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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

“***,你輕點……”一個細小的聲音從葛家後門圍牆邊的草叢中傳來。

“笨小奴,你小聲點,怕別人沒聽見是不是?”踩在女婢背上的葛圓月特意壓低嗓音。

可是……

“***,你平時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怎麽今兒個跟小豬一般重?”好可憐喔!幫***做壞事,還得讓她當馬背踩。

“你在罵我?”葛圓月努力攀爬高牆,還能聽清楚***人說的話。

“***,你還是放棄啦!要不然老爺一定會找我算帳的!”嗚……

誰不知道葛圓月雖是大富豪葛明宏的養女,卻也是他最珍視的掌上明珠。

至少在三天前是。

但現在情形不同了,自從葛圓月知道葛明宏在沒經過她的同意便把她許給襄州知府的三公子後,葛家便天翻地覆了。

葛圓月不知從誰的口中聽到襄州知府是個貪官,還有那無所作為的三公子更是一個對女流毫不尊敬的沙文男人後,她拒嫁的意念更堅定了。

她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弄得人仰馬翻,再來就是絕食抗議,讓葛家所有的人心疼不已。

可女兒畢竟是自己養大的,能耍什麽性子,葛明宏會不知道?這小妮子才不會為了婚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所以他索性不管,讓她演着、鬧着。

最後,果然是葛圓月自己認輸,才絕食一天就受不了,讓小奴偷渡食物給她,偏偏被葛明宏抓包,氣得她小臉漲紅。

經過了三天,葛圓月終于認清爹爹這次是鐵了心,于是才有今晚的大逃亡計劃。

她葛圓月什麽都還沒玩透,這麽早要她嫁人?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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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

“死小奴,我有沒有聽錯啊?平時我可是讓你跟着吃香喝辣,要你現在回報我一點很難嗎?”

這一次的逃亡可是關系到她的終身幸福耶!

聽說襄州知府的三公子可是人人皆知的大書呆,什麽都不會,就只會每天抱着書睡覺,考個秀才卻連着三年落榜,若非他是襄州知府的兒子,看他也難以在這世上生存。而且她還聽說,對方一聽到要娶妻,反應也是不,既然雙方都沒意願,她就不懂,兩家老爺怎麽會想硬把他們湊在一塊?

她才不要嫁給這樣無趣的人呢!

就知道!拿***的好處,一定要加倍吐出來,她現在正嘗着這個苦果。嗚……小奴心底又是一陣哀鳴。

“我這不是在幫你了嗎?”

“情願點。”葛圓月一臉不爽。

面對這比她高了兩倍的高牆,她皺了皺眉,還好之前讓葛明宏請來教她識字的夫子會點功夫,之後她纏着夫子偷偷學了三年多的功夫,什麽都沒學好,就是有點輕功加上三腳貓的蹩腳招式,弄得那位夫子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你以後若有機會行走江湖,可別說我是你的師父。

什麽嘛!她有這麽差嗎?

而後,她深呼吸,回想許久沒練的輕功,破破的內力緩緩一運,使勁一躍……

感覺背上的重量沒了,小奴急忙擡頭,這一看,不得了啦!

“***……”

葛圓月使力的想爬過高牆,那半挂的姿勢難看得緊,就像一只跳不過河卻逞強的小狗,可憐的挂在堤防上,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

終于,她攀上高牆,穩穩的坐在上頭,一往下看,卻看見小奴笑彎了腰杆子。

“你笑吧!最好一次笑個夠,不然以後可能沒機會了。”

聽見她冷冷的話語,小奴的背脊一涼,連忙擡起頭。

“不……沒有,我沒笑……”

忍!她得好好的忍着。

“記得,按照計劃進行。”

小奴趕緊點頭。

葛圓月倏地旋轉身子,想都沒想,便往下跳。

“***,你小……”

“啊……痛死我了!”

