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生日宴

21、生日宴

說是要在江寒的飯店吃一頓好的,但結果還是吃火鍋。

江煙暖邊挑着鍋裏的牛肉邊連連抱怨,“大夏天的吃什麽火鍋嘛,你們不知道女演員不能吃熱量這麽高的東西啊?你們不知道我這次最多只能休息幾天,馬上又要趕去下一個劇組啊?你們不知道吃這種東西特別容易上火啊?萬一吃了這個臉上冒出幾顆痘痘就完蛋了。”

衆人完全把江煙暖的話放在心裏。

江寒将碗裏剩下的牛肉全部倒進鍋裏,攪一攪便準備開吃。何覃眼疾手快地拍掉江寒筷子上還帶着血絲的牛肉,惡聲惡氣道:“別給老子吃生的,萬一生病了老子還得伺候你。”

江寒是典型的食肉動物,一見肉被何覃拍回鍋裏,立刻丢下手裏的筷子跟何覃扭打在一起。許姜茶見慣了這兩人的相愛相殺,所以鎮定地埋頭繼續吃着碗裏的土豆,連看都沒看這兩人一眼。祁悠遠更誇張,居然在這麽混亂的情況下都不忘給許姜茶舀了一大勺已經熟透的牛肉。

江煙暖幽怨地看了眼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再幽怨地看了一眼雖然絲毫沒有做出親密行為卻就是讓人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不太正常的祁悠遠和許姜茶,無奈地說了句,“喂,我好歹也是個明星,難道真的在你們面前就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嗎?你們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已經過氣了。”

許姜茶微笑着擡起頭來看了江煙暖一眼,非常配合地說了句,“煙暖,麻煩你把你面前的豆瓣醬遞給我,謝謝!”

祁悠遠立刻笑起來,他平日裏笑的時候總是随便扯扯嘴角,雖然臉上有笑意,但并不深達眼底,總之就是笑得很敷衍,可是這一次不知道是真的開心了還是怎麽的,整個人的狀态都很放松,連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

許姜茶被這樣的笑容閃了一下眼,都忘了接江煙暖遞過來的豆瓣醬。江煙暖舉着豆瓣醬,再次覺得自己的存在感确實是太弱了。

吃完火鍋之後何覃提議玩牌,許姜茶想着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于是欣然應允。祁悠遠沒發表意見,不過倒也沒有直接拿着車鑰匙離開,而是自覺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電視打發時間。

四人裏面江寒的牌技最差,但運氣最好,而何覃雖然運氣一般,但牌技實在高超。至于江煙暖嘛,估計她這段時間在劇組裏除了拍戲就是苦練牌技了,所以雖然不如何覃,但也勉強能跟這兩個男人抗衡。只剩下許姜茶這個半吊子,幾乎是從坐下開始便一直輸,輸到後來都沒脾氣了,只是機械地摸牌、出牌、掏錢。

許姜茶輸到錢包快見底時,祁悠遠終于看不下去了,直接将許姜茶趕去客廳看電視,自己則自然地在許姜茶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許姜茶中途溜過來瞄了幾眼,見這四人湊在一起果然勢均力敵,于是便放心地回客廳繼續看起了電視。看到後來終于撐不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黑暗的地方,揉着眼睛緩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躺在車後座上。

正準備撐着胳膊坐起來,就聽到祁悠遠的聲音從前排飄過來,“醒了?我們現在正往家趕,因為時間比較晚了,再加上我走的是小巷,所以外面看起來黑得比較吓人。”

許姜茶清了清嗓子,小聲回了句,“沒事。”

應該是睡得太久的關系,所以即便她剛才清了清嗓子,此刻她的嗓音依然比平時低沉黯啞許多。許姜茶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倒是祁悠遠鎮定地騰出一只手擰開了頭頂的照明燈,然後順手遞了一瓶水過來。

許姜茶喝完水之後才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詫異地發現居然已經是淩晨3:45分了。這個牌打得可夠久的,幸好明天不用上班,否則身體還真是吃不消。

許姜茶仰靠在後座怔怔地想着這些有的沒的,然後便聽到祁悠遠柔聲說了句,“反正這個時間也過了睡覺的點了,要不陪我去個地方?”

許姜茶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好啊!”

許姜茶回答得這麽幹脆利落,祁悠遠反而愣住了,沉默了好一會才笑着反問道:“你都不問是去什麽地方嗎?”

“或許是還沒睡醒的關系,我現在非常的不想思考,所以随便去哪都行。”許姜茶閉上眼睛,笑着說,“我現在還需要再睡一會,麻煩你到了叫我一聲。”

這一覺許姜茶睡得意外的沉,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色居然還是暗的。許姜茶一時半會還真摸不準是天還沒亮還是自己一覺又睡到了傍晚。

祁悠遠應該也睡着了,呼吸細軟,許姜茶怕吵醒他,只得放輕動作慢慢坐起身來,然後便發現祁悠遠将車子停在了一幢完全陌生的別墅前面,而自己座椅旁邊的地墊上堆滿了大小不一的袋子。

祁悠遠睡覺向來警覺,一聽到輕微的動靜便醒了過來,見許姜茶盯着她腳邊的袋子看,立刻笑着解釋了一句,“你睡着的時候我随便買的,等會你去找個地方試試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話還可以拿去換。”

許姜茶驚詫,“全部都是給我的?”

