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章節
而生。
厲如冰又說道:“這一棵小小的朝天椒,更有來歷。”
老爺子更是被吸引住了,因為正如他所說的,早年他也喜歡跟江湖客打交道,有那股豪氣。
他看過“山海經”,對于稀奇古怪的事,有很大的興趣。
他奏上前問道:“據傳說在桐城的鄰近有一個縣城叫潛山,是個多山的縣,縣境內有一座很高的山叫天柱,俗名叫做萬山。這萬山之高,據說泾、懷、桐、太、宿、望六縣都可以看得到天晴時候的萬山颠,在那個山颠之上,有茶樹,生長的茶叫雲霧茶;有辣椒叫朝天椒……”
厲如冰說道:“老爺子是見多識廣。”
老爺子拱手說道:“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厲如冰說道:“真正的朝天椒只有飛來峰頂上有一棵,要等到真正的成熟,又不能落到地上來,而且飛來峰是萬山的主峰,沒有幾個人能上得去,總而言之,這棵辣椒不但難得,也脫不了一個‘緣’字。”
老爺子問道:“請問姑娘,它的功能是甚麽?”
厲如冰說道:“如果單獨吃一口,可以辣死人,如果單獨用火燒,恐怕這一條街都會嗆得流眼淚,淌鼻涕!只有配合‘五葉艾’用‘炙’的方式,可以打通任何不通的經脈。”
她望着金盞花點點頭說道:“金盞花功力消失,最主要的原因是中了陰寒掌毒,無意之中将功力逼毒,結果是堵塞在任督二脈,不能通,無法過,所以,功力全失,只要能打通任督二脈,就可恢複所有的功力,偏偏練功的人,最難做到的就是打通任督二脈……。”
她停住話,又從小布包裏取出兩根五寸長的大銀針。
這銀針不同于一般用的,在針的尾端,是一個凹下去的盞形,針的當中是空的。
她說道:“我用針紮在你的任督二脈,然後将五葉艾和朝天椒揉碎,放在這針端銀碗之內,用火點燃,用銀針炙上約兩個時辰,藥力熱力透過任督二脈,就是你功力恢複之時。”
金盞花突然站起身來,含着感激的淚水,對厲如冰深深地一躬,說道:“這份恩德,如同再造,金盞花此生此世,已經無法可言報答。”
厲如冰微笑說道:“要報答你去找那位不知名的高人去吧!我只不過是一轉過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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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如冰心細,她招待過春蘭說道:“此地不便,請帶到金盞花住的地方,以便艾炙。”
來到金盞花住的地方,厲如冰命金盞花卧在床上。
以厲如冰的武功,認穴找脈,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她沒有随便動手,在金盞花的第五節脊椎量起,很準确地量到尾端,用拇指頂住。
取出銀針,以飛快的速度紮下兩寸三分,各在任脈與督脈處,紮了一針。
她将“五葉艾”和朝天椒取出,用手微微捏碎,拌和在一起,拈一撮放到銀盞之內。
她說道:“金盞花,你應該知道,當藥力與熱力,深入任督二脈的時候,那将有一種令人難以忍的苦痛,你要忍耐,以免前功盡棄。”
金盞花伏在床上說道:“厲姑娘,你只管點火針炙,我會忍耐一切的。”
厲如冰道聲:“很好!”
便叫春蘭點支紙媒拿來,将“五葉艾”點燃,立即有一縷清煙,袅袅而起。
不到片刻工夫,房裏洋溢着一股特別的香味,并沒有辛辣的感覺,而金盞花開始身體有一些微的顫抖。
時間慢慢地過去,金盞花的顫抖愈來愈烈,渾身汗水如雨,衣服全都濕透,頭發幾乎如同用水洗過一樣。
厲如冰坐在一旁守着,等“五葉艾”快要燒完的時候,便小心地添上去。
一個時辰過去,金盞花忍不住呻吟出聲。
厲如冰說道:“金盞花,現在快要到關鍵的時刻,你可不能移動,一旦移動了身體,任督二脈不能打通,不但不能恢複功力,而且說不定還會導致殘廢。”
金盞花咬牙說道:“厲如冰,請放心吧!”
厲如冰說道:“再過一刻,我點住你的穴道,等你自己醒來時,你又成了名滿江湖的金盞花。”
過了一刻,厲如冰在金盞花快要暈過的時刻,點了他的暈穴。
春蘭現在對厲如冰,簡直把她當作是神,崇拜得五體投地。
她用心地問道:“請問厲姑娘,我要留在這裏看守着他嗎?”
