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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秩序井然的“純善”社會幾乎成為了新犯罪者滋生的溫床,導致惡德像瘟疫一樣大規模擴散,大量色相健康的市民為了自保開始攻擊暴徒,到最後演變成了一場全民暴動。
話說回來,狩獵場背叛事件之後,大美人您還心甘情願留着凜桑,進行犯罪活動時随身攜帶妹紙毫無壓力……果然是真愛ho?
槙島停下腳步,撿起一只被丢棄的頭盔,像是孩子在欣賞惡作劇的成果一般饒有興致地翻看着。
正在此時,旁邊小巷的陰影中走出幾個目光呆滞的男人。這些人中有些還持着血跡斑斑的球棍,精神狀态似乎非常糟糕,應該是暴動過後沒有被警察及時安置的漏網暴徒。
為首的男人看到槙島手中的頭盔,眼光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哈,居然還有嗎?”
這群人騷動起來,片刻後有人拎着球棍沖了過來!
槙島連表情都沒有變過,輕聲說了句“退後”,随即邁出一步越過了小豆。
球棍裹挾着破空之聲揮到面前!
槙島輕盈地錯開腳步閃過這一擊,緊接着猛地并掌擊中了那人的桡骨、趁着對方激痛時輕松奪過他的球棍,反手砸向了那人的太陽穴!
一聲讓人牙酸的鈍響過後,那名暴徒捂着腦袋倒在地上。
槙島的嘴角翹了翹。
然後掂起球棍、直接對準那個人的眼睛戳了下去。
“……愚蠢。”他在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中輕聲細語。“這就是先知所豢養出的殘次品嗎?”
……
大巴在夜色中向着諾娜塔飛馳。
車廂內,槙島慢條斯理地将換下的沾有血跡的衣服扔到角落。崔九善調侃似的碎碎念着:“所以不是說了不要亂跑嗎~結果還是閑不住,帶着大小姐一起出去探險了呢。”
——一旁的小豆默默捂着被哲學家救美戲碼震驚了一小下的心肝兒,繼續裝啞巴、腦內快速打磨着已經想好的BE走法。
身後的車座坐滿了崔九善找來的雇傭兵,個個都是裝備齊全蓄勢待發的強壯大漢,氣氛頗有些冷凝。
槙島和崔九善對答了幾句,爾後坐到了小豆旁邊。
車廂內歸于沉寂。
十分鐘後,遠方高聳的諾娜塔已經清晰可見——
夜色下的摩天建築外圍點綴着冷凝的霓虹,穹頂的激光束穿透天幕,肆意地昭告着這個國家的極權所在。
一直望着窗外的小豆,倏地動了動……
她慢慢湊近槙島。
槙島自然地反手一攬,手臂繞過她頸後、手掌輕輕按上她頭頂,順勢由上而下撫過她的發。
感覺到她身體些微的顫抖,他垂眼看向她——
嗯,劇本兒套好了,情緒得跟上。
小豆綻開一個真·病嬌專用笑。
“稍微……興奮起來了。”她顫聲說着,笑容益發燦爛。
……
前略;接下來的一切都如同原劇情一樣按部就班——
解決掉門口的警備雄蜂後,崔九善前往地下層先知的巢穴,槙島則去往諾娜塔頂、引開狡齧的注意力。
得知腎爺沒事兒時小豆着實松了口氣——看來那個夢境很還原,鶴留凜的确只打中了他的肩膀。
估摸着聖護大美人也喜歡養成游戲,獵場事件時故意放了腎爺一馬?
至于萬年裝備着槙島廚屬性的凜妹紙,當然是果斷跟着大美人往諾娜塔頂上走了——
一路上行到六角大樓頂樓,兩人順着紅色的旋梯拾階而上。
兩人到達了諾娜塔頂端一塊相對開闊的平臺。
諾娜塔是厚生省海拔最高的建築,從這個位置鳥瞰,幾乎能将整座城市都納入視野。
車輛與人流已經縮小至無法分辨;延綿的霓虹織就瑰麗的星河,美得仿佛幻境。
槙島靜立在平臺邊緣,頭發與衣擺被對流的夜風拂起。
小豆敏銳地察覺到,氣氛……微妙地産生了一些變化。
這種感覺從她在車上醒來時,就在不斷膨脹了——
槙島虛着眸光看向遠處、輕聲開口。
“在那個時候,你對我說‘已經厭倦了這種探索方式,和跟孩童的任性一般的無趣動機’。即便如此,在那之後你卻選擇了繼續留在我身邊。”
他轉頭看向她。
“為什麽?”