祁悠遠寵溺地看她一眼,“對,全部都給你。”

“為什麽?”

“因為今天碰巧有一個需要穿得稍微正式一點的場合,而你又一直在睡,所以我便擅作主張替你挑了幾套我認為合适的衣服。”

“……所以我們等會要參加的究竟是什麽場合呢?”

“我父親60大壽。”

“……”

許姜茶抱着袋子裏的衣服去頂樓的浴室換的時候,總覺得這個世界特別的玄幻。祁悠遠剛才在車裏說的那一大堆話還在耳邊萦繞,不過許姜茶此刻腦海裏紛紛擾擾的,所以只記得兩件事情:一件就是這算是一次家庭聚會,也就說是許姜茶今天要面對的不僅僅是祁悠遠的父母,還包括祁悠遠各種遠的近的親戚。另外一件就是別忘了這次兩人依然需要假扮情侶。

祁悠遠挑的衣服倒是意外的合身,是一件像最深的海一樣藍的長裙,裙擺的位置綴着浪花一樣的水波紋,而且因為腰部是修身的設計,所以襯得許姜茶的腰極細,當真是盈盈一握。祁悠遠看到她出來,眼睛裏的驚豔之色一閃而過。

許姜茶不好意思地提了提裙擺,下意識地問了句,“好看嗎?”

“很漂亮。”祁悠遠邊說邊笑着朝許姜茶走過來,然後擡起許姜茶的手扣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才又繼續說道,“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因為祁悠遠的這句話,許姜茶進場的時候倒不是特別的緊張。

祁媽媽看到許姜茶進來,立刻親親熱熱地挽住了許姜茶的手,然後四處給客人介紹說許姜茶是他們祁家的兒媳婦。

兩人所到之處自然收獲贊揚一片,許姜茶被誇得面紅耳赤,忍不住用眼神向祁悠遠求救。祁悠遠原本在跟祁父說話,但許姜茶的視線一落在他身上,他便像是有感應似的偏頭看了許姜茶一眼,随即跟父親耳語兩句便擡腳朝許姜茶所站的位置走了過來。

許姜茶原本還好奇他會怎麽替自己救場,誰知祁悠遠一過來便攬着她的肩将她帶離了衆人的包圍圈,然後笑着對衆人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得先把我女朋友帶走了,你們太熱情,我怕你們把我女朋友吓跑。”

衆人被祁悠遠逗得哄堂大笑,許姜茶卻覺得哭笑不得,早知道祁悠遠會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她還不如再忍受一會,反正都已經忍受這麽久了。

生日宴或者任何大型聚會,其實就是從一個包圍圈轉戰到另外一個包圍圈,就像許姜茶雖然被祁悠遠從以祁媽媽為首的聊天隊伍解救了出來,卻又被祁悠遠拉向了以祁父為首的聊天隊伍。

好在男人們之間的話題并不圍繞她跟祁悠遠的事情,而是聊着其他的話題,所以許姜茶只需要端着酒杯微笑,便足夠了。

聚會進行到後半段,許姜茶終于忍不住找了個機會躲到了外面的露臺。室內的空調開得太足,雖然身上披着祁悠遠的黑色西裝外套,許姜茶也依然覺得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散發着寒氣。許姜茶在露臺上站了一會兒,等身上稍微暖和一點了,便準備推門進去。

手剛觸到門把手,兜裏的手機便适時地響了起來。許姜茶從祁悠遠的外套兜裏摸出自己的手機,發現居然是言談發過來的郵件。

許姜茶正盯着手機發呆,便又接到了第二封,很快便是第三封第四封……許姜茶懶得一封一封地點開看,索性将手機重新放回了口袋裏。

等到這場盛大而耗時綿長的生日宴會結束,許姜茶發現自己的手機裏多了十封新郵件以及一條新短信。許姜茶随手滑開短信頁面,發現上面寫着:姜茶,既然你心裏已經有了選擇,那麽我尊重你,而且以後也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但有句話,我卻不吐不快,祁悠遠并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所以若你真的打算跟他長期在一起,那麽請你務必要多花點時間了解他。

祁悠遠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之後,終于得以放松下來,見許姜茶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發呆,立刻邊松領帶邊朝許姜茶坐的地方走了過來。許姜茶笑着往一旁挪了挪,給他留出更多的空間。

估計是累慘了,祁悠遠幾乎是一落座便慵懶地仰靠在沙發上,連說話的語氣都透着一股漫不經心的味道,“誰打來的電話?”

