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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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妄開着悍馬，像是故地重游，開過了曾經和姚磊他們居住的地方，順便吳妄把他當時沒帶走的物品都裝空間帶走了，包括他心愛的水力發電機。

又開過了曾經差點喪命的食品廠，把那曾經追殺過他們的三級喪屍給解決了，還順帶搬空了食品廠，得到許多罐頭和其他食物。

還開過了王良他們開發了一半的順發廣場，那裏照樣是喪屍擁擠，這次他們卻大搖大擺的一路平安走了進去，那四只四級喪屍熱烈的歡迎了他們，并且看着他們把這裏掃蕩一空，只能徒勞的發出急躁的叫聲。

“你還真是念舊啊！”江入雲把吳妄這一路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裏，想起王良引喪屍襲擊居住點，吳妄又引喪屍襲擊王良，江入雲眼開始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是想說我記仇？”

江入雲連忙搖頭，心裏卻盤算着，他吃吳妄的用吳妄的，還不給睡還要把吳妄趕下床，吳妄還辛辛苦苦每天給他做飯洗衣服，伺候的自己舒舒服服卻只占自己一些小便宜，怎麽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點渣？

江入雲心虛不已，吳妄這麽記仇，以後會不會報複回來啊。

于是他瑟瑟發抖的問：“鎮宅符是我畫的，沒有我也拿不了這麽多物資，能算我一半功勞麽？換取我這些日子的吃用花費，等我能正常行動了再想辦法還你其他的，我不占你便宜，行不行？”

想到吳妄沒他其實一樣能活的不錯，他卻連走路都要靠吳妄，他還想算功勞，心裏突然就沒了底氣。

猛然，悍馬忽然剎車，停下了，吳妄忽然道：“阿雲，事實上你醒來那天我很後悔，若不是你當時快死了，我不想留下遺憾，不然絕對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我怕吓到你，我想要慢慢來，我還想和你一起過很久很久。但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也不後悔，不過你要是想走，我會打斷你的腿。”

這兩日的溫情随着這句話，驟然變冷，江入雲此刻如此深刻的明白，吳妄根就不希望他的身體能恢複行動，無聲的捏緊拳頭，手捏的發白也恍然不知。

吳妄又柔和了語調，“別怕，我說過了不逼迫你，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都是我自己願意的，你不用覺得對我愧疚，畢竟，我也是沒安好心。”這麽直白的說出來，讓江入雲有點不能接受。

吳妄又自嘲笑了笑，沒有那情緒一崩潰就混亂不清楚的志，這時眼清明，竟是清醒無比。“原我打算，等你習慣了事事都依靠我的照顧生活，那時候你自然也就離不開我了。”

這家夥居然如此陰險，這些日子的潛移默化，确實讓自己對他的底線一退再退，甚至容忍他知道自己空間的秘密，還願意不顧性命去救他。

江入雲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感受，只覺得心冰涼一片，有一種感覺，只要吳妄想，這輩子他都不能脫離吳妄的掌控。

吳妄再次低聲在江入雲耳邊說：“別怕！”驚的江入雲往後退了退，可是車內空間狹小，又能退到哪裏去。

“別怕我，信我。你信我一次，我不會負你，你別怕，沒有人能比我更明白你的感受。信任我，我不會背叛，更不會傷害你。”吳妄沒有再靠近，只是輕輕說着話。

他連續說了好幾次別怕他，信他，江入雲眼一縮，“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根不信任你。”

“三年前的那次車禍不是意外，對嗎？”吳妄仿佛看透一切，“我懂，你怕了，再也不肯付出什麽，可是我可以為你付出，你不信任我，我就去信任你，把我的一切交給你。”

我想要的，只有你......

深邃的目光裏，江入雲所記得的，只有那深情而又熾烈的眼，像火一樣，燒的他窒息，差一點透不過氣來。

之後的吳妄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只是夜晚箍的江入雲越來越緊的舉動，還是向江入雲透漏了他的不安，他很怕江入雲離開，很怕他付出所有後江入雲離他而去，獨留下滿目瘡痍的自己。

江入雲突然釋然了，或許他們某方面其實是同一種人，那樣的不安，怕被留下，怕被背叛，只是自己封閉內心，不敢付出，他卻投入所有，孤注一擲。

......