戲肉來了。
獵場事件的最後一刻,鶴留凜再度倒戈救下了槙島。但是這并不代表她的心結已經解開,兩位哲學家(……)的理念依舊有着不可調和的沖突。在這種情況下鶴留竟然還能妥協地留在槙島身邊,而後者亦毫無異議地默許了,這事兒本身就相當不科學吧?
看來聖護大美人……這是要攤牌的節奏啊。
不過不怕,小豆早就在心裏圓過一遍臺詞兒了,呵呵。
她将被風吹亂的發挽到耳後,表情有些驚訝……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槙島會突然這麽問似的。
然後她笑了。
“發現自己的理想和聖護的動機完全相悖後,的确是感到了失望。可是……果然還是無法違背自己的本能呢。明明是決心要背叛聖護的,那個時候卻毫不猶豫地對狡齧慎也開槍了……回過神來時,自己也吃了一驚啊。”
她的語氣是輕快的,就像在讨論一件令人愉悅的好事。
很好,接下來該上場的是基礎技能·病嬌拟态。
小豆迅速進入狀态……漸漸地,神情中就染上了一絲絕望卻又快樂的病态意味。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意識到了。……我是無法離開聖護的。”
她走近他。
“無論多麽厭惡也好、多想逃脫也好,甚至是放棄思考也好……”
她的眼神空洞起來,強調似的重複了一遍。
“我是無法離開聖護的。”
槙島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雙眸深邃得看不見底。
“繼續呆在我身邊的話,就會連僅剩的自我都消失吧……”
他撫上她的臉頰,語氣毫無平仄。
“盡管憎恨着、恐懼着那樣的未來,我還是因為私欲而縱容着你繼續靠近,哪怕你靈魂的光芒都消失殆盡。”
夜色下,槙島聖護仿佛自聖人肖像畫中走出來的神诋,俊美得讓人心驚。
“凜,”他輕聲喚着,“你能夠明白嗎?盼望心愛之物不要枯萎、永葆绮麗的欲求……”
他垂下頭、輕輕吻住了她。
小豆感覺到頸間的指針微微一熱……緊接着就聽到了無機質的冰冷提示音。
【目标人物:槙島聖護,數據錄入完畢。目前攻略進度:BE,90%。】
小豆頓時生出些許……恍如隔世之感。
身經百戰,哪怕是乳齒文藝的發言,豆神都能輕松扛住了呢。(:3 つ)3
于是……
豆兒便在槙島的唇離開時,将了最後一軍。
“那就在它枯萎之前,徹底毀去……吧。”
緊接着腰間一緊——槙島以手臂環住她,抱着她邁出一步、站在了露臺的邊緣。
她親昵地在他的頸窩磨蹭了一下。
槙島纏綿的細語被風揉碎。
“……睡吧。”
他松開手臂。
身體失卻平衡,朝後倒去——
墜下諾娜塔的一刻,小豆在耳膜鼓蕩的風聲中聽到了N'有些遙遠的聲音。
【目标人物:槙島聖護,BE結局達成。】
身體極速下墜,小豆已經快被強烈的失重感給玩死了:速度脫離世界啊啊啊啊!
【了解。】
眼前的景物瞬間扭曲——小豆再次苦逼地失去了意識。
……
“鶴留?鶴留?”
……好困。
臉頰被輕輕拍了一下,小豆有些不耐煩,迷迷糊糊地抓住那只作亂的手:“吵死了……”
不對,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腦子清明了一些,小豆掙紮着睜開眼睛,擡頭看去——
然後瞬間石化。
被她抓住了手的男人,一頭清爽的黑色短發、狹長眼眸略帶幾分鋒芒,五官挺英俊……
狡齧!?!?
小豆反射性地朝四周看去。
入目的是整齊排布着的一列列課桌,正前方還有講臺。
這是……教室!?
正震驚呢,狡齧出聲了。
“鴨原教授叫你過去。”頓了頓,有些好笑地接着道:“說是你在這裏整理課題,結果是在睡覺嗎……”
☆、Psycho Pass·Take 11
“鴨原教授叫你過去。”狡齧挑了挑眉,神色間有幾不可察的笑意。“他說你在這裏整理課題,結果是在睡覺嗎……”
小豆呆愣一會兒,揉揉眼睛接了句安全系數內的臺詞:“唔,不知不覺就睡着了……”說着慢吞吞地坐直身體,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狡齧。
叉,走錯片場了?
