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偷學

林言跟陸小童沿着溪流走了好一會，本來還能再走走的。但是林言被霍深喊了上去。

“太涼，玩一會就行了。”

林言一想也是，走到岸邊在旁邊的石頭那坐着晾着腳。陸小童也跑了過來，坐在林言左邊，小腿伸直着跟林言一塊曬着腳。霍深則蹲在林言旁邊，手撐着下巴。

九點多的太陽雖大，但因為背靠着山，也沒曬到太陽。

“林言哥哥，你們等會還要去哪玩呀？”

林言看向霍深，挑挑眉：“釣魚？”

林言話音剛落，陸小童就鼓掌歡呼，“好哇好哇！釣魚，今晚烤魚吃！陳川哥哥不在了，沒人跟我搶了！”

林言好奇，陳川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居然會做出搶吃的這種行為？林言又扭頭詢問陸小童，“陳川還搶你吃的？”

陸小童不高興道：“對啊！他還是豬隊友，好不容易有魚上鈎了，霍深哥哥正要收線，結果陳川哥哥他非要來弄，結果魚跑了。魚跑了就算了，他還怪我呼吸聲大了。”

林言沒忍住笑了好幾聲，他輕輕拍了一下陸小童的草帽子，惡魔低語，“誰讓你大聲呼吸的呢？”

陸小童沒發覺林言是在打趣他，還氣呼呼道：“我呼吸聲不大！我都不敢呼吸。陳川哥哥是在推卸責任！那天霍深哥哥一共釣上了兩條魚。陳川哥哥吃完自己的，還要吃我的！”

林言看向了霍深，“你沒吃啊？”

霍深安安靜靜地坐在林言旁邊，聽着林言跟陸小童之間的可愛對話，眼眸溫柔。林言突然扭頭的一句詢問，霍深很快嗯了一聲：“我不愛吃這些。不過要釣魚的話，得回家拿魚竿。魚餌沒了，得跟趙爺爺借一下。”

陸小童大聲：“林言哥哥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了！我們去找趙爺爺吧！”

因為地方空曠，林言甚至還聽到了回音。

林言尴尬又無語，他已經免疫了陸小童的誇獎了，故意道：“我現在不想釣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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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童呆滞，又轉身抱住了林言的大腿，可憐兮兮道：“最帥的林言哥哥，我想吃魚。”

林言一時之間也懵逼了，他推了推陸小童的腦袋，“你還撒嬌？”

陸小童昂起腦袋，認真道：“小孩子天生就愛撒嬌的。林言哥哥。釣魚嘛！”

果然是小破孩的臉皮是最厚的。林言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我可不會釣魚，你得問你的霍深哥哥。”說着林言又笑眯眯看向霍深，尾音拖長道：“霍深哥哥，去不去釣魚呀？”

霍深被林言的一聲“霍深哥哥”弄着心漏了一拍。他眼裏是明晃晃笑容燦爛的林言。

霍深移開了視線，迅速鎮靜了下來，起身，“走吧，林小言。”

陸小童又歡呼了起來。

“霍小深，禮尚往來，你應該喊我林言哥哥的！”林言惱羞成怒。

***

魚竿放在院子裏，霍深找到後遞給了一直很期待的林言。是伸縮形的魚竿。林言拿着手裏感嘆，“我還以為是一個天然竹竿呢。”

霍深道：“比起用樹枝叉魚，竹竿挺高級的了。”

林言：“……。”

霍深居然打趣他？！！

林言選擇不理霍深了。陸小童也沒聽懂霍深跟林言之間的對話，蹦蹦跳跳歡呼道：“去找趙爺爺！”

霍深又去廚房拿了一個水桶拎着，負責裝魚。

林言拿着魚竿，霍深拎着桶，陸小童則負責撒歡了腿跑。等到了趙爺爺家後，林言間歇性社恐犯了，待在門外不出去。

林言拉了拉霍深的衣擺，眼神心虛，“我就不進去了，在這等你。”

