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十年樓前江心月
“此話怎講?”宋涼臣微微挑眉:“沈氏自入府以來,似乎從未沖撞過王妃。”
江心月眼淚掉得更兇,像是要把所有的淚都流盡了似的,眼睛通紅。卻還是不肯發一聲。
溫爾雅欲語還休,最後站在旁邊不做聲了。爺留她下來就是避嫌而已,她何必去撞了刀口?沈美景有她的一套法子,短短時間之內能令爺改觀如此之大,她也是該好生看看局勢。
“江姨。”宋涼臣平靜了一會兒,看着床上的人重新開口:“方才說送你走,只是一時氣急。口不擇言。我說過會養你一輩子,不會食言。誰若欺你,我也不會饒她。但是沒有多大的事情,你就不要同我鬧了可好?”
眼睛幹涸了,江心月閉眼,疲憊至極地倒在了枕頭上,仍舊沒有理會他。
宋涼臣能感覺到,她是當真傷了心了,伸手想安撫,手卻僵硬在了半空,硬生生收回來。
“對不起。”
聽着這三個字,江心月的嘴角勾了勾。
“爾雅,将其他人叫進來吧。”宋涼臣閉眼道。
溫爾雅颔首,去将門開了叫人。叉豐斤圾。
“爺。”寧淳兒與于氏進來。行了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上。
宋涼臣嗓音有些低啞:“關于沈氏,我恢複了她的王妃之位,明日起,爾雅将後院的賬本鑰匙都移交給她,順便教她管事。”
溫爾雅一驚,寧淳兒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旁邊的于氏眉頭緊皺,忍不住道:“爺,這世子妃,如何又廢又立的?”
“廢她是因為我誤會她與大婚出錯有關。”宋涼臣道:“然而去燕王府一趟,江穩山已經說了實情。是他的主意,我父王是幫兇,與沈氏完全無關。”
江心月身子微微震了震。
“再者,世子妃之位若是空懸,父王便會想盡辦法逼我立其他人。若是如此,不如就讓沈氏坐着了。”
Advertisement
寧淳兒點頭:“爺的考慮有道理,沈氏頗有大家之風,想必也能管理好這一方宅院。新婚不久,若真廢了世子妃,外頭流言定然更甚。為大局着想,這樣的決定也是好的。”
于氏輕笑,側頭看了寧淳兒一眼:“寧主子年紀小小。懂的事可不少,這樣一說,倒是哭鬧的人不懂事了。”
“淳兒不是這個意思。”寧淳兒擡頭看着宋涼臣,微笑道:“爺怎麽決定,淳兒就怎麽認,沒有別的想法。”
宋涼臣點頭,眉目間滿是疲憊:“你們若都是淳兒這樣的,我也就省心了。”
說着。又掃了屋子裏一眼:“小仙怎麽沒來?”
“爺又不是不知道,弈趣齋那位沉迷在棋局裏就是不願意動的,等會妾身讓人去轉告她就是。”溫爾雅道:“您今日也該累了,王妃這邊,就交給妾身來安慰,您還是早些回去歇息。”
宋涼臣抿唇,看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
她這回像是鐵了心似的,當真不再理他了。
“也罷。”宋涼臣起身,低聲道:“你們也早些歇息。”
衆人起身行禮,宋涼臣起身便走了。
一聲冷笑從床榻上傳了出來,吓得寧淳兒抖了抖。擡眼看過去,一直一動不動的江心月突然坐了起來。
世子爺已經走遠了,她這會兒又想幹什麽?溫爾雅抿抿嘴,正要上前安慰兩聲,就聽得床上的人道:“你們都回去吧,我一句話也不想多聽,該想明白的早就明白了,該怎麽做,我自己知道。”
她的嗓音不知道是啞了還是怎麽,聽得人涼飕飕的。寧淳兒縮縮肩膀,第一個跑了出去。溫爾雅點點頭,帶着于氏也退下了。
“王妃。”穿金站在旁邊低聲道:“有消息說,王爺已經将您貶為了侍妾,奴婢與戴銀恐怕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伺候了。”
“沒關系,都走吧。”江心月笑了笑,一雙眼睛紅腫不堪,卻明亮了許多:“不是我的終究留不住,侍妾就侍妾吧,就算是個侍妾,我也該回王府去。”
穿金一愣。
宋涼臣沒回相思苑,而是站在花園裏發呆。夜風清涼,吹得他酒意盡散,清醒之後,疼痛之感反而更濃。
十年樓前江心月啊,他當如何呢?愛不得,恨不得,近不得,遠不得。上天要給他這樣的難題,他除了接着,還能做什麽?她怨他,是怨他對沈美景動了心吧,可是,他大概只是欣賞她的好,若說動心,倒也未必。
未必吧……
“主子。”玉樹和臨風終于從王府趕回來了,一回來就看見世子爺在花園裏望月,一臉的憂郁。
相互看了一眼,臨風上前道:“王爺對于今日之事十分滿意,讓屬下二人回來,并帶了左軍監軍的令牌給您。”
宋涼臣回過神,側眼就看見臨風手裏厚重的令牌。
左軍監軍嗎?接過牌子,他淡淡地道:“知道了。”
臨風挑眉,這位子來之不易,主子竟然一點都不開心麽?發生什麽事了?
“玉樹,我睡不着,咱們去城外池塘裏采荷花吧。”宋涼臣突然道:“那裏的荷花池很大,荷花也應該很多,可以摘回來一大捧。”
“……這麽晚了,主子怎麽突然想起摘荷花?”玉樹心直口快的,想到啥就直接開口道:“要哄江氏開心嗎?”
江心月最愛荷花。
宋涼臣抿唇,擡步就走:“別多問了,跟我來就是。”
玉樹點頭,臨風自然也跟着走,只是走着走着覺得哪裏不對勁:“主子,世子妃呢?”
“她醉酒了,在相思苑。”
臨風挑眉,目光落在自家主子的手腕上:“那這手環…”
“我打開了。”
竟然是可以打開的?臨風哭笑不得,可以打開的話,又為什麽連他最喜歡的湖藍錦繡袍子都給剪了?
主子長大了啊,這心思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天色微微泛白,太陽升起的時候,宋涼臣抱着滿懷的荷花回了世子府。
穿金就站在門口,看見他,微微有些驚訝:“世子怎麽在外頭?”
宋涼臣挑眉,這話不是該他問麽?
“你在這裏做什麽?”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