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掃把星

七月的夜晚清涼舒适,如果沒有魔人不時響起的吼聲那就更好了,鄧琪大病初緩身體還很虛弱,郭依黎讓她先睡,自己則倚在水泥墩上守夜,末世的夜晚是危險的,昨天剛經歷了滅門慘案,也就是之前鄧琪昏迷了,否則這個時候的她還能不能睡着真是兩說。

在關卡1中時,郭依黎的身體各項素質比現實中高出不知道多少,而在經歷了關卡後現實中郭依黎的體質也得到了提升,哪怕沒有使用角色附體她也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再加上之前在車棚中找到了不少食物武器,吃飽喝足,一宿不睡對狀态良好的郭依黎壓力不大。

長夜漫漫,聽着魔人的吼聲郭依黎一會想起關卡1中的經歷,一會眼前又出現少年因為她的拒絕而恢複冰冷的眸子,再然後那些關卡1中死去的人全都排着隊的來到郭依黎的腦中,不斷質問她為什麽要害死他們,頭痛欲裂,郭依黎大汗淋漓的從噩夢中醒來。

雙手撐在地上,郭依黎劇烈的喘息着,不斷有汗水滑下滴在地上,原來不知什麽時候郭依黎竟然睡着了,幸運的是沒有魔人過來偷襲,可回想之前的夢境,郭依黎因為得到異能而欣喜的心再次冰冷了下來。

她還是那個掃把星,如果不是她,那些人就不會死了。

僅僅的抿着唇,郭依黎試圖将腦海中的那些冤魂忘卻,可越是想要忘卻那些人的臉就越清晰,最後郭依黎也不管了,擡起頭,望着廢墟縫隙外魚白的天空深深的吸上一口氣,不能再耽誤了,給鄧琪找歸宿的事必須抓緊。

昨天一天的奔波讓郭依黎知曉那些小聚集點都不靠譜,那麽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市中心官方設立的避難所。

郭依黎所在的朝陽小區距離市中心坐公交車要坐一個小時,開私家車也要半個小時,這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陽市只是個三流城市所以并沒有地鐵,這樣一來郭依黎想要去市中心就只剩下兩條路,一條是用腳,另一條自然是找車過去了。

第一條危險,要知道越靠近市中心魔人的數量就越多,光靠郭依黎一個人困難可以想象。至于第二條嘛,在經歷了大地震之後,整個陽市呈半廢墟狀态,建築物塌了一半別說走車了,就算是用腳走也不一定有多平整。

開車這條路被徹底封死,走路雖然危險重重,但為了給鄧琪找個好出路,郭依黎這個險是必須得冒了。

夏日天亮的很快,在做好決定後郭依黎搖醒了正睡的香甜的鄧琪,女孩腳傷初愈最是體力不支貪睡的時候,不過郭依黎卻沒有搭理鄧琪的抱怨,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做早餐,翻找出昨天在廢墟中偶然找到的輪椅,郭依黎示意鄧琪坐上去。

坐在石塊上,一只腳包的跟粽子似的鄧琪糾結的看着面前的輪椅,她不想坐這個,現在滿大街都沒有個平整路,坐輪椅可沒有在郭依黎的後背上舒服,再說了,也許這輪椅被郭依黎加裝了帶子可以背在背上,但誰知道魔人什麽時候蹦出來啊,萬一情況緊急郭依黎來不及把她背起來怎麽辦。

糾結了好一會,鄧琪可憐兮兮的看向郭依黎:“依黎,我不坐這個好不好,我就夠沉的了,再加個輪椅你會很吃力的。”

鄧琪的抵觸讓郭依黎很是無奈,她明白鄧琪的擔心,但現在的她可不比在關卡中,體質也許超出普通人但也有限,畢竟她才一級而已,背着鄧琪到處跑到沒問題,真要對上魔人郭依黎其實很沒信心在背着她的情況下還能輕松戰鬥。

郭依黎的擔心不好跟鄧琪說,怕她又多想,所以只能軟語勸說,最後鄧琪噘着嘴倒也沒再做堅持,在郭依黎的攙扶下坐上了輪椅,郭依黎将輪椅連同鄧琪一起背了起來,這裏的地形不适合輪椅行走,等到了稍微平整點的路面她再放下。

背着鄧琪,郭依黎一路謹慎的向着市中心移動,之前上學的時候她沒少跟同學去市中心購物逛街,路很熟,再加上地震雖然破壞了瀝青路面,但大致規格是沒有變得,順着馬路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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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對城市的破壞是巨大的,一路走來郭依黎見到最多的就是半塌的建築,再加上華夏最不缺的就是豆腐渣工程,瓦礫遍布,不但給走路的人帶來障礙,也讓那些在廢墟裏尋找食物的幸存者平添幾分難度和危險。