牆那邊的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葛圓月趕了幾天路程,終于來到洛陽城。

望着目不暇給的熱鬧街道,她象是放出籠子的小鳥,在繁華的市集中穿梭。

這就是外頭的世界,廣大、寬闊,新奇且多彩多姿。

她邊游玩,邊舉步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洛陽城南邊有一座桦楓山莊,小奴的叔叔在那裏當管家,因為小奴這層關系,第一次出遠門的她決定那兒就是落腳處。

咕……咕……

離家多時,她的肚子傳來抗議聲。

正好不遠前就有一家飯館,她從包袱內掏了錠小奴為她準備好的銀子,邁步向飯館移動。

當她前腳正想踏進飯館時,裏頭有人扛了東西往外頭丢,差點砸到她,好在她會點輕功,迅速蓮步輕移,才躲過一劫。

“喂!你們……”她才想破口大罵,卻發現被丢出來的竟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們怎麽把人這麽丢的啊?”好過分。

衆人開始圍觀,卻只有她伸手想将地上那髒兮兮的人扶起來。

哪知地上的人有骨氣得很,撇開臉,對她的好意視若無睹,徑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頓時空氣變得糟透了。

這人真是!她不爽快的瞄了他一眼。

店小二從飯館裏走出來,啐了聲,“去你的臭乞丐,敢上門來偷酒喝,活得不耐煩了!”

怪怪!怎麽洛陽城的人氣焰都這麽高?

“偷酒喝又怎麽樣?犯得着把人這麽丢出來?要是傷着了,你們拿什麽賠?”

看着那被丢出來的乞丐,雖然他的脾性不是很好,可是像這種欺負弱小的店,她更是看不慣。

“耶?我說這是怎麽回事?狗拿耗子嗎?”原來洛陽城裏還有這麽一號愛管閑事的人啊?“這乞丐命賤,喝不起好酒,沒錢還敢往大飯館裏鑽。”還說賠呢,也不掂掂他那命是幾兩重?店小二的嘴臉說有多不好看,就有多不好看。

喲!這是什麽話?

“要銀子是嗎?”她最多了,将手上的銀子往店小二的臉上扔去。“這銀子能買幾壇好酒了吧!去!別再礙我的眼了。”

店小二接住銀子,無聲的念念有詞,但銀子終是拿到了,也不好再說什麽,于是退回飯館。

葛圓月轉頭看了那乞丐一眼,可是他無視她的注目禮,眼神朝遠處一瞟,象是看到了什麽。

她好奇的随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除了別人家的屋頂,什麽都看不到。

“喂,你沒事吧?”

聽到她的聲音,上官禦懶懶的轉頭看她,冷傲的唇角微微上揚,飽含着嘲弄的意味。

“你是啞巴嗎?我幫了你,你不會說聲謝嗎?”這可是做人處世最基本的道理。

從頭到尾,他除了髒和亂之外,就只有那身傲骨了。怎麽現在的乞丐比一般人還要強勢?一定是她被她爹關久了,世界變了,她都一無所覺。

“多事!”象是要證明他不是啞巴,他吐出兩個字,卻不是道謝。

多事?

她幫了他,他竟然嫌她多事?!

“你這張嘴看來是吐不出象牙了,我就當幫了一條狗。”至少狗還會搖搖尾巴。

他沒理會她,只是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女用荷包,裏頭盡是沉甸甸的銀子,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這荷包好眼熟……

這不是小奴為了她這次“大逃亡”特地幫她縫制的超大荷包,好讓她多塞一些銀兩嗎?怎麽會在他手上?

“小偷!”沒錯,只有這個可能。

小偷?

上官禦不悅的眯起眼眸,她竟将這不好聽的名詞冠在他的身上。

要不是他從把她當肥羊看的偷兒手中再神鬼不知的偷回來,她哪可能再看見這個荷包?可是……這小妮子惹火他了。

“喂,我好心幫你,你該不會是這麽報答我的吧?”怎麽她會在這乞丐的眼裏看到危險呢?“你……你把銀子還給我!”這可是她僅有的財産了。

他有這麽好說話嗎?

上官禦沒理會她因為氣怒而發紅的小臉,徑自說道:“既然你這麽喜歡做善事,那我幫你一把。”

他将荷包裏的銀兩全數倒出,然後走向不遠處的乞丐堆,将銀子一一發給他們。

等到她跑過去想要阻止他時,已經來不及了,只拿到他丢過來空空如也的荷包。

看着那些可憐的乞丐……嗚……她可不可以讨一點回來啊?

“我的銀子……”

完了,她的肚子還沒填飽呢!

“你不是喜歡做善事?成全你。”他露出出自真心笑話她的笑容。

成全?

“我要斃了你!”她盛怒,卷起袖子,一個狠絕的招式飛向他。

上官禦才沒時間跟她瞎混,縱身一躍,來到屋頂,然後消失。

望着這一幕,葛圓月再看看自己那沒能來得及收回來的拳頭。他有這身功夫,剛才哪需要她出手啊?

真的讓那店小二說中了,她是狗拿耗子!

還是一條瞎狗、蠢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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