和的笑了,又是那種能化解我所有悲傷的微笑,真切的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伸手觸到了我的臉,雙唇微啓:“這就是我沒有告訴你的原因,因為,顧青桐,你和別人女孩兒不一樣。”
我細細地去想他剛剛說的話,一遍一遍的在心裏反複琢磨,他忽然低頭,狠狠的吻了我,那一刻,我只希望時光可以停住。他放開我後輕輕說道:“顧青桐,現在,我們要分手了,我給你自由。我知道,你最害怕沒有它,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去做一切你喜歡的事情。”
聽到廣播上飛往倫敦的飛機即将起飛的時候,貴婦拉着行李箱從我們身邊走過,滑輪重重的聲音好像在催促他的離開,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女人逼人的氣勢和說不出的威嚴,和溫柔版的林深喬一點都不一樣。
然後,他沖我微笑的說了聲再見。陽光帥氣的樣子好像不是再進行告別,也不像是在分手,就好像在十路站牌那裏坐着公交離開的樣子,明天他還會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休息,美好的一天,我雙更了,你們看了嗎
嘿嘿
麽麽噠
·顧深盼·
☆、我們刀光劍影闖天下(十)
大四開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開始找起了工作,就連葉知夢那個不務正業的家夥也開始整日的逛起了各種招聘網絡。其實對于她來說,我一點兒都不擔心,對于她這種天生對股票敏感的金融界奇才,我還是多想想自己吧。只是向來對工作不上心的她來說,我實在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從網上找工作。
有一天……我終于忍不住問了她:“葉大小姐,你為什麽還要找工作啊,這不像你啊。”
葉知夢把腿搭在床邊上,鼻子裏捅着兩管衛生紙,和外面威風凜凜生氣勃勃的她一點兒邊都搭不上,她愛答不理的回答我:“老胡不是快出來了嘛,我這是給他看工作呢,學位呢他也別想拿了,總得讓他有口飯吃吧,我什麽都沒有幫過他,我總得為他做點什麽吧,要不我多愧疚。”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的好像你還真的挺善良的,也不看你當初怎麽爬在人家張悠然身上哭的。”我看了一眼她沒啥反應,便又繼續刺激她:“哎,我說,對于張悠然至死都把你的情書握在手中,擰死不撒導致手筋斷掉的事情,你怎麽看!”她還是悶聲不說話,我繼續步步緊逼:“要我說,你倆這不就情投意合了嘛,在一起呗。”
她終于在我的連環炮轟下開口了:“你知道什麽,我當初喜歡他,就是因為他不喜歡我,現在我知道他喜歡我了,我當然就不喜歡他了。”
我努力的去分析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覺得不管怎麽去想,都不是正常人的思維,我說:“那你是不是應該特別的不喜歡老胡,那你為什麽還整天和他混在一起。”
葉知夢斜着眼睛:“顧青桐,你今天話很多啊,老胡能一樣嗎,老胡是朋友,所有的朋友都是不可能成為戀人的,只能是朋友!”
我說:“只能是朋友?”