——狡齧硬直的黑色短發比印象中的短上很多、顯得相當清爽。記憶中冷峻的五官線條似乎柔和了不少、甚至仍存幾分少年人的清秀,神色間卻少了那份戾氣和陰郁。
比起之前見過的熟男版本,似乎是尚青澀的腎爺?
教室、教授、課題、少年狡……
該不會是穿回狡凜回憶殺裏了吧?
N’适時出來助攻,【猜對了。】
……豆神記得豆神在諾娜塔蹦極的時候說要脫離世界的吧?
【之前系統故障之後讓你不太好過,我就在職權範圍裏給你提供了一點便利,姑且算是賠禮?這次只要你按着劇情走就能攻出BE了,純粹送分。不接受的話,現在就把你投放到下一個世界也可以。】
按着劇情走?什麽劇情?關于狡凜回憶殺,豆神兜兒裏的情報只有腎爺提過的那麽一點、總結起來就是“同桌的你”這種老俗段子,不過最後腎爺還是被鶴留妹子給甩了……
等等。該不會是中規中矩的分手BE吧?
得到N’的肯定答案之後,小豆頓覺相當不科學。
分手BE森馬的,多少年沒看到乳齒普通的正常邏輯BE了?
腎爺您……果真是個三觀正直治愈系啊。
小豆掃了一眼腎爺頭頂閃爍着的1點好感度。
N’很貼心:【現在你的身份是剛剛轉學到日東不到一個月的插班生,一切從零開始,連同窗都沒認全。要直接調整好感度嗎?】
免了,不調好感度有雙倍積分加成,獎勵就要充分利用啊。(←_←)
情況理順了就得開始幹活了。小豆動了動想站起來——應該是趴在課桌上久了,手臂剛剛一動就傳來針紮似的不适感。她皺眉吸了口涼氣,見狀狡齧愣了一下:“喂,沒事吧?”
小豆僵在那兒緩了一會兒,“沒關系……”然後才慢慢站起來。
倏地膝上一輕,小豆這才注意到自己膝上放着大摞沉重的卷宗,随着她的動作“啪”地掉在了地上。小豆剛想撿,狡齧已經先行彎下腰把卷宗拿了起來看了看,“是給鴨原教授的報告啊。”
“嗯。”小豆應着,手伸向他欲接過卷宗,“謝謝……”
狡齧直起身避過她的手、順手掂了掂手上的卷宗,“還挺重的……我來吧。”說着瞥了一眼她的手臂,“壓麻了不是嗎?”
……豆神腫摸覺得攻略和被攻略的角色反過來了?
狡齧從卷宗封面擡起視線、移到小豆臉上,倏地輕笑一聲。
小豆直覺又要被下克上(……)了,到底還是配合了一下:“怎麽了,狡齧君?”
“啊,抱歉。”狡齧的眼角彎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有睡痕。”
小豆下意識摸了摸臉,“……哦。”
哦次!記得上回嘴角有果醬也是正好被您看見的吧?腫摸往白毛身邊一站各種高貴冷豔的妹紙,到您這兒就多了什麽奇怪屬性呢呢呢!為什麽每次一見着您就露出本色來了呢呢呢!
