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交換

第52章：醫術寶鑒（一）

孤巍揚：“……”

“我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問，你是什麽人？你跟輪回又有什麽關系？”

孤巍揚二連問，即便他知道就算是唐衍也沒法給他準确的答案，他卻是仍舊将疑惑表達了出來。

孤巍揚就沒有見過這麽bug的人，對他的能力居然能夠全然免疫。

據南铎說，王牌世界之中，唐衍也表現出了對血茵能力的一定免疫。

這人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輪回的私生子啊。

“我不知道。”

唐衍平平淡淡地道。

他說的是實話。

大實話。

一個失憶的人哪裏會知道自己曾經是什麽人？

然而，孤巍揚可不知道唐衍失憶過，輪回出品的剪輯不可能涵蓋這樣多的訊息。

拿唐衍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孤巍揚在原地踱步了兩下，仍舊束手無策。

然而，卻是這時，一道略顯活潑的聲音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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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什麽？”

唐衍：……

孤巍揚：？？

“江！月！寒！”孤巍揚一字一頓，字字句句，冷徹透骨。

一個少女從空間走出，骨骼咔啦聲之下，他的身形見長，衣服随着他的成長而變化，最終成了一名男子的模樣。

不是江月寒又是誰？

“如果你想要叫我名字的話，可以選擇溫柔一點嗎？”

江月寒嘀咕了兩聲，而後在孤巍揚面前轉身對唐衍說起了話。

“雖然我不大喜歡何峥，但也不得不承認，何峥那個家夥看起來就很靠譜。不過，你卻是我們不太能夠信任的，明白嗎？”

江月寒狀似不在意地說着。

這個時候，他最怕唐衍像何峥那樣回一句‘那就不信任吧’——

何峥噎話噎得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好在唐衍并不是這種人。

孤巍揚文質彬彬地敲了對方腦袋一下。

“嗷！孤巍揚，你做什麽？”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好好說話。”孤巍揚溫柔地笑着，溫柔地替江月寒揉了揉腦袋，話語中隐隐含着威脅的意思。

只是，二人的互動并沒有被唐衍看在眼中。

此刻，他只是淡淡地回道。

“何峥。”

江月寒眨了眨眼：“嗯？”

“我知道何峥，我與他應該有關系的。”唐衍答道。

江月寒激動道：“喂喂喂，你這樣公然套關系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跟何峥還有關系呢！何峥跟整個逆境都關系匪淺！”

言罷，他卻突然改口：“呸，跟逆境沒關系！跟南铎更沒有關系！”

“說點有用的東西啊！”

話語到了此處，孤巍揚卻是一怔。

他回想起了何峥最初的失憶模樣，此刻，他不自覺自語道：“難道是……替身？”

話到此處，孤巍揚看了唐衍一眼……

兩眼——

江月寒一臉懵逼。

“罷，我先帶你看看那幅畫像。”

孤巍揚撤去空間屏障，将之單獨罩住了江月寒。

此刻，行人開始了走動，而次元空間之中的江月寒卻是不可思議道：“喂！喂！你做什麽？”

面對對方突如其來的一手，江月寒有些反應不過來。

沒有了江月寒的打岔，孤巍揚又恢複了那樣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雖然，他手中拿着一盆略有些煞風景的仙人掌，但一張俊逸非凡的面龐足夠拯救他的形象。

唐衍沒有動。

“走啊？”孤巍揚道。

唐衍：……

“想不想了解一下何峥？”

他的表情略有些神秘。

見人實在沒有什麽反應，他只得繼續道：“這事情你可以問我，我是最早一批跟着南铎的人，何峥身邊曾經有過幾個紅粉知己，我都能給你一字不差地念出來……”

還是沒有反應。

自說自話的孤巍揚也絕對自己有些尴尬了。

他忽然發現自己和江月寒放心得有些早，比起唐衍這個逼不出半句話的人，還是何峥那種偶爾有點小腹黑的好聊天。

起碼不會冷場。

孤巍揚咳嗽了一聲：“不用管江月寒，我這屏障困不了他多久。”

“好。”

“什麽？”孤巍揚覺得交談好辛苦。

“好。”

這可真是……

孤巍揚嘆了一口氣，心道：好累，不知道何峥怎麽跟這塊木疙瘩交流的。

·

何峥在桂衍居等了許久，都沒有唐衍的影子。

南铎就在他的身邊，看模樣，他之前不過是口頭上說說的離開罷了。

“如果你選擇在我這個地方吃午餐的話，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我改習慣了，早中晚，喝水。”何峥心情不大爽利的時候，向來有什麽說什麽。

“那我也陪着你喝水？你總不能趕客吧？不過幾百年不見，我們兄弟就要生疏了嗎？”

南铎一邊說着，一邊看來看去。

最終，他選了一處可以歇腳的樹。

“你……”

這種語氣，這種話，一點都不像是南铎可以說出來的。

何峥疑心是有人教南铎這樣說話的，應該是有什麽目的。

這一刻，他自己倒是平靜了下來。

他倒要看看南铎會說些什麽。

“在輪回，唐衍這個人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桂樹挪移，包括南铎選擇的地方，灑落下的一片片桂花落在了南铎的肩上、頭上。