她語氣頗為神聖:“只能是朋友。”
你看看,像她這種非正常人的思維,正常人是無法駕馭的,我一直都期盼着這個世界的上帝可以派一個外星人下來,把她帶走。
趙岚光前天說今天晚上請我吃飯,讓我忽然的覺得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從他開始戀愛以來,我們就幾乎沒有單獨的吃過飯。說起來我也挺好奇,我那個天使一樣的妹妹,到底是如何□□這個骨子裏無比花心的趙岚光的。
我問葉知夢:“葉大姐,晚上趙岚光請我吃飯,你說我該穿什麽衣服。”
葉知夢把電腦從她腿上拿下去,開始替我分析:“要我說,趙岚光心裏面喜歡的還是你,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這是真理;但是現在呢,他還有女朋友,這麽說來,他就是想紅杏出牆,但是還沒那個膽兒,說說你的想法吧,你是想給他下催化劑還是堕胎藥……”
我哼唧了幾聲,沒個數。
她索性替我全說了:“你要是想和他有段浪漫的愛情史,你就穿你那件紅色包臀裙,那件雪紡襯衣搭上,絕了;要是你看他不順眼,就穿那件黑色連體長裙,既不失優雅完勝鄰家小妹,又不至于讓他把持不住。”說完以後她陰險的笑了。
我拿起一本書朝她砸了過去,丫的知道的太多了。
可是事實證明,我真的想多了。
當天晚上,我穿的是那件我穿了三天的牛仔褲和t恤衫,簡直土到爆,可是想到是見他,我就覺得其實沒什麽,在我心目中,他還是那個我可以不洗頭就見得人。
這不是最慘的,我進了飯店的時候做到了他預定的那個桌上,結果是他還沒來,要是放在以前,他恨不得提前兩個小時過來候着這樣的差距讓我心裏多少也有點落差,好吧,不是點兒,簡直就是一瀉千裏的感覺。
這還不是最慘的。當我看見趙岚光和顧小莫又一次手牽手肩并肩走進來的時候,我真的很希望我眼前的這個杯子裏裝的是硫酸。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迅速低頭發了信息給葉知夢,我一秒都不能和顧小莫在一起,在一片空氣下、在一個桌子上——自由的呼吸。
他春光滿面,臉上簡直就在放光,顧小莫穿着一件紅色的包臀裙,雪紡襯衣,要不是葉知夢是我的死黨,我真的會以為她給顧小莫做了服裝顧問,并且還在我這邊做了間諜。她攙着他的胳膊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在說:我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我很慶幸我沒有穿那件紅色包臀裙,并且我打算回去以後就把它捐給災區兒童。
“姐姐,你這麽早就來了啊!我和哥哥遲到了呢!”
“顧小莫,咱公是公私是私,在外面你不用叫我姐姐,這裏沒有顧總,也沒有你媽,你叫我名字就好。”
“顧青桐,小莫沒有惡意啊。”
“趙岚光,你認識她幾個月,你認識我幾年,重色輕友也不帶這麽着急的。”我朝他翻了個白眼兒,他看着我無奈的笑了笑。
顧小莫坐在了我的對面,我下意識的移動自己的位置到了趙岚光的對面。我擡頭看她,離的這麽近我才注意到,她的劉海兒很長,剛好擋住的右眼旁邊的那道疤。
我很害怕那道疤。自它産生的那天起,我就和顧總決裂了,我的神經衰弱就誕生了,我的日子就再也沒有安寧過了。
你說,我能不害怕嗎?我能不恐懼嗎?
“姐姐,哥哥沒有重色輕友,哥哥還是很在乎你的。”說着說着又顯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他怎麽想的你知道什麽?你很了解他嗎?”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和她聊天,反正對着她來就是了。
“顧青桐,你別老針尖對麥芒似的針對人家小姑娘好不好,她也就不過十七歲,她懂什麽呀?”我每次聽見趙岚光替她說話我都想抽他,我忍了一次,但我已經忍不了第二次了。我剛要發作,葉知夢突然坐在了我身邊:“天吶,外面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冷了,我路過這兒的時候從窗戶上看見你們了,就進來坐坐。”我從這往外邊看了一下,壓根兒就看不見光,更別提窗戶了,葉知夢的眼睛瞟見了顧小莫,她估計知道我已經快撐不住了:“顧青桐,我看好一車,你幫我去參謀參謀,挺急的。”
“我靠!你買車?”
“上個星期買的股票漲了,翻了十倍。”
她站起身跨上包,我倆邊說邊笑地走了。
我想,這樣的收尾,總比吵起來要強。可惜的是,到最後我也沒明白他倆為什麽要請我吃飯,你是我敵人的男朋友,就是我的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趙岚光挺好的,他了解她但又卻總是觸犯她……
明天等更新吧
·顧深盼·
☆、我們刀光劍影闖天下(十一)
我們宿舍裏的四個人已經有個林萌萌去了北京,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人相依為命。在此之前,我還以為,我們會永遠就這麽在一起,大學在一起,畢業以後在一起工作,結婚以後生活在一個城市,我常常想,如果能這樣的話,該有多好。
林萌萌在我心裏,就是一只金絲雀,她生活在蜜糖裏,穿着漂亮的金羽毛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有着所有人的寵愛,借着大家對她的寵溺,終于犯下了錯。而今,她終于要承受這一切了,我很擔心,像她這樣的性子,怎麽去北漂,怎麽去混出一個人樣,再次見她的時候,她穿着的那一身驕傲的羽毛還能不能在呢?
