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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林嬌窩在沙發裏昏昏欲睡,羅銘趕她去屋裏睡,她扭捏一陣歪倒身子幹脆躺進沙發裏,筆直的脊背背對着他,讓他哭笑不得。

“林嬌,你該不會我現在就要對你怎麽樣吧?啧,小腦袋瓜子裏整天都想什麽呢?放着舒坦你不要非得在這沙發裏擠着,我也不攔你。”他換了居家服,白色上衣卡其色褲子,清清爽爽的讓人看着很是舒服。

林嬌聽到腳步聲走遠,直起身子看向他,見他擰了濕帕子認真擦拭擺放在陽臺上的幾盆君子蘭,小心翼翼地像是怕弄壞般,屋外的亮光打在他右手上折射出耀眼光芒,她好奇地走過去靠在一邊牆壁上看他。這才看清是枚戒指,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他那日的羞意與期待,垂了眸子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雙手,不由抿緊唇。

房東再交鑰匙時特地拜托他幫忙照顧下陽臺上的幾盆花,羅銘欣然應了,他好幾日沒來綠色葉瓣上落了塵土。擡頭見她靠在一邊不知在想什麽,笑道:“怎麽又起來了?以後你要是不忙,就過來幫忙照看下,反正坐9路很方便。”

林嬌踮起腳尖在地板上亂畫,待畫完才發現她竟不自覺地描出的是羅銘兩個字。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她的生活中長成參天大樹,無法撼動。

“睡不着,我不喜歡養這些東西。”

她哪有功夫去逗弄花草,而且這些個東西都是嬌貴的,水不能多也不能不澆,有個病痛她也不會照顧,所幸不如不攬這活。

羅銘聽了挑眉一笑,悠悠地說:“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們也養只小貓小狗,治治你這冷血的毛病。”這幾盆君子蘭長勢正好,綠油油的讓人看了心情也跟着便好。

他徑自到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時她還靠在那裏不知道想寫什麽,搖了搖頭将她攬進懷裏:“我陪你睡會兒,你那日子就這兩天了,是不是又腰酸了?”

林嬌驚訝地睜大眼,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羅銘一副‘你身上有什麽我不知道’的表情,笑得不懷好意:“我長着眼睛會看,你每次來那個總嚷着腰難受,萎靡不振的樣子,脾氣還挺大,一次兩次不明白,時間一長也能琢磨出來。”

柔軟的大床因為承載了兩人的重量深深陷進去,她巴掌大的臉緊貼着他搞得滾燙胸膛,衣服上好聞的香氣侵襲着她,不知不覺中困意來襲,她費力地睜開眼,柔軟白嫩的手握着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小聲說:“我居然沒有發現,你一直帶着這個。”

羅銘吻了吻她的額頭,好聽的嗓音裏有着無奈與委屈:“以前你哪肯多花一分心思在我身上,不過這會兒也不晚,總歸是開了竅,我的苦心也沒算白費。”

林嬌微微擡了頭,正對上他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的烏黑亮眸,自己明明瞌睡卻不得不強撐着精神和他聊天的模樣清晰地映在他的黑珠裏:“你知道戴在無名指是什麽意思嗎?”

羅銘低下頭在她櫻紅泛着誘人光澤的唇瓣上親了一口:“那你明白是什麽意思嗎?”

林嬌不知道被什麽給迷惑了心神,明明他已經抽離,可她卻想追逐他的溫暖與柔軟,在他滿臉錯愕中複又将紅唇蓋了上去,香滑的軟舌無措地舔着他涼薄的唇想要他開啓那扇緊閉的大門。他如夜般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羞澀而慌亂,她像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孩子,好奇地想要探知他未曾帶她去過的世界。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眼睛裏發出盛光,将她推遠些,額頭抵着她的,悶聲失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雖然想,可是我想現在就碰你。”

她迷茫地回望他,她将萦繞在腦海中的紛雜思緒全都摒棄在腦後,為得不過是靠近他想和他親吻一下而已,電視裏演的親吻不都是這樣嗎?他說得都是什麽亂七八糟。

他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指腹沿着她的唇線描摹一番,才啞着聲音說:“我來教你。”

林嬌只覺他滑溜的小舌靈活地鑽進她口中,纏着她的舌與之同舞。他像是個久久沒有喝過水的人,肆意狠厲地掠奪着她口中的水,一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攥着他的衣服拍打他,他才擡着迷離猩紅的雙眼放過她。兩人都大口喘息着,臉上紅霞遍布,兩雙眼睛裏都是迷醉的春意。

“這才是輕吻,小丫頭學會了嗎?”

林嬌翻過身背對着他,将被子蓋過頭頂,聲音悶悶沒好氣地回他:“老男人欺負小丫頭,不要臉。”

羅銘就着被子将她攏在懷裏,滿足地低嘆:“小丫頭居心不良,專門挑逗別人,人家動心了又被你罵不要臉,真是不講理。”

他沒有聽到她不服輸的嗆回來,趴過去一看她眉目舒展,呼吸甜香而綿長早已經睡熟了。他在她微微嘟起的嘴上又親了一口,低聲呢喃:“我的寶貝,好夢。”

外面不知何時又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彼此相擁的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像是做了什麽美夢般,臉上都帶着甜蜜笑容。

這一覺直睡到下午六點才醒來,羅銘看她睡得笑臉粉撲撲的很是可愛,好一會兒才抽出被她壓在頭下發麻的胳膊,緩了緩出去準備晚飯了。丫頭想必是被那疼痛磨得厲害,這才聰明的曉得忌口,他買了紅糖回來,給她沖了一杯放在茶幾上,待她醒來正好喝。

天氣陰沉,早早的就黑了下來,從窗戶上看過去遠處路燈已經亮了起來,一盞接一盞像是串起來的珠子霎是好看。

林嬌這一覺睡得沉,醒來走出房間,已經是菜香四溢,他系着圍裙擺好碗筷,見她出來,柔聲道:“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她快速洗了手端坐在桌子前,聞着熟悉的飯香味,還有這個讓她越來越眷念的人,心間越發覺得暖和。

羅銘周日下午送她回了學校才往回趕,回想起她的叮囑和臉頰上的那一抹輕吻,他覺得真是快活。這才是戀愛吧,讓人時刻覺得心間滿滿當當,心情愉快的很。

就在林嬌以為她就這麽平淡而又快樂的生活下去時,林父的到來讓她的心驀地沉了下去。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到她考了這裏的學校,還找過來。她大概猜到了他是為什麽而來,深沉的無力感與悲哀彌漫在心間,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安然生活又将被打亂。

他真是何其臉厚,這般惦念着她們家的房子不放;她又是何其悲哀,本該是最親的人,卻只能如臨大敵般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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