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嘗試破陣

第三章嘗試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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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冥叔答道：“試一試倒也無妨。”

姬淩風微笑點頭，手臂一揮，那塊石碣頓時飛起，露出了下面一個小小的洞口。洞口內空間逐漸增大，一條岩石階梯通向地下，深不見底。

放開魂力往洞內探查，果然在百丈開外就遇到了陣法禁制，将魂力阻隔，無法再進分毫。他沉吟一陣，伸手吸起石碣，緩緩注入一絲魂力，片刻後石碣表面突然紫光一閃，一股訊息轟然傳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姬淩風從頭至尾将這些訊息讀了一遍，果然是公孫修畢生精研的破除法陣要訣之所聚，而且他沒有故作深奧，口訣敘述得簡單易懂，立刻就将姬淩風吸引住了。他早已辟谷成功，無需再進食，于是就找了一棵碩大的古樹，在樹下盤膝而坐開始悟道。

公孫修對法陣之術确有獨到見解，他的破陣之法不像常人一般循規蹈矩，而是獨辟蹊徑，眼光準确而又毒辣，很對姬淩風的胃口。他整整參悟了十天十夜才站起身子，緩緩踱步而行，邊走邊思考。

破除法陣的要訣在于兩點：其一就是要找到陣眼！若是身在法陣之中，能找到陣眼就能将自己置于不敗之地。其二就是破除陣基，陣基一破，整個陣法也就告破了。

但是這兩大要訣說來簡單，做起來難，沒有無盡歲月的操練積累，是不可能達到大乘之境界的。好在公孫修留下的訊息中說，洞府之外布置的法陣乃是最為簡單易破的一種，主要是為了考驗有緣人是否有法陣方面的天賦，并無為難之意，因此姬淩風決定放手一試。

矮身進入洞口，這地底石洞深廣異常，內部隐隐有光芒透出，也不知是從何而來？沿着階梯往下走了将近小半個時辰，終于出現了一處方圓二十丈的圓形石臺，公孫修所布的陣法就位于這石臺之上。

外表看去什麽都沒有，必須身處石臺之中，陣法才會發動，只要成功破開陣法，才能找到洞府的下一步入口。

姬淩風仔細将石臺的形狀觀察了一陣，縱身一躍而上。

剎那間，身邊的景觀完全改變，剛才還普普通通的石臺竟變成了一座高山！自己身處高山之巅，天空黑雲壓頂，狂風呼嘯，片刻之後，雲層中竟然顯現出三條百丈長的黑色巨蟒來，翻騰游動，好不駭人！

這陣法名為三才地眼陣，不過公孫修布置的乃是簡化過的，否則黑雲中就不是三條巨蟒，而是三條巨龍了，威力要強大得多。

那三條巨蟒口中不斷有火焰，寒冰，閃電連環噴出，劈向姬淩風！

姬淩風眼中神光一閃，周身紫芒閃爍，瞬間形成了一個紫玉壁壘模樣的橢圓形法力護盾。神通《紫金法盾》第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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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一道雷電夾帶着寒冰劈在法盾之上，姬淩風身軀巨震，紫金法盾陡然變形，表面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這？開什麽玩笑！姬淩風心中暗罵，那公孫修的遺言中描述，此陣經過他的簡化，威力已經大減，姬淩風本以為憑借神通護體便能穩穩抗住，不料……

嘩！！！

一股火舌噴薄而來，姬淩風根本來不及思索，只得将全身修為盡數加持在紫金法盾之上，那火焰聚而不散，他整個人就如同深入烘爐之中，汗水滾滾而下。此時，另一條巨蟒口中的寒冰如尖錐一般攻擊過來！

一道！兩道！三道！冰錐如劍，火焰如龍，閃電的威力更加驚人。

紫金法盾完全破裂扭曲，無可抵禦！轟然一聲，化為萬點流光消散，姬淩風只覺眼前一黑……

待得蘇醒過來時，人已經在法陣平臺之外。原來破陣失敗，法陣将他自動彈了出去，并未傷他。

姬淩風拍拍衣袖站起，滿臉苦笑：“冥叔，這位公孫前輩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簡化三才陣，只有原來的三成威力，我居然就抵擋不住。”

“小子，你太小看法陣的威能了！一套完整的三才地眼陣法，便是金炫境強者也難以抵敵，可惜現在凡界已無人能完全領悟。”