霍深是立馬明白了，也沒打趣林言，而是道：“我們一會就過來。”

陸小童跟着霍深一起進去，也明白了。

陸小童拽了拽霍深的褲腿，霍深蹲了下來。陸小童用手捂着嘴小聲道：“我知道了！林言哥哥是害羞的小媳婦。”

霍深莞爾，拍了一下陸小童的帽子，“你又知道了？但是呢，林言确實只是我的朋友。”

陸小童眼神都渙散了，難以置信。

霍深又接了一句，低聲：“未來就不一定了。小童，保密。”

陸小童眼睛一亮，認真點頭，拉着霍深的手還要拉鈎。

霍深借來魚餌出來後，林言看了看門口，發現沒人後好奇看着霍深手裏的一袋魚餌。

霍深将一袋已經拆開的魚餌遞給了好奇寶寶林言。

林言研究着魚餌，還聞了聞，“就這玩意兒魚真能上鈎嗎？我之前聽說是用蚯蚓當誘餌。”

霍深還沒開口，陸小童咋咋呼呼解釋道：“蚯蚓挖不到啦！而且蚯蚓扭來扭去的，好可怕的！”

林言一樂，瞥了一眼陸小童，開始吓唬小孩了，“蛇呢？蛇你怕不怕？長長的，扭來扭去，還沒有溫度。”

陸小童順着林言的形容想了一下，打了一個顫，慌張地抱住了霍深的大腿，可憐兮兮道：“哥，我害怕。”

霍深停下了腳步，看向林言，調侃道：“林言，你幾歲了？還吓唬小孩。”

林言也停下了腳步，還有些不太自然。他好像從霍深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寵溺。

霍深帶着林言跟陸小童到了池塘。池塘在一個山坡上，山坡周圍都是些樹木，林言他們所在的位置也曬不到什麽太陽。水有些渾濁，不像小溪流那邊一樣清澈了。

但是池塘邊上有幾塊很大的石頭，剛好可以坐着。

林言覺得這個池塘跟他夢裏的池塘完全不一樣。但是，林言鬼迷心竅般從邊上折了一根樹枝給了霍深。

霍深眉頭微挑，瞬間明白了，接過後讓往裏一扔。水裏濺起了一波水花，樹枝又穩穩當當漂浮在上面上。

霍深笑着道：“樹枝是插不中魚的。現在死心了嗎？”

林言擡頭看看天，仿佛遞給霍深樹枝的人不是他。

霍深低聲一聲，裝作無事發生，不讓林言尴尬。但陸小童完全不理解霍深的舉動，還天真無邪地問道：“哥，你扔樹枝幹嘛？”

霍深又給魚竿上的魚鈎上着魚餌，輕聲道：“玩吧。”

林言也正在瞅着霍深上魚餌，聽到霍深的回答後松了一口氣。不虧是好朋友霍深。

但是陸小童不信，很迷惘道：“可是樹枝是林言哥哥遞給你的。林言哥哥一給你，你就知道往水裏扔。你們肯定在背着我偷偷玩什麽。但是算了，我小人有小量，就原諒你們背着我偷偷玩了。”

林言是又想笑又無語又尴尬。

他純碎就是想證明，他的夢是假的。給霍深一個樹枝，他是插不到魚的。所以，夢裏的霍深欺負他這個事，也是假的，不成立。

夢是假的還是反的。唯一一點相似的估計就是，霍深很照顧他。離開了他的話梅國，在鄉村的他是個廢物。

廢物看着霍深釣魚。

一大一小在一旁連呼吸都呼吸得很小，林言更是大氣不敢喘，坐在石頭那等待着魚上鈎。

過了好一會兒，線動了一下。霍深立馬起身收線，一條小肥魚上了鈎，落在了岸上。

林言站起來都瞪大了眼，陸小童則在一旁歡呼快樂。

林言親眼看着這條在岸上還在亂蹦的胖魚被霍深一抓，放進了水桶裏。

魚在水桶裏亂竄着，濺起了不少的水花。

霍深看一旁呆滞的林言有點好笑，他用手在林言眼前晃悠了一下，“林小言，回神了。”