厲如冰說道:“不必了,這一盞”五葉艾“燒完了以後,他大概還有一盞燒茶的時間,他就可以醒來。”
她忽然想起來問道:“春蘭姑娘!……”
春蘭立即搶着說道:“婢子不敢當姑娘如此稱呼,請叫婢子春蘭也就可了。”
厲如冰笑笑說道:“春蘭,你很關心金盞花?”
春蘭說道:“回姑娘的話,春蘭是關心我家小姐……”
厲如冰說道:“關心他們的婚事,是嗎?”
春蘭點點頭,說道:“婢子覺得金盞花是影響小姐最大的一個人,也是小姐第一個相愛的男人。厲姑娘,你不覺得我家小姐和金盞花是很相配的麽?”
厲如冰笑笑說道:“春蘭,我的看法跟你有些不一樣。”
她一面說道一面走出房來,春蘭在後面跟着說道:“姑娘的意思是……?”
厲如冰說道:“你家小姐認識金盞花,是在她雙目失明之後,如今你家小姐雙目複明,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因為金盞花不是屬于這個大花園的男人,他是四海為家的游龍……。”
春蘭急着說道:“厲姑娘,你不知道我家小姐對金盞花有多麽……”
厲如冰攔住她說道:“我說過,那是雙目失明的時候,等到她雙目複明這後,情形就不一樣了。”
春蘭想了想問道:“厲姑娘,你覺得我家小姐眼睛一定會複明嗎?”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到秋連跑來,秋連跑得很急,春蘭一見趕快迎上去問道:“秋連,小姐的情形怎麽樣?”
秋連跑得直喘氣,半響說不上話來:秋蓮跑得太急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她太激動了,等她跑到厲如冰的眼前,已經氣喘說不出話來。
春蘭伸手拍拍秋連的背,問道:“小姐她怎麽樣了?”
秋連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才說道:“小姐她已經醒來,已經醒來了。”
春蘭也急着罵道:“你真笨,我是問你,小姐的眼睛可治好了?”
厲如冰微笑說道:“春蘭,你先別急,讓秋連慢慢地說。”
她伸手握住秋連的手說道:“秋連,小姐醒過來了,她的情形怎麽樣?比方說她的眼睛……。”
秋連說道:“厲姑娘,小姐醒是醒過來了,就是不肯睜開眼睛。”
厲如冰立即說道:“你說什麽,你說清楚一些,你是說她不肯睜開眼睛是嗎?”
秋連說道:“小姐醒轉來的時候,老爺跟夫人都在床邊,可是小姐就是不睜眼睛,她說……”
厲如冰急忙問道:“她說什麽?”
秋連說道:“她說她不敢睜開眼睛。”
春蘭急着罵道:“秋連,你是怎麽搞的?剛剛說小姐不肯睜開眼睛,現在又說不敢睜開眼睛,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厲如冰已經快步走回到方倩柔住的地方,她已經完全了解這是怎麽回事。
方倩柔醒轉來以後,她所以不肯也好,不敢也好,她不睜開眼睛,主要是害怕,是沒信心。
她怕睜開眼睛之後,仍然是一片漆黑,那将使她永遠絕望望的深淵。
厲如冰到方倩柔的床前。
老夫人叫道:“兒啊!厲姑娘來了。”
方倩柔伸手摸索了一會,接到厲如冰的手,她輕輕地叫道:“厲姊姊,我是不敢……不敢啊!萬一……。”
厲如冰微笑說道:“為什麽不試試看呢?睜開眼睛如果還是什麽都看不見,至多還是跟以往一樣,你不是已經過了多年黑暗的生活嗎?這又有什麽了不起?”
方倩柔緊抓住厲如冰的手,怯怯地叫道:“厲姊姊!”
厲如冰說道:“如果你睜開眼睛,看到了爹、娘慈祥的面容,還有看到你厲姊姊是個怎樣的醜八怪……。”
方倩柔不禁也被逗得笑起來說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知道厲姊姊是一位大美人。”
厲如冰也笑道:“那你為何不睜開眼睛看呢?倩柔,我做人的态度,是從不抱過多的希望,所以我也沒有過重的失望,如果一旦實現了希望,那就有過分的喜悅。”
方倩柔忽然說道:“厲姊姊,你不但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老師。”
厲如冰忽然說道:“你等一等!”
她親自動手将窗簾拉起放下,遮住室外将近落着的夕陽。
同時,又将室內所有的燈火關掉,這時候室內的光,就變得非常的暗。
厲如冰說道:“好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