當然了,末世的人可不都是能安分在廢墟裏找食的好孩子,欺軟怕硬至理名言,于是推着鄧琪的郭依黎沒走出幾公裏就遭遇了劫匪,四個手拿鋼筋棍棒的男人兇神惡煞的堵住去路,為首的一咧嘴:“打劫,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

遭遇打劫,膽小的鄧琪被吓得差點尖叫出聲,還是郭依黎手疾眼快的堵住了她的嘴,魔人的耳朵可不是擺設,如果鄧琪尖叫,就算沒引來魔人這些搶劫的男人也會惱怒的,那樣就麻煩了。

也許郭依黎身懷異能,但她卻不想和這些打劫的人多費口舌,很幹脆的丢下身上的小包,連帶的将挂在鄧琪輪椅上的其他行李除了一個小塑料袋都丢了過去。

郭依黎的配合态度估計是取悅了這個搶劫犯,笑眯眯的将地上的包袱撿起,扒開看了看,裏面是郭依黎之前從車棚中翻出來的所有收獲,雖然不多,但對劫匪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收獲了。

“不錯,不錯,小姑娘很識時務,不過….”劫匪頭用手上的砍刀淩空點了點郭依黎留下的那個小塑料袋,道:“小姑娘,私藏我的東西是不對的。”

“你別得寸進尺!”

輪椅上,鄧琪氣的鼓鼓的,那塑料袋裏可是她治療腳傷的藥,被腳傷折磨了這麽久,鄧琪對這些來之不易的藥簡直跟寶貝似的。

如今聽到劫匪竟然連一丁點都不留給她們,鄧琪忘記了之前自己幾乎怕成鹌鹑,牢牢的将塑料袋抱在懷裏,對劫匪頭頭怒目而視。

鄧琪的反映有些出乎劫匪的預料,四個男人對視一眼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其中那個站在劫匪頭身邊、身材消瘦的家夥笑得分外猥瑣,掂量着手裏的彈簧刀,他向着鄧琪走了過來,邊走邊笑嘻嘻的開口:“呦喝,小丫頭夠辣我喜歡,幹嘛用泥抹黑臉呢,來,哥哥給你擦擦,看看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如果是哥喜歡的那哥就不用你還塑料袋了。”

說着話消瘦男子就已經來到了鄧琪前面,他将手中的彈簧刀換到左手,右手從懷裏拽出一條髒兮兮的毛巾,作勢就要往鄧琪的臉上擦。

鄧琪之前也只是鼓起的勇氣罷了,眼看着消瘦男走到自己面前還要擦臉上僞裝的泥,鄧琪吓壞了,一個勁的向後縮,抓着郭依黎的胳膊滿臉慌張。

“你別過來,依黎救我!”

“等一下,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郭依黎伸手攔住了消瘦男馬上要挨上鄧琪臉頰的手,她從輪椅後面轉出來擋在兩人中間,随手,郭依黎将鄧琪因為害怕幾乎要丢在地上的塑料袋塞進了清瘦男手中。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再多我們就真的沒有了,都是末世裏掙紮活着的,把人逼急了對大家都不好。”

郭依黎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要多平靜有多平靜,估計正是這種平靜讓清瘦男停住了手,拿着塑料袋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回頭,看向自己的頭頭。

那邊,四人劫匪的頭頭也因為郭依黎的平靜嚴肅起來,認真的看了郭依黎好一會,這人忽然笑了笑:“竿子,回來吧,兩個女人在這末世裏也不容易,讓她們離開,老二,讓路。”

“哦。”

随着劫匪頭頭發話,擋住路的劫匪紛紛将路讓了出來,被喊做竿子的清瘦男雖然不怎麽情願但還是拿着塑料袋轉身離開,臨走前輕佻的對郭依黎吹了個流氓哨,郭依黎臉色不變,推着吓壞的鄧琪,兩女很快就消失在了搶劫的四個人視線中,隐約的,郭依黎聽到那個竿子問:‘老大,幹嘛放了倆小娘們?’

走的遠了,郭依黎沒有聽到劫匪頭子的回答,也不需要知道,在确認安全後鄧琪捂着嘴嗚嗚的哭出聲來。

安慰的将她攬進懷裏,鄧琪一邊哭一邊埋怨郭依黎為什麽要把東西都給了劫匪,郭依黎沒有回答,也許是異能開啓的關系,郭依黎的感覺十分敏銳,她能感覺到之前搶劫她們的遠不止四個人,在四周的廢墟中最少還隐藏着三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手裏肯定有十分危險的武器,讓郭依黎毛孔豎立,濃重的危機感讓郭依黎選擇妥協,不過是些零碎東西,只要有金幣,郭依黎對這些東西并不在乎。

這些郭依黎并不準備向鄧琪坦言,一是怕吓到她,二來這也是郭依黎的秘密,誰都不能告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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