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程平晚上回來,見到她這個妹妹表情淡淡沒什麽反應,點下頭算是招呼過了,悶不吭聲坐到飯桌前吃飯,草草吃了幾口将碗一推就要外出,程氏急得叫住他:“這才回來,又要出去?”

“出去有點事情。”說完就擡腳跨出了門檻。

自打親事黃了以後,他就對程氏頗多怨言,态度冷淡,與她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今天是看在許久不見的妹妹面上才多說了幾個字。

招寶不傻,能感覺到程平對程氏态度冷淡,想來是有原因的,至于什麽原因她也不想知道,飯畢,幫着把碗洗掉方回徐府。

臨走時,程氏破天荒地下床将她送到門口,揮着手道:“好好幹啊,争取早日得到提拔……”

招寶當做什麽都沒聽見,快步走出破爛的小巷子,只見巷口停着一頂小轎,徐府的下人張勇看見她,彎腰掀開轎簾:“程姑娘,三爺讓我來接你,請上轎。”

招寶從未享受過這等待遇,受寵若驚,不自然地扯着衣裙,不知該不該坐上去。

見她遲疑不定,張勇鼓勵道:“程姑娘,快坐上去吧,三爺說路遠,心疼你走回去腳疼。”

三爺說路遠沒錯,可最後一句卻是沒說,是張勇自作主張添上去的。

招寶瞧見張勇兩只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就知他這話不實,她是清楚三爺的,萬萬說不出這種話。

“謝謝張大哥。”

語畢,便輕巧地爬上了馬車。

随着一聲駕,馬車跑了起來。招寶撩起窗簾探出腦袋看向後面,只見方才停馬車的地方站着一個人,不是程平又是哪個。

心裏駭然!

他回去不會跟爹娘亂說吧。

她那對眼裏只有錢沒有女兒的父母,若是知道了事實真相,不知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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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招寶頓時有些坐不住了,恨不能時間倒回去,堅決不坐馬車。

馬車很快将她載到徐府。

招寶下了馬車,從偏門走入,經過一座假山時,聽得假山內一陣嬉笑聲,聽着聲音陌生,應是丫寰,沒敢好奇走過去一瞧究竟,快步走過假山,走回房裏,摸黑點上燈,屋裏瞬間亮了起來。

不敢耽擱,麻利地找出幹淨衣物去洗澡,洗完澡直接去了三爺那。

徐正不在,一問才知尚未回來。

她也不敢走,沒什麽事做就将他的衣服拿出來重新疊了一遍,過了半個多時辰,徐正方回。

心裏感激他的體貼,他一進屋,她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麻利地為他脫下外服。

見她唇邊蕩着笑,徐正就知她在歡喜什麽,受她感染,心情變好,便與她多說了幾句。

比如晚飯都吃了些什麽,可吃飽了雲雲。

招寶一一作答,末了:“爺,謝謝您讓人接我回來,不然奴婢這會還在路上走着呢。”

徐正首次聽她這麽嘴甜,有點意外,嘴上說了句不必客氣。

“爺,您用過晚飯了嗎?”

“嗯,在外面用過了。”說罷去了書房。

招寶無事,拿起一只荷包繡着,繡了會撐不住上下眼皮子打架,便脫了鞋子先躺到床上睡了。

只是淺眠,徐正一回來她就醒了,手腳并用爬了起來,緊張道:“爺,我等不到你就先睡了。”

“無事,我還有事要出去,你繼續睡吧。”

招寶哪敢真的睡下,走到櫃子前拿出一套深色衣服服侍他換上,将他送到門外才進屋。

徐正到後半夜才回,已經沐浴過了,上床第一件事就想壓着她做幾次,可見她睡得香甜,就跟只小兔子似的團成一團,想忍住不弄她,可下腹難受的緊,不做不爽。

招寶正睡得香甜,冷不丁被他扒開腿入了進來。

“痛……”

看清身上的人,硬生生咽下後面的話,努力的迎合他。

“說,爺這樣弄你爽不爽?”