嘤嘤嘤,豆神的女上帝技能去哪兒了,趕緊摸出來裝備上先……
不對。
按照現在的發展來看,狡齧也只不過是跟自己不太相熟的同窗吧?周遭的同學也不了解自己,好像……
沒什麽理由再演了呢……
豆兒正內心抗争,那頭狡齧已經先行邁步:“走吧。”
她趕緊跟上。
兩人并肩走出了教室來到走廊上。
這裏是教學樓的低層,走廊兩旁窗戶大開、陽光正好。窗外送入和煦微風,溫度适宜;朝外看去,植被綠意正好,讓人心情都不禁放松下來。
一路擦肩而過的學生,有行色匆匆叼着面包跑的、有在駐足談笑的,周身都泛着這個年紀的青年特有的活力。
——如果忽略周遭諸如環境投影、清道夫雄蜂這種科技産物不計的話,簡直就像是……
回到了自己原本所處的時代和世界一樣。
小豆,不由就有那麽一丢丢的感慨和惆悵……
如是一直唏噓(……)着來到鴨原教授的辦公室。
出乎意料,鴨原并不是想象中的白胡子老頭、看起來挺年輕;寒暄了幾句後先把小豆的報告接過來一目十行地概覽着,片刻之後扶了扶眼鏡沖狡齧道:“這次鶴留要做的課題剛好是和你一樣的,到現在你還沒有找到合适的合作組員不是嗎?這次就跟鶴留一起做吧。”
狡齧愣了一下,“是一樣的?不會吧……”說着接過鴨原遞過來的報告。
鴨原哈哈地笑了起來,“沒想到吧,也有鶴留這樣的女孩子跟你一樣好膽色?”轉向小豆開始解釋:“這次的作業規定兩人以上一組,不過狡齧君向來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學術探險家,到現在都沒人敢和他合作他挑選的棘手課題。該說是學霸的腦波調頻都在一個頻道嗎?結果鶴留選的居然也是犯罪心理學。”
大概是因為鴨原年紀不大的緣故,狡齧和他相處在師生之外還有那麽點老朋友的意味,聞言一臉無奈:“‘學術探險家’?有那麽誇張嗎……”
“畢竟是要深入研究惡德的學科,有可能會影響精神病質,學生們會有這種顧慮也很正常。”鴨原摸着下巴道。“報告看完了嗎?怎麽樣,覺得适格的話就趕快簽署攻守同盟協議吧。”
“怎麽說呢……”狡齧看着卷宗、挑起眉,“總覺得……是個比外表看上去要厲害得多的家夥啊。”
鴨原哈哈大笑起來。
一直豎着呆毛接受訊息的小豆,神情淡然地保持了沉默——
然後在兩人告別鴨原出來之後錯開一步,轉頭看狡齧:“狡齧君。”
“嗯?”
“‘比外表看上去要厲害得多的家夥’是什麽意思?我看上去很不可靠嗎?”
“啊?”狡齧怔了怔,“也不是那個意思……”
小豆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氣氛微微一凝。
豆兒在心裏默默數了三個數之後……
倏地微微一笑。
“不是?那是什麽意思?”
呵呵。大美人的絕殺笑容,感受一下。(←w←)
狡齧的眼睛登時微微睜大一些——半晌,咕哝起來:“什麽啊,剛才那種表情還以為要被找麻煩了,被耍了嗎……”
說着低下頭繼續整理手上的檔案,“唔,外表看起來……硬要說的話……”頓了頓,表情自然地續道:“大概是學園女神……之類的吧?”
這回輪到小豆被震了,“……學園女神?那是什麽比喻……”
“轉過來多久就被同期的男生們頻繁提起、成為話題什麽的。”狡齧随意地說着,仍在專注地翻着手上的報告,“啊,對了,還有那個——很考究啊。打扮也好、發型也好,怎麽看都是文學美術系而不是心理學系的吧?”他用手上的圓珠筆沖着她的方向點了點,“各種意義上的精雕細琢、嬌氣漂亮看起來一碰就碎,在我們這種普遍埋在書堆裏發奮的系裏,怎麽看都不是能在‘受歡迎程度’以外的學科拿A的類型啊?”
說話間狡齧已經用筆飛快地做起了腳注。
小豆無奈了。
……腎爺,你這打直球的萌點能不能稍微收斂點兒?
如是默了一會兒,小豆擡手覆在卷宗上面,手指輕輕彈了一下他的筆尖、迫他停筆,“那麽現在看過這個之後,改變看法了嗎?”
“喂……”工作被打斷,狡齧擡起頭,一臉無奈:“嗯,改變了。”指節敲了敲手上的報告,嘴角勾了勾,“……似乎是各方面都全A的類型啊。”
小豆果斷又綻開一個笑容——
手指勾住他欲要再動的筆尖。
“所以說,我是狡齧君感到苦手的類型嗎?”
狡齧被問愣了。
“……啊?”
小豆的笑意越發明顯了。
“擅長打扮、漂亮嬌氣之類……”她不疾不徐地說,“狡齧君對這種女孩子感到苦手,抱着‘看起來很難對課業專心’這樣的觀感。那是偏見吧?”
