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撒嬌

姜玉兒肚子一月月隆起，直至懷抱着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家三口甜蜜的靠在一起。

照片裏季節更替。時光流逝，主角卻不曾更換，姜玉兒慢慢有了現在的影子。向顧易城展示着他未曾見過的姜玉兒。展示着她和顧星橋曾經的親密幸福。

顧易城覺得這些照片很礙眼，煩悶的擡手解開了領口的一顆扣子。壓制下讓人把這些照片統統燒掉的念頭。

他将暮暮的病例甩在顧星橋面前的桌子上。用懾人的眸子看向他，冷聲說道，“你那小雜種快死了。”

顧星橋拿起病例随手翻完。擡眼對上顧星沉那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你個劊子手！”

“想讓這小雜種活命，立刻往醫院走。”

顧星橋身子一滞。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随即又恢複了神色，嘴角扯起一抹嘲笑，“怎麽？搶弟弟的女人還不夠？還要給弟弟的女兒當後爸？顧易城。你恨姜安然愛恨的還真是別具一格。”

顧易城的手指一根根收緊。冷面哞寒。聲色中透着無盡狠厲，“顧星橋。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顧星橋将病歷扔回桌子上，站起身。直視着顧易城幽暗可怖的眸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玉兒不回來，我寧願和暮暮一起死。”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互不相讓。

突然，顧星橋緊摳桌邊的手一松，轉身坐進沙發裏，不再看顧易城。

顧易城擡腿逼近，睥睨着坐在沙發上仰躺的男人，“顧星橋，若不是因為那是姜玉兒的孩子，我不可能來找你的。這孩子死了也好。你要知道，我和姜玉兒是有兒子的。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我？”

從姜玉兒為了暮暮所做的一切來看，孩子在她心裏的地位，遠遠高出一切。

她可以為了孩子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死，同時也包括活下去。

“既然你要讓你自己的女兒死，那就死吧。雖然姜玉兒一時間無法接受，會恨我，但我手裏有兒子。”

看着顧易城說完話，邁着不疾不徐的步子離開的背影，顧星橋從沙發上坐起，輕蔑的眯起眼，嘴角微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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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死了與他何幹？

***

醫院。

一個嬌小的身體蜷縮在病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像是貝殼裏的一顆還未成形的小珍珠，珍貴卻又脆弱。

暮暮的骨髓匹配進行的非常不順利，使得病情越發的嚴重，連續幾天的抽血化驗治療，讓小家夥痛到哭的喉嚨沙啞，皮膚上青青紫紫的沒有一塊白肉。

顧易城更是連着好幾天沒有回過家，一直寸步不離抱着暮暮，守着她。

此時，剛剛睡醒的暮暮眼角卻噙着水光，抿着毫無血色的小肉唇，看着空無一人的病房，難過的耷拉下眼睑。

而站在病房外的顧易城，看到遠處的小眼睛目光霎時暗淡，放在身側的手指倏地握緊，緊到全部壓成青白的關節。

他快速的推開門走向暮暮，暮暮看到顧易城，星眸立刻恢複光彩，聲音沙啞的喊道，“爸爸！”

顧易城看着暮暮發現他時渴望的眼神，看着還挂着淚花的眼角，他的心突然也跟着那聲“爸爸”一同抽搐，冰封的心生出了一條裂縫。

這個與他沒有血緣關系，甚至是他仇人的孩子，曾在多少的日夜裏膩在他的懷裏，喊他爸爸，對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