他只得陪何峥站着。

這位逆境的老大哥很是無奈：“我一直相信你的運氣，但卻也不得不小心南宮流與樊青兩邊的情況，既然你可以，那為什麽其他人不會……”

“如果是這個問題的話，南铎，你可以放心，唐衍絕對不可能是卧底。”何峥笑道，“誰也拿不出這種卧底，如果真的拿出來，那我何峥栽了，也就認了。”

“你——好吧，我們确實沒有你仔細，既然你認為沒有問題，我便全當是相信你。那何峥，你還記得當年隐居之前，我曾經看到過的一張畫像麽？”

“什麽？”

“是個人物畫像，那時候不過驚鴻一瞥，你便收起來了。後來，再沒有見過你拿出來過。”

見何峥轉身朝着亭子而去，南铎也跟了上去。

“我當你問什麽，那東西，也沒有什麽重要的。”

南铎驚訝。

以當年何峥對那幅畫的寶貝程度，怎麽着也不可能是一句‘沒有什麽重要’可以形容的。

“你……”

“我知道你想要說些什麽，不記得就是不記得，我能不記得但你們卻記得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對于何峥而言，除了輪回消去他的記憶，便是自己消去自己的記憶……

那一定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不要說了，唐衍跟你說的畫像沒有關系，我……”

“很喜歡他。”

說罷，何峥回屋去了。

“喂……喂！”南铎叫了幾聲，見人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得回轉，“只希望巍揚那裏有些線索。”

·

孤巍揚帶人前往自己的住所，他的速度極快，一點沒有想過唐衍會掉隊的可能性。

只是……

人影掠得飛速，身後卻是什麽也沒有。

但孤巍揚卻并不擔心，到了目的地的時候，他還如常地說了一句：“哝，就是這裏了。”

身側顯現出人形，唐衍面色有些嚴肅。

似乎對于孤巍揚的玩笑并不那樣開心。

只見周遭一片山清水秀，偌大瀑布占了視線的絕大部分。

別說畫像，他連房子都沒有看見。

孤巍揚道：“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其他的，你大可不必關心。”

“畫像。”冷冷的一聲。

原以為唐衍這人是好說話的，沒想到兇起來的時候，比起何峥，也不逞多讓。

他一揮手，植株本體應聲而起，千萬細針堵住了石壁的孔洞。

慢慢地，瀑布消失不見。

在瀑布之後，一人物刻像栩栩如生。

即便是雕刻，眉目當真能用如畫一般來形容，好看得有些讓人移不開眼。

唐衍驀然怔住。

“這是我當初悄悄記下來的，何峥很是寶貝那張畫像，碰都不許人碰。”

“我憑着記憶把他刻在了這裏，打算哪一天好好地捉弄一下何峥。”

“只是後來，何峥退隐了，猝不及防。”

孤巍揚說到這裏，還謙虛了一句：“刻得不是特別完美啦，你湊合着看，重點是那衣飾與臉的□□……”

卻是同時，另一人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唐衍轉身，卻是與何峥對了一個正着。

空氣一時寂靜無聲，唐衍、何峥與孤巍揚，三個人在此處大眼瞪小眼，一句話都沒有說。

良久，還是孤巍揚打破了寧靜。

“何峥，你怎地來了？”孤巍揚的聲音難免兩分尴尬，卻是連他一貫的說話方式都掩蓋不了，“這麽巧啊，你也來看我……”

“我從來不知道大夫你這裏居然有這麽大的雕像。”何峥走了兩步，在孤巍揚眼神之下，靠近了原瀑布所在的地方。

“不！何峥，你聽我說……”

羽扇輕揮，萬千羽毛騰空而起，在半空織出了一張漂亮齊整的網，兜頭罩下雕像之後，落入何峥手中，竟然形成了一副畫像。

畫中與唐衍有着九分相似的男子端立其上，一舉一動，似乎都帶有着某種不可言明的氣息。

玄之又玄，讓人着魔。

記憶在這一刻似乎掀起了一角，一個名詞湧上腦海。

天譴體。

“天譴體。”

“什麽？”異口同聲。

更為激動的卻是孤巍揚，此時，這位文質彬彬的大夫迎了上來，言辭之中，掩不住的震驚。

“什麽天譴體？”

“不論什麽，孤巍揚，你是否該與我解釋一番，這是什麽？”

孤巍揚道：“這是雕像啊！”

“呵……”

唐衍定定地看着雕像，心中五味陳雜。

像，實在是像。

他隐約知道，這東西與自己有關系。

“有些巧合總是在不經意發生，你看，他是不是跟你的王牌特別相像。”孤巍揚補救道。

何峥側頭，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

一雙好看的眼在此刻只流露出了一份意思。

‘你是不是傻’。

孤巍揚的笑容消失不見。

他也難得露出這樣不符合性格的笑，還是被江月寒那個傻.逼兮兮的小子教壞的。

“南铎都跟你說了？咳咳咳……我們只是，只是，有些疑惑。”

“罷了，下一個世界，你與我同行，可成？”

孤巍揚一怔，而後趕忙答應：“肯定的。”而後，他趕忙又問，“什麽世界。”

“醫術寶鑒。”

孤巍揚一頓。

唐衍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