“言談。說是讓我務必多了解了解你,還說你這人并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許姜茶完全沒有隐瞞的意思,所以一聽祁悠遠問,便無比坦誠地說了實話。

祁悠遠微微側過頭,含笑看她。或許是因為晚上喝了點酒的關系,祁悠遠此刻的眼神看起來特別的明亮奪目,“你有什麽想要了解的嗎?或者說,你需要我向你坦白些什麽呢?”

許姜茶急忙擺手,“不用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知道的話,我會主動詢問你的,在此之前,我并不想從別人口中知道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第一是因為我們的關系确實還沒有親密到這樣的程度;第二是因為即便是最親密的關系,當我們在試圖了解別人的時候,了解的也不過是自己所看的或者是自己想看到的那一面,換句話來說,別人所認識的你并不一定是真正的你。”

“哦!”

許姜茶真想一巴掌把這個男人拍昏,自己難得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哦什麽鬼哦!

雖然家裏有阿姨幫着收拾,但所有人都還是忙到深夜才将一切收拾妥當。祁媽媽累得不行,忍不住抱怨,“以後一定不能圖熱鬧将這樣的聚會安排在家裏,太辛苦了。姜茶,也辛苦你了,居然讓你第一次來家裏就忙到這麽晚。”

許姜茶笑笑,“不辛苦。”

祁媽媽笑着沖她擠擠眼睛,“晚上讓悠遠給你捏捏肩膀,他手藝不錯。以前我上班累了回到家裏也是他幫我捏肩膀。我之前一直跟他開玩笑說讓他長大之後去按摩店工作,別讓這門手藝失傳,不過他完全不聽我的,居然選擇了一個非常無趣的工作。”

居然想讓自己的兒子長大之後去開按摩店,不得不說祁媽媽這想法倒是挺特別的。

這天晚上許姜茶睡祁悠遠的房間,而祁悠遠并沒有像兩人商量好的那樣在自己的房間打地鋪,而是偷偷睡在隔壁房間。不過為了掩人耳目,第二天天還沒亮祁悠遠便又偷偷地溜了回來,而且還神态自若地睡在了許姜茶身邊。

這算是兩人的第一次同床共枕,雖然并沒發生什麽,但怎麽着也算是睡在了同一張床上。許姜茶白天在車裏睡了太久,此刻怎麽也睡不着,好在祁悠遠躺下不久就睡熟過去,所以也算是避免了兩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許姜茶撐到八點,終于還是忍不住起了床,然後快速洗漱好下了樓。祁媽媽正在廚房裏熬粥,看到許姜茶下樓,先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随即才八卦兮兮地關心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許姜茶快速地嗯了一聲,然後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阿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祁媽媽點點頭,“有啊,幫我生個孫女。”

許姜茶嘆口氣,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最終許姜茶只是在祁媽媽的指導下煎了幾個雞蛋,雖然煎的時候各種手忙腳亂,但最終的成品還算不錯。等到兩人的早餐做得差不多了,祁爸爸便也起了床。許姜茶幫着祁媽媽将所有的食物端到餐桌上,再奉命去叫祁悠遠起床。

許姜茶進門的時候才發現祁悠遠居然還維持着她下樓之前的姿勢在睡。許姜茶自己睡覺的時候能從床頭滾到床位,所以總以為全世界的人睡覺的時候都是滾來滾去的,第一次看到睡覺的時候連姿勢都不帶變的人,只覺得新奇又有趣。于是一時之間只顧着研究祁悠遠的睡姿,倒是把叫醒任務抛之腦後了。

許姜茶等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鐘,可能是更久,都沒等到祁悠遠挪動一下,終于忍不住繞到祁悠遠睡的那側,輕輕叫了幾聲他的名字。祁悠遠沒反應,許姜茶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正推得起勁,就被祁悠遠拉住了胳膊,然後整個人都砸向了祁悠遠。這一下砸得許姜茶眼冒金星,倒是祁悠遠面不改色地揉了揉許姜茶皺在一起的臉,關切的問了句,“沒事吧?”

許姜茶恨恨地瞪他一眼,“你砸砸鋼板就知道痛不痛了。對了,阿姨讓你下去吃早飯。我只是上來傳話的,既然話已經傳到了,我就先下去了。”說完便準備抽身往樓下走去,誰知道祁悠遠居然一直拉着她的胳膊不放,而且臉上還露出一副 “我就是不放手你能奈我何”的無奈表情。

因為姿勢的關系,所以許姜茶看起來就像在對祁悠遠投懷送抱,許姜茶又羞又氣,忍不住壓低聲音冷冷地說了句, “喂,祁悠遠,放開我。”

祁悠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不知道男人早上都是很危險的嗎?我明明一個人睡得好好的,你卻主動過來招惹我,而且還這麽主動的投懷送抱,你說我如果還乖乖地放你走,這不僅是對不起你,也是對不起我自己了。”

“……”

許姜茶心想:果然人一旦無恥起來,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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