這天吳妄秘秘要走了玉牌，讓江入雲在車上等着，自己貼上鎮宅符消失在了街邊。

“搞什麽啊？”江入雲只能在車裏摳着手機玩連連看，在沒有網絡陪伴的日子，連連看他也不會嫌棄。

吳妄沒花多久就回來了，回來時嘴角還帶着愉悅的笑意，他打開車門在駕駛座坐定，就開往了石油公司。

兩人懶得去一家一家加油的收集，加油的庫存一般也就幾十噸左右，他們收入空間的油罐車就有二十多輛，想都裝滿還是直接去石油公司比較快。

吳妄用異能一車一車往外抽油，然後裝入油罐車，還貪心的把停在石油公司的大大小小的油罐車也都收走了。

滿載而歸的路上，江入雲懷疑按照他們這種搬法，若有一日，有人千辛萬苦跑到K市的市中心，發現到處都空蕩蕩的，不知會怎麽想，好在他們只搬量大或者稀有的地方，小地方吳妄後來都嫌麻煩看不上，懶得去收了，不至于讓後來人空手而歸。

“今晚不找地方住。”吳妄開口。

江入雲知道必有下文，靜靜等着。

吳妄秘一笑，掏出今天要走還沒有還給江入雲的玉牌，一棟別墅突然出現在面前。

卧槽？卧槽！！！！

“你怎麽把樓搬走的？”江入雲驚呼。

“不是真的樓，沒有地基，只是1比1比例的建築模型，用料都和真正的建築一模一樣，只是空間稍微小一點，地板只比地面高一點，沒有打地基，才能給搬到空間裏去。”

這也很難得了啊，也不知是誰留下的這別墅模型，這可比帳篷好用多了，收進空間以後随時随地找個平地就能放下。

江入雲打開門跑進別墅，吳妄緊随其後，随着江入雲一聲聲卧槽的驚叫聲，好久才算慢慢平靜。

別墅是三層的複式建築，樓梯從一樓蜿蜒而上到三樓，二層和三層都有陽臺設計，幹淨明亮的落地玻璃窗，能透過玻璃窗看到裏面米色的窗簾和嶄新的家具，線路都是組好的，只要通上電，立刻就可以投入使用。

“若以後在公路上把別墅随便往路中間一放，豈不是馬上就可以堵着人做收費了！”江入雲啧啧道。

“可以試試。”吳妄唇角微微一彎，任由江入雲一個人在別墅裏溜達。

家具都是吳妄新布置的，冰箱空調等電器也都一一擺放好了，一樓客廳擺着沙發，98寸的液晶電視挂在牆上，江入雲還在電視櫃上發現了一些影碟，有些來自各種音像超市，有些特別眼熟，卻是他之前住的公寓裏的，都被吳妄一股腦翻出來了。

一樓是生活區域，廚房和飯廳都在這裏，二樓有六間房間，只有四間被放了床布置成了卧室，其他兩間用來放置雜物，主卧則在三樓左側，是占地面積最大的房間，主卧中還帶有一個小客廳，共占據了多半個三樓，右側是兩個帶衛浴的次卧。

每個房間都經過了布置，廚房也是一應物品俱全，冰箱裏空蕩蕩的，吳妄掏出一些新鮮蔬菜水果和曬幹的臘肉，用食物把冰箱塞的滿滿的。

上到三樓頂層的小露臺上，吳妄把太陽能充電板在小露臺擺了一排，然後接上電源，霎時別墅裏一片明亮，下樓時，江入雲看了所有的房間，正從樓上走下來。

吳妄上前邀功：“怎樣？以後不用再住別人家了，滿意度如何？”

“五星好評。”江入雲嘴角揚起笑意，不住別人家，那這是自己家，嗎？

把臉轉向吳妄，清楚讀懂了吳妄眼裏的意思：我想給你一個家。

江入雲趕忙扭頭。最後，吳妄也沒有說出這句話。

吳妄能想出把真正比例建築模型收入空間當做固定住所，可以讓以後的生活不知道舒服多少，江入雲也不吝贊美之詞，把吳妄誇了一遍。

或許是受了誇獎，吳妄的癡漢認真臉消失，挑着眉，拿出一派翩翩風度，給江入雲煎了個魚，還找出來一瓶紅酒似模似樣的開了放到旁邊的方桌上。

兩人對立而坐，一根紅燭點上，吳妄用高腳杯給江入雲倒了一杯酒，暧昧的氣氛開始蔓延。可惜這只是吳妄單方面認為的，江入雲臉黑了，警惕的看着他道：“大白天的點什麽蠟燭，你有什麽企圖？”

吳妄斟酌着，慢慢道：“求睡？”

“你才剛說過不逼我！”江入雲怒道。

“不逼也不代表不能求。”吳妄嚴肅臉，說出的話氣的江入雲無話可說，起來端着盤子，噔噔蹬就上了三樓主卧室關上了門。

眼睛緊随着江入雲的身影消失，吳妄覺得他的阿雲就算是拒絕，也特別可愛。

“這小別墅哪裏都好，就是維持起來需要不少鎮宅符。”江入雲有點美中不足的抱怨。

他們在這別墅休息了一夜，共計消耗掉二十二張鎮宅符，江入雲心疼不已，二十二張，那他要畫大半天的，之前只需要維護一個房間就行，現在地方大了，哪裏都要防範嚴實，不然睡着睡着，哪個角落被喪屍掏出一個大洞怎麽辦。

為了給別墅布置防禦，這天只有吳妄開着車帶着玉牌空間出門做小蜜蜂去了，江入雲則留下，絞盡腦汁想給別墅改進出一套能維持久一點的鎮宅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