“爺……”

啪......

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她的圓臀上,頓時印了一只掌印上去。

“快說,爽不爽?”

招寶都快哭了,不得已,只得違心說爽……

媽蛋,爽個屁呀爽,都快疼死了。

颠鸾倒鳳的結果,雙雙睡到太陽曬到屁股上。

招寶從未起的這麽晚,慌慌張張地爬起來穿上衣服,一扭身,見他動手穿好了衣服。

“爺,奴婢叫人送水進來。”

“嗯。”頓了下:“從今天起,我另外給你安排一個小院,你收拾收拾就搬過去吧。”

招寶有點沒聽明白,徐正只好再說一遍。

“現在明白了嗎?”

招寶臉一紅,心髒跳的巨快,跪地行了個大禮。

“奴婢謝過三爺!”

招寶被擡了身份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徐府,有不少丫寰登門道喜,她沒有好吃好喝的招待,只能請她們喝白開水,熱鬧了好一會才散。

其實招寶并不覺有什麽好道喜的,不管是卑賤的婢女、侍妾,還是姨娘,一樣沒有人身自由,命運由他人主宰,只是後者好聽點罷了。

徐正給安排的小院不大不小,很安靜,離他主院只隔一道牆,方便他随時傳喚。

徐正還給她安排了兩名新來的小丫頭。

招寶極不适應,實在過不來這種讓人伺候的日子,感覺說不出的別扭,凡是自己能動手的盡量自己動手不麻煩丫寰。

所以,沒有哪個院子的丫寰有她這裏的丫寰清閑、自在。

“姨娘,方才小多過來說外面有人找您。”

聽得這聲姨娘,招寶滿面通紅別扭極了,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知道是誰找我嗎?”

“說是一名中年男子,頭上還裹着幾層傷布。”

招寶一聽就知是誰了,忙放下手裏的針線,快步走向偏門。遠遠地就見程大勇在門口探頭探腦,心裏有點窩火。

“爹,您怎麽找到這來了。”

招寶自從被擡了身份後,按照三爺吩咐,不再着下人裝,穿戴什麽的自然是過去不能比的。

程大勇眼尖,遠遠地就注意到了這種變化。

“我的寶兒,真有福氣,快讓爹好好看看。啧啧……瞧這身衣服,這頭飾,一定很值錢吧。”

又來了,又來了。

他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就是錢錢錢!

真的很讨厭,讨厭死了。

招寶沒理他的話:“爹,您怎麽來了?”問完還朝他身後看看,沒看見程氏,心裏松口氣。

程大勇聽她這麽問,瞬間就不快活了。

“什麽叫我怎麽來了?難道我不能來找你嗎?想想看,沒有我和你娘,哪有你。如今你做了姨娘,是不是就嫌棄我們了?”

招寶大吃一驚:“您怎麽知道的?”

“呵,我不會打聽嗎?老子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拿些銀子花花,你要是不給的話,我就坐這不走,別人若是問起的話,你猜我會怎麽說?”妥妥地一個地痞無賴樣。

招寶氣得直哆嗦,連話都不會說了。

程大勇也不催她,一屁股坐到門口,準備跟她耗下去。

招寶一跺腳,猛地轉身跑掉了,回到房裏撲到床上哭。

兩名丫寰面面相觑,雙雙走上前,一左一右勸着,終于勸好了。

晚上,三爺過來,見她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便問:“為何事哭?”

“沒什麽,就是眼睛裏進了沙子。”

徐正不信,叫來吳名一問,才知原因。

“從明天起,不準你再往偏門去。”他命令道。

招寶咬唇:“可是不去的話,我怕他們會來鬧……”

“他們敢!只要他們敢來,我就讓人打斷他們的腿。”

她果斷閉嘴!

接下來幾天,程大勇果然沒有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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