但是即便是她離開了我,我也不希望我們會有一天兵戈相見,這樣也好,我們總能有個好印象。
總不至于像我和文藝一樣,從此天涯各路,再也不想有任何瓜葛。
林深喬走了以後的日子,我沒有一天不想念他,他就好像住在了我大腦的溝回裏揮之不去,他還常常在我的夢裏笑,笑着說,讓我等他。
我會等。就像你也在盼着回來找我一樣。
大家都在忙着找實習的工作,葉知夢替老胡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她當時笑得特別大聲,說:“顧青桐,老胡那麽能打一定能當一個好保安,你看你看,還有保險呢!”她說話的時候樣子眉飛色舞,好像替他找到工作是一件特別歡喜的事情,好像老胡馬上就可以出來了,好像當保安真的特別的美好。
我掃興地說:“葉知夢,老胡暫時還出不來呢,你現在給他找工作他也用不到啊。”
老胡除了被查到了多起大家事件,還被查出了販賣毒品,雖然就是迪廳酒吧裏的一些小生意但也足夠讓他在裏面帶個一年半載了。
葉知夢自己不愁找工作,她自己在大學期間炒股就已經買了車了。她從幼兒園到現在從來都是第一名,好像第二名離她極其的遙遠,對她來說,輸贏就是一切,支撐着她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披荊斬棘打敗所有的人,我佩服她這一點,但卻不認同輸贏就是一切,只要精彩就好。她進了她爸的公司,擔任實習生,在這其間她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想她一定會遇到挫折,那個時候她就會成長,就會挫敗,就會知道其實不必争搶的生活真的也還不錯。只是她走到那一步走了好久,跌撞過很多次,淌過很多血,卻沒掉過一滴淚。她終于變成了她想變成的那種人,而不是我希望的那種。
而文藝從網上投了好多的簡歷,最後面試以後都是讓她當一個文職,打打電腦接接電話之類的,因為她性格太內向,不會應變不愛說話,文文弱弱的看起來就不像闖蕩江湖的人。她的工作找的越來越不順利,後來連面試通知都越來越少。我安慰過她很多次,她每次都沉默着看着窗外發呆。我不知道她的沉默裏有什麽,是有和邵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是她在放不下過去我傷害她的事,還是找工作給了她太大的壓力,她從來不說,所以我們都猜不透,大概信任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流失了,讓我們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沒有話題。
至于我,在這個時候最焦頭爛額的我,除了在網上不停的投遞簡歷,還在馬不停蹄的趕我的畢業設計,當然,一直到交設計的最後一日,我都沒有把我的課題完成。上帝讓我死,我不得不死。然而,悲劇在我身上發生的時候,總會演練的更加生動形象。我比文藝更慘的是,我連一份面試通知都沒有收到,難道那些公司都知道我沒有完成畢業設計嗎?
葉知夢:“顧青桐,去找趙岚光吧,你這事兒我也給你擺不平。你找他讓他媽給你辦一個法學院的畢業證書,反正都是學位證,哪一科你都不懂,所以無所謂啦,證明你上過大學不就行啦?”
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我更明白的是,我不能沒有工作,顧總不支付我的生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靠着葉知夢和林深喬的支助熬過了我的大學時期,我總不能到了工作時期還讓別人養我。
說起顧總不給我生活費的事情,我還是要感謝顧小莫。托她的福,我和那個家,徹底的斷開了聯系。
那是個明媚晴朗的日子,天空幹淨的像被洗過。我剛醒就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睡眼惺忪的時候,突然看見手機上閃着他的電話,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從來不給我打電話的,他連說話都覺得累,他向來只是讓助理給我發個信息,問我需不需要錢。而這個時候,手機上閃爍着“爸爸”兩個字。
那是很久以前我寫的備注,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內心渴望父愛的小女孩兒,十幾歲的年齡,我在手機裏存了他的電話,寫下了“爸爸”兩個字。不得不承認,有期望的日子,還是很快樂的。
我糾結着要不要接電話的時候,葉知夢從床上扔下一個枕頭來:“你丫能不能抓緊接,吵不死我你活不痛快是不是!”
“喂?”