“不過……”冥叔的聲音忽然有幾分欣喜：“看來這家夥在法陣上的确有幾分心得，一套三才地眼陣還原得有模有樣，你最好全力以赴，若是能得到此人的傳承，說不準有大用！”

姬淩風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問題是怎樣扛得住法陣的攻勢？我現在連一炷香時間都撐不過，如何去找陣眼？”

“傻小子，你扛不住不會躲呀？你要硬抗的話，除非将紫金法盾煉到第二重才行。”

姬淩風無言以對，第二重？談何容易！

《紫金法盾》共分五重，冥叔也只修煉到第四重。

冥叔在族內身份尊貴，一生專注于丹鼎之術，厮殺搏鬥并不是他所擅長的。而姬淩風修煉時間太短，剛剛才煉成第一重。

這份神通乃是姬永玄傳授給冥叔的。

這位姬氏一族的族長，冥叔的師兄，他口中的超級強者，一生神秘至極，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

整個姬氏一族在誕生之前便只有他一人，包括冥叔在內的所有族人，原先都是生活在姬永玄的法寶之中，後來不知怎麽被他帶到靈界闖蕩。

姬淩風隐約感到這位族長身上藏着莫大的秘密，他曾經問過冥叔，可冥叔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只是要他全心修煉，以後進入靈界異空間，得到族長的遺寶，一切自有答案。

思索之際，姬淩風眼珠一轉：冥叔說得對，扛不住可以躲閃，絕影身法雖然是凡人的武藝，要是将法力的運用與身法結合得當的話，未必不能收到奇效！

他說幹就幹，反正你也傷不了我！

縱身一躍進入石臺之中，頓時幻象出現！高山之巅，三條巨蟒蠢蠢欲動，火雲壓頂，閃電夾雜着寒冰肆意狂奔，姬淩風在法陣将攻未攻之前，盡量往右邊靠攏。因為右邊的巨蟒口中噴薄着火焰，而火焰的攻擊速度最為緩慢，寒冰次之，閃電則最快，破壞力也最強。

随着一股火舌湧到，姬淩風将法力在體內運行一大周天，展開絕影身法一個大步邁出，這一步足足跨過了十丈距離，那火舌失去了攻擊目标，砸在地面上消散。

嗖！嗖！嗖！

三支巨大的冰錐，呈品字形攻到，冰錐足有水桶粗細，籠罩住一張方圓！與此同時，遠處的閃電，以及近處的火焰也再一次湧來！

姬淩風左跨一大步，将将躲開冰錐的攻勢，火舌已在他頭頂三丈之外，更要命的是閃電速度太快，後發而先至，躲不開閃電，硬抗！

騰身而起，雙腿一彎一彈，在冰錐上借力倒翻出去！那火焰在這一瞬間被他避開，火舌砸在冰錐上，兩者同時消散無蹤，但閃電仍舊劈在他體外的紫金法盾上，姬淩風身在半空，被劈得倒飛出數丈，才堪堪站穩。

還好，這一次沒有同時被三股力量攻上，法盾雖然有些許變形，但并未破裂！這法子可行！

姬淩風大喜之下，全心全意投入到身法的掌控和紫金法盾的領悟中去，随着法陣的運轉越來越快，壓力漸漸增大，姬淩風左支右绌，紫金法盾滿是裂痕，敗象已露。他一時間反而忘記了關鍵的問題。

閃轉騰挪搞了半個時辰，冥叔罵道：“蠢材！你倒是找陣眼哪，這得躲到什麽時候去？”

姬淩風一呆，身法便有了滞礙，三股力量齊下，法盾破碎，眼前一黑，已經身在石臺之外！

這才僅僅半個多時辰，姬淩風的法力幾乎已消耗殆盡，趕緊盤膝運功起來。這法陣的攻擊壓力太大，每一秒都放松不得，他從未想到自己修成仙道的第一個對手不是修仙者，而是這無形無質的陣法！

無形無質？他腦中忽然閃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法陣的攻擊力量從哪裏來？明明皆是幻象，高山是假的，天空是假的，巨蟒是假的，閃電，寒冰，火焰都是假的！為什麽會有真實的能量？這天地間……

姬淩風隐隐約約抓到了什麽，似是而非，難以言喻。

一個時辰後法力盡複，他騰身而起，再一次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