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卻道此中換簪情
沈碧不動聲色的接過衣服,低聲囑咐道:“去看看。”
小雅應了聲便急匆匆的出了門,沈碧将衣服換好,剛巧去打探的小雅也帶了消息回來。
小雅小心翼翼的掩上門,上前道:“是紅牌任務,不過已經被人接了去。”
沈碧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拿過一旁的衣服,便幫小雅穿上。
可卻不想小雅看着鏡子裏自己的模樣,竟再次抹起了眼淚。
“我……我還是将這件衣服也帶着吧,我總覺得這都不像我了……”
沈碧無法,只得笑着點頭應了:“不過等下進了宮,你可要寸步不離的跟着我。”
午後稍晚,落雁樓衆人入了宮,小雅是第一次進宮一路看見什麽都覺得新鮮有趣,沈碧卻心情沉重,她帶了面紗,一路跟在衆人後,只希望這宮中之行不要生出什麽變故才好。
簡單的彩排後,衆人便在臺後等待宴席開場。
只是蘭秋的面色果然再見到小雅身上的衣服後便沉了下來,沈碧也沒在意,只是叮囑小雅別亂跑後便一心坐在宮中為他們準備的小桌前吃吃喝喝。
臺前歌舞升平,臺後争分奪秒的換裝,就連沁娘與平日裏不問落雁樓正事的連淵都被纏得不得空閑,倒是只有沈碧拉着小雅始終端坐在後臺的桌前吃吃喝喝。
只是沈碧在吃吃喝喝不亦樂乎的時候,卻不想有人竟在她身側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沈碧一愣,可擡眸時她的吃相卻愣在了臉畔。
“你怎麽在這裏!”沈碧驚愕的看着眼前的人,錯愕的問道。
面前正含笑看着她的人,竟正是李牧!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了!”李牧笑着眨了眨眼睛:“我有個朋友在宮裏當侍衛,他相好托我來給他帶個信,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遇到你!”
沈碧卻目光緊繃的看向他。
且不說他此刻在宮中本是瞞過守衛偷偷溜進宮中……況且,就看落雁樓今日竟這麽多人入宮,還有幾名是客棧中身懷武功之人……黃泉客棧的那個紅牌任務所指名之人極有可能此刻就在這宮中……
沈碧心下一沉,丢開他的手腕定了定神笑着打趣道:“是替人相好送信,還是來尋你自己的相好?這宮裏戒備森嚴怎麽就是你想來則來的,當心被當了什麽刺客抓回去。”
“我哪有什麽相好……”李牧正笑着否認,目光卻忽然瞥見她發頂的那枚木簪,神色忽然一怔:“你……帶着?”
沈碧下意識的摸想頭頂的發簪,笑道:“發簪不就是用來帶的,不然呢?”
兩人正說話間,忽聽到帶着三分得逞與刻薄的聲音嘲諷道——
“喲,我還當這是誰……這不是偷我簪子的小賊!想不到青姬妹妹竟然和這小賊……還有這等關系。”
沈碧擡起頭,看着走近的蘭秋面上的笑意不覺淡了幾分。
而蘭秋的視線亦轉到她的身上,嗤笑道:“我還當青姬妹妹是哪裏尋的樹枝戴在頭頂,原來……竟是這小賊送的……定情信物?”
“诶……你別亂說話,我什麽時候偷你的簪子了,明明是你……”
小雅聽得她說得這般難堪,氣得正欲回嘴,沈碧反而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這些俗物自然是比不過姐姐的金步搖的。”
小雅聽得一愣,她姑娘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還連嘴都不還!
可原本像一只鬥雞一樣的蘭秋聞言竟挑起一抹笑意,頗為自得的揚起了頭,嘴上卻依舊說着:“怎麽?你又想說什麽?”
“沒有。”沈碧溫和笑道:“只是這裏畢竟是宮中,若真有什麽也會連累落雁樓連累到姐姐,姐姐深明大義,想必不會與妹妹計較。”
“如今方知我是姐姐?”蘭秋的目光卻瞥向她身側的小雅,冷哼了一聲:“左右我不想你牽連落雁樓也不想你牽連到公子,你自己好自為之。”
她說罷,便輕蔑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李牧,離開了桌席。
“姑娘……”小雅見她離開,這才低聲喚道。
沈碧倒是不介意,低頭繼續吃菜:“放心,蘭秋雖然不識大體,但這樣與她性命攸關的事情她還是掂得清的。”
她說罷擡眸再次看向一旁尴尬笑着的李牧:“只是你确實應該離開了。”
“诶……我真的沒有偷她簪子,這個我可以解釋的,是她那天……”
“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但現在,是你該離開的時間。”
李牧的視線卻定在她的簪子上,他伸出手探向她的發頂……
卻有一只手先一步攥緊了他的手腕。
“先闖落雁樓,現在又是夜探王宮,你到底想做什麽?”