狡齧張了張嘴,片刻後嘆了口氣,“……饒了我吧。”
小豆很爽快地松開了他的筆……
期間,兩人的指尖若即若離地一碰。
淡定地看了一眼狡齧頭頂變成“5”的好感,小豆自然地用剛才勾住他筆的手指輕輕撫上下颔、笑出了聲。
“別這麽認真啊,開玩笑而已。”
狡齧:“……”
小豆:“那下午一起吃飯吧?”
狡齧:“!?”
小豆:“讨論課題的問題。”
他繃緊的肩線剛剛因這句話略微放松一些——
她就又補充了一句。
“順便幫狡齧君克服女性特質恐懼症。”
狡齧噎了一下,“哈!?”
小豆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又上揚了,下意識脫口而出:“……真可愛啊。”
“……到底在說什麽蠢話……”
綜上。
豆神順利開啓“食堂的回想”支線。
……AUV。
治愈系的漢子什麽的,拌嘴的同窗什麽的,同桌的你什麽的……
有點兒美ho?
☆、Psycho Pass·Take 12
大概因為是心理學系的首席學霸,狡齧在學生中的知名度似乎挺高,兩人在路上遇到的學生十有八九都會跟狡齧打招呼。
豆神注:大部分是男學生。
豆神又注:所謂典型的只混男生堆、對女孩子沒興趣也苦手的那一型,可參見初中二時期只對籃球/課業/兄弟感興趣的騷年孩子王形象。( →_→)
不過小豆同時也注意到,幾乎每個男生在跟狡齧打招呼時,眼神都會若有若無往她身上飄一下、配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後加上一句——
“哦哦,這麽快就和新同學搭上話了,很行嘛狡。”站在兩人面前的一個身材壯實的男生笑嘻嘻地拍了一下狡齧的肩膀。
狡齧随口“嗯”了一聲,“去吃飯了,一會兒見。”
小豆:呵呵,默默挽尊(……)。這位小夥伴,不知道你這句話之前已經被無數跟腎爺打招呼的男同胞們問過了麽?起先狡齧還會耐着性子解釋一句“只是鴨原教授讓我們一起做課題而已”,到後來也懶得回答了。
咳,豆神不得不給腎爺的直線條點個贊。
校園戀愛的必備要素之一——“那兩個人該不會在戀愛吧”的傳言……什麽的。
如是,在成功地以“出雙入對形象”刷了一路存在感後兩人終于到達了食堂。(←3←)
——從兩人進入食堂開始,周圍依然時不時有打量目光閃過來。豆神毫無壓力任看,接過狡齧遞來的軟飲時笑得加倍聖護(……)。
#論:我們仍未知道的那天在食堂中捉對兒出沒的學霸和迷之轉校美少女的關系#。
等狡齧在對面坐下,小豆轉着吸管輕輕籲了口氣:“總算結束了。”
狡齧沒反應過來,“什麽?”
小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過來的時候一路被不停問差不多的問題,很傷腦筋吧狡齧君?”
狡齧“嘶”地輕吸了口氣,露出傷神的表情:“那些家夥啊……總是喜歡在意些無聊的事情。”
“看到女孩子和你走在一起所以驚訝?因為平時的狡齧慎也是完全對女生敬而遠之的類型?”
“……所以說那個話題能不能……”
“為什麽那麽害怕女性呢?”小豆笑意愈發明顯。
狡齧一臉無語,“說害怕什麽的也太誇張了吧?只是沒什麽興趣而已……”
“啊……”小豆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眸光倏地深邃起來;笑意漸漸斂起,她專注地看着他、語聲輕緩,“是這樣嗎……”
氣氛一瞬間微妙地改變了一些。
狡齧拿着叉子的手一頓。
“今晚回去先完成報告第二部分的計劃書可以嗎?”小豆收回目光,表情自然地笑笑。“啊,對了……我有想借的實體書,不過之前在西區的藏書室沒有找到……”
話題轉換得太快,狡齧稍稍愣了一下。
小豆淡定地等着狡齧慢慢消化。
嗯,暧昧的宗旨是淺嘗辄止(……),攻擊學霸的平滑路線是從興趣愛好着手為主、突然襲擊為輔~(←3←)
片刻後狡齧才緩過來,“書的話,電子版的不可以嗎?”
