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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系統相對無言了一會兒,方芷闌就直接睡了一整晚。
等到第二天早晨,她是被從窗簾縫隙間躍進來的刺眼陽光給喚醒的。
“唔…”方芷闌在床上打了個滾,熟練地在枕頭邊摸索,卻沒有摸到自己想要的手機。
困惑地睜開眼,看見房間裏陌生的裝飾,方芷闌清醒了。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後拿起衣服準備換上,卻發現昨天穿的裙子早就在與方正源都鬥智鬥勇中被弄得不成樣,上面布滿泥土和被樹枝劃破的洞。
正思考着如何是好,敲門聲突然響起,是管家客氣的聲音:“方小姐在嗎?”
“我在。”把身上的睡衣穿好,方芷闌才去開門,“請問有什麽事嗎?”
“方小姐您好。”穿着西裝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管家客氣地與她打招呼,“蘇小姐早上已經去公司了,特地吩咐我轉告您一聲,要穿什麽衣服的話去衣帽間挑就是,裏面全都是新的。”
方芷闌點頭應下,看了一眼天色,便知道自己肯定是睡過了頭,不由得有些臉紅。
獨自一人摸到衣帽間,推開房門,方芷闌不覺張大了嘴,輕輕“哇”一聲,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她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敞開的立櫃裏挂滿各色的服飾,顏色由淺及深地擺放,方芷闌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一眼便看出就連裙子上細小的花紋都是手工縫制的。
裏面的每一件衣服,都價格不菲。
叫她不由得替蘇翊鶴可惜起來,有錢又有顏,随便怎麽過都是風生水起,何必非得破壞男女主感情最後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呢。
來不及想那麽多,方芷闌先将衣服換上再說。
這條連衣裙看起來簡單素雅,設計得卻別有用心,背後的拉鏈只到了腰背的位置,再往上是一排排小扣子。
還好原主身材真是好得沒話說,手長指長,自己也能将後面的小扣子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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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最後的衣扣洗好之後,方芷闌猛然間覺得,好像,胸口有點悶…
這身材,似乎過于太好了…
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方芷闌真怕這衣服被自己崩開。
突然間又想起葉明芝似乎還抓住了原主這一點,大做文章,非要将她貼上宅男女神的标簽,原文裏後來可讓男主吃了不少飛醋。
一小排扣子系起來實在是太累,方芷闌懶得再換,而且錯不在衣服,估計換了也沒什麽用。
她套了件薄外套就出去了,下樓才發現傭人已經把早飯做好,煎的吐司又泡了一杯牛奶。
方芷闌邊吃邊計劃下一步怎麽做,想起自己的東西還都在方家別墅裏,無論如何也得回去拿一趟。
昨晚睡了一夜,她腦海裏關于原著的劇情逐漸清晰。
說起來原女主的确是可憐,有個貪財的兄長,父母為了錢裝作眼瞎,她自己出道早,又沒什麽朋友可以幫忙,加上還有一個巴不得把她賣出大價錢的黑心經紀人,因此才能在男主的各種手段下,不得不同他在一起。
雖然小說的後來是兩人真心相愛,但一想起前篇裏女主的忍辱負重,在男主面前毫無尊嚴,方芷闌惡心得就像吞了蛆一樣。
這不是愛,是以愛之名的淩虐。像一個主人對小貓小狗,喜歡便可以親一親,不喜歡便可以重重踢一腳。
前狼後虎,算起來目前的确是蘇翊鶴這邊最安全,畢竟到了後期她才會暴露真實面目。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方芷闌決定,先在蘇翊鶴這兒暫居下來。
跟管家打了個招呼,方芷闌便出門回家去了。
從山上到山下,走路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
方家的宅子似乎沒什麽人,靜悄悄的。
還好大門是指紋鎖,方芷闌将自己的食指靠了上去,滴地一聲,門便自己開了。
昨晚大廳裏宴請客人後還是一片狼藉,現在就已經收拾幹淨了,保潔阿姨背對着方芷闌正在推着機器給地板打蠟。
方芷闌沒有出聲,蹑手蹑腳走上樓去。
跟打游擊戰似的回到房間,跨過昨天被方正源踹倒在地的木門,方芷闌眼尖地瞅見床上的手機。
一個大躍步,上前将手機拿到自己手裏。
呼~此時此刻,有了手機,她這個重度網瘾患者終于有了幾分安全感。
下意識劃開手機,消息欄湧出密密麻麻的信息,最惹眼的便是一條新聞推送:“慕廷曜夜會方芷闌,與蘇翊鶴豪門婚姻生變?”