前一秒還随意的坐在桌邊的沈碧“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因為這無聲無息來到兩人身邊的正是連淵!
連淵卻未看沈碧,他依舊目光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可那目光中的冷然卻令人生寒。
“我可沒闖落雁樓,這天地可鑒啊。至于今天,我也不過是……”
沈碧看着面前的人,她并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按說他的恩情自己也算是報完了,這小子連請自己喝一壺酒的錢都沒有,她自然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
可她的手卻下意識探向發間的木簪。
“放他走吧。”沈碧還是卻接過他的話正色道:“太多人看到我與他相識,如果當真出了什麽事我也逃不了幹系,他這就會離開。”
連淵眼底的笑意不覺淡了幾分,目光卻始終落在李牧身上:“你來這宮裏是做什麽?”
“他是來替朋友的相好送信。”沈碧卻在李牧開口前搶話說道。
連淵看着李牧的目光半晌不語,良久,在沈碧打算再次迂回求情的時候——
“好自為之。”
連淵轉頭這才将目光落在沈碧身上,他的目光深邃,卻只一眼便再次移開了視線便徑直走了出去。
李牧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轉頭看向沈碧:“這……”
沈碧才轉過頭對滿面疑惑的李牧說道:“今日宮中人多混亂,你的信既然已經送到,就即刻離開吧。”
“啊?”李牧微怔之後又複問道:“那個公子……是誰啊,怎麽我見他好像比你們那個……沁娘還要厲害?”
沈碧卻不答,她的目光在李牧的面上沉澱了半晌:“你走不走?”
李牧聞言一愣,随即笑道:“走,我走還不行嗎!”
“還有……”沈碧頓了頓,重新擡起頭:“以後,不要再來落雁樓了。”
李牧似還有疑惑。可他還是按照沈碧的意思匆匆離開了王宮,見李牧離開,沈碧匆匆趕回宴席的後臺,卻在王宮花園邊再次遇到了……連淵。
沈碧想着,連淵如今一定還在氣頭上,她急匆匆的低下頭打算趁他還未發現自己盡早繞路離開。
可她剛剛埋下頭準備離開,就聽見連淵那不鹹不淡的聲音:“這麽着急,去哪?”
沈碧不得不頓住了腳步,轉頭時再次笑道:“公子……”
“現在人走了,可以與我說說,他究竟是誰?”
“什麽是誰?”沈碧疑惑道:“你是說李牧?”
“你我相識七載。”他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她的身後,緩步走到她面前站定:“你最好仔細掂清楚什麽樣的謊可以瞞得過我。”
“他……曾經幫過我,我也只是為了還曾經的恩情。不過我已經告訴他了,他以後都不會再來落雁樓了。”
“但願如此。”他的神色稍霁,卻伸出手探向她的頭頂。
沈碧一愣,急忙向後退了一步,而他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
“既是恩情已報,你還留着這簪子做什麽。”
“那條規矩定了報了恩就要扔東西了?”沈碧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卻依舊如玩笑般的說道。
“落雁樓少你的簪子了?”他的唇邊依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腳步卻再近一步。
“搭配衣服,這簪子合适,況且我也沒有其他。”
“簪子多為情郎送心儀姑娘的東西,你收了還整日帶着?”
“那這麽說來,公子送蘭秋的步搖就是這個意思?”她擡起頭,半分不讓的看進他的眼底。
卻不想,連淵聞言唇邊卻蕩開了一抹笑意:“原來你今日帶這簪子是因為……醋了?”
沈碧一愣,她想着自己左右不過就是順着他的話提起了蘭秋的步搖,可怎麽到了他這卻成了吃了醋去。
可連淵的面上依舊是那副調笑的神色,沈碧不由得幹脆收了辯解的心思,反而将手搭上他的肩。
“這落雁樓都是公子的,上上下下哪個姑娘不為公子動心……青姬自然……”她輕輕将頭靠在他的肩膀,卻忽然嘆了口氣:“只是我當然知道自己入不了公子的眼,所以……”
她嘆息間正欲離開他的肩膀時,卻不想他卻忽然按住她的後腰将她再次按入懷中。他低下頭,如情人低喃一般,帶着低沉的笑意在她的耳邊輕言:
“你怎知……你便入不了我的眼。”
他靠近時帶着身上熏染的靡靡暗香,他緩緩低下頭,似認真在打量着她的眉眼,然後緩緩伸出手……将她頭頂的簪子拔了下來!!
那散開的發落下,她卻無心去管,惱怒的伸手去奪簪,卻更緊的被他禁锢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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