小豆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比起看不見摸不着的電子介質,還是拿在手裏的更讓人安心啊。”
聞言,狡齧完全停住了夾食物的動作,擡起頭認認真真地看向小豆。
爾後他綻開一個笑容。
“真意外啊,居然能找到同好……”狡齧臉上的些許無措一掃而空,笑容洋溢着發自內心的愉快和活力,“你剛才的話,不能更贊同。”
咳。
豆神對野生的狡齧慎也使用了“實體書的誘惑”技能。
效果拔群。野生的狡齧慎也已經消除了警惕心。
于是第一次的共同進餐,就在讨論實體書收藏的愉快氣氛中度過了——
“先期趣味相投好基友+就算是女孩子也可以做哥們”路線,正式開啓。
由是,這頓飯吃到最後,小豆也就順利地得到了“一起去藏書室找書”的隔日邀請。
……
由于有了N’的提示,這一次小豆不用再費神去琢磨背景設定了。略過當晚在鶴留凜外租的公寓裏安營紮寨的過程不提,小豆在沒有了“每天醒來都會看到大美人在賣哲學”的擔憂之後,着實地好眠了一晚上;次日清晨精神抖擻早早動身,去往跟狡齧約定好的廣場等。
不得不說,雖然這個時代,無論是環境投影還是将人類“類別化”的政權很有點皇帝新衣的味道,但是有才能、色相又清澈的優秀市民的日常仍然是相當伊甸園的——
就比如說日東·土豪·高等學院的環境……
那可真是相當美膩啊。
——以至于當廣場上能夠以假亂真的拟真白鴿撲簌簌飛開、露出站在噴泉前沐浴在陽光下的狡齧時,小豆還是着實被戳了一下。
淺色背心、外罩短袖襯衫什麽的,包裹着修長大腿的合身褲子什麽的,被風拂動的發、俊秀的青年什麽的……
甚美,甚美。(:3 っ)3
豆神……嗯,也不差?昨晚翻了翻鶴留妹紙的衣櫃,依舊是一水兒的女神白。如是,今天這位飄着白裙擺款款行來的長發披肩恬靜美少女,秒人足夠了ho?
狡齧對自己的青少年殺傷力毫無所覺,把手從褲袋裏拿出來輕輕一揮:“喂,這邊。”
于是這麽對無死角養眼的男女,就這樣徐徐通過環境投影下的青蔥樹蔭,和諧地走進了充滿學霸氣息的藏書室——電子介質包羅萬象的年代,實體書已經是稀罕物,大型實體圖書館早就滅絕了,還是日東夠土豪才有這種儲存定量書籍的地方。
藏書室的情況基本符合小豆想象,兩人來得早、裏面基本沒人——嗯,正好發展JQ。( →3→)
昨天兩人已經列好書單,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一個個找過去。當下各自分工合作、開始找書。
10分鐘後,小豆抱着拿好的書,停在了放置最後一本書的G類書架前面,摸着下巴看向最上層的藏書編號。
想了想,她将懷裏沉甸甸的大部頭都換到一邊手臂、然後擡手去夠……
還差挺多。嗯,再踮個腳。
……指尖堪堪停在書脊下方,卻仍然差着幾寸距離夠不到。
身後傳來腳步聲和狡齧的聲音:“喂,鶴留,找完了嗎?”
小豆艱難地應了:“稍等一下,就差這一本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仍在專注地拼命擡手……
倏地腦後伸過一只手臂、越過她肩頭攀上書架,輕松地企及了她半天都摸不到的高度:“哪一本?”
“诶!?”小豆驚了一下,迅速回頭、和站在後面、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狡齧視線對了個正着。
她回頭時腦後發絲飄起幾縷、掃在了他的手臂和胸口上。
狡齧有些不自在地往後直了直腰。
豆兒稍稍平氣了,“嘶……別突然出現在人身後啊狡齧君,吓人一跳。”
“嗯?很突然嗎?是你太專注了吧……”狡齧把視線轉回書架上,“哪一本?”他又問了一遍。
小豆轉回書架,手指艱難地虛點了點右上方:“這裏,《2666》。”
狡齧的手指虛滑過幾個書脊。
跟槙島的手不同,他的手指骨節更加分明硬朗,卻不失修長……
随即他将她需要的書勾了出來。
小豆下意識擡手去接,狡齧卻在半空中擡高手臂讓過她的手、愣是讓她夠不着了。
沒等她抗議,倏地覺得懷裏一輕,手上沉甸甸的大部頭被他一并拿走。
狡齧利索地把拿好的書摞起來單手一攬,“走吧。”說着先行邁步。
豆兒看着狡齧的背影,無聲地笑了。
……青少年的紳士風度什麽的,帶膠布麽?