好吧,這小編還挺會吸人眼球的,這三人哪個不是話題人物呀?再加上豪門、明星、聯姻、外遇這些大家喜聞樂見的元素,只要識字就沒人不想點進去,包括當事人。
新聞是昨晚上發布的,估計就是原主被灌醉的那段時間。
充滿狗血與調侃的文字中,夾雜了一張視角不明的拼圖。
左邊是醉酒的方芷闌自己進卧室,右邊是慕廷曜守在門外,已經卸了妝的方芷闌正在給他開門。
時間線顯然是一前一後,黑燈瞎火,孤男寡女,能做什麽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
更何況方芷闌在衆人眼中本來就是個愛炒作的,一切便不言而喻。
按理來說,生日宴如果是私人聚會,保密性應該極強,偏偏這兩張照片都明顯地照出了兩個人的臉。
方芷闌不是吃瓜群衆,她心知肚明這是方家人的傑作。
原文裏,他們就是這樣逼女主就範的。
把一個原本活得純粹簡單的人,以對她好的名義,一步步推向深淵。
這樣一想,這一屋子方家的東西看着都惡心。
方芷闌草草收拾了一番,只帶走了女主用自己賺的錢買的幾件衣服和包,還有身份證銀行卡一堆卡片。
托着箱子下樓時,卻不期然撞見匆匆趕來的方家二老。
“唉喲囡囡喲?你這是要去哪裏?”見方芷闌不說話,方母先開口了,她雖然上了年紀,但保養得到,肌膚散發着細膩的光澤,看起來最多三十歲。
就算是最近方家經濟受窘,似乎也沒影響到她的精神氣。
旁邊的方父則是悶不做聲,鬓間的黑發夾雜了幾縷花白。
方芷闌低頭不說話,看着腳指頭上塗得紅豔豔的指甲油,腳趾動一動,它還能閃閃發光。
“闌闌?”方母試探着,再叫了一聲。
“沒什麽事媽。”方芷闌粲然一笑,“突然有個通告,所以現在就得去機場。”
本以為發生了昨夜的事,自己的女兒肯定會大哭大鬧,已經準備好安慰說辭的方母一頓,讪讪地不知說什麽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叫司機開車送你。”
“不用了。”方芷闌笑着應道,“一會兒公司的車要來,你們有什麽事,就先去忙吧。”
“我們…唉我們。”方母躊躇着,又突然想到什麽,“你哥呢?怎麽這麽久沒看到他?”
方芷闌心頭咯噔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方正源進了局子的事,難怪能表現得這麽四平八穩。
她也只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維持着表面的平靜:“不知道,應該是去哪兒玩了。”
方正源一向是個愛玩的,她這樣一說,方家父母倒沒有多想,只得眼睜睜看着方知難拖着箱子離開了。
然後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拖着箱子往山上走去。
等她回到蘇翊鶴家,才發現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似乎在處理什麽事情。
聽見動靜,蘇翊鶴擡起頭來,眸中有幾分詫異,不過很快遮掩下去:“你回來了。”
“嗯。”方芷闌應道,莫名覺得怪怪的。
這對話,仿佛這裏才是她真正的家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啊,不然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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