林小言這才回神，聲音都有些磕巴，“霍深哥哥，你是真的厲害。”

霍深略微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又将線扔進了水裏。

霍深之後又釣了兩條魚。只要魚上鈎了，林言跟陸小童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等準備離開後，陸小童才拍拍屁股小聲道：“林言哥哥，你比陳川哥哥靠譜多了。陳川哥哥在的話，我們現在才只能釣一條魚，他很會吓魚。”

林言被陸小童的一些形容詞給逗笑了。

他湊過去低聲跟霍深道：“陳川是不是你那個發小？”

霍深嗯了一聲，“也是奶奶說的大塊頭。”

林言沒忍住笑了好幾聲，太逗了。

“霍深，我們好像在背着陳川說他壞話。”

霍深也笑了一聲，“誰讓他不在呢。”

中午回到家，奶奶飯菜已經做好了。林言跟霍深将水桶放在廚房，又給水桶加了點水。

奶奶看到陸小童後，打算留陸小童一塊吃飯。

陸小童擺擺手，往外跑着，“我得回家吃飯，不然媽媽沒人陪了。”

林言也揮着手跟陸小童告別，但是突然陸小童又閃了過來，昂着腦袋看向霍深，“哥，我晚上來找你。等我來一塊烤魚啊！”

霍深叮囑道：“好。路上小心點。”

林言壞心腸道：“我們晚上早點烤魚，給他留點刺。”

霍深配合：“可以，不過他哭了怎麽辦？”

這就難辦了。

林言眯着眼看向霍深，嚴肅道：“霍小深，他哭的話，你哄。為以後養娃積累經驗。”

霍深贊同：“可以。”

林言沒忍住笑了好幾聲，霍深絕佳好友啊！太配合他了。

吃完午飯後，林言又打起了哈欠。霍深洗完碗的時候，林言趴在桌子那昏昏欲睡，眼皮都在打架。

霍深走過去蹲在林言旁邊，“去休息一會兒？”

林言又打了一個哈欠，點點頭毫無精神地跟着霍深一塊來到了樓上。

卧室的窗戶開着，午後的陽光灑在了書桌那，卧室裏一片晴朗。霍深過去将窗戶關上，窗簾拉上，卧室又暗了下去，刺眼的陽光沒有了。

在林言洗澡的功夫，霍深将外面曬着的兩床被子拿了進來，鋪在了床單下面。整個床都高了不少。溏淉篜裏

等林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還揉了揉眼睛。然後往床上一趴，來回滾動了一下，“是大自然的味道！”

霍深坐在書桌前眼眸溫柔，而後又繼續查着還剩下來的兩個人。這兩人比較難查。

一個是本地的烤魚店老板，為人油膩，喜歡勾搭學校裏的Omega。曾經在高中的時候搞大Omega的肚子。

暑假期間同樣勾搭過好幾個Omega。但目前為止，霍深沒有查到他和林言又沒什麽關系。

還有一個就是他們學校的，也是本地人。化學專業的，單身alpha。前段時間還在學校表白牆和林言表白過。

暑假的行動軌跡比較難查。

如果林言是被其他人欺負的，其中必然涉及到用藥。

霍深眉眼之間又染上了陰郁。

林言見霍深拿出電腦擺在放桌前，敲擊鍵盤的聲音也一下下傳到了林言這裏。林言聽着有節奏感的鍵盤聲，意外覺得寧靜。

因為床過于柔軟，林言躺下後閉上眼睛困着睜不開了，但還是輕輕喊了一聲，“霍深。”

霍深應了一聲，回頭。

林言閉着眼睛，側睡着面對着他，人軟乎乎的，聲音軟綿綿的，但是霍深表情有些複雜。

因為林言說：“你果然是在偷着學啊！”

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