咳咳。
校園戀愛要素之一,“放在高處拿不到的書”(……)。
計劃通矣♂
……
綜上,日常的小段子不緊不慢地上演着。
——由于找到了“共同愛好”,兩人為課題而聚會的地點越來越多地選在了藏書室。
在時間飛速流逝、課題死線越來越近的同時,兩人的相處模式也在細水長流地改變着……
狡齧選擇的課題的确相當磨人,一開始還好,到學期末就越來越感覺到時間不夠用了。小豆向來敬業,雖然好感還是得刷,正業也不能不務,跟着一起啃書。
小豆早就想過了,既然不知道還要在這個世界裏呆多久,就得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總不能談上二三十年戀愛談傻了之後回去吧?窮極無聊,學點兒技能也是好的。
目前為止豆神已經有幾個稱號啦?嗯,劍術小能手、專業賣隊友(……)、槍神、心理學家……
話說回來,學心理多實用啊。以前豆神打競技悟人性是業餘的,現在直接步入專業殿堂,多麽便利!回頭世界聯賽的巨型獎杯怎麽也得拿上它兩三個回家玩玩,饞死舌毒愛嘴炮的死大豆……
打住,話題岔回來,免得思鄉病犯。
剛才說到死線将近,課業任務越來越繁重……由是,兩人漸漸開始同時掉形象了。
從一開始一人踞一桌猛做筆記的日常畫面,到後來逗留愈晚、翻到資料後馬上就地坐下開始奮筆疾書,時不時咬筆杆苦思畫花臉什麽的。
當然了,豆神就是席地而坐、挑燈夜戰,也是辣麽地富有美感。
比方說——
偷偷摸摸在藏書室裏熬夜的兩人,在溫暖的橘黃燈光照射下……
鶴留妹紙那美膩的側臉被鍍上一層柔膩的色澤,睫毛和眼窩的陰影濃淡相宜、仿佛油畫美人;下巴一點一點地打瞌睡,耳際的碎發便跟着緩緩垂落下來,增添幾分稚澀的可愛。
半夢半醒之間,肩膀一暖、被蓋上了什麽東西……
不用睜眼,也知道第三個校園戀愛要素入手了——“夜半的藏書室,為同桌的她披上你的外套吧”。
又一夜過去,次日清晨。
小豆打着哈欠醒來,發現身上還蓋着狡齧的外套。剛睡醒體溫低,小豆打了個寒戰,将外套拉高一些直接穿在身上,爾後茫着眼神兒四處尋找狡齧的蹤影。
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從室內東側傳來。
小豆循着聲音找過去,發現東側書架旁邊平時一直鎖着的房間被打開了,裏面居然還放着滿滿幾架書。她走進去,立刻就看到第二排書架過道處晃動的人影。
“狡齧君?”她一邊喚着一邊走過去。
響動停頓了片刻,狡齧的聲音遠遠傳來:“啊,你醒了?”
“……你怎麽把這個房間的隔斷打開的?”小豆掃了一眼身邊的高聳書架,“這裏居然還放了書嗎……”
狡齧的語氣很愉快,“早上起來的時候一時興起猜了猜隔斷的密碼,結果猜對了。”頓了頓,伴随着沉悶的拍打聲,“這裏好像都是被老頭子們鎖起來的珍本。”
說話間小豆已經繞過了書架,看到了狡齧正在幹嘛——登時臉色一變。
這裏的書架比外面的整整高上一米,狡齧正站在一個搖搖欲墜的木制長梯上、伸手去夠書架頂端的大部頭。
梯子一看就相當不中用了,小豆看得捏了一把汗:“喂,等等……太勉強了,下來吧?”
“安心,”狡齧繼續忙他的,“問題不大。”
梯子咯吱咯吱搖晃得更厲害了。
小豆趕快上前幫他扶住梯子:“不是安心不安心的問題,掉下來的話就糟糕了啊,太冒險了!”
“賀紮斯說過,人類在冒險中增長智慧……”狡齧艱難地盡量伸長手臂,幾乎大半身體已經懸空了;由于雙臂擡高,背心的下擺撩了起來,露出一截清瘦的腰腹。因為要兼顧說話,語聲中帶了幾分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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