“我在你學校門口,你出來。”聲音冷冷的,淡淡的,沒有色彩,他和從前判若兩人。
我有時候會扪心自問,顧青桐,是不是你太敏感了,其實他還是愛你的。
可是,如果愛都要懷疑,那一定就不是完整的愛。
我還在老遠的時候,他就已經看見我了,他從車裏走了出來,走近一點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瘦了,我忽然的有些心疼,想沖他笑笑,他說話了:“顧青桐,就算你再怎麽恨我,再怎麽讨厭這個家,也不要在幹這樣的事情了,好嗎?這段時間,我和你……阿姨都快要瘋了。”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我問道:“快一年了我都沒有回家,我怎麽給你添麻煩了?”
在我不服氣又窩火的狀态下,我看見顧小莫她媽滿臉淚痕的從車裏跑了出來,我躲閃不及的情況下被她劈頭蓋臉的打了一頓。
當時我就想瘋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你個瘋子……”
“顧青桐,你和你媽一樣,都不要臉!不要臉!”那個女人哭着喊着和我拼命,我躲着閃着不想把事情弄得更複雜,看着他們這麽歇斯底裏的表情,我真的以為我犯了什麽大錯了。
“夠了王珊!”他一聲呵斥住了她,帶着一股失望的眼神對我說:“小莫說是你不讓她告訴我們她在這裏的,你成心想折磨我,沖我來,別捎帶着別人,顧青桐,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該長大了!我們到處登尋人啓事你卻把她藏在這裏!”
顧小莫。
顧小莫。
顧小莫說的就全是真理嗎。
顧小莫又不是沒手沒腳,我能阻止她給你們打電話發短信嗎。
我不怕顧總打我罵我,我最害怕他眼裏流露出來的失望的眼神,那眼神讓我恐懼,讓我害怕,讓我想要不顧一切的逃離這個世界……
可是顧小莫,你不是很善良嗎,你為什麽要這麽诋毀和誣陷我,讓我在這個時候萬劫不複呢。
我沒有繼續聽他們鬼哭狼嚎,我迅速的轉身離開,去找顧小莫。
結果是她已經搬走了。
我打了電話給她,電話那邊傳來的還是忙音。
奔波了一整天,我都沒有找到她存在的蛛絲馬跡,我想,她應該跟着顧總回去了吧,她給我留下了一個那麽大的問號後,離開了。回到宿舍的時候,我從遠處就看見了趙岚光。他坐在臺階上,頭上戴着一個鴨舌帽,一身休閑服,看起來表情也是那麽的輕松。
他第一句話就是:“青桐,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我也佯裝輕松地和他說話。
“顧小莫和你爸那麽說你,我卻沒有拆穿她。”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歉疚,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沒關系,好在……”
“好在什麽?”
我沒有回答,反問了他一句:“她為什麽要那麽說?”
他沉悶的低下了頭,轉了好幾個身都沒有把他肚子裏面的話說出來,糾結的要命。
“如果很難開口,或者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又不在乎她。”
“顧青桐,你能不能把心裏的結打開,慢慢的去化解你們這些恩怨,其實顧小莫也沒有什麽錯……”
然後,後來的話我再也沒有聽,因為我的步伐,比他的聲音快。讓他的聲音去見上帝吧。
在這場糾葛裏,我一直都是受害者,直到事情發展到最後,我還是最慘烈的失敗的那一個,雖然,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親愛的媽媽造成的。
我做夢了,夢裏說:媽媽的溫柔是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刀光劍影闖天下(十二)
我不是個會蓄意破壞人愛情的人,但是當我知道趙岚光和顧小莫真實分開的原因是因為我的時候,我還是得愧疚一下,畢竟有我的原因。
趙岚光說,顧小莫那天去了他們家,趙母對顧小莫愛答不理,整個吃飯過程中,沒有一絲聲音,她被這樣的壓抑吓壞了。中途趙岚光也沒有去試圖調解氣氛,我想,如果把顧小莫換成我的話,恐怕連一秒鐘都坐不下去,這明顯就是在受虐,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制造出各種話題和狀況來讓大家應接不暇而不至于冷場。
而我,讓趙岚光幫我辦的學位證書,趙母卻替我辦了,而且是很愉快的辦了。在顧小莫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就聽趙岚光說過,她媽很喜歡我,是那種由心而生的喜歡,沒有緣由。
我聽趙岚光和我說了這一切的時候,我心裏特開心,開心到覺得世界一下子變得多姿多彩。你看,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喜歡我這種從來不會說甜言蜜語的女孩兒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像顧小莫這種甜美可愛善良的孩子的。
當然,那個雖然還處在青春期但是情商極其發達的顧小莫聽了這樣的話,一定是受不了的,從小到大沒有受過貶低的她一定會選擇甩頭就走的。
我能不開心嘛我!
所以後來顧小莫就因為這麽點兒破事兒,編了個鬼話連篇的故事,害的我讓顧總和王珊兩人稀落。我特別想說,你們都去死吧。
都去,死吧。
後來我們都順利畢業了。
除了林萌萌,我們都順利了,那麽你呢,林深喬,你是不是也該回來了,也該馬不停蹄的奔向我了吧。可是為什麽這麽久了你還是杳無音訊呢。
我看上了老區裏比較僻靜的一所小公寓,裏面雖然有點舊,但是起碼挺幹淨,又不吵,其實說是我看上的,倒不如說是合适我的。我告訴葉知夢,她過來看了房子以後,連聲咋舌,她特別果斷的拒絕了我:“顧青桐,別想讓我和你住這樣的房子,想都別想,這麽老的房子也能住?也就你能住吧!”我瞪大眼睛看她:“唉唉唉,怎麽說話呢,什麽叫也就我能住,合着這裏面其他地方住的不是人啊!”她接着說:“對,不是人,是鬼!”
我本來挺看好的一個地方,被她這麽一說我待都不敢待了。
但是最後因為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比這裏便宜的,而且我還沒有工作,我就只好硬着頭皮租到了這裏。每晚我都會聽到一陣陣陰森森的聲音:我是鬼我是鬼我是鬼……
葉知夢,你總有一天你要下地獄!
第二天一早,門鈴叫醒了我。
我的女神文藝披着一頭滑溜溜的大長發等在我門前:“豆漿油條,早點來喽!”
天啊,這個世界為什麽今天如此的溫柔。
我說:“文藝,你怎麽一大早跑到這兒來給我送早點,你不要吓我,我膽子小,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文藝:“我搬到你樓下了啊,有事兒沒事兒歡迎騷擾。”說完輕快的把吃的塞給我,轉身走之前留下一句話:“我還有面試,先走了。”
我提着早點進來,放到了餐桌上,我沒打算吃東西,因為今兒早,我也有面試,我不敢吃太多,否則那條緊身的小黑裙我就會穿不進去了。這場面試是我從遞簡歷以來唯一收到回複的一家公司,我不敢有半點馬虎,畢竟它關系到我未來還能不能吃早點的問題。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奇怪,為什麽我遞出去的簡歷沒有回音,就算是拒絕,它也總該有個消息,而我的那些簡歷統統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沒有音訊。
趙岚光在家裏辦了一個party慶祝畢業,對于他這種沒心沒肺分手都毫無感覺的人,我只想說:你牛逼!
等我們都喝的微醉的時候,我和趙岚光爬到了他們家的陽臺上開始閑聊。他家的陽臺真大,大的夠我們幾個人在這上面滑雪了。我由衷的鄙視這些腐朽的地主階級,是他們把我們窮人的錢都賺走了!
趙岚光:“顧青桐,我搬過去和你住吧。”
我一驚:“你小子想幹嘛?有我在,占便宜這種好事兒還沒輪上你。再說了,你放着這麽大的房子不住去我那鬼屋和我擠,你有病吧。”
文藝:“他只是想和你住,而不是想和你擠。”
趙岚光贊許的點點頭:“總結的太到位了。不過這種占你便宜的事兒,一般人都幹不出來。”
他帶着悲傷的感□□彩,他繼續說:“對一個會舔酸奶蓋子,用完牙膏會剪開來繼續用的人來說,我确實應該是占不上什麽便宜。”
然後我就聽到了葉知夢咆哮式的笑聲……
然後文藝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繼續補充道:“還有打完雞蛋還要把蛋清盡量摳出來,倒完碗裏的沙拉醬還要用菜葉刮一刮,吃完薯片以後還要把裏面的碎末倒一倒,再把指頭舔一舔……”
葉氏笑聲繼續着……
Ok,這個話題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現在就去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我鑽的時候順帶着把葉知夢拉到了一邊,我溫柔的看着她,用一種淡淡的帶着香草氣息的語氣對她說:“我去給你拿點兒點心吧。”
她用一種犀利的眼神盯着我看:“不用,你肯定有事兒求我。”
我做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嘆了口氣:“葉知夢,我們之間多少年的感情了,你還不信任我。”
葉知夢斜着眼睛看着我:“真沒事兒求我?那就謝了啊。”
我笑呵呵地說:“沒問題,不過我想先和你商量件事兒。”
葉知夢:“幸虧我最近在減肥不吃點心,拜拜!”
我:“……”
你看,我在這個朋友圈已經是混不下去了。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最後是文藝擡着我上了樓,她沒有回去睡,睡在了我家,第二天一醒來,我發現我換上了睡衣還卸了妝的時候,我心裏就已經默默的萌生了一個想法。
直到我在餐廳裏看見了她裏裏外外的忙着給我做了豐盛的早餐時,就覺得人生已經圓滿了:“文藝,我以後找男人一定就找你這樣的。”
文藝:“你還別說,像我這樣的男人你還真不好找。”她溫柔又禮貌的樣子像是舊社會裏的名媛淑女,但讓人無奈的是她出生在了一個極其普通的家庭,她身上帶着的那些會閃過的東西都是來自于她自身,也就是說,和我一樣沒有得到家人的任何幫助。但是照現在這個情況:我蓬松的頭發,朦胧的睡眼,身穿睡袍的樣子,實在還是不能和她相比。
我的意識亮起了紅燈,我突然之間覺得我已經掉到了朋友圈裏的底層。這種感覺觸響了我心裏的底線,慌張感沖上心頭,久久不散。
我不敢看她,卻還是沒忍住問:“文藝,你……工作是不是已經穩定下來了。”
文藝:“你快坐下吃吧,邊吃邊說。我在一家雜志社上班,做策劃,也是和經濟有關,暫時先幹着吧。”
我說:“那挺好的,之前我也投過一個簡歷,招的也是策劃,也是一個雜志社,看來形勢都差不多嘛。”
她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吃面包,我想起自己錢包裏只剩下了十幾塊錢,昨天問葉知夢借錢未遂,現在也有和文藝說了。
話還沒出口,文藝穿起了衣服:“顧青桐,我不能在磨蹭了,一會兒遲到了,先走了,你慢慢吃……”
然後,到最後我還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沒有工作的窮光蛋。
你看看,這都是什麽中國好閨蜜。
說起閨蜜,我還有個閨蜜,是男的,也就是說——男閨蜜。
我打電話給趙岚光:“喂?”
他說:“你還知道想我,給我打個電話啊。”
我說:“能借點兒錢嘛?”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害得我這邊大氣兒都不敢出:“行,我一會兒把現金給您送過去,我就是您的提款機。對了,文藝是不是住你家的樓下啊?”
我這邊憋着樂,心想我終于不用吃方便面了,然後還特別沉穩地回答他:“嗯,對,是的,怎麽了?”
他在那邊似笑非笑:“憋着樂呢吧,文藝前兩天讓我幫她整理電腦來着,我順便給你送過去,到時候你幫我給她,我就不再跑趟兒了。”
我說:“好。”挂掉電話以後,我深思,還是異性靠得住。
趙岚光過來的時候,給我帶了午飯,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麽都是好人,壞人都哪兒去了,太不可思議了。
那天,趙岚光來了以後和我語重心長的說了好些話,說的我都覺得不知道怎麽面對人生了:“顧青桐,你也該長大了吧,你說說你,什麽時候才能好好的照顧自己,飯不做,工作沒有,愛情沒有,房子車子你全沒有,連最基本的親人你都沒有,就算啊,我是說就算你未來的老公不嫌棄你沒有這沒有那的,但是你自己忍心嗎,你自己願意這麽堕落這麽生活嗎?你說你心裏一直愛林深喬,但是人家高富帥,又海龜,到時候人家不要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當時的我特傻,端着他遞給我的飯,傻傻的看着他和我一字一句語重心長的說話,就像是一個長輩,我特別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我放下了飯碗,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什麽,就鬼使神差的把文藝的電腦打開放起了電視劇,他說的越大聲,我放的就越大聲,直到最後他開始不說話。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的□□莫名其妙的在她的電腦上登陸了,然後在另一邊,是文藝的□□。房間裏是一片壓抑的安靜,我點開了她的郵箱